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三的額頭留下一滴汗來。
她十分無無奈的看着眼前這三個傢伙。
雕像。
而且是活着有思想,會說話的雕像。
雖說在見過羣裡各種各樣的奇葩之後,這一點已經不值得她震驚了,但面對這緊逼不休的雕像,她還是十分爲難。
雕像有三個。
而且並非人形,乃是獸形。
一個是犬,犬頭蛇尾,紫色的身軀,身形高大,出聲間是人語,但每句話的結尾都帶着些許,好似犬類咆哮的尾音。
若是形容的話大概就是。
“小丫頭,給你考慮的時間只有五分鐘,如果回答錯誤,我會將你的頭一口咬下來~汪嗚~”
這樣的感覺。
還有一者是鷹,紅色是它的整體色彩,它有着鷹的頭部,人類的軀體以及獸之爪。
比起那隻犬形雕像,它的聲調倒更正常許多,只是聲音比起常人略顯高昂,猶如鳥鳴。
它如此對狂三說道。
“說出你最誠實的回答!謊言者會受到吾的懲罰,尖銳的喙,會啄瞎你的雙眼。”
最後一個是一隻蠍子。
藍色的蠍子雕像,它有兩人高,體型不可小覷,尤其怪異的是它身後的蠍尾足有三條之多,每一條蠍尾上都閃爍着銳利寒光。
那雙蠍目冷冷的盯着中二三,尾部搖曳靈活就好似常人手臂一般。
中二三嘆了口氣。
她想了想說道“那個,三位先生,可否把你們的問題再說一遍,讓咱仔細想想?”
她說話間也帶着警惕。
直直看着三個雕像,先前那偶遇的三人就是在回答錯選項後,還未來的及反應便被這些雕像給殺了。
她可是不想自己無緣無故的就重蹈那三人的覆轍。
好在,還未回答問題的她暫時並沒有成爲三個雕像抹殺的對象。
片刻後。
就見雕像依次說道。
首先開口的便是蠍子形雕像。
它冷冷說道。
“我平時有個習慣,每到黃昏之時,都會出門遛彎。”
“但在三天前,我從遛彎必經之地走過,並回到家中,這時卻發現自己完美無暇的身軀染上了別的色彩。”
“這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膽敢污染完美無暇的我,無法饒恕。”
狂三聞言道“別的顏色……是指?”
“是紫色!”蠍子形雕像回答道。
紫色?狂三眼神帶着些異樣的看了看另一外一邊的紫色犬形雕像。
“難道說……”
還未等她說完,蠍子雕像大聲道。
“沒錯,沒有錯,一定就是犬這傢伙乾的。我們三個一直住在一起,我們使用的顏色也絕無重複,會用紫色污染我身體的一定是它。”
犬形雕像辯解道“我沒有,不是我。汪~嗚~”
蠍子形雕像卻完全不信“你在說謊!”
說着它轉頭看着中二三“小丫頭,你說,它是不是在說慌。”
中二三揉了揉額頭“蠍子先生,你先別急,等我問完了再說。”
說罷,她轉頭犬形雕像道。
“那麼這件事,犬先生你又什麼要說的?”
犬形雕像急忙道“不是我啊汪~,我最討厭說謊者了~汪~”
中二三無奈。
“那可還有其他事需要解釋?”
犬形雕像收起神情道。
“我也有事要說,事實上同樣在幾天前,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陷阱,甚至連頭都磕破了一點,我懷疑有人要陷害我啊汪~”
“那有什麼證據嗎?”狂三問道。
“有的汪~嗚~”犬形雕像從身後叼出了一個紅色的瓶子。
瓶子有些發扁,好似被什麼給踩了一樣。
而且,還有上面還有着一個缺口。
“紅色?”中二一愣。
她將視線轉鷹形雕像。
“鷹先生?”
“不是我。”鷹形雕像也開始辯解起來。
“雖然我的東西都是紅色的,但我這段時間都沒有出過門。”
“你說慌,汪嗚~”
中二三無奈,她錘了錘額頭。
“那麼鷹先生你又有什麼要說的嗎?”
鷹愣愣道“說起來,我家裡也發生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的東西被偷了。”鷹說道。
“什麼東西?”
“不知道。”
“不知道?”中二三無語。
“你既然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東西被偷了?”
“我的東西很多,記不住類別,但數量是固定的,我前幾天數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東西。”
中二三摸了摸下巴。
“等等,東西被偷的話——會不會是那個?也就是瓶子?”
