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棚子搭成的酒館中,花滿樓也出現了,加入陸小鳳、西門吹雪的討論中。
陸小鳳道:“獨孤一鶴的劍亂了,顯然是真氣不濟,你知是誰耗去了他的真氣。”
西門吹雪冷冷的搖了搖頭。
在大多數時候,都是陸小鳳和花滿樓對話,他則是安靜的填飽肚子。
花滿樓道:“這附近能耗走獨孤一鶴至少四成真氣,還能全身而退的人並不多。”
陸小鳳露出思索之色道:“你、我、霍休、西門吹雪還有霍天青。”
花滿樓道:“當時是在珠光寶氣閣裡,而霍天青是珠光寶氣閣的管家,只怕他的嫌疑最大。”
陸小鳳思索道:“我曾以爲獨孤一鶴是青衣樓主,也是幕後主使,但這一次若不是玉連城出現,或許他已經死了。”
花滿樓道:“既不是獨孤一鶴,還能是誰?”
陸小鳳道:“有三個人嫌疑最大,玉連城、霍休、霍天青。而且……玉連城的嫌疑很大,他曾就說過,西門會遇上獨孤,並且獨孤會死在西門手中。若非一切是他在佈局,他又怎麼知道的一清二楚?”
花滿樓點了點頭:“不錯,以他的武功,已足夠能坐上青衣樓主的位置。”
陸小鳳道:“更何況,他還和西方羅剎教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或許羅剎教也參與其中。”
玉連城的嫌疑的確不小,但並沒有真正的證據指出他就是青衣樓主。無論陸小鳳和花滿樓怎麼討論,都定不了他的罪,也都無法得出真相。
西門吹雪忽然道:“你們爲什麼不去找他問個清楚?”
陸小鳳道:“嗯?”
西門吹雪冷冷道:“既然不確定,爲什麼不直接去詢問他。我看的出,他是一個驕傲的人。而這樣的人,並不喜歡撒謊。”
陸小鳳和花滿樓對視一眼,一時竟然無言。
花滿樓笑道:“這的確是一個辦法,而且我知道他一定願意回答。”
“哦?”西門吹雪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因爲他聽得出,花滿樓這句話並不是在開玩笑。
花滿樓“看”向陸小鳳,笑道:“因爲玉連城說過,他想要看看沒有眉毛的陸小鳳,一條眉毛也沒有。”
西門吹雪眼中也似在閃着光,嘴角也似有了笑意,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也想看。”
陸小鳳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和眉毛,只有苦笑。
“鬍子啊鬍子,爲什麼你就這麼不招人待見,人人都想要你們離我而去。”
……
…………
黑衣少年自然是剛和西門吹雪交過手的玉連城。
至於另外三個女子,當然就是上官飛燕、上官雪兒和公孫蘭。
玉連城微笑道道:“霍兄,聽說你是珠光寶氣閣的總管?”
這一句話蘊含了真力,聲音並不大,但卻在整個房間中迴盪不絕,
霍天青終於將目光放在了玉連城身上,冷冷道:“不錯。”
玉連城道:“珠光寶氣閣的主人閻鐵珊已經死了,所以這部分財產就落在你手中。”
霍天青冷冷道:“不錯。”
玉連城道:“據我所知,閻鐵珊原名叫做閻立本,是大金鵬王朝的重臣,而他的財產也原是金鵬王朝國庫的財富,用以做復興之用。”
霍天青道:“不錯。”
玉連城指了指上官飛燕和上官雪兒,道:“金鵬王朝的嫡系都死的差不多了,現只剩下她們兩姐妹,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物歸原主了?”
