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也覺得奇怪地說:“難道還鬧鬼了不成,傳說很久以前,亡魂大亂天下,可不是被天界衆神趕回地獄了嗎?”說完便看向了焰日。
畢竟焰日是日月精華組合的老大,很多時候他都是拿主意。卻見得他想了半天才笑了笑說:“他那個傢伙定是害躁,怕見了我那妹子繞道跑回去啦!不信,我們回部落去一定找得到他。”
兩個男人和瑪詩半信半疑地向部落裡走了去。
但見得前方一片空曠的草地上,三五幾個人圍着火堆坐在一起,一共約有好幾十堆吧,合起來圍成了一個大圈。十幾個巡邏的壯男子拿着樹叉圈外來來回回地走着,一雙眼睛可是精靈得很。
等他們一見焰日回來,幾個巡邏趕緊擁了上來大聲吼了起來:“回來啦,回來啦,還打了三頭大獅子哩,終於可以填填肚子了。”
他們一吼,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一個身披獅皮的人率先走了出來,他脖子上掛着一圈獅牙做的項鍊,一雙眼睛深沉而含蓄,彷彿歷經千百滄桑。一看就知道他身份不簡單,不錯,他就是草原部落的首領,朗夕。
他望向幾人卻沒見到清月的身影,不禁有些心痛。但他還是很平靜,聽得他淡淡地說道:“清月他,是不是——”
焰日聽得出首領的意思,這獵獅可以說是萬分危險的事,以前可有不少人是落入獅口了的。只是讓他不解的是,清月怎麼沒有回來啊,難道他真的出事了。他也有些急地趕緊上前一步問:“老爺,你的意思是,清月他沒有回來?”
朗夕倒有些迷惑了,他反問:“難道清月沒有出事,先回來了?”
這時可精走上前笑了笑說:“老爺太擔心了,清月今天可勇猛了,竟騎到了雄獅上,你可不知道當時有多驚險哦,但最後獅子還是栽倒在了他的拳頭下。看嘛就是我背的這頭,是頭強壯的獅子吧。”風華和焰日也跟着連連點頭。
“那照你們所說,清月是沒事了,可怎麼沒見他跟着你們回來呢?”朗夕被幾個小輩搞得雲裡霧裡了。見得他說完又轉過頭對巡邏吼道:“你們可見清月回來過?”
十幾個巡邏對望了一眼,幾乎是同聲說道:“就算跑進來一隻老鼠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睛,清月絕對沒有回來!”
焰日一聽也有些擔心起來說:“難道妖怪和亡魂又出來惑亂我們人類了?”
朗夕搖了搖頭說:“要真是那樣,我們尊奉的神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把他們趕回去的。只是清月沒有回來,又會去哪裡呢?”
這時,瑪詩躥了上來,十分生氣地大聲叫道:“我知道他去哪裡了!”說罷便哭了起來,向部落裡的一老婦人跑了去。
這回可是把所有的人都搞暈了,相互看了看,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朗夕想了想,走上去對那年老卻風韻依舊婦人說道:“妮可,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詩兒怎麼就哭了起來了?”
妮可給朗夕施了一個禮後說:“這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我們這些老東西就不要管了,反正清月,多半沒出事。”
焰日似乎明白了什麼,衝上前拉起瑪詩的一手便使勁往外拽,把瑪詩拖了好遠。隨後就聽得他大叫起來:“你哭什麼哭,有什麼你倒是說出來,讓哥哥幫你出頭。”
瑪詩被哥哥這麼一說,倒是停住了哭聲,抽泣了幾下後說:“沒什麼,哥哥,我們先把那幾頭獅子烤來吃了吧,大家也有半天沒吃食了。”說罷,用手擦了一把淚水便跑了回去。
焰日知道瑪詩定有什麼隱情,但他知道這個妹子性格犟,不然她也不會對清月這麼癡心了。只好跟着走回去要朗夕首領吩咐大家一起做食吃。
既然肯定清月沒事,朗夕也不讓大家再餓着,大聲說道:“我們一起來把三頭獅子烤來吃了吧。”
於是,女人們擁了上來,拿着一些揀來的鋒利石頭,把獅皮劃了下來,男人們則將於下的肉用稍大的石塊砸成數小塊,用樹叉叉好在火堆上燒烤起來,不一會兒就聞得到肉的香氣了。
只見瑪詩找了一塊上最好的獅皮,用樹枝晾了起來,走到火邊烘起。可精見狀,知道瑪詩定是在爲清月做皮子,故意走上前說:“詩詩,這麼好的皮子可是烘來給誰披的啊?是不是給我的哦。”
瑪詩回頭看了他一眼說:“想得美啊你,你想披皮子,自己弄去。”
“這麼好的皮子肯定不是給我做的啦,除了你那情哥哥,還有誰有這福氣,呵呵!”可精故意挑逗起來。
“我做給誰關你屁事,再不走開看我打你!”說罷便站了起來,硬是要向可精追上去。可精一面哦哦地叫着一面跑了。
