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繞着後園轉了一圈,並沒有輕舉妄動。
五莊觀處於萬壽山中,這裡又是一個移動的洞天福地,自己的到來,對方應該已經有所察覺。
哪怕沒有陣法的佈置,但這個環境就是天然的困陣,再加上鎮元子的一幫弟子,平均實力不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所以黃尚使了個等字訣。
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後花園的牆角,隔着一堵牆,那邊就是鴻蒙靈根,人蔘果樹。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鬼車是也,就站在這兒,看誰沉得住氣!
果不其然,黃尚一不動,裡面反倒有了騷動。
兩道仙風吹拂,化作兩位粉雕玉琢的童子,各持一柄拂塵,閃亮登場。
居然還在念詩!
“骨清神爽仙顏麗,道服自然襟繞霧……”
黃尚自從屏蔽,覺得這個世界沒救了。
仙童也有出場詩,實在過分了啊!
當然,這兩位其實不算是仙童,而是鎮元子正式的入門弟子。
鎮元子有四十八個徒弟,都是得道的全真,這清風明月年紀最小,卻也是得了長生,煉成金丹,需要避三災的仙人。
所以別看原劇情裡跟廢物一樣,真正的實力還是有的……
黃尚正想着仙童不可貌相,就見那清風明月立於觀門口,陰陽怪氣地道:“妖孽,你犯我仙家妙境,何等不智,此處乃是地仙之祖所居五莊觀,汝祖來此,都要乖順禮敬!汝無母生哉,纔敢放肆?”
翻譯:你祖宗要跪我師父,你敢冒犯我們,你??就沒了。
黃尚:(* ̄rǒ ̄)
哎呦喂,祖安仙童?
話說這兩個仙童在原劇情裡,確實是嘴強王者,一通輸出,把唐僧師徒罵得狗血淋頭。
唐僧逆來順受慣了,倒是不覺得什麼,豬八戒專職拱火,也無所謂,沙和尚只有三句臺詞,不好發表意見,脾氣本就暴躁的悟空受了刺激,立刻使了絕戶計,將人蔘果樹推倒,雙方沒了緩和餘地。
由此可見,祖安文化要不得……
不過鎮元子回來後,對於自己心愛的被推倒,平淡至極,在明知道唐僧的徒弟刁鑽,留下兩個修行不到家的祖安仙童看家,怕是早有預料了,這份參與九九八十一難的態度,令佛門都驚了。
觀音趕忙來善後,衆仙家歡慶一堂,在人蔘果樹面前合影,個個笑顏如花,其中以福祿壽三老的笑容最燦爛……
套路,都是套路。
但這一次,清風明月顯然是有另外的目的。
“妖無智,易受激,將它引入觀中,衆位師兄合力,直接鎮壓!”
此時兩位祖安仙童露面,看似勢單力薄,但兩側四十六名師兄密密麻麻站在那裡,個個使了隱身藏形之法,極具戰鬥智慧,只待那妖怪怒火高漲地衝進來,就刀斧手齊上,將之拿下。
黃尚洞若觀火,冷冷一笑,搖身變化,肩膀上突然多出了八個腦袋。
這副尊榮比起九頭蟲還要誇張,卻又出奇地協調,顯然在鬼車天賦的研究上,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此時一化出鬼車的九頭真身,黃尚兩手一叉腰,九張嘴同時放炮:“這裡天氣好涼,給汝師多穿點,別讓他又涼了!”“錯了錯了,汝師早無!”“真羨慕你們兩個道童,就能吃團圓飯!”“爲何?因汝全觀早無!”“每年初一,汝全觀都在奈河橋上看煙花!”
……
五莊觀四十八門徒都聽呆了。
這妖孽哪裡來的,如此歹毒?
斗大的汗珠從清風明月的額頭上流淌下,兩個仙童聽得眼睛都突了出來,雙拳握緊,青筋直暴。
道爺也有三分火!