霍天青冷冷道:“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上官姐妹顯然被玉連城控制了,把財產交給上官姐妹,無異於交給玉連城。
玉連城笑道:“正因你不是傻子,才應該乖乖把這筆財產交出來。無論如何,性命總是要重要一些。”
霍天青冷笑道:“誰死還不一定。”
“不如我和你做個交換,我知你喜歡上官飛燕。我將她送給你,你把珠光寶氣閣送給我。”
玉連城對上官飛燕招了招手,對方立刻就乖乖的走了過來,臉上帶着淡淡的紅暈,彷彿是個很聽話,很害羞的小姑娘。
玉連城微笑着對上官飛燕道:“我要把你送給他,你願不願意?”
上官飛燕低着頭,柔聲道:“飛燕現已是公子的人,無論公子要將我送給誰,都是公子的事。但飛燕的心,永遠是公子的。”
霍天青臉色鐵青,渾身都似在顫抖。
咔嚓!腳下堅硬的青石也在他的盛怒之下,怦然破碎。
玉連城挑起上官飛燕的下頜:“你的確是一個很令男人心動的女人,不管是花滿樓,還是霍天青,都已陷入你編織的情網中,不可自拔。”
上官飛燕癡癡的看着他,眸光輕柔,充滿了柔情蜜意,彷彿是要將玉連城融入進那雙漆黑髮亮的眸子:“但人家現在只喜歡你,只愛你一個人。”
玉連城忽然反手一巴掌摑在她的臉上,讓她整個人都是一踉蹌:“不,你是個婊子,一個只愛錢的婊子,你不會喜歡任何一個人。你喜歡我只因爲我有錢,只因爲我武功夠高。”
“半個師父,不准你打我姐姐。”上官雪兒連忙護住上官飛燕,
上官飛燕嬌嫩的臉蛋已有鮮紅的巴掌印,可她非但不害怕,反而笑的更甜了,吃吃笑道:“一個男人如果沒有武功,又沒有錢,憑什麼又要我這樣的女人喜歡他。而像你這樣的男人,不但武功高錢也很多,你越是打我,我就越是喜歡。”
“真是個扭曲的女人。”玉連城搖了搖頭。
他霍然長身,看向霍天青:“現在你已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也該明白她選我而不是你,不但因爲我的錢比你多,武功也比你更高。你不是傻子,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霍天青面色已經恢復正常,但眸子中卻似燃燒着兩團火焰,冷冷道:“我只知道,你馬上就要死。”
“雪兒,大姐,接下來是男人的事,我們該出去了。”上官飛燕吃吃的笑着,和雪兒、公孫蘭一起走出了房間。
砰砰砰!
就在這時,玉連城與霍天青終於交上了手,碰撞聲沉悶如雷,勁氣四下激盪席捲,引得窗框陣陣顫動。
“那霍天青好像有點本事,不知道半個師父打不打得贏他。”雪兒流露出擔憂之色。
“放心吧,‘玉面神劍’轉戰千里,無一敗績,是絕不會輸的。”
上官飛燕輕撫着流蘇般長髮,實際上玉連城的贏面很大,但霍天青身爲天禽老人之子,能耗了獨孤一鶴五成功力後全身而退,也是頂尖高手,絕非任人宰割之輩。
“霍天青會死。”公孫蘭說了第一句話,又說出第二句話:“因爲他會輸,對於他來說,輸了就等於死。”
“雪兒、大姐,你說他們是不是在爲我打架?”上官飛燕忽然道。
上官雪兒並不明白姐姐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原因,但霍天青和玉連城交手也的確是與上官飛燕有關:“應該是的。”
上官飛燕聞言吃吃的笑了起來,開心的像是一個剛偷了糖吃,卻沒有被大人發覺的孩子。
她喜歡男人爲她打架,還是兩個很有本事的男人。
想到玉連城的“奪情劍”穿透霍天青胸口的情況,她眼睛就發了光。想到霍天青的手將玉連城頭顱擊碎時的情況,她就全身都興奮得發抖。
上官雪兒眨了眨眼睛,忍不住道:“姐姐,你的腦子不會有病吧?”
公孫大娘卻見怪不怪,紅鞋子組織本就沒有一個正常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