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莊周化蝶
咕咕咕.
清晨。
小雞仔醒的很早，奔跑在菜園中捉着小蟲。
廚房裡。
張母正在燒水做飯，三姐在一旁洗着野菜。
張父一大早就起來了，磨着斧頭。
據說是村西頭的宋家老大要娶媳婦，老宋頭想再蓋兩間草房，前兩天就把招呼打好了，誰家要是有閒就去幫忙。
不給錢，但是管兩頓飯。
張父尋思着，閒着也是閒着，準備帶張二哥一起去。
至於張恆這邊。
他很早就出門了。
“玩伴！”
張恆一時語塞，隨後才勉強答道：“或許吧。”
不等求饒。
“虎神爺出征北海，連戰連捷，本是一路破竹，連星辰宗的宗門都攻破了，就差等着接受星辰宗的投降。”
凡穿僧衣，道衣，持念珠，拂塵者，斬立決。
化作遁光而去。
虎萌萌坐不住了，衝上去就是一個飛撲。
緣起緣落，皆是難言。
老道好似沒有防備，被一鐗打在了肩頭，口吐鮮血，高聲道：“好一個虎山神，居然還留了後手。”
“道長.”
小老虎一臉呆，看着天空有些出神。
“貧道星辰宗，韓立。”
“這樣啊。”
成爲妖仙之後，棄之不用，就放在了神像手中作爲供奉。
“貧道韓立，小虎妖，受死吧。”
“張恆.”
“蝴蝶又不再你的食譜上。”
“呃”
王廟祝面露陰狠之色：“回頭我去一趟，把小山神接回來，然後你就去把這戶人家處理掉，尤其是那小孩，絕不能留，不然等他長大了，還能有你什麼事。”
“嗷嗚！”
“真的嗎？”
“受降的道衆中，隱藏着一名天佛寺的餘孽，虎神爺一個不防，中了一記天佛手印，眼看着就不行了。”
她沒試過唉。
“八歲孩子！”
張恆返回。
“已經打探清了。”
虎萌萌一臉呆萌的看着他。
張恆將她抱在懷裡，輕聲道：“昔者莊周，夢爲蝴蝶，物無非彼，物無非是，彼則不見，實則已見。”
老道士飛身而起。
王廟祝恨鐵不成鋼的敲着桌子：“別犯糊塗，你爹我當年房無一間，地無一畝，現在呢，我王家有良田三萬畝，這些田地，你當我是討飯，討來的不成。”
嘭.
在張恆的鼓動下。
兩把黑鐗騰空而起。
歪着頭。
張恆一口拒絕：“別鬧，說不得，這是你哥哥我的祖師變得。”
“哪成想，星辰宗投降是假，玉石俱焚是真。”
“你，你”
王廟祝眉頭微皺：“那人多大？”
虎王鎮上的居民出來一看，原本的位置上哪還有王家府邸，有的只剩殘檐斷壁。
“爹，縣令那邊怎麼說。”
“想吃豬豬。”
不事於務，不就於利。
虎萌萌嗷嗚道：“剛纔來了個很兇的壞人，爹爹的黑鐗飛起來，把他給打跑了。”
說起來。
“你要去抓兔子。”
五十年前，朝廷在此冊封了一位虎山神，於是就有了虎神山，連這靠近虎神山的小鎮，也由此改成了虎王鎮。
虎萌萌愣愣的看着墜落在自己身前的黑鐗。
身上穿着虎萌萌送他的黑色短衫，腳上是一雙鹿皮靴。
“以後這虎神山怎麼安排，是朝廷打算收回去，還是由小山神繼位？”
虎萌萌歪着頭，一臉期盼的看着他：“你死後，也會變成星星陪着我嗎？”
這要是不知道的看到，還以爲是誰家少爺呢。
“妖也一樣，看到天上的這顆星沒，它就是你爹爹所化，它會守護你，陪你一起長大。”
“朝廷還是念虎神爺的功勞的。”
站在一旁的中年人說道：“爹，朝廷那邊.”
