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楚陽挑了挑眉，已知宇宙中的次位面並不多，而這些次位面又極爲隱蔽，很少會被人發現並探索。
其實暗影世界就是一方次位面，起初暗影世界並沒有現在那麼大，只是存在於虛空和主宇宙之間的夾縫中。
在超神學院時期，正是因爲卡爾發現了暗影世界，並通過對虛空和終極恐懼的不斷探索，才讓暗影世界日益擴大。
天使和三角體的形體戰爭結束之後，據說三角體也是發現了一處次位面，這才得以苟延殘喘。
否則的話，天使早就把三角體趕盡殺絕了。
不過由於天使看不上這些“陰暗角落”，所以便一直沒有針對次位面展開研究。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時空迴廊也是次位面的體現。
不過楚陽並沒有進入過時空迴廊，所以知之不多。
時空迴廊對他來說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吸引力，惟一有價值的地方，也就是通過時空迴廊，能夠見到太空校長基蘭。
曾經楚陽倒是有過想要通過時空基因的力量，進入時空迴廊見一見基蘭的打算。
不過當初在一九防線與基蘭見過一面之後，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基蘭如今已經脫離了形體，成爲了類似高維生物的存在，和他交流起來實在是有着不小的障礙，也難以得知有價值的信息。
雖然每一個次位面，都稱得上是奇妙無比，但既然能被鶴熙稱之爲是古怪，就顯然是與衆不同。
鶴熙似乎是在組織語言，躊躇片刻之後，才說道：“那裡……似乎是人爲創造的次位面！”
楚陽瞳孔微微一縮，人爲創造？
要知道，即便是以他如今的實力，以及對空間的掌控，也無法在超神宇宙創造次位面。
想要做到這一點，就意味着對整個已知宇宙，甚至是未知宇宙和虛空，都有着近乎全面的理解。
可放眼宇宙諸神，別說是他，就算是把所有頂尖學者的知識儲備加起來，也遠遠達不到這一點！
畢竟無論是虛空還是未知宇宙，有史以來都無人踏入過其中，又何談全面理解？
“是誰？”楚陽眯起眼睛。
鶴熙嘆了口氣道：“不知道，但絕對不是沃瑪文明！”
“就算是當年那個開創了飛昇體系的學者，也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否則沃瑪文明又怎麼可能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能夠創造次位面，意味着對宇宙結構有着絕對的理解，並且洞察了時間和空間的全部奧秘。
若是真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恐怕早就稱霸宇宙了！
“我猜測，這個次位面，很有可能來自於史前……”鶴熙語氣凝重。
楚陽眼睛一亮，然後起身說道：“給我精確座標，我親自去看看！”
“我也去！”鶴熙聲音堅定。
楚陽愣了一下，猶疑問道：“你一直以來，不都是寸步不離天使王城嗎？”
“如果你走了天使遇到危險怎麼辦？”
要知道，努撒現在可正率領暗影世界進行反擊，萬一得知了鶴熙離開天使王城的消息，彥又在費雷澤抽不開身……
保不齊那傢伙會鋌而走險，仗着自己僞王級的戰鬥力，直接帶人殺向天使王城！
鶴熙冷哼一聲道：“如果努撒敢來，他的這具分身傀儡，必然會有來無回！”
“甚至我還能通過這具分身傀儡，鎖定努撒本體的位置！”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調笑道：“有咱們的至高神大人幫忙，如今的一九防線，可是早已今非昔比！”
楚陽知道，鶴熙絕對沒有誇大其詞。
自從華燁隕落，天渣敗亡之後，鶴熙就一直在不斷加固一九防線。
有着楚陽的盤古提供技術支持，再加上鶴熙的天基運算羣，也升級到了堪比神聖知識寶庫的層次。
現在就連楚陽也不知道，一九防線到底達到了何種強度。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哪怕是比起太陽防線，也絕對不遑多讓。