瑪詩靜下心來,看着獅皮,想起那日跟着清月一起出去見到的那一幕,就覺得不服氣。她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就不信我連一個浪人都比不上,哼!”說吧更加認真的烘起獅皮來,打算給清月做一張極好的皮子,她要讓清月的心中只有她一個。
然而,瑪詩卻不知道。清月此時已跑到了一個小山包上,他在草叢裡拿出了幾個大小不一樣的石頭,用手中的樹叉敲了起來。
嗒嗒嗒,富有節奏的聲音飄了出去,悠揚而動聽,清月也沉浸在了這簡單的音樂之中。
這是他和他愛的那個她之間的暗號,每次只要清月想見她,就可以在那裡有節奏敲打這些石頭,她每次都會來。
這次他沒有敲一會兒,那個讓他魂牽夢繞,朝思暮想的影子就站了出來。因爲這次他們早就約好了。
夜色下,那個女子的影子纖細,在夜風中顯得更加美麗。在夜色下,只見她披着用樹藤做的簡易衣服,粗看過去,極像一個不屬於任何部落的浪人。
她上前走了一步,輕聲說道:“是月嗎?”柔柔的聲音,似勾魂的曲一般,十分好聽。
聽到她的聲音,清月趕緊站了起來答了一聲是,便衝向了那影子把她摟在了懷裡,緊緊的,似乎一鬆手就會失去一樣。
“你抱疼我了,月。”她仰起了她的臉蛋,一縷頭髮擋住了她的額頭,半露半隱更充滿了秀氣與魅惑,
清月心疼的輕輕鬆開了一點說:“夢,對不起,我是太興奮了。我馬上就要成爲草原部落的首領了,到時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你帶進草原部落,正式成爲我的伊人。”
那女子好像並不爲清月要成爲首領而高興,假笑了一下便低上頭去,似乎有什麼,卻又不說出來。
這當然逃不過清月的眼睛,他掂起女子的臉說:“怎麼了,夢,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不,我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月。”女子緊緊地抱住了清月,把頭靠在了他的懷裡。
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久,在冷冷地夜風中,顯得有幾分的悽美。
忽然,女子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猛地推開了清月說:“你回去吧,都要做首領了,別讓你的親人們擔心。”說罷,在清月額頭上吻了一下,帶着幾分戀戀不捨退了開去。
清月很想再上前多抱她一會兒,但女子卻搖了搖頭,示意他快些回去。他只好點了點頭說:“好,我這就回去,你一定要等我來。我不會再讓你做這種浪人了。”說罷便帶着十分不捨的神情向來的地方跑了去。
女子看着清月遠去的身影,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痛。她用手掠開了額頭上的秀髮,竟露出了山洞部落的標記。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永遠也無法穿越的隔閡。
她鬆了一口氣,對着不遠處的草叢說道:“出來吧,不用再躲了。”
但見得草叢裡站起了一個強壯的身影,看得女子大吃一驚。在淡淡地夜光中,只見那人披着虎皮,顯得十分威武。沒等女子說話,那個影子先開了口說:“嘿嘿,浪人?我的女兒竟是浪人——你不願和馬雲在一起,就因爲這小子?”
女子呆了半天,很沉重地點了點頭說:“嗯,因爲他。不過——嗯——”女子說到此處竟流下淚來。
那影子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我知道,剛纔你們說的話,我全部聽到了。”
“阿爸,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要是你們真在戰場上相遇,求你不要殺了他好不?”女子越說越小聲,很是膽怯。
“不,絕不可能。你要清楚,你阿爸可是山洞部落的族長。”影子的聲音很大,明顯很生氣。
女子這回倒也大聲起來地說:“你就怪你女兒不爭氣吧,要是沒有了月,我,我也不活了!”
黑影看樣子是氣爆了,衝了過來給了女子一記耳光,聲音很清脆。女兒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打她,他想她肯定很疼吧。
女子也想不到他會打她,呆呆地看着父親好久。才又大聲地說:“不管怎麼樣,沒有了月,我就不活了!”說罷,淚水如泉一般涌了出來,推開黑影,向山洞部落跑了去。
只餘下黑影在夜風中,一動也不動,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