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真做研究做傻了吧?”
香克斯回了他一個白眼。
“船長,我想把這個魚人救下來。”
楚陽鄭重其事的說道。
“湯姆先生?爲什麼……”香克斯話說到一半,恍然大悟道:“忘了你是被魚人族救下來的。”
“湯姆先生?你認識他……”楚陽也跟着恍然道:“海賊王的船是他造的,你不認識他才奇怪。”
香克斯點了點頭。
此時,貝克曼忽然出現,摟住楚陽的肩膀,低聲道:“其實我們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不過船長說湯姆先生可以完成海上列車,所以就沒有多此一舉。”
香克斯感慨道:“要不是因爲楚陽要離開一段時間,我也不會想到這個時候來七水之都改造雷德佛斯號,本來是想等竣工後,私底下爲湯姆先生慶祝的,但是沒想到今天會出現這種事情……”
楚陽看着全身是傷的湯姆,問道:“現在救人嗎?”
香克斯搖了搖頭,“不行,我之所以到現在都不出手,就是害怕湯姆先生的弟子會被牽連。”
楚陽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弗蘭奇的身影。
只看到全身纏了繃帶的斯潘達姆。
顯然這傢伙已經被弗蘭奇打破了相。
貝克曼呵呵一笑,說道:“別急,等到了海上再說,周圍有很多軍艦盯着,我們不能在這裡動手。”
楚陽點了點頭。
湯姆被押送到他親手製造的海上列車“冒煙湯姆號”。
罪魁禍首斯潘達姆也被手下擡了進去。
紅髮海賊團的船員們也在陸陸續續的回到船上,準備開船。
周圍巡視的軍艦反應要慢上一拍,雷德佛斯號跟着冒煙湯姆號離開七水之都後,他們才反應過來。
幾方人同時往司法島的方向前進。
消息很快就傳回海軍本部,此時還是海軍大將的戰國接過電話,聽完報告後立刻面色大變。
戰國馬不停蹄的帶着一堆中將少將坐着軍艦衝向司法島。
他們以爲紅髮海賊團的目標就是司法島。
與此同時,雷德佛斯號越來越靠近冒煙湯姆號,列車上的斯潘達姆也察覺到了異常。
“該死,那些海賊是衝着我們來的!”
“紅髮?”
“他幹嘛要來滾這趟渾水?”
斯潘達姆很害怕。
除了已經坐穩海賊皇帝寶座的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百獸凱多,大媽夏洛特·玲玲,香克斯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海賊皇帝之下第一人!
這樣的敵人盯上自己,斯潘達姆怎麼可能不害怕?
雷德佛斯號。
“怎麼讓這輛海上列車停下來?”
“用蠻力的話,車上的湯姆先生會受傷的!”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破壞軌道!”
“這可是湯姆先生的建造的,萬一弄壞的話,他會很生氣吧?”
衆人七嘴八舌的討論着該如何拯救湯姆。
香克斯聽的一陣頭疼。
周圍的軍艦在不斷逼近,再晚的話,恐怕就不好出手了的。
就在這個時候,楚陽看見遠處的軌道上站着一個少年。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耽擱了。
“我有辦法。”楚陽跳上船舷,半蹲着回頭說道:“周圍的海軍就交給你們!”
香克斯伸手準備攔住楚陽,“你要幹嘛……”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看見楚陽飛了出去。
是的。
楚陽是飛出去的。
用的是土遁·超輕重巖之術。
香克斯瞠目結舌的愣在原地。
包括貝克曼在內的船員,也都愣了住。
“船長,我今天好像有點暈船,我看見陽那小子在飛。”
“香克斯,我也有點暈船,他飛的還挺快。”
“船長……嘔……我是真暈船了……”
軍艦沒有任何預兆的發動了炮擊,把雷德佛斯號打的左搖右晃,人站在甲板上,就像在玩蹺蹺板。
香克斯回過神來,立刻指揮船員迎擊,來掩護楚陽。
楚陽迅速飛到列車正上方,落入駕駛室,一腳把駕駛員踢進海里,然後踩下剎車。
高速行駛的海上列車差點脫軌,在衝出一小段距離後,緩緩停了下來。
少年雙目無神,呆呆的張開雙臂,擋在列車前。
此時列車與他之間不過一隻手臂的距離。
另一邊,楚陽剛從駕駛室出來就遇到了襲擊,一隊司法島的海軍士兵,還有隸屬於CP9的間諜,同時開火。
面對一羣雜魚,楚陽擡起手臂,召喚出粗壯的樹樁。
橫掃一圈過後,車廂頓時變得格外乾淨。
角落裡的斯潘達姆正在瑟瑟發抖。
好恨啊。
爲什麼剛纔沒有把我一起打飛出去?
