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
軍事禁區!
浩浩蕩蕩的車隊停下,羅素坐在一輛加長豪車之中,端着紅酒杯感慨資本是魔鬼,和吸血鬼是天生一對。
他身旁坐着一身白色晚禮服的阿米莉婭,自從沐浴陽光之後,這女人就格外偏愛白色。
對面,邁克爾坐在瑟琳娜身旁有些拘謹,幾次試圖搭話都沒能成功,有點悶悶不樂。
車輛停下半晌,盧西恩面色難看敲響車窗:“神父大人,亞歷山大拒絕和您見面。”
“拒絕?”
“是的。”
羅素推開車門,遙望海面,一艘孤零零的軍艦懸浮在近海,卻沒有靠岸的意思,可不就是拒絕見面麼。
道理非常簡單,羅素殺了馬庫斯,亞歷山大不想見殺子仇人。
馬庫斯不是孝子,但亞歷山大絕對是慈父,還是那種頗爲迂腐的慈父,不管馬庫斯在外面如何殺人放火,亞歷山大只知道這是自己兒子,再爛也是他兒子。
舐犢情深人皆有之,站在外人的角度,可以批判亞歷山大助紂爲虐,卻沒有資格批評他的父愛。
不過,亞歷山大讓軍艦駛離,而不是直接開炮,讓羅素覺得這老頭有點變扭。
亞歷山大知道自己的兒子馬庫斯作惡多端,卻從不加以制止,任勞任怨幫忙收尾;羅素鏟奸除惡殺掉了馬庫斯,他立馬陷入糾結心態,理智上認同羅素的做法,情感上卻發自內心抗拒。
就像他在原著中的表現一樣,選擇死在馬庫斯手中,卻又將力量賜予瑟琳娜,讓瑟琳娜殺掉馬庫斯,保護世界不被狼人和吸血鬼肆虐……
一個自相矛盾的人。
羅素遙看海面,身後站着阿米莉婭四名混血,港口被上百狼人和吸血鬼接管,一個個荷槍實彈。
盧西恩補充說道:“大人,我們聯繫了軍艦,並且打出信號,對方沒有給與任何回覆。”
“我知道了。”
“需要我們強攻軍艦,將亞歷山大抓過來嗎?”
羅素微微搖頭:“老人家剛剛死了兒子,即便是個不孝子,但心情鬱悶在所難免,還是我去見他好了。”
“可是……”
盧西恩剛開口,就被海上的異象驚得說不出話。
轟隆!轟隆隆————
月光的照耀下,漣漪不斷的海平面突然翻滾起來,轟鳴顫動聲自海底爆發,彷彿千軍萬馬奔馳過境,振聾發聵的洪音震徹雲霄。
大海被賦予了生命!
目所能及的海面掀起滔天巨浪,蔓延浪潮高漲,如同平地升起的山峰,水花倒懸直衝天空。
蔓延的白線在海平面盡頭拉開,隨着羅素微微招手,瞬間爆發出恐怖的能量,卷着軍艦靠向岸邊。
羅素站在港口邊,後腰彆着三叉戟,只要軍艦還在海上,距離再遠都不是事。
原先需要接觸水面才能操控大海的弊端,被水之戒南雅彌補了,守護之戒論威能比不上三叉戟,哪怕是殘缺的,也遠遠不如,但它有個好處,無需直接接觸即可控水。
這麼一來,羅素操控大海更加得心應手了!
海天相接,軍艦如同一個玩具,被洶涌的海浪橫推靠岸。
以三叉戟的能力,一艘軍艦和一塊衝浪板沒啥太大區別,根本不用製造這麼大動靜,但羅素還是這麼做了。
不是爲了裝逼,而是震懾一下亞歷山大,讓他重新組織語言好好說話。
港口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僵硬愣在原地,直視前方的神蹟,一個個口乾舌燥,醒悟過來後化身信徒,看向羅素的背影滿是虔誠。
波瀾壯闊的海水卷着軍艦靠岸,而後萬頃海面猛地下沉,使得軍艦甲板和港口無縫接觸,並保持平齊。
羅素踏步上前,如履平地走上軍艦甲板,盧西恩四人緊隨其後,小弟們也都浩浩蕩蕩圍了上去,佔領甲板並接管了船長室。
船上的人類僱傭兵已經看呆,全程沒有絲毫反抗,哪怕被卸下武裝也非常配合,處於三觀重塑之中。
登上軍艦後,羅素意猶未盡,想到某位聖賢曾做過的事情,擡手對着大海一揮。
剎那間,海平面瘋狂擴散,沿着一道白浪分開,滔天帷幕向兩邊散開,一直到視線盡頭之外。
大海在轟鳴聲中一分爲二,軍艦則被一團海水組成的手掌托起,放置於宏偉的天塹中央。
短暫的平靜後,甲板上的呼吸聲都濃重了不少,親眼見證了聖經上的神蹟,現在羅素要他們去死,立馬就有一羣人搶着跳海。
這裡呼吸聲最濃重的是阿米莉婭,看向羅素的眼神恨不得生吞,心頭野望重燃,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再加把力就能拿到天堂的通行券。
“亞歷山大·柯文納斯在哪,我想和他見一面!”羅素對守門的僱傭軍說道。
“請……請您跟…跟我來。”
僱傭軍士兵左右看了看,驚覺羅素在和自己說話,頓時激動地面紅耳赤,結結巴巴說不出話,轉身將門大門,近乎跪舔似的帶路走在前面。
船艙裡的僱傭兵們各個昂首挺胸,幫羅素推開一道道閘門,引着他走入船長室。
裝潢簡單卻又不失莊重的船長室內,坐在辦公桌前的亞歷山大眼皮狂跳,窗戶外就是一分爲二的大海,之前想說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裡。
“初次見面,第一位不死者亞歷山大,我叫羅素,如你所見,是一名神父。”羅素說着,笑呵呵伸出手,打量起面前的老頭。
身材不高,氣度非凡,長得有點像肖恩·康納利。
【叮】
【宿主接觸劇情人物亞歷山大·柯文納斯,觸發抽獎環節,是否現在抽取?】
亞歷山大微微彎腰,雙手輕握羅素伸來的手,接觸半秒便禮貌放開。羅素自稱是個神父,但他不這麼覺得,說是聖子降臨,他都願意相信。
作惡多端的兒子連上帝都看不下去了,亞歷山大心頭跌宕,苦着臉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我來是想打聽一些消息,關於馬庫斯變成吸血鬼一事,是否還有什麼隱情?”羅素道明來意,前奏鋪墊足夠,沒必要再拐彎抹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