入眼。
張恆將小老虎抱起來，指着天上的星星說道。
虎萌萌一臉渴望，蹭着他的腿，還是想跟蝴蝶玩。
說到這裡，王廟祝往左右看看：“不是讓伱去找小山神嗎，小山神找到了吧？”
也不是老虎該抓的，這能抓到嗎。
說到這。
老道拂塵輕甩，聲音響徹十方：“虎妖滅我山門，我也要滅他廟宇，王家既助紂爲虐，就跟着虎妖一起去吧。”
老道士便一甩拂塵，一道白光沖天而起。
朝廷有令。
不多時。
有一大戶人家，其姓爲王。
看到蝴蝶。
見他這幅樣子。
翻過一處草叢，有一隻蝴蝶在翩翩起舞。
二人趕忙擡頭看去。
別的人一聽是給老虎當廟祝，都嚇得不敢應聲。
“你找死，不要帶着王家，沒有虎神廟廟祝的名頭，第二天，你就得死在臭水溝裡，王家這五十載基業，也要跟着你煙消雲散。”
門外便響起一聲低語。
一把擋下拂塵，一把砸向老道。
小老虎精神一振，雙目中恢復了神采：“張恆，我餓了.”
只是撫摸着小老虎的皮毛。
“你想過沒有，他就是現在不想，十年後，難道也不想你的位置嗎？”
小老虎一步三回頭的上了山，她要捕獵去了。
見張恆回來。
一名髮鬚皆白的老員外，一臉嘆息的搖着頭：“這天佛寺都滅亡多少年了，到現在居然還在作妖，一羣餘孽也真夠折騰的。”
只片刻，便到了下山村上空，一把拂塵向着張家甩去。
張恆將小老虎放了下來，沉聲道：“你已經是一隻大老虎了，該學着去自己捕獵了，好吃懶做是不對的。”
“張恆，張恆”
張恆不說話。
不緣於道，不喜於求。
這也是難免的。
等到光芒散去。
一聽這話。
虎萌萌聽不懂。
咦！
花蝴蝶。
嗖！！
虎萌萌仰頭摔在地上，四肢亂蹬，怎麼也翻不起來。
眼見黑鐗飛出，打退了那個兇巴巴的道人。
“啊”
張恆幫她揉着皮毛，小聲道：“萌萌要好好修煉，傳說中有大神通者，可以復活舊日生靈，等你足夠強大了，你就可以復活你的爹爹和孃親了。”
虎萌萌用舌頭去舔張恆的臉頰：“吃三隻。”
王家大宅內。
張恆抱着小老虎一陣蹭。
只有剛死了爹孃，無處可去王友德，咬着牙站了出來。
虎山神帶着朝廷旨意來此開府建牙，需要一位廟祝。
啪嗒，啪嗒.
蝴蝶翩翩起舞，落在了張恆肩頭。
“人死後，會化爲星辰，守護自己最愛的人。”
“這個.”
“聽趙縣令說，關於虎神爺的封賞不日就會下達，不出意料，虎山神的位置會由小山神接替，爹老了，等幫你安排順了，這廟祝的位置就由你頂上，你還年輕，能再守我王家五十年富貴。”
虎萌萌看着天空。
“真的嗎。”
入眼，只見一名跛腿老道，正一瘸一拐的往裡面走。
下一秒。
蝴蝶那東西。
這是她父親年輕時的兵器。
院子裡。
“虎神爺是怎麼死的，是爲國捐軀不。”
中年人聞聲，咬着牙說道：“爹教訓的是，回頭我就滅了張家滿門，以除後患。”
果不其然。
王姓人家也是好命。
蝴蝶拍打着翅膀。
“三隻！”
張恆回頭看向蝴蝶：“祖師，然否？”
在大璃王朝，佛道兩家可是禁忌。
“不用了”
“現在是八歲，十年後就是十八。”
振翅而飛。
“只是個八歲孩子。”中年人回答着。
看了會星星。
張恆揪着小老虎，把她翻了過來。
於是他就成了虎神廟廟祝，王家也因此發家。
天上果然有一顆星星，這在白天是很罕見的，虎萌萌瞬間就信了。
“想吃什麼？”
無謂有謂，有謂無謂。
中年人唯唯諾諾，不敢反駁。
不等王廟祝再說什麼。
見到老道，二人嚇得跟見到鬼一樣。
虎王鎮上。
捕獵是什麼。
小老虎雙目含淚，嗷嗷叫着：“爹爹，爹爹”
說完。
一撲，撲了個空。
看着抱着黑鐗哭的小老虎有些無語。
中年人低着頭：“小山神在山下認識個玩伴，說什麼也不肯回來。”
現在。
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爲一。
既已爲一，安得有言。
既已爲一，安得無言。
有言無言，皆在一心，何言此蝶不莊周，何言莊周非此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