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
八殿下複雜的看着任武，他發現大伴的性格越來越極端了，明明以前就不是這樣的。
難道是因爲我和那個秦家女孩接觸的原因？
八殿下皺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大伴的性格變得很陌生，有時候就像一個陌生人。
八殿下知道自己不應該說，但他就是忍不住。
他問道：“大伴，你可以陪我去釣一次魚嗎。明天，明天我學完課程後你陪我去河邊釣魚。”
八殿下的眼睛裡有一種叫期盼的東西。
任武頷首，“只要學業能夠完成，自然不無不可。”
聽見大伴的回答，八殿下開心的笑了。
宮中孤冷，諾達的宮殿裡只有寥寥數人，冷冷清清，每天唯一的休閒就是釣池塘裡的魚兒。
釣起來又扔下去，如此往復卻也樂此不疲。
在他心中一直是將大伴當成自己最親近的人，至少以前和現在是如此。
“對了殿下，還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在未滿十六歲之前不可泄露元陽。”任武淡淡說道。“健康的身體是一切的基礎。”
八殿下：......
八殿下在心底默默數了一下，還有兩年半。
倒也不是很遠。
而且大伴這番話確實是爲了他好。
八殿下便點頭應允答應了任武。
......
“老八在成州辦得如何？”御書房裡，大殷殷皇正在批改奏摺，將最後一份奏摺批改完後自言自語。
身後的黑夜裡，一道彷彿影子般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
“陛下，八殿下已經將成州三大家族收服，同時通過某些手段將銅角部落覆滅了。”一個身着黑袍的老人躬身說道。
“銅角部落...朕記得似乎是蠻族最大的部落吧。”殷皇沉思。
“是的，而且銅角部落大首領赤虎是一名老牌大宗師，銅角部落族中還有六名宗師。”老人將情報娓娓道來，似乎銅角部落已經在很久之前就入了他們的情報。
“有趣。”殷皇眯起眼睛。“有老牌大宗師還有六名宗師，居然就這麼輕鬆的被覆滅了，銅角部落能夠在蠻族稱霸上百年肯定不是紙老虎，看來老八的底牌也不小嘛。”殷皇眯起眼睛，玩味的說道。
老人說完情報後就恭敬的站在殷皇的身後一言不發，他就是殷皇的影子，除非殷皇有需求，否則他絕對不會亂說一句話，也不會亂做一件事。
殷皇問什麼他就說什麼，如果殷皇不問那他就是一個啞巴。
“看來用不了幾年成州就能被老八掌控在手底下了，以退爲進，老八身邊有聰明人啊。”自從在皇家狩獵會上異軍突起之後，殷皇就開始留意這個以前自己沒有注意的老八。
對於老八的種種行徑他也選擇默許。
他選擇繼承人不會因爲年齡，也不會因爲長幼，他只看重能力，最有能力的那一個當太子！
這也是他至今沒有立下太子的原因。
“還真是給了朕一個驚喜啊。”殷皇說道，“讓朕看看你還能給朕更多的驚喜嗎。”
“除此之外調查處了老八身邊的高人是誰了嗎。”殷皇眯起眼睛，淡淡說道。
“啓稟陛下，目前已經有眉目了。”
“哦？是誰。”
“石磊。”
“石磊？”殷皇皺眉，他記得當今天下無數大宗師的名字，甚至就連當今天下絕大部分的宗師的名字他都記得。
但石磊這兩個字在他耳中卻是陌生的。
“是進入宮中不過六年的小太監。”老人看見殷皇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微笑說道。
“......”殷皇愕然，然後笑了。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一個不過剛進宮六年的小太監居然能將朕那羣兒子的幕僚們全部鬥了下去，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而且根據可疑情報......石磊疑爲大宗師。”老人遲疑的說道。
雖然消息是下面的人再三確保後稟報上來的。
但這種事卻是出乎常理的。
是不武者的。
就好比一個十四歲就清華博士畢業並且被應聘爲了中科院教授的神童。
新聞上是這麼說的，但看新聞的人有幾個相信，那就不好說了。
“大宗師？”殷皇笑聲收斂，重複的說了一遍。
“對。”
“十四歲的大宗師......”殷皇沉默。
他的第一反應是傳遞消息的人腦子被豬啃了。
但他的潛意識卻又認爲這沒有說謊。
“老八身邊有一個十四歲的大宗師，你說是福還是禍？”殷皇罕見的詢問老人。
老人沉默良久搖搖頭，“臣不知道，但如果陛下說是福那他就是福，陛下說是禍，那他就是禍。”
“朕也不知道。”殷皇搖頭，眼神閃爍。
如果消息是真的，那這石磊就是蓋世天驕。
如果能夠降服這種蓋世天驕那必當無往不利，但如果不能降服......就會反客爲主！
殷皇沉默良久，沉聲說道：“你去試探一下這石磊，切記不要暴露身份。”
“是。”
老人說完融入身後的陰影消失在原地。
殷皇從桌上拿起毛筆鋪開宣紙，但他手中的毛筆卻懸在宣紙上空遲遲不肯下筆。
最後將毛筆擲入筒中，他發現自己的心亂了。
......
“賣糖葫蘆咯~”
“燒餅，新鮮的燒餅。”
街道兩側都是賣吃的人家。
成州雖然地處殷國邊界，但這裡的人對吃卻是有着謎一樣的執着。
成州的美食哪怕在整個大殷也都是有名的。
剛和任武釣魚回來的八殿下聞着香味，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些食物，以前在宮中都是吃宮中的美食，哪怕到了成州也是有大廚專門做飯。
來到一家賣肉餅的攤位前，任武扔出六顆銅錢扔進碗裡，“兩個燒餅。”
“好嘞。”
肉餅被洗乾淨的葉子包裹着，但還是有一點燙手。
八殿下咬了一口，燙得他一口吐出去。
“好燙啊！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八殿下祥作生氣。
“你又不是一兩歲的小孩，這一點東西都無法辨別嗎。”任武毫不客氣的說道。
任武突然腳步停下，街道上人來人往，但從身旁經過的喧囂的人流在任武耳中卻彷彿失去了聲音，世界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副啞巴劇。
一道莫名的氣機彷彿一條引線從遠處連接到了他身上。
他的視線放在了街道盡頭的那個老人身上。
“破碎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