斯潘達姆在心裡暗罵。
楚陽走到斯潘達姆面前,一把捏住他包裹着傷口的繃帶。
斯潘達姆發出痛苦的哀嚎。
楚陽發動霸王色,直接將他震暈過去,然後一把扔到車廂外面。
這種人,殺他只會髒了自己的手,不如丟到大海里餵魚,也算是維持生態平衡。
環保很重要。
走到第二節車廂,楚陽纔看到湯姆,他癱坐在角落,渾身浴血,氣息微弱。
楚陽趕緊上前,將大量的生命力傳遞到湯姆的身體裡。
嚇傻了的弗蘭奇終於回過神,衝向車廂內,正好看見楚陽在救治湯姆。
弗蘭奇眼裡蓄滿淚水,十分緊張。
楚陽沒有理他,專注的傳遞生命力給湯姆。
弗蘭奇緩緩靠近,想要看看湯姆的狀態,結果楚陽突然起身,一腳將他踢了出去。
弗蘭奇嘴裡吐了一大口鮮血,被踢飛出去,掉入大海,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周圍的海水。
年輕的弗蘭奇還不能和紅髮海賊團扯上關係,不然等他們走後,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
楚陽清楚這點,所以才發狠踢了他一腳。
隨後,他帶着氣息逐漸穩定的湯姆離開海上列車。
海軍的炮火攻擊非常猛烈。
但剛剛經歷改造的雷德佛斯號根本不怯,同樣用密集的炮火還以顏色。
雙方都很剋制,沒有發生近身戰。
但海軍的陣型正在不斷合攏,有包圍的趨勢。
就在此時,楚陽帶着湯姆回到船上面。
香克斯站在船首大喊。
“揚帆!起航!”
姍姍來遲的戰國只能目送雷德佛斯號衝破海軍的包圍,朝着未知的海域離去。
實際上,他也鬆了一口氣。
留守本部的大將只有他一個,如果在七水之都和紅髮海賊團發生衝突,海軍本部戰力空虛,很有可能會出大問題。
戰國此番前來,揹負了相當大的壓力,幸好香克斯對司法島沒有什麼想法。
“說起來這傢伙到底爲什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返航途中,戰國轉頭詢問周圍的海軍將領。
一名少將回複道:“聽說紅髮海賊團救走了本該被處死的船匠湯姆。”
戰國想了一會兒,問道:“是那個建造‘奧羅傑克遜號’,被稱爲世界第一船匠的湯姆?”
少將點頭道:“是的,戰國大將。”
“那就不奇怪了。”戰國長舒了一口氣,“紅髮原來是羅傑船上的人,這次的行動大概是爲了報恩的。”
少將有些吃驚的問道:“紅髮香克斯居然是海賊王羅傑的船員嗎?”
“你們不知道?”戰國環顧四周,發現有不少人露出震驚的表情。
“戰國大將,您別動不動就爆出這麼大的情報出來,會嚇到人的,就跟卡普先生一樣。”
時任中將的“青雉”庫贊靠着船舷一臉無奈。
“別拿我和那個老笨蛋比較。”戰國聽到卡普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生氣道:“如今新世界危機四起,他卻跑回東海,不知道在幹什麼!”
