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世家子爭相與他結交,劉羲不卑不亢,一一妥善接待。
一時間,人脈收穫頗豐。
至於那些想要聯姻的,都被他以功業未成的藉口,給婉拒了。
盧植對他道:“你如今也算薄有名聲了,還需要有自己的經學文章,才能進一步地傳揚文名,否則只是空中樓閣,不夠牢實。”
漢朝文人最重經學,其次是賦,最後纔是詩。
劉羲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遞過了一本書過去,道:“學生見蒙童識字,大多學習《倉頡篇》、《急就篇》,還有本朝蔡中郎的《勸學篇》。
但是前兩篇的成文時代久遠,用語跟如今差別較大。
而後一篇用典太多,行文過於華麗。
對於蒙童來說,都顯得晦澀難懂,不易學習。
所以學生花費了幾年時間,寫了這本《千字文》,希望能作爲開蒙之用。”
《千字文》與《三字經》、《百家姓》在後世並稱爲蒙學三經。
因爲淺顯易懂,又深含哲理,所以千百年來一直流傳。
不過《三字經》、《百家姓》成書於宋朝,要抄襲的話,改動太大,比較麻煩。
而《千字文》只需要改動其中幾個典故就可以了,改動量很小。
蒙學書籍也是極爲重要的,劉羲相信自己這番操作,必定能進一步奠定自己士林中的名聲。
他倒是想要抄襲後世大儒王陽明的“知行合一論”,不過他現在還太年輕,不適合拿出太高端的。
可以留着以後刷名聲。
盧植認真地看了一遍,道:“好啊。此書一出,或許能代替如今的啓蒙書,成爲蒙童的必讀之物。
到那時候,全天下學子都算你半個學生了。”
他又指出了其中兩三處用典不當的地方,提點他可以把這些典故,換做某些世家前輩的故事。
這樣就可以落下一份人情。
劉羲點頭,表示受教。
……
從范陽到涿縣的官道上,一隊騾馬拉着一車車的糧食,緩慢地行進着。
糧車上插着“劉”字旗幟。
正是劉羲託家族購賣的糧食。
這些人也是他新近訓練的家丁護衛。
官道旁邊的山丘上,站着一主一僕。
那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在論道大會上負氣而走的許攸。
僕人道:“主君,我已按着你的吩咐,去通知了小湯山的匪盜。
他們被說動了心,馬上就要對劉家的糧隊動手了。”
僕人疑惑道:“主君,據我所知,劉家可謂日進斗金,這損失一點糧食,似乎……”
“似乎小打小鬧了,對不對?”
許攸陰惻惻地一笑,“善謀者,如雷行於九天之上,只聞其聲,不見其跡。”
稍許,只見一夥匪盜衝下山來,糧隊大亂。
聽着隱隱傳來的兵戈之聲,廝殺聲,喊叫聲。
許攸面露享受之情,喃喃道:“好戲纔剛剛開始呢。劉羲小兒,你等着吧!”
第二日,劉祿匆忙來向劉羲稟報,告訴了他糧車被劫之事。
劉羲問:“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劉祿道:“是小湯山的匪盜。
本來原先的匪盜收了我們的過路錢,都是很守規矩的。
但是最近來了一個悍匪,取代了原先的大頭目,沒想到竟然不守規矩起來。”
劉羲道:“打聽清楚那人的來歷了沒有?”
劉祿搖搖頭道:“我收買了幾個土匪,他們都不知那人的來歷。
只知道此人叫做程遠志,至少有三流武將的水準。
曾一合就斬殺小湯山原先的大頭目,單人獨馬殺敗了山賊的人馬,將他們全部收服了。”
劉羲點點頭,劉祿能在短短一天之內,就將一切打探得清清楚楚,看來密諜的發展還是有些成果的。
不多時,族長派人來相請。
劉羲猜測,他們應該也是得到了糧車被劫的消息。
果然,走進老族長家中,只見各位爺輩叔輩都在。
他們正義憤填膺地討論着此事。
老族長向劉羲說了一遍糧車被劫之事。
劉羲不是太在意,隨口道:“以咱們的家底,這些糧食也不算什麼。
不過此風不可長,我認爲可以請縣尊發兵征討。”
老族長將柺杖狠狠往地上一頓,喝道:
“糊塗!
若是我劉家甘心做一方鄉下土財主,自然可以這麼做。
若是想要成爲世家豪門,就不可假手於人。
要以雷霆手段,讓所有人明白,我劉家不是好惹的!”
劉羲雖然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幾年,但是卻遠不如老族長對世事人情體會得深。
他彎腰行了一禮,表示受教。
道:“此次由我帶着家丁去,把小湯山的匪徒給統統剿滅!”
老族長點頭道:“去吧,雛鷹總要展翅高飛的。”
又吩咐他勿要貪功冒進,寧穩莫急。
又派了十幾個武藝精湛的家族子弟,跟隨劉羲,貼身保護他。
其他叔伯也是紛紛贊同。
因爲他們已經把劉羲當做了劉家崛起的希望。
劉羲當即回家,點齊百餘護衛,帶着十幾個族中子弟出發了。
這些護衛都是他從流民中招收的青壯,然後進行洗腦教育,最重要的是,還將他們的家人加入接到了田莊上。
然後每天肉食不斷,同時進行高強度的訓練。
夜晚還要讀書識字,進行思想教育,教他們忠於劉羲。
幾個月訓練下來,他們大都能識得些字了,而且令行禁止,列隊走路,整齊劃一。
只要再經過幾場戰火的洗禮,就是精銳的軍隊了。
以後,就能以他們爲骨架,迅速地擴兵了。
當劉羲帶着護衛走過涿縣的時候,各家豪強都偷偷觀望,目露震撼之情。
實在是這羣家丁太有氣勢了。
穿着一水的魚鱗鎧甲,走起路來“踏踏踏”地響。
動作整齊劃一,筆直得像一條線。
舉手擡足之間,威武而美觀。
這是劉羲按照後世閱兵式的標準,訓練出來的正步走法。
這個時代哪見過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