張志清最後還是從張至順那裡接過了天師之位。
將天師之位卸任之後,張至順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天師府進入了張志清擔任天師的時代。
幾十年過後·······
天師府後山,相貌長成中年人的張志清也在下巴上蓄起了山羊鬍,他看着手中的那枚玉佩。
‘這麼多年的祭煉,還是隻能勉強掌控住這個玉佩的部分能力。
看起來,憑我現在剛剛步入地仙的道行,還是沒辦法將這個神器完全掌控。
不過,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這一次不知道主世界又過去了多長的時間。’
張志清將玉佩拋上半空,一個時空隧道被打開,顯現在張志清的面前。
‘給他們留個訊息,就說我出去雲遊了。’
張志清這般想着,他的手指間冒出一點毫光,往天師府內飛去。
看着毫光進入天師府中的範圍內後,張志清一步跨入了時空隧道之中。
······
再次出現後,入眼的已是深黃色的景象,瀰漫着一股肅殺之意。
‘深秋了啊。’張志清看着滿山的落葉。‘也不知道這一次,又過去多長時間呢?’
身影一陣模糊,張志清重新出現在了天師府的山門前。
周圍的人並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的張志清,依舊做着各自之前進行中的事。
‘好奇怪?!’張志清站在原處戶,低頭看着自己的身上,他擡起雙手,虛握了握。‘在主世界施展法術好吃力啊。
身上有一層沉重的枷鎖禁錮着我,周圍的氣·····感覺跟惰性氣體似的,對於我施法時造成的共鳴不能很快的產生反應。
這就是主世界的現狀麼?過去的法,在現在受到了制約。’
心中想了很多,張志清垂下雙手,看着旁邊正在打掃衛生、身穿道袍的天師府弟子。
他敏銳地發現,這些天師府的弟子身體中都有了一些奇妙的東西。
‘有意思噢?
看來時間過去不短了啊,天師府的弟子們都開始煉炁了。
爹已經把我得來的那些煉炁法門教給門下的弟子們了麼?
不過沒關係,我將這次學到的東西,都教給爹就好了。
等爹也修煉到一定道行的話,我也就不用再擔心爹的壽命問題了。’
一邊邁步往天師府內走去,一邊不停打量路上遇到的天師府弟子,張志清發現,相當一部分天師府弟子,身體裡面或多或少都有了炁的存在。
‘看起來,這些弟子都是有天賦的。’
來到了天師府中張至順的居所,張志清發現房門緊閉。
他輕輕敲了敲門。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後,屋內也無人迴應。
“師父!”張志清對着門喚了一聲。
身體成長爲中年人的他,音色也變得低沉不少。
‘奇怪?’張志清納悶了。
他閉上了雙眼,放大自己的聽覺。
他聽到天師府的有一個地方很吵鬧,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有磬的聲音、鐘的聲音、鑼的聲音······
張志清仔細傾聽,發現了熟悉的韻律。
‘這是·····他們在做道場科儀,聽起來······好像是······’
睜開眼,張志清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沿着路往那邊走了過去。
來到聲音傳來的地方處時,張志清看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站在法壇上,手裡拈着焚香,口中吟誦。
“日出扶桑映海紅,瑤壇肇啓闡宗風,全真演教談玄妙,大道分明在其中。”
這是開壇科儀。
張志清很輕鬆的就辨別出了老道此時正在進行的科儀是哪一種。
老道接着唱起了步虛韻:“寶座臨金殿,霞光照玉軒,萬真朝帝所,飛舄躡雲端。”
又道一聲:“開壇演教天尊”之後,繼續唱起倒捲簾韻:“瑤壇設像玉京山,對越金容咫尺間。寶黍空懸瞻日表,珠簾高卷現天顏。鸞輿鶴駕臨金殿,鳳燭龍燈映寶壇。三界十方齊降鑑,滂流洪福遍塵環。
香供養,開壇演教天尊。
伏以,此日瑤壇設像,爐焚妙洞真香。琅函玉局廣宣揚,好把妖氛掃蕩。清衆整衣入壇場,廣取福生無量。”
在老道做科儀踏罡步轉身時,張志清注意到老道的樣貌很眼熟。
‘這老道,看起來好眼熟?!
好像是爹!他怎麼老了這麼多?難道時間真的過去很久了嗎?’
張志清很疑惑,他在一旁默默等待着科儀的結束。
········
科儀結束後,張志清見到老道獨自一人離開,他悄悄地尾隨在後面,看着老道回到了天師的居所。
‘真的是爹?!他怎麼老了這麼多了?時間到底過去多久了?’
張志清見老道進了天師居所的門,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
他往那扇門前走了過去。
看着面前的這些木門,張志清思考了一下,他將門推開。
輕輕的一聲“嘎吱”,屋中人聽到了聲音,發出了詢問。
“誰啊?”
張志清沒有應聲,他看着房間裡依舊熟悉的擺設,有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涌動。
屋內傳來一陣腳步聲。
看起來,是屋中的人準備出來一探究竟了。
張志清停住腳步,等着屋中的人出來。
轉角處,一個老道的身影出現。
老道看着屋中的張志清,雙眼一眯。
他覺得面前的這個中年道士有些面熟,但一時又沒有回憶起來到底是誰。
“你是?是········?”
張志清走了過去,這突然的動作,讓老道有些納悶和吃驚。
“對不起,我現在纔回來。”
張志清一邊走近,嘴裡一邊說了這樣一句話。
“清兒?你是清兒嗎?”老道的眼中閃爍着一絲希冀,他的語氣有些顫抖。
“三十多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老道的眼眶微微泛紅,他哽咽着。
“爹,還以爲你在其他的世界回不來了。”
張志清跪了下來,給老道不斷磕着頭。
“對不起,爹。
我在另外一個世界,因爲一些事情,實在脫不開身。
而且·····”
老道張至順扶住了張志清繼續磕頭的動作,他抱住自己三十多年來了無音訊的兒子,勸慰。
“爹知道,你不用說了。世事兩難全。
你回來了,對於爹來說,就是最高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