“不清楚,但卡普先生說下次見到紅髮就要宰了他……”庫贊聳聳肩,調侃道:“看樣子,兩人好像結了很大的樑子。”
離開七水之都的當晚,湯姆就醒了過來,知道自己在雷德佛斯號上的時候,湯姆沉默了很久。
“現在回去的話,七水之都一切跟你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世界政府的處罰,最壞的情況,大概人均死刑。”
楚陽在一旁提醒道。
湯姆深深的嘆了口氣,“爲什麼救我?你們應該也有別的目的吧?”
香克斯笑着道:“唯一的目的就是報答您的恩情,如果沒有您費心打造的‘奧羅傑克遜號’,羅傑船長很難完成理想,當然也不會有日後的海賊王。”
湯姆聞言猛然擡頭,滿臉吃驚的看着香克斯。
“我曾經是羅傑海賊團的見習船員。”香克斯撓了撓頭說道。
湯姆這纔想起當年羅傑海賊船上的確有兩個小蘿蔔頭,好像其中一個就是紅頭髮的。
兩人寒暄了很長一段時間,隨後香克斯邀請湯姆加入今晚的宴會。
沒有什麼比成功拯救同伴的生命更值得慶祝的事情。
至少,對紅髮海賊團來說是這樣的。
比之前寬闊了四五倍的餐廳變成了宴會大廳,整晚燈火通明。
所有海賊又唱又跳,手裡的酒杯就沒有空過。
湯姆緩緩融入其中,沒過多久就喝醉了,等第二天起牀,他便接受了自己已經成爲船上一員的事實。
楚陽重新投入研究。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情好,血統因子技術的研究進行的非常順利。
五天後,楚陽成功提取出一份帶有木遁效果的血統因子。
…………
火影世界。
在溼骨林修行多日的楚陽成功領悟了仙人模式,但還不能像千手柱間那樣瞬間進入這個狀態。
瞬間進入仙人模式並不是那麼容易。
就連日後身爲三忍之一的自來也都無法做到。
它需要在體內調和三種能量的平衡。
身體能量、精神能量、自然能量。
查克拉是身體能量和精神能量達成平衡的產物,要在其中加入自然能量,就要打破已經建立好的平衡。
但慣性是可怕的。
尤其是身體已經習慣如何產生查克拉的情況下,這種慣性早就發展成了本能。
這纔是仙人模式難以修煉的根本原因。
在高度集中精神的時候,進入仙人模式不算困難。
難的是保持仙人模式行動,甚至是戰鬥。
楚陽在進入溼骨林修行的第一天就成功讓臉上出現臉譜。
隨心所欲的行動花了三天。
進行正常戰鬥花了五天。
這樣的速度,在蛞蝓仙人看來已經是前無古人,但楚陽還是不滿意。
如果不能保證在戰鬥中隨時進入仙人模式,那就沒有任何意義。
爲此楚陽特意去請教了千手柱間。
千手柱間:“就這樣……然後這樣……最後那樣。”
楚陽:“???”
千手柱間一邊比劃,嘴裡說的詞語讓楚陽覺得熟悉又陌生。
他似乎覺得自己形容的非常詳細,甚至是生動。
直到楚陽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扉間一直說我不適合當老師來着……”千手柱間尷尬的撓頭大笑,“我覺得實戰更容易讓你理解。”
楚陽長嘆一聲,這就是要讓他捱揍的節奏啊。
但爲了更快的進入仙人模式,楚陽也只能點頭同意。
實戰除了仙人模式,其他的忍術或仙術都不能使用,也就是說千手柱間最佔優勢的木遁不能用。
光拼體術的話,現如今楚陽和千手柱間的差距其實沒那麼大。
問題就在於,千手柱間在實戰中不會給楚陽進入仙人模式的機會,他從一開始就在壓制着楚陽。
仙人模式下的千手柱間打一個沒有仙人模式,且只能使用體術的楚陽,結局可想而知。
楚陽被打懵圈。
別說什麼進入仙人模式,他費盡全力都只能勉強防禦千手柱間的攻擊。
更多時候,他就像個人形的沙包。
兩人從早上一直打到黃昏。
楚陽整個人腫了一圈。
千手柱間神清氣爽的說道:“好久沒這麼盡興了,上一次還是和斑的戰鬥,成爲火影之後,沒什麼可以動手的機會,有時候還真是羨慕斑,他至少還能和尾獸戰鬥。”
“怎麼樣?打了這麼久,找到一點感覺沒有?”