自從入了鎮元子門下,哪個見得他們不是禮敬有加,居然被一隻妖孽辱罵?
還辱罵他們的師父?
辱罵他們全觀?
草!草!草!
衝!不衝就不是道教人!
“妖孽!受死!”
說時遲那時快,清風明月再也忍耐不住,齊齊出手,拂塵揚起,朝着那九頭噴子沖刷過來。
兩位仙童的拂塵都是一個模樣,但揮灑出來後,所展開的攻勢卻是截然不同。
清風所化的,是一陣風。
時寒時暖,千迴百轉,嗚嗚肆虐,不僅吹散肉身,更能滲入神魂,激盪迴響。
這是贔(bì)風。
從囟門,也就是頭頂吹入,一口氣吹到六腑,過丹田,穿九竅,骨肉消疏,身魂自解!
這正是修行者的三災之一,無數仙人都畏懼的存在。
此時清風施展出的,赫然是變化爲贔風的神通。
天罡三十六般變化之贔風變!
而另一邊,一輪皓月升起。
皓月高懸,大地一片清輝。
瀰漫天地間的清冷月華,如水銀瀉地般在萬物上流淌。
所有物體身上都披上了皎皎月色,粼粼波光,晶瑩寒露,閃閃發亮。
動作不自覺遲緩的同時,又感到對方的浩大光輝,不可抵擋!
米粒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天罡三十六般變化之皓月變!
“好變化!”
黃尚心中讚歎。
不愧是道家嫡傳,這一手天罡變化,施展得相當精彩。
天罡神通看起來比起地煞少了一半,但將目標放在天象之上,更容易感悟天道,對於修行大大的有力。
再加上出手瀟灑,仙風道骨,爲道教首選,清風明月的名字也不是亂取,自身由來還與風和月相關,相輔相成之下,威能更是暴漲。
“四十七師弟,四十八師弟,長大了啊!”
此舉落在其他弟子眼中,紛紛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撫着鬍鬚,等待着勝利的好消息。
但結局註定要讓失敗了。
吼!吼!吼!吼……
伴隨着九聲驚天動地的長嘯,一頭巨大無與的九頭蛇出現,直截了當地衝入了贔風與皓月之中。
法天象地之下,每一個蛇頭都如同一座萬仞巨峰,高高揚起,噴雲吐霧,施展的也是天象。
天火變!雷霆變!罡風變!洪水變!庚金變!萬木變……
九顆巨山般的頭顱,施展九種天罡神通變化,那密密麻麻的鱗片上,都出現了合乎天地自然的紋理,散發着浩瀚的氣息。
天生地成的上古大妖,以本能引動天地神威,不需要施法念咒,只是一念之下,周遭萬物都與之呼應,無窮無量的靈氣都朝他傾瀉過來。
黃尚仰首長嘯,妖力全速勃發,一個深邃而漆黑的漩渦從身上綻放,如同光環落下,飛速旋轉。
於是乎,一股幽深死寂的兇殘暴虐氣息,將九顆頭顱的九種變化統一起來,形成可怕的輝光,嗖的一下打了過來。
“不好!”
清風明月都呆了。
哪有這樣一上來就動用殺招的?
不該你來我往,先走上上百回合,再施以殺手鐗取勝嗎?
猝不及防之下,兩位仙童的神通,真就被硬生生破開,渾身如遭雷噬,拂塵落下,直接向後踉蹌跌倒。
平心而論,清風明月的天罡變化,已經足夠厲害,但一來兩個小仙童,也就是剛剛修煉金丹的程度,論及道行還不急黃尚,其次道家正統修煉,很多仙家長生可得,鬥戰卻不擅長。
他們倆就屬於這類。
所以眼見着贔風和皓月被破,兩位仙童都沒來得及變招,就被那漩渦籠罩住,身不由己地旋轉着,不斷變小,很快失去反抗能力,被捲入蛇口裡。
黃尚變化成鬼車,體內的結構也是上古妖聖的結構,爲了刺激其餘弟子,雖然在體內禁錮活捉,但表現在外,就是一口吞了,咯嘣脆,蛋白質超多,還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咯~” щщщ¸ttκǎ n¸co
“四——十——七——師——弟!”