要知道，太陽防線可是當今已知宇宙中最堅固的防禦體系！
“彥居然會願意讓你這個天基王去未知的次位面冒險，還真是讓人意外。”
楚陽笑了笑，次位面充滿了不穩定因素，便是王級進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鶴熙輕聲道：“她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怎麼會答應？”
彥倒是不會限制鶴熙的自由，也不會阻撓她去追求學術，但如果是給楚陽幫忙，那就另當別論了。
現在的彥，可是對楚陽充滿了怨念，凡是與他扯上關係的事情，都會小心再小心，生怕着了他的道。
…………
沃瑪星系。
在連綿的戰火下，整個沃瑪星系都變得一片狼藉。
不過隨着反叛軍逐漸掌控了大半星系，被反叛軍統治的區域開始逐漸步入正軌，甚至比從前還要更加繁華。
站在一顆生命星球上方，楚陽皺了皺眉，“你確定是這裡？”
鶴熙揚了揚下巴道：“不會有錯，我可是篩選了無數的空間節點，最終才鎖定目標。”
楚陽眯起眼睛，他曾一寸一寸地將整個沃瑪星系搜索了一遍，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現在看來，要麼是沃瑪文明有着連他都難以發現的遮掩手段，要麼就是這處次位面極爲特殊。
“我只能給你提供精確座標，至於能不能進，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鶴熙一邊說着，一邊將座標傳遞給盤古。
楚陽接收了座標之後，取出克萊因瓶，磅礴的源氣注入，克萊因瓶開始散發出陣陣光芒。
鶴熙瞪大眼睛，望着他手中的克萊因瓶，一臉震驚，“你……你從哪裡搞來的這東西？”
楚陽笑了笑道：“薔薇進入過時空迴廊，在那裡見到了太空校長，是她從太空校長手中得到的。”
鶴熙嘆了口氣道：“在已知宇宙，恐怕也就只有你和擁有時空基因的薔薇，能夠見到他老人家。”
楚陽搖了搖頭，“未必，你可別忘了莫甘娜！”
鶴熙沉默了下來，如果論起時空力量，就連薔薇也比不上莫甘娜，畢竟當初締造時空結晶的研究，便是莫甘娜和卡爾主要負責的。
片刻之後，克萊因瓶光芒大放，然後又迅速收斂，一條空間通道緩緩成型。
“走吧！我倒要看看，這人造的次位面有何特殊之處！”
楚陽揮了揮手，然後便率先鑽入空間通道，鶴熙則是緊隨其後。“高維空間！”
穿過空間通道的一瞬間，楚陽和鶴熙不約而同驚呼了一聲。
“看來，的確是史前文明創造的次位面！”
一邊跟着楚陽朝着一個方向前進，鶴熙一邊深吸口氣道：“同時我們也能確認，曾經存在着一段遠比現在的已知宇宙，還要更加璀璨的時代！”
“你這是承認了終極恐懼的存在？”楚陽挑了挑眉。
鶴熙搖搖頭道：“不！恰恰相反，我更加認爲終極恐懼是一個悖論！”
“如果史前文明遠比我們想象中還要更加強大，那就算虛空曾入侵過主宇宙，也斷然不可能將所有的史前文明全部覆滅！”
“更何況……”
鶴熙沒有繼續說下去，倒是楚陽接過了話茬道：“終極恐懼中還有一個最大的悖論，那就是如果是斷層是虛空造成的，那說明虛空曾經統治了整個主宇宙。”
“既然如此，又是什麼力量將他們趕回了虛空？”
“如果終極恐懼的確存在，那虛空生物才應該是主生物，我們反倒是隻能在夾縫中生存的次生物。”
“沒錯！”鶴熙點點頭道：“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凱莎女王才一直否認終極恐懼的存在。”
“但話說回來……”
鶴熙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如果終極恐懼的確存在，那就意味着，我們現在所生活的宇宙，並非是主觀世界！”
“你是指……”楚陽皺了皺眉，“歷史的斷層，以及史前文明，都源自於虛空？”
“虛空生物並非是虛空的原生物種，而虛空纔是曾經的主觀世界，被虛空生物侵佔之後，所有文明滅亡。”
“我們所在的宇宙則是次宇宙，是歷史斷層前，一部分人類逃到了這裡，孕育出了全新的人類文明？”