鼻青臉腫的楚陽擡頭望着千手柱間,幽怨的說道:“我這像是有感覺的樣子嗎?”
千手柱間凝神屏息,鄭重其事的問道:“你哪位?”
楚陽深深的嘆了口氣,“老師,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是嗎?哈哈哈。”千手柱間撓了撓頭,自顧自的笑着。
千手柱間的教學方式簡單暴力。
但非常有成效,將楚陽的潛力激發的淋漓盡致,楚陽被揍了三天三夜,終於學會如何在戰鬥中瞬間進入仙人模式的技巧。
………………
哈利波特世界。
楚陽在熟練掌握了三大不可饒恕咒後,重新開始了對魔咒的研究。
至於魔杖,暫時陷入停擺狀態。
楚陽的魔杖製作技藝已經達到很高的境界,甚至已經找到了魔杖杖芯的平替公式,但依舊很難找到穩定的杖芯替代品,以便其他世界的“自己”製作魔杖。
於是楚陽決定更換研究方向,準備向弗立維教授或者鄧布利多校長學習無杖施法的秘訣。
魔杖其實是歐洲的產物,在英國巫師伊索瑟爾建立伊法魔尼學校之前,北美的原住民巫師都在使用無杖施法。
非洲的巫師更是在二十世紀纔開始接觸魔杖。
嚴格說起來魔杖並不是施法的必需品。
無杖施法的難度很高,至少比O.W.L.和N.E.W.T.考試難得多。
魔杖的出現降低了施法條件,讓其變得更加可控和簡單,是歐洲巫師在不斷髮展的歷史中碾壓其他地區巫師的關鍵因素。
魔杖和無杖施法,就像是內燃機和蒸汽機,後者已經被時代拋棄。
對於絕大部分巫師而言,放棄魔杖,選擇用無杖施法,就跟現代人放棄高鐵選擇用蒸汽火車一樣讓人無法理解。
強如鄧布利多也絕不會在戰鬥時使用無杖施法。
可對於楚陽而言,比起無杖施法高難度的學習門檻以及施法缺點,能讓其他世界的“自己”使用魔法才更重要。
至於無杖施法的缺點,楚陽可以利用各個世界的知識慢慢攻克,這個他一點都不擔心。
鄧布利多校長最近很忙。
自從楚陽將伏地魔七個魂器的情報傳遞出去之後,就很少在霍格沃茨看到他的身影。
哈利的情緒也變得有些低沉,不過好在羅恩和赫敏時常陪在他身邊。
鑑於鄧布利多不在學校,楚陽只能找弗立維教授教導自己無杖施法的技巧。
作爲決鬥大賽的冠軍,弗立維教授的施法能力在整個霍格沃茨僅次於鄧布利多。
斯內普和麥格教授的無杖施法能力也不錯,但不一定有弗立維教授講的透徹。
這不是他們兩人的強項。
下課後,楚陽沒有和同學一起去大禮堂用餐,而是獨自前往八樓,路過有求必應屋,隨着走廊一直走到靠近西塔樓的辦公室。
他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 弗立維教授尖細的聲音傳了出來。
楚陽推門而入,看見弗立維教授正在泡咖啡。
“要來一杯嗎?”弗立維教授面帶笑容,他很喜歡楚陽這樣的學生下課後來找他。
兩人討論魔咒的時候,楚陽天馬行空的思想經常會給他帶來非常大的啓發。
“不了,教授,我來是想找您請教一些知識的。”
楚陽非常熟練的坐在沙發上面。
“是遇到難以理解的魔咒了嗎?”