“四——十——八——師——弟!”
道觀內,四十六位師兄想要救援,已是慢了,唯有眼睜睜地看着清風明月落入了蛇口中,壯烈犧牲。
他們頓時間紅了眼睛,發出了悲呼,然後齊齊撲了出來。
葫蘆娃救爺爺的熟悉場面開始了。
鎮元子調教徒弟的本事,可以說是相當不錯,四十八位門徒全部是長生不老的仙人,成道率百分百,但內丹修煉得大成,不代表戰鬥力就合格。
清風明月不是個例,後面衝出來的不少弟子,都跟他們一樣,只適合你出一招我還一招的回合制戰鬥,在這種鬥智鬥力,無所不用其極的較量下,簡直被完虐。
黃尚九頭神通揮灑,蛇口大張,不時發出吃播老哥的聲音……
吧唧吧唧!
咕嘟咕嘟!
今天吃一頓好的!
咯~~~
幸好變化的鬼車有九個頭,否則都不夠吞的,黃尚吃嘛嘛香,一時間兇威滔天,覆蓋出龐大的陰影,遮蔽住整個五莊觀。
“回來!回來!”
眼見一位又一位師弟“犧牲”,排名前列的弟子們高呼。
他們學得聰明瞭,在送出去二三十位後,剩下的十幾位大師兄們,停下腳步,開始以道觀據守。
這些弟子認爲,這妖孽顯然在忌憚五莊觀,根本不敢真正進來,因此一直守在觀門口吃零食。
但他們錯了。
黃尚之前確實有防備,畢竟四十多位仙人躲在一個小道觀裡面,一旦進行正義的圍攻,那除非成了妖聖,否則任何千年大妖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忌憚的是數量過多的鎮元子弟子,而不是一個沒有陣法守護的道觀。
現在,三十多位弟子正在鬼車的胃液裡面我主沉浮,剩下的十幾個隻影形單,正是破門而入的大好時機。
於是乎,黃尚合身一撞!
轟隆!
那觀門直接四分五裂,碎成漫天木屑,伴隨着渣渣灰的飄落,黃尚九頭撲擊,接連數口,又將六七個弟子吞了下去,剩下最後五個人戰戰兢兢,卻是死戰不退。
可黃尚已經沒那興趣理會他們了,十八扇翅膀展開,閃電般一晃,朝着後院而去。
那裡正有人蔘果樹!
入了園子,果然見一棵大樹參天,樹幹有七八丈圍圓,高達數千丈,綠葉鬱鬱蔥蔥。
這就是他的成道機緣了。
說是成道,誇張了些,但千年道行確實是一個關隘。
只差一個小腳尖過去,就是另一番天地。
黃尚的妖血沸騰起來,胸中那代表野性的猴子翻江倒海,直欲跳將出來,鬧得天翻地覆。
他這次沒有控制駕馭,而是不斷擴大猴子可以活動的範圍,提升上限,準備迎接那展翅高飛的爆發一刻。
同時他的目光落在果樹的葉兒上。
那一片片葉兒,都像是芭蕉模樣,下面端坐着一個個寶寶。
人蔘果。
黃尚掃了一眼,發現這些寶寶長得模樣還有不同,顯然結出的年歲有異。
有些特別嬌嫩,頭頂的葉片也茂盛,有些未老先衰,頭頂上也是清清涼涼的。
人蔘果裡還有程序猿?
過分了過分了過分了!