鷹的眼光一亮“對啊,非常有可能是。”
狂三見狀繼續問道“那麼,在你發現東西被偷之前,可有誰到過你家裡?”
鷹眨了眨眼“我們三個住在一起,除此之外也沒有別人,要說有人來的話,就只有蠍子和犬——”
“你撒謊,我纔沒有偷你東西呢汪~”
蠍子也道“我對藍色之外的顏色都不感興趣。”
鷹卻說着“可是除了你們之外也沒有別人,你們肯定在撒謊!”
蠍子冷眼道“撒謊的也可能是你!”
伴隨着三個雕像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場面開始變得混亂了起來。
就在中二三略微頭疼之際。
卻見爭論的三人同時一停。
轉過頭,三雙帶着陰鬱的目光直直看着她。
“小丫頭,你說——”
“我們之間,誰在撒謊?”
“說對了,可活。”
“說錯了,得死~汪嗚~”
面對三雙虎視眈眈的目光,狂三後退了兩步。
事實上關於這個問題前面三個人也回答了一些答案。
第一人答的是三人都沒撒謊。
因爲他從三人的話語中猜出了事件。
也就是瓶子上的破洞是蠍子造成的。
它在做客鷹的時候,尾鉤不小心鉤住了瓶子,並帶到了外面。
犬踩到了瓶子摔破了頭,看到紅色的瓶子以爲是鷹故意的。
而蠍子某天又恰好踩到了犬磕破的碎片,染上了犬的顏色以爲是犬在故意整它。
鷹卻因爲丟失了瓶子,懷疑二者之一是小偷。
也就是三者是互相的罪魁禍首,但因爲它們三者並不知道此事,所以誰都沒撒謊。
所以,他說出了這個結論。
然後,被憤怒的三者殺死了。
下一人看見了前一位的慘狀,選擇了相反的答案。
就是三人都在撒謊。
雖然三人對自己做的事不知情,但事件卻是由它們做出來的。
是以他們說的事實是錯誤的,也就是在撒謊。
然後,他也被殺了。
而第三人,在恐懼之下,慌亂不已。眼前兩位的慘死,讓他心懼。
他倉皇思考之後,覺得一切的始源是鷹。
所以,論撒謊鷹纔是最有可能。
但是其結果是什麼可想而知。
三個答案三份錯誤。
可是再一次問明原由間,得到的回答還是與前三者一樣。
縱使是中二三,也想不到除此之外的答案。
毫無疑問。
最開始那人猜測的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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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三者居住的地方,又有三者的色彩,再結合過程,除此之外別無答案。
但這個答案卻錯了。
中二三一時想不到該怎麼回答。
就在她躊躇間,時間流逝,五分鐘悄然過去。
三個雕像沒得到回到,神色開始變得兇惡起來。
犬猙獰着面容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鷹甩動着翅膀,銳利的鷹喙閃閃發光。
蠍子靈活的尾勾綻放陰毒的寒光。
好像下一刻就要將她四分五裂一般。
就在這焦灼的情形之下,中二三一步步退後,三個雕像開始緊逼。
“小丫頭,告訴我們——你的答案。”
雕像們的眼中開始閃動極致的攻擊慾望。
中二三知道,再不回答,自己就要完蛋了。
她急忙轉動腦子,開始回憶,同時眼神四處觀望,希望發現點什麼。
就在最後的時間,最後的剎那。
她眼前猛地一亮。
“我知道了。”
“你們之中,必然有一個人說了謊。”
三個雕像氣勢不減“說,是誰?”
狂三眼睛掃過犬,對方低聲怒吼,又掃過鷹,對方眼神凌厲。
最後落到了蠍子身上。
“答案是你。”
“蠍子先生,你在說謊。”
三個雕像同時一滯。
中二三繼續道。
“犬與鷹兩位先生或許有說謊的可能,但畢竟沒有直接的證據,但你蠍子先生卻有實證。”
“哦?”冷眼的蠍子沒有動作。
“什麼證據?”