弗立維教授端着一杯剛泡好的咖啡,好奇的坐在楚陽對面。
“不是魔咒……”楚陽笑了笑,說道:“我想向您學習無杖施法的技巧。”
“無杖施法?”弗立維教授愣了一下,隨即皺眉道:“你學這個幹嘛?無杖施法既沒有效率,又困難,就像原始人手裡的石頭工具……”
從弗立維教授的言語不難判斷,他瞧不上無杖施法,和大部分巫師一樣,認爲無杖施法很落後。
見話題越來越遠,楚陽趕緊打斷他的話,“我最近在研究魔法史,對巫師最早的那段歷史很好奇,想了解歐洲巫師在沒有發明魔杖之前是如何施法的。”
“哦!”弗立維教授恍然,會心一笑,說道:“我以前也像你一樣,對魔法界所有的一切都充滿好奇。”
“既然你想了解無杖施法,我就必須先說明魔力、魔杖、魔咒,三者之間的關係。”
“每個人自身的魔力如同大水桶裡的水,釋放魔咒所需的魔力就像小水瓶的水。”
“我們要把大水桶裡的水精確的倒入小水瓶,就需要一個漏斗,而魔咒就是充當漏斗的角色,幫我們調解魔力的輸出。”
“即便有的時候水倒多了一點,漏斗也能幫我調整,不會讓水溢出來。”
“如果沒有魔杖,等同於在沒有漏斗的情況下,將大水桶裡的水倒進小水瓶,萬一用力過猛,水溢出來還算是小事,有時候甚至會將水瓶衝倒。”
“這時候整個魔咒就會失效,嚴重的話,還會產生魔法反噬,對於巫師而言,這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說到這裡,弗立維教授的表情變得極爲嚴肅,“陽,你應該在書上看過有關巫師魔力失控的後果。”
“而大部分無杖施法的魔力失控會更加嚴重,魔力在身體裡暴走,就像無止境充氣的氣球,下場是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楚陽立刻點頭道:“我知道了,弗立維教授。”
“嗯,很好。”弗立維教授的臉上重新浮現微笑,然後開始進一步教導楚陽無杖施法的要點。
“沒有魔杖,我們的身體便承擔着魔杖的作用,沒有魔杖充當調節者,就必須用精神力嚴格控制魔力輸出。”
“精神力是無杖施法的天然關隘,精神力不夠強大,就無法精確的將大水桶裡的水注入小水瓶。”
“而一個人的精神力隨着年齡增長,不斷的冥想,就會變得越來越強,這也是爲什麼鄧布利多校長的無杖施法要比其他人看起來更輕鬆的原因。”
弗立維教授侃侃而談,將無杖施法的關鍵之處一一告知楚陽。
當天晚上,楚陽就從學校偷溜出去,前往禁林進行無杖魔法的練習。
整個過程確實很不容易。
如果正常人的魔力總量可以注滿一個大水桶,那楚陽的魔力幾乎可以填滿一整片黑湖。
恐怖的魔力總量讓楚陽控制起來非常困難,根本做不到像弗立維教授說的那樣,往小水瓶裡注水。
那一湖水灌下去,別說水瓶,水桶、水箱、蓄水池都衝爛了!
楚陽只能先訓練自己做到精細的操控魔力。
楚陽的優勢在於他擁有其他世界的知識。
他嘗試借鑑火影世界修煉查克拉的方式來鍛鍊自己控制魔力的能力。
………………
“小二,上酒!”
“好勒,客官!”
穿着一身麻布衣衫的店小二,笑呵呵的從後院擡出一罈秋白露。
他循着聲音,走到靠窗的飯桌前,給那桌的客人倒上一杯,然後將酒罈留在飯桌。
“楚先生,你稍等一會兒,酒菜馬上就來。”
“好的,謝謝。”
“哈哈,楚先生每次都這麼客氣。”
店小二紅光滿面,像楚先生這樣的讀書人跟自己道謝,那無疑是件臉上很有光彩的事情。
本來店小二還想再寒暄幾句,可耳邊立刻傳來催促聲。
“小二!”