這聽上去有些抽象，舉個例子來講，在這種假說之下，虛空就相當於是鬥氣世界的大千界，而楚陽所在的宇宙，則是鬥氣大陸。
把虛空生物比作成域外邪族，那相當於是域外邪族侵佔了整個大千界，導致人類近乎滅絕，歷史出現斷層。
只有極少部分的人類逃出了大千界，並在鬥氣大陸繁衍生息，最終人類文明重新崛起。
只不過身處於鬥氣大陸，所有人都主觀認爲，鬥氣大陸纔是“上位面”，大千界則反而成爲了他們眼中的“下位面”。
楚陽皺了皺眉道：“這個假說未免太過離譜，而且其中有很多地方都說不通……”
鶴熙聳聳肩道：“的確，地球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不僅僅是神話中隱藏的超級基因，在幾萬年前，天使曾抵達過赤烏恆星系。”
“不過那個時候就已經確認，赤烏恆星系不適合生命存活。”
“但卻誰也沒想到，幾千年前地球生命崛起，並在短短的幾千年時間裡，發展爲核前文明。”
鶴熙意味深長地道：“地球的諸多神話傳說，看上去只是人們的臆想，卻又有跡可循。”
楚陽攤攤手道：“所以‘虛空主宇宙’的假說有太多破綻，甚至遠不如未知宇宙纔是生命起源要更有說服力。”
“你還在打未知宇宙的主意？”鶴熙有些驚訝。
楚陽笑了笑道：“我想搞清楚歷史斷層的原因，以及被掩埋在時空長河中的歷史。”
“現在僅有的三個方向，便是虛空、地球，以及未知宇宙。”
“在地球上實在是找不到關鍵性線索，如果虛空深處也沒有答案，那我就只能去未知宇宙一探究竟！”
“你還真是個瘋子！”鶴熙一陣咋舌，然後突然嘴角上揚，“不過……”
“如果你真打算探索未知宇宙，可一定要帶上我！”
楚陽瞥了她一眼，“我把你這個天基王給拐走，彥還不找我拼命？”
“就當咱們倆是私奔！她總不能攔着我奔向幸福吧？”鶴熙一臉玩味。
楚陽斜眼道：“這裡可不是天使王城，當面挑逗一個至高神可不明智，我可不介意做個天使騎士！”
鶴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天使騎士”的內涵，扯了扯嘴角道：“你就不怕你的兩個小嬌妻聽到這話，把你給生撕了？”
楚陽聳聳肩道：“她們不會撕了我，但或許會撕了你！”
鶴熙不禁打了個冷顫，步入三神時代的地球，無疑已經成爲了已知宇宙中最強大的文明。
三神，代表着三位至高神。
而楚陽的兩位妻子，便是其中之二！
自己這王級戰力，在兩位面前，還真就不夠看！
“到了！”
就在鶴熙胡思亂想的時候，楚陽突然停下腳步，聲音微微一沉。
鶴熙霍然擡頭，只見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沙漠”。
說是沙漠，但實際上卻是由磅礴能量凝聚成的金黃色漩渦，這些能量凝爲實質，像是金色細沙。
漩渦中央，懸浮着一顆金色球體，球體上遍佈符文，所有的能量正是因爲這球體才匯聚於此。
“是飛昇符文！”鶴熙不由得驚呼一聲。
要知道，沃瑪皇室之所以能夠統治整個沃瑪星系，並掌控信仰之力，便是因爲他們手中掌握着一枚飛昇符文。
可此時在那金色球體上，竟是密密麻麻遍佈着無數的飛昇符文！
“這……所謂的飛昇之地，居然是以一件高維世界產物爲核心凝聚而成？！？”鶴熙心緒劇烈起伏。
楚陽卻突然笑道：“看來我們都高估了當初那個沃瑪星系的學者！”
“飛昇體系，壓根就不是他創造的！”
“他撒了個彌天大謊！”
鶴熙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深吸口氣道：“你的意思是……飛昇體系，以及這顆來自高維世界的球體，是史前文明的產物？”
楚陽反問道：“若不是來自於史前文明，你覺得已知宇宙中，誰又能創造這樣的力量？”
鶴熙沉默了，因爲就算是丁黑格和基蘭，也絕對做不到！
“那……我們該怎麼掌控這飛昇之地？”鶴熙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他很清楚，楚陽一直探索飛昇體系的秘密，必然是看中了飛昇的力量。
可無論是史前文明的技術，還是高維世界的產物，都難以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