中二三道“雖然前面的幾位都將瓶子上的缺口當成了你倒鉤的意外,但他們卻忽略了一點。”
“我剛剛一直在觀察,你的尾鉤十分靈活,甚至就如同手臂一般靈活。這般的協調性,若真的是偶然,你絕不可能發現不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是你偷了鷹先生的瓶子,並用它去陷害犬先生。”
“在說謊的,就是你”
隨着狂三的結論下達。
三個雕像同時沉默。
下一秒它們對視一眼。
忽然各自後退了幾步,三者排開露出中間的道路。
“你——答對了。”蠍子說道。
中二三如釋重負的一笑。
她拍了拍胸口,擡腿就要穿過三個雕像。
然而就在此時。
“那麼。”
蠍子忽然再次出聲了。
“接下來,就開始最後的判斷吧。”
中二三一愣“什麼?”
蠍子的冷眸中閃過寒光。
“‘答對了答案就能通過’這句話是否謊言?”
三個雕像同時猛瞪中二三。
只聽蠍子道。
“或許,我會在你通過之際,將你四分五裂也說不定。”
狂三頓時愣住了。
……
另一邊。
琪亞娜的這處。
闖入了智者之門的她,一路前行,穿過一段段距離,終於也遇到了自己所遭遇的考驗。
那是一頭猶如黃沙一般的巨大獅子。
高數丈有餘,人面之上有着道道劃痕,面對着草履蟲,那呼吸之間的鼻孔甚至猶如山洞。
看着這逐漸靠近的草履蟲。
獅身人面像站了起來。
“過路的旅者,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正確,你將得到我的幫助。”
“回答錯誤,你將成爲我腹中之食。”
猶如怒吼般的聲音從這獅身人面像口中說了出來。
草履蟲颯時一止,停下步伐,她擡頭看向這龐然大物,眼角抽搐。
“喂喂,這個場景爲什麼有點熟悉啊,怎麼好像在某個故事書上看到過。”
唯有琪亞娜聽的到的聲音如此說道。
【獅身人面獸,是來自於埃及的怪物,傳說是巨人與女妖的子嗣,其名叫做斯芬克斯。】
【常被作爲金字塔的守門之獸。傳言,斯芬克斯從智慧女神繆斯學到了諸多謎語。每次都會守在路口,攔住過路的旅人。】
【若是旅人回答出了它的問題,它便會放行,若是回答不出,便會被它吃掉。】
【如今看來,這頭怪獸,恐怕就是斯芬克斯。】
“讓人猜謎的怪獸嗎?”琪亞娜摸了摸下巴。
“說起了斯芬克斯,我好像記得一個關於它的謎語……”
琪亞娜緩緩說着。
於此同時。
斯芬克斯已經開口問了起來。
“能發出一種聲音,早晨用四條腿走路,中午用兩條腿走路,晚上用三條腿走路,這是什麼?”
草履蟲愣了片刻,然後眼睛猛放光芒。
知道啊。
她知道啊,她聽過這個謎語,倒不如說,這個謎語不就是自己記得的那個嗎?
幸運!這也太幸運了吧?
本小姐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啊,這就是天命。
草履蟲內心喜滋滋的,她連忙開口回答起來。
“答案是……”
然後,那怒吼般震天動地的聲音再次響起。
“答案是人!”斯芬克斯說道。
草履蟲嘴角一抽。
她忍不住了,指着這隻獅身人面獸。
“你這傢伙怎麼回事啊,有沒有點提問人的基本道德?”
“咋的,你個問問題的,還跟我這答問題的搶答起來了,要點臉不?”
斯芬克斯不屑的目光看着這隻草履蟲。
“愚蠢的人類。”
“你以爲本獸真的會問這種幼稚的問題?不過耍你罷了。”
草履蟲氣的牙癢癢。
“算了,忍你一次。你重新問一個,這次不許自己搶答了哦。”
“哼。本獸認真起來的問題,你根本就答不上來。”
草履蟲挽了挽袖子“本小姐還就不信,你有本事就問。”
斯芬克斯得意道。
“那你聽好了。”
“告訴我,偉大的盲目癡愚之神阿撒託斯,它什麼時候纔會睡醒?”
“……”草履蟲當場沉默。
你丫的不按套路出牌啊。
誰知道阿撒託斯什麼時候會睡醒啊,你想知道你倒是自己去問它啊!混蛋。
話說,它到底醒沒醒過都不知道,誰知道會睡多久啊。
草履蟲現在很想一拳上去,直接把這提問的傢伙給錘翻闖過去算了。
就在這時,斯芬克斯再道。
“這個問題,必須要詳細的天數,不準含糊答案。”
你丫的就是在爲難我琪亞娜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