他嘆了口氣,只能朝着楚先生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走向另一桌客人招呼起來。
楚陽也點頭示意,作爲曾經的現代人,他習慣對人說“謝謝”,倒沒有其他特殊意義。
來到這個世界將近一年,楚陽習慣了自己教書先生的身份,言辭談吐也和剛來的時候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楚陽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給一羣小屁孩當啓蒙老師還是綽綽有餘的,乾的相當不錯,不只是在這座城鎮,十里八鄉都小有名氣。
工作上的順風順水卻治癒不了楚陽逐漸乾涸的心靈。
古代的娛樂活動實在匱乏!
沒有電視、沒有電影、沒有電腦,啥都沒有!
除了可以勾欄聽曲,簡直一無是處!
可是天天勾欄聽曲,就算身體受得了,楚陽的錢袋子也受不了。
教書先生這份職業只能讓楚陽衣食無憂,解救不了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熱裡的小姐姐。
楚陽很遺憾。
於是沒事來酒樓聽說書人說書,就成了楚陽爲數不多的愛好。
飯桌上的菜剛剛上齊,楚陽一杯酒才下肚,大堂中央,年逾不惑的說書人,將手裡的醒木輕輕落在桌面上!
啪!
“上回書說到,北宋太祖趙匡胤與南宋太祖趙光義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讓偌大的大宋朝分裂成北宋和南宋兩個國家。”
“嘿嘿嘿……”
楚陽忍不住笑出聲。
酒樓內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到他身上,說書先生卻早已是見怪不怪。
每回說到這裡,這位性情有些古怪的楚先生便會發笑,且還帶着些嘲弄的意味。
見客人們都盯着自己,楚陽不得不站起身朝着四周拱手道歉,這才平息衆怒。
說書先生咳嗽一聲,繼續說道:“隨着大宋朝一分爲二,天下第一大幫‘丐幫’也是一分爲二,變成了北丐幫和南丐幫。”
“北丐幫幫主喬峰與南丐幫幫主洪七公皆爲天下一等一的豪傑,七日前,兩人約定在雁門關比武,想要代表南北丐幫一較高下。”
“起初兩人以丐幫絕學對戰,雙方降龍掌師出同源,難分高下,雁門關上空龍吟聲不絕於耳,掌力餘波甚至可以震斷百步開外的擎天大樹。”
“比武進行一半,遼國大軍進犯雁門關,兩人依靠雁門關天險,以一己之力擋下大軍整整一天。”
“北丐幫的喬幫主年輕,氣血雄壯,比洪老幫主多撐了三個時辰,直至邊軍與諸多丐幫弟子趕到。”
“遼國大軍見事不可爲,便留下一地屍體,倉皇退軍……”
說書人話音剛落,酒樓裡便響起此起彼伏的叫好聲。
“好!殺得好!”
“兩位幫主豪氣干雲!”
“殺光那幫契丹狗!”
“小二!再來一罈酒燒刀子助助興!”
成功抵禦外敵,讓在場衆人都非常高興。
大家都在歡笑!
楚陽也在嘿嘿。
穿越也就算了,還特麼穿越的如此離譜!
趙匡胤趙光義兄弟反目?
喬峰大戰洪七公?
“楚陽大哥,你笑的小聲點,你再這樣笑,別人又會把你當成傻子。”一個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小乞丐,一屁股坐在楚陽對面,還非常自然的拿着筷子夾菜吃。
“小黃,關公戰秦瓊,這難道不好笑嗎?”楚陽反問道。
“都說了別叫我小黃,狗才叫小黃呢!”小乞丐氣呼呼的對着楚陽呲牙,然後蹙眉道:“關聖爺和秦公爺又不是一個朝代的,怎麼會打起來呢?”
“楚陽大哥,你腦子越來越不好用了!”
“唉,算了,反正你腦子也沒好用過,正常人怎麼會天天請乞丐吃飯。”
楚陽咂咂嘴道:“我可沒請你,是你自己坐到桌上吃的。”
小乞丐“哦”了一聲,狡黠的笑道:“那你一個人吃飯,怎麼還經常要準備兩副碗筷啊。”
楚陽突然變得悲傷起來,痛心疾首的說道:“小時候家裡養了條小黃狗,和我一起長大,我拿它當兄弟,吃飯的時候總會給它準備碗筷……”
“自從它離家之後,這個習慣也就保留了下來。”
小乞丐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離家?去哪裡了啊?”
