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廠督曹正淳,朕有要事相商!”
秦北玄吩咐親侍,封南和牧通則去御殿之外督戰,以防餘恨天再被偷襲。
兩人走後,整座大殿之中只剩下秦北玄一人,還有下方蜷縮於地上的戴家大公子,戴玉龍。
他坐在皇座之上,閉目沉思。
目前看來,兗州兩家勢力的叛軍聯盟如鐵板一塊,無懈可擊。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從內部瓦解這叛軍聯盟,而後迅速消滅之。
只是苦於沒有路子,但眼下,這路子卻是送上門來了,還是一條通天大道。
秦北玄幾乎想笑出聲來。
戴律啊戴律,汝父取名果然很有先見之明,再加一字豈不正好應瞭如今之局?
他現在很好奇,戴律是從頭被綠到尾,還是他夫人誕子之時被人偷天換日,把戴玉龍掉包成了張玉龍。
審訊戴玉龍,秦北玄自然沒這功夫。
手下人或許能完美做好,並獲得想要的信息,以此挑撥兗州叛軍聯盟內部的關係。
但耗費時間不說,也只是下策。
有什麼比得上讓戴玉龍真正臣服於自己,而後主動去挑起自家生父和養父之間的戰火來的爽快?
秦北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很快,曹正淳獨自一人來到大殿之中。
先是看了地上躺着的那人一眼,臉上略有疑色。
“參見陛下。”曹正淳躬身行禮。
在老曹面前,秦北玄也沒有刻意去裝了,笑眯眯的開口:“廠督可曾想起是如何來到此界?”
“陛下之恩,屬下自不敢忘。”曹正淳再一躬身,語氣滿含感激之意,“屬下記前身與宿敵在山頂決戰,不慎落敗身死,一身修爲也盡被吸乾。
是陛下從地獄輪迴中把屬下拉了回來,讓屬下重生爲人,免受輪迴迷失之苦!”
秦北玄汗顏。
原來這貨前身已經完成使命領飯盒了,是被自己從地獄裡硬拉來的,難怪這麼忠心耿耿。
這樣也好,之前還有些擔憂,肆意召喚它界之人是否會擾亂那一界秩序,帶來不可測的後果。
眼下倒是沒了這種憂慮,反正召喚降臨的人原本已經死去,既然如此,就讓他們隨自己來此界攪動風雨吧!
他心中亦有震撼。
腦海裡那本水晶天書,究竟是何等奇物?
竟能將死去的人從地獄中召喚而來,並且降臨自己身邊,當真神奧非凡。
拋開這些雜念,秦北玄言道:“你有此心便好,認真輔佐於朕,朕日後自是不會虧待於你。
現在朕要再召一人過來,降臨此人身上。”秦北玄指向戴玉龍,又道:“此人,戴律之子,戴玉龍。”
曹正淳起初還有些迷惑,很快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着秦北玄猜測道:“陛下這是,要讓此人納入我方掌控,讓其打入叛軍內部,給我軍透露重要訊息?”
秦北玄輕笑搖頭,言道:“此人雖是戴律之子,但不是親的,張長生纔是他的生父,戴律對此一概不知,他是被綠了也好,親子被掉包了也罷,待會一切當知。”
聽得秦北玄之言,曹正淳又是懵了一下,接着立馬反應了過來,亦滿臉古怪之色。
真是世事難料,無奇不有啊!
沒想到那背地裡號稱兗州之王的戴律,竟有如此不堪的屈辱事,被人狠狠的陰了這麼一手。
陰他的人,還是拜把子好兄弟,長生山上那位超凡脫俗的道士。
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可想而知會在兗州境內引起多大的地震,他戴律也將成爲笑談。
而其中關鍵人物戴玉龍完全被己方掌控在手,那可操作的空間就更大了啊!
曹正淳不由感嘆,自家陛下這可從異界召來生靈降臨他人之軀的能力,當真神鬼莫測,聞所未聞。
他內心臣服之意愈發之深,恭順道:“那陛下需要屬下做些什麼?”
“朕的確有事託付於你。”秦北玄從皇座上起身,看向老曹的目光滿含欣慰。
這老頭不愧是太監出身,察言觀色的能力夠強!
朕喜歡!
“戴玉龍爲我軍擒拿之後,便爲朕所用,此事未免太過詭異,若有人問,你便說是你所爲,具體的理由,你自行去想,之後的一切部署,也交由你去完成,朕只要結果,可有問題?”
“陛下放心,此事交給屬下,保證做得妥妥帖帖。”曹正淳拍着胸脯保證。
開玩笑,這等小事怎需勞煩陛下費心?
秦北玄微微頷首,漫步走到戴玉龍身旁,微閉雙目,意識沉入腦海中。
如今聲望值已有400整,這還是四日以來每天都用了60的情況下,若是未用,早已突破500大關。
500聲望值,可於一日之內消化體內封印能量的百分之十,那會是何等境界?
內心暗道一聲可惜。
此刻也來不及後悔了,之前兗州之行太過順利,大軍勢如破竹,無可阻擋,接連破城。
消息傳往其他幾州,這才讓自己聲望值增長如此之快。
但如今對方似乎有些反常,毫無勝算的情況下依舊穩居雪嶺城,秦北玄心中自是頗爲擔憂,恐生變故。
唯有速戰速決,拿下兗州,早日回自己的老巢朝都,才能安心。
估計那時聲望值也會大漲一波。
而目前拿下此戰的關鍵,就在於這戴玉龍之身上了。
想到這裡,秦北玄心念動處,水晶書上方聲望值那一欄其數目瞬間減少100。
而後其下方混沌之洞光芒大盛,那神秘的光芒似乎勾連諸天。
無數影像從中閃過,如同洞內包含萬千世界一般。
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他依舊頗爲心顫,有些緊張。
約莫十個呼吸之後,畫面定格,六個金色大字出現。
“俠骨丹心世界!”
秦北玄眉頭微蹙,此界,他聽說過。
當中強者衆多,武林上因爲一卷《百毒真經》而掀起持續多年的腥風血雨,正邪兩派亂戰不休。
其中便有一位實力強大的老太監,是一切禍患的幕後黑手,那老東西,較之曹正淳更讓人憎恨。
呃……怎麼又想到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