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差距!
無可彌補的差距,哪怕只是半身,但吞下陰世幽泉魔源的林朝音,儼然已如上古真魔再現,金光和七夜雖然都是正邪兩道的巨擘,但以他們的修爲,想要抗衡現在的林朝音,依然如同螳臂當車。
“還要再打嗎?”
魔身女相,殺意凜然,林朝音漠然再開口:“依然是先前的那一句話,現在的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降!”
“想要我投降,不可能!”
金光毅然決然的回道:“我玄心正宗乃天下正道,我金光不才,身爲玄心正宗的宗主,縱然是死,也絕對不會向你這等妖魔屈膝伏首!”
“嗯,好氣魄!”
聞得金光迴應,林朝音當即擡手掩嘴,一聲嬌笑,稱讚道:“敬你氣魄,給你機會,一招機會,不論生死,玄心正宗可保萬全。”說話間,只見她纖手掐動劍訣,凌霜魔劍當即化作一道赤紅色流光,拔地衝霄而起。
璀璨劍虹,極目閃耀,流轉着華光溢彩,更透着一股攝人心魄的磅礴劍壓,如山如嶽,如天地傾,直向金光碾壓而至。
一招機會,生死之爭,金光臉上一片凝肅之色,心神警惕已然提至十二萬分,眼見林朝音起劍,他當即長吸一口氣,玄心正法已然運轉到了極致,乃至衝破極限。
“天地無極,玄心正法!”
雙手一擡,十指交錯,瞬間疊成的法印,豁出性命的搏命一擊,金光額頭之上,乍現靈符金光,璀璨耀眼,已臻極限,燦然金光中,儼然多出了一絲血色。
黃!紫!金!血!
玄心正宗的符籙之道,層層遞進,威力也是越來越強,及至血符,威力之盛,幾可毀滅天地,金光這搏命反撲的一擊,不可謂之不強,可惜,他面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前所未見的純元之魔。
“風神敕令,神降之殺!”
血符容納天地,頃刻之間,便就在金光的身前築成了一道巍峨風牆,連天接地,宏偉壯闊之極。
“好厲害!”
一旁,七夜見得這一幕,不由得心下驚歎:“這金光果然不愧是玄心正宗的現任宗主,我原先只當他是用陰謀詭計,奪了燕赤霞的權柄,沒有想到,他竟有如此實力,只是,這一擊仍是兇險!”
至兇至險,至絕一劍,林朝音仍憑金光傾盡全力施爲,方纔一聲輕喝,隨即,決殺的一劍,破空而出。
“花開見魔,剎那芳華!”
劍出剎那,血色紅花盛開,璀璨耀眼,絕世芳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一道劍光,橫貫天地之間,鋒芒所向,直破巍峨風牆,劃開死亡一朵絢麗無比的死亡之花,飛灑半空的刺目新紅,那是世上最豔麗的色彩。
“可惜了。”
林朝音反手收劍,芳脣輕啓,吹落沾染在魔劍之上的血花,嫣然輕嘆道:“你若是再強上那麼一丁點兒,說不定就能接下我這一劍了,這又是何苦呢?”
無言無語,金光直勾勾的看着林朝音,半響,他那僵直的身體,伴隨着口中一聲悶哼,轟然倒落大地,象徵着一代正道巨擘的隕落。
“金光!”
“宗主!”
眼睜睜的看着金光死在自己的眼前,包括司馬三娘在內,上至玄心四將,下到最普通的門人,所有玄心正宗門人盡皆齊齊驚呼出聲,尤其是青龍、白虎、玄武等一衆忠心於金光的玄心正宗門人更是看得目呲欲裂,忍不住想要衝出來與林朝音拼命,幸有司馬三娘還保持着清醒,及時攔住了他們。
“衆人不可輕舉妄動!”
司馬三娘擋下了衆人,口中揚聲道:“你們都傻了嗎,沒看見她有多厲害,現在上去是想要送死嗎?”
青龍道:“就算是死,我也要爲宗主報仇!”
“那也得報的了仇才行,你們能嗎?”
司馬三娘喝道:“金光是什麼修爲,你們當是一清二楚,連他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你們?現在衝動上前,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還枉費了金光不惜性命接下這必死的一擊,你們想過嗎?”
“這..........”
青龍還待言說,玄武、白虎已經將他拉住,然後齊齊搖頭,說道:“三娘說得有道理,此事確實不能衝動。”
“可是宗主........”
青龍仍然不願意就此放棄,但話纔出口,就給司馬三娘打斷了:“別宗主宗主了,我雖然一向看不慣金光,但衝他寧死不降的這份氣節,我司馬三娘對他也算服氣,所以我就更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出手,白白浪費了他一條性命。”
“你很聰明,司馬三娘果然不愧是女中豪傑!”
就在這時,魔影幻滅,林朝音突兀出現在了司馬三孃的面前,她看着司馬三娘,盈盈一笑道:“這個世界能夠讓我看入眼的人不多,能讓我看入眼的女人那就更不多了,你司馬三娘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那個。”
“哦?”
聞言,司馬三娘好似有些受寵若驚,她笑着應道:“不敢當,不敢當,與閣下相比,我司馬三娘這點兒能耐怎麼夠資格稱得上是女中豪傑?”
“哈!”
林朝音回之一聲輕笑,她自眉頭輕挑,口中贊言道:“就憑你膽敢在我殺了金光後還能如此自若的站在我的面前,你已夠資格了,天下間可沒有幾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繆讚了。”
司馬三娘道:“比起閣下一出手就連敗正魔兩大高手,更殺害了玄心正宗現任的宗主,難道就不怕玄心正宗傾全宗之力向你尋仇嗎?”
“你覺得我會怕嗎?”
林朝音嬌笑道:“你應該清楚的,我非但不會害怕,相反,我還會很期待,因爲只要他們一動手,我便可以無視與金光的那一招之約,將他們全部誅殺在此,也免得日後麻煩不斷,惹人心煩。”
“那你可要失望了。”
司馬三娘亦笑道:“有我在這裡,他們今日絕不會再動手,所以,日後閣下必定是要時時刻刻擔心,玄心正宗的門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來向你尋仇。”
“有趣,真是有趣。”
林朝音笑着道:“那我就等着看,看看玄心正宗到底有何底蘊向我尋仇?”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轉頭看向另一邊的七夜聖君,嬌聲一笑,問道:“陰月皇朝的聖君,你以爲我這決定如何?”
“不如何?”
七夜聖君冷然道:“這是你與玄心正宗之間的事情,我陰月皇朝不便參與,不過,若是你想勸我向你屈膝投降,那就大可不必了,我七夜寧願一死,也不會將自己的國家子民輕易交付他人。”
“說得好!”
林朝音拍手讚道:“果然不愧是林羿親自認可的對手,七夜聖君,你的氣度,你的實力,確實稱得上是一代王者,唉,可惜,”話說到此,她一聲輕嘆:“你的存在,從始至終不過只是陰月太后手上一枚可憐的棋子,註定了悲劇收場。”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聞言,七夜聖君不由得臉色大變,他緊握着手中的一夕魔劍,口中冷然喝道:“如果你是想要亂本聖君心神,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爲,我的心只會越來越冷靜,我手中的劍也只會越來越精準。”
“是嗎?”
林朝音不可置否的回之一聲嗤笑,她擡手輕捋鬢角一縷垂下的髮絲,帶着幾分慵懶說道:“那倘若我告訴你,你根本不是魔君六道與陰月太后的兒子,你的心還能靜得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