楚陽笑嘻嘻的答道:“去要飯了。”
小乞丐頓時反應過來,楚陽這是在調侃自己,髒兮兮的小臉頃刻間氣憤了起來,起身就要去打他。
“Relax……”楚陽連忙伸手阻擋,“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怎麼還對號入座呢?”
“又說些人家聽不懂的怪話!”小乞丐如同女孩一般嬌嗔的喊了一句,卻沒有真的下手打楚陽,只是瞪着如湖泊般清靈的眼眸。
“你幹嘛~~~”楚陽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扶着欄杆乾嘔,回頭抱怨道:“早知道你是這種人,當初我就不可憐你了。”
小乞丐眼裡閃過笑意,臉上卻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低頭自卑的說道:“楚陽大哥,你會看不起我嗎?我生來就和正常男子不太一樣,喜歡的東西也不一樣……”
楚陽尷尬的撓頭,他本來是想開玩笑的,沒想到小黃會這麼難過。
想想也是,取向問題放在他原來那個時代也很敏感,更別說是古代,異於常人只會遭受更大的壓力。
看着眼眶通紅的小乞丐,楚陽莫名覺得他很可憐,只能安慰道:“我剛纔只是在開玩笑,沒有任何歧視你的想法,真的!”
小乞丐還是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無奈之下,楚陽只能把頭湊到小乞丐耳邊。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小乞丐雙頰通紅,他剛想後退,卻聽到楚陽的聲音。
“我給你唱首歌,聽完就別生氣了哈。”
小乞丐本來想往後退的。
但楚陽輕輕吟唱的歌聲,讓他停下動作。
楚陽的歌聲很普通,不算好聽,只能說差不多都在調上面。
但平鋪直敘的歌詞,還有動人的旋律,還是讓小乞丐沉浸在了其中。
小乞丐自幼精通音律,世上能超過他的人,十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卻是第一次聽到這種風格的歌。
很直接,又很深入人心。
聽久了,甚至讓人覺得驚豔!
爲了讓小乞丐聽懂,楚陽將歌詞裡的英文部分都刪減掉了,用哼唱代替,很快他就唱到了副歌部分。
“哪朵玫瑰沒有荊棘?”
情緒強烈的歌詞不斷轟擊着小乞丐的內心。
小乞丐望向楚陽的眼神有了改變,帶着些驚喜,帶着些欽佩。
讀書人在他眼裡沒有一個不迂腐的。
可是眼前這個人,和他離家出走後,見過的所有讀書人都不同。
有點像他的父親。
有自己的道德觀,特立獨行,被世人視爲離經叛道。
想到父親,想到自己離家出走這段時間的日子,小乞丐心裡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這次他是真的想哭。
楚陽的副歌只唱了一遍就停了下來,因爲周圍的人一直在看他和小乞丐。
“這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竟然讓一個小乞丐哭成這樣?”
“肯定是說了惡毒的話,還貼在人家耳邊說,真是太可惡了。”
“咦?那不是楚先生嗎?專門給兒童啓蒙教學的那位。”
“好像還真是他啊……”
“世風日下!”
楚陽額頭冷汗直流,低聲道:“小黃……額,這樣吧,只要你不哭,以後你叫我小楚,我叫你黃大哥。”
小乞丐破涕而笑,“說好了,以後見面要叫我黃大哥!”