年歲的差異倒也罷了,他也不貪,只要成熟的,都可以的,不會挑來挑去。
不過人蔘果樹的環境,也是引他注目的一點。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片土地,就有四萬七千年,悟空用金箍棒打,都紋絲不動,比起神仙的腦門都要硬。
根據土地神所言,吃這土,都能長生。
是的,你沒聽錯,吃土長生。
廣大月光族有福音了。
正因爲這樣,黃尚對於這片土地的興趣,其實比人蔘果樹還要更大些。
因爲就在這近距離的聆聽中,他已經確定,人蔘果樹的主意是沒法打的。
這棵樹與整個洞天福地連接在一起,除非整座洞天毀了,否則人蔘果樹不毀不滅。
那被打得倒下,也只是表象而已。
怪不得鎮元子穩如老狗。
如此一來,黃尚摘上幾顆人蔘果吃倒是可能,想要對果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那是休想。
與其盤算那些有的沒的,倒不如弄些土。
黃尚九頭往下一落,噗哧一下插了進去。
動作熟練,一如當時插入扶桑樹中。
這種插入,不是毀滅破壞,而是吸收。
妖族既戰天鬥地,又傳承先天之力,對於天地有着本能性的運用。
因此如果用金箍棒的蠻力,破不開這塊稀土,但九頭輕插,卻可以不斷吸納土地之力,感悟此地的寬厚博大。
於是乎,黃尚的九頭倒插在地上,鬼車的身子懸於半空,以一種倒立的姿勢,於人參果樹下,開始成就千年道行!
很快,一個老頭被硬生生擠了出來,正是此地的土地神,嚇得屁滾尿流,一溜煙跑了。
惹不起!惹不起!
再過了片刻,那些鎮元子的弟子追了過來,看到這副大佬的修煉姿勢,愈發不敢輕進,生怕打鬥傷到了他們的寶貝疙瘩。
其實這份擔憂是多餘的,因爲單憑眼前的幾個,根本不是千年道行已成的黃尚對手。
成了!
終於成了!
以黃尚神魔逆境的大境界,這個千年修行的小關口,本來就有許多種辦法成就,主要是找一個合情合理的。
現在人蔘果樹,鴻蒙靈根的環境,就是最好的理由,他的妖氣狂震,衝破一個界限,整棵人蔘果樹一震,三個最爲珠圓玉潤的果子掉落下來,正好落入土中那張嗷嗷待哺的大嘴裡。
一口悶三!
吃播大開張!
不過這不是囫圇吞棗,像豬八戒那樣暴殄天物,一枚人蔘果直接吸收了,另外兩枚儲存在體內,並沒有吸收其藥力,留待後面有用。
即便如此,妖氣亦是瘋狂上升。
服用的外丹之力,人蔘果之靈,化作滾滾精元,傳遍全身。
道行提升,突破一千年,卻又絕不是止步於一千年……
而是一路攀升!
一千一百!一千兩百!一千三百……
跟競拍似的,飛速拔升,最後到了一千九百多年才停下。
這不僅是人蔘果的效果,之前服用的那些丹藥,也蘊含着雄厚的能量,沒有被完全吸收。
外丹屬於丹道修煉的一部分,不比修煉者自行吸收,懂得節制,掌握分寸,就很容易出現這種累積過多的情況,一旦來不及破關,這些藥力反倒會束縛修行,形成藥毒。
悟空胡吃海塞九轉金丹,貪得無厭,不知節制,也中了招。
所以很慶幸,他能在六歲生日前突破,如果拖到七歲,那就真的遲了。
而千年關隘一破,妖族最重要的天賦,立刻蠢蠢欲動,第二門天賦神通開始領悟。
這一回,黃尚倒是沒有被拉向世界壁障。
顯然那種行爲也不是隨便做的,有暴露炸彈的風險。
反正第一次已經點明瞭,不需要多此一舉。
倒是主神殿的力量,依舊灌注進來,助他成就一個比起原版六耳獼猴要強得多的神通——
“不真爲真,真爲不真!”