“行行行。”楚陽連忙點頭,走之前還不忘問道:“吃飽了沒有,吃飽了我們就趕緊走。”
小乞丐嗤之以鼻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才懶得動筷子,這裡的飯菜真難吃,也不知道你爲什麼天天來……”
“可別吹牛逼了。”楚陽翻了個白眼,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外走,酒樓裡看熱鬧的人是越來越多。
小乞丐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路低着頭,乖的不像話,楚陽抓他的手就跟抓住了貓咪的後頸一樣。
“喂,黃大哥,雖然我不歧視你,但你能不能別老這樣,我害怕。”
出了酒樓,又走了一段路。
楚陽看着旁邊嬌羞的小乞丐,嚇得瞬間鬆手,頭皮發麻。
小乞丐忍不住捧腹大笑。
看他笑的這麼開心,楚陽搖了搖頭。
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裡面都是剛纔在街邊買的乾糧,他將這些乾糧遞到小乞丐面前,“拿回去和同伴分享吧。”
小乞丐神色複雜的說道:“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就在給乞丐施捨吃的,而且不止一次。”
“這個世道,很少有人像你這樣關心他們的死活。”
楚陽深深的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
作爲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共產主義接班人,他很難對此視而不見,不管是在原來的世界,還是在這裡都一樣。
小乞丐說道:“小楚,雖然你的腦子不好使,但心地很善良,除了偶爾來酒樓吃飯,錢都施捨了出去。”
聽到這話,楚陽猛地咳嗽起來,心裡有些慚愧。
他施捨確實施捨了不少。
只不過除了乞丐,還有勾欄裡的小姐姐。
唉……
勾欄聽曲,害人不淺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受到良心的譴責,楚陽把乾糧遞給小乞丐後,便馬不停蹄的往家裡趕。
小乞丐純真的目光太刺眼了……
翌日。
楚陽在學童們的郎朗的讀書聲中宣佈放學,院子裡頓時一陣雞飛狗跳,黃沙滾滾,猶如大軍壓境。
楚陽滿意的點頭。
祖國的花朵是如此健壯。
很好。
“每人回家再加三套作業。”
熊孩子們頓時安靜了下來,難以置信的望向楚陽,見先生緩緩點頭,他們如喪考妣。
三套作業啊!
心理素質不過關的孩子已經開始痛哭流涕。
見此,楚陽更滿意了。
放學後,無所事事的楚陽準備去勾欄……額不是,準備去城東土地廟看看小黃。
然後再去聽曲。
結果走到半道上,前面的道路被一羣髮型宛如“葬愛家族”的傢伙們攔住了。
領頭的人額頭上有三個大包,每個都有青棗大小。
看的楚陽頭皮發麻。
“兄臺,你的毛囊炎很嚴重啊……”楚陽有些擔憂的說道。
頭上三個包的猛男冷冷的盯着楚陽……的身後。
楚陽順着猛男的視線轉頭。
他突然看見一個穿着皮草大衣,牽着棗紅馬,馬上還掛着大包小包,臉上寫着“我是暴發戶”的青年跟在他後面。
青年咧嘴一笑,像個憨包。
好傢伙,這個世道也敢如此招搖過市,不搶你搶誰?
頭上長包的猛男眼神非常狠戾,這兩人多半有仇。
楚陽默默的走到角落,笑道:“兩位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不用管我。”
猛男怒吼道:“就是這個臭小子壞了我們的大事,給我拿下他!”
敵人來勢洶洶,青年放下行李,準備應敵,還不忘轉頭對楚陽說道:“抱歉,無意牽連仁兄。”
喂,誰是你仁兄啊,你特麼可別亂攀親戚。
楚陽連忙對那羣穿着紅衣的殺馬特說道:“我不認識他,你們千萬別弄錯……”
話還沒說完,一把鋼刀從楚陽頭頂劃過,楚陽下意識佝僂身子,髮髻被鋼刀斬斷。
散落的頭髮從眼前一根根掉下,極度的恐懼下,楚陽怒從心頭起,擡頭罵道:“艹尼瑪的。”
鋼刀再次落下,然而這一次,肯定不會只砍斷楚陽的髮髻。
楚陽凝視着刀鋒,視野裡的一切越來越慢,彷彿就此定格。
他的意識不斷飄遠。
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身處在一座宏偉神秘的宮殿之中。
周圍站了一圈人,每個人都用新奇的目光打量自己。
楚陽看着這些人,明明沒見過面,但卻發自內心感到熟悉。
半晌後。
終於有人開口道:“喲,這次居然是古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