黃尚心中唸誦出這六耳獼猴的第二種天賦神通。
其實還是最適合他的能力提升,第一次是六耳聆聽,這回是神通變化。
他將這個世界的變化,分爲了五層。
外形、神通、波紋、氣數和大勢。
而不真爲真-真爲不真,僅僅涉及前三層,最高可以將目標的生命波紋全數模仿,令衆仙神也難以分辨,卻無法涉及到後面兩層氣數和大勢。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後兩層其實是一種理想化的境界,想要完美達成,幾乎不可能。
但不真爲真-真爲不真,卻是系統性的變化,在效率上要高得多。
黃尚從前變化的目標,都要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研究,才能進行,如果碰上一個臨時的目標,比如現在五莊觀內鎮元子的衆弟子,他就無法變化。
而現在,則沒問題了。
只要被他的法不傳六耳神通聆聽的目標,馬上就能變化模擬,無論是大能強者,還是天地萬物,甚至是外來的輪迴者,都有瞬間模仿的可能。
“輪迴者最爲困難的,就是星紋和軍銜印記,但六耳獼猴體內本來就有主神殿的力量,再在手背手心上變化出表層的印記,只要帶有那個氣息,豈不是真假難辨?”
黃尚心頭一動。
諜中諜不夠,還要上錯花轎嫁對郎麼?
這形容好像有些問題……
但確實是這個意思。
陰差陽錯之間,彷彿在繞圈圈,先從主神殿跳入諸天,然後從諸天轉回主神殿,最後又從主神殿變回諸天,套中套中套。
正當黃尚思考這種可能性,妖軀一震,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動感突然涌上心頭。
“強敵來臨!”
這股威圧感連觀音都沒有,如來是差距太大了,根本沒有感覺,黃尚頓時意識到了,此地的主人回來了。
果不其然,他這邊剛剛生出反應,就覺得天空暗了下來。
原劇情裡天庭曾經配合悟空演戲,哪吒用真武皁雕旗,在南天門上遮住日月星辰,使人界黑暗,假作已裝了天,就爲了糊弄一個小妖,騙取紫金葫蘆。
且不說這番操作怎麼樣,震撼效果是絕對極強的,但現在沒有真武皁雕旗,只有一節寬大的袖子,在天穹上展開,往下一罩,那效果也與裝天無異。
乾坤一袖!
鎮元子這就回來了?
第六天魔王那邊,居然連個提醒都沒有?
“不對,是道家身外化身!”
面對那連天地都能裝下的大袖,黃尚臨危不亂,首先使用法不傳六耳聆聽,窺探來者的虛實。
在他的聽力中,來者的修爲是前所未有的強大,但卻有虛實不定的特點,既像是生靈,又如同一具靈力所化的奇物,十分奇特。
一個道家的神通閃過腦海。
身外化身。
西遊中,身外化身表現最爲出彩的,莫過於悟空的毫毛,一把毫毛抓下,可以變成了三千個小猴子,鬧鬧哄哄,形成一支軍隊,實力哪怕不如本體,卻也相當不俗。
而道家有一氣化三清,同樣是化身之用,至於斬三尸則是洪荒流的設定,斬出三個獨立的個體,又比身外化身要更加玄妙了。
現在來者正是鎮元子的身外化身,怕是也有千多年修爲,神通道法更遠遠不是他的那些弟子可比。
“來得好!”
可黃尚不驚反喜,胸腔中的猴子躍出,與自身合一,手中現出一柄烏黑長棒,大喝震動長空,聲貫九宸。
心念一動,這鐵棒頓時瘋狂變大,無窮雲朵聚納,風雷相隨,力量聚涌,一棒通天徹地,閃電升到當空,轟向鎮元子。
粗如南嶽細如針,長短隨他心意變,輕輕舉動彩雲生,亮亮飛騰如閃電!
如意金箍棒在手……
來!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