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拼命?”他耳邊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
葉天目光緩緩擡起,他的眼睛裡有無限的沉重。
“我死了,你真的那麼難過?”
葉天的眼睛閉上了。
“放棄吧!”羽心輕聲道:“這是天意!”
“不!”葉天一聲怒吼:“我不放棄,你,同樣不準放棄!什麼天意,全他孃的是狗屁!”
這是羽心第一次看到他發火!
這也是羽心第一次看到他沉痛的眼睛,是如此的讓她心尖都顫抖,雖然她已經生機不再旺盛,雖然她被人如此粗暴地喝斥,但她的心頭,卻是如此的甜蜜。
葉天站起來了,轉身走向山坡下。
“你做什麼?”羽心在盆裡大叫。
葉天沒有回答。
到了潭邊,他的手一起,一指點在自己的左手,直接穿透。
“啊,你做什麼?”羽心大驚失色,她很難想象一個人突然自己將自己的手刺穿,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倒要看看這毒素到底是怎麼運作的
!”葉天左手放入了鳳眼潭。
一放入,他的頭髮突然飄起。
羽心的手猛地擡起,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不相信!沒有人能相信!會有人爲了弄清一個毒素的運行軌跡,而自己傷了自己,將自己的手放入鳳凰邪淚之中,這是找死,這是不折不扣的找死!鳳凰邪淚,遇肉而毀,見血封喉,在肉體不傷的情況下,如果功力夠高,還有希望能夠憑自身功力抵抗這鳳凰淚的威力,但如果受傷見血,縱然是大羅金仙都完了。
爲什麼?葉天!這是爲什麼?我受傷了,我要死了,這是我的命運,不是你的,你爲什麼要傷一回?你爲什麼要陪我一起上路?
大約一柱香,葉天回頭了,他的臉色一片蒼白,他的額頭大汗淋漓。
而山坡上的羽心,她哭了!
葉天回來了,他的傷已經好了,但他的臉色卻是如此的蒼白。
“你這笨蛋,你這傻瓜!你……”羽心癡癡地看着他,她的淚水流了滿臉。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她即將面對死亡的時候,他選擇陪她傷,陪她痛!
葉天靜靜地看着她,他眼中有火苗流竄,是一種無助的壓抑。
“你快運功,以你的功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羽心突然想起這一點,猛地一推葉天,將他推開。
“我沒事!鳳凰淚傷不了我!”
“真的?”羽心猛地擡頭,臉上全是驚喜。
“真的!”
“老天保佑,謝謝老天爺!”她雙手合十,虔誠無比。
葉天眼睛閉上了,她身中奇毒,性命只在一念之間,此刻卻是在感謝老天爺,她感謝老天爺完全是爲了自己,而自己偏偏無法解除她身上的奇毒。
最好的寶物用上了,生命之泉救不了她
。
最強的氣機之術用上了,萬源神通吸不走她體內的毒素。
最極端的方式也用上了,他自己親身感受這些毒素的威力,尋找毒素的軌跡,他找到了,這些毒素進入體內,立刻進入血管,進入全身的細胞組織,進入五臟六腑,到處都是,最可怕的是,這些毒素自身極其擅長僞裝,隱藏於全身各處,只要將外面的毒素一煉化,這隱藏的殺手立刻出動,片刻間重新將他全身感染。
葉天費了很大的勁纔將隱藏於全身的毒素完全清除,正因爲這過程無比的艱辛,他才完全絕望。
這是在他自己體內,自己體內的毒素他都差點找不到,何況是在別人體內?
要想通過這種方式找出她身上隱藏的毒素,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她,只怕真的沒救了。
“葉天,我已經沒救了,別再折磨自己了!”羽心反過來安慰他:“送我回家好嗎?”
葉天眼睛慢慢睜開。
“我想趁自己還有意識的時候,告訴我媽媽一句話。……如果我無法支撐到翠羽山莊,我希望你能將這句話告訴她。”
“你說!”
“我想告訴她,這一生我無悔,我就算離開,都很快樂。”羽心輕聲道:“因爲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刻,我才知道到這世上走一遭,值!”
她的眼中溫柔無限,她臉蛋上有紅霞瀰漫,從這表面上看,她並不象一個垂死之人,但葉天當然知道,這或許就是生命中最後的迴光返照。
他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肩頭,抱起了她,她輕如落葉!
葉天身形一晃,穿入前面的大山之中,半山腰有一個洞,洞中是一個古老的陣臺,九顆空間神石進入陣臺邊角,大陣對面的石壁之上突然出現了星星點點,這就是秦皇域億萬裡山河。
城池,宗門,山川,不管想去哪裡,都只在一念之間
。
“那裡!”羽心手指指向西北角,那裡出現了翠羽山莊四個字,那裡是她的家園,她生長於那裡,現在她快死了,她也要回到那裡。
葉天的目光剛剛移向那邊,突然他的目光轉向了,盯着中部一個地方,那是一個小地方,天興寺!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羽心,咱們不去翠羽山莊,咱們先去另一個地方!”
他的手指一點,流光萬道,他們突然就踏入了流光通道。
羽心的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她的聲音輕輕傳來:“葉天,這是要去哪裡?”
“去尋求一個答案!”葉天道:“對不起,我還是不想放棄你!”
對不起,我還是不想放棄你!
這句簡短的話傳入羽心的耳中,羽心生命的機能似乎再次被注入新鮮的力量,她的眼睛又睜開了,萬丈流光中,她看到了面前真實存在的俊逸面孔。
“葉天,聽說奈何橋邊有一個孟婆,給每個走過的靈魂都喝上一碗孟婆湯,喝下這碗湯,他就會忘記前世的一切,我不想喝這碗湯,我想還能記得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
“羽心,堅持住!”葉天道:“我要你還活一柱香!”
羽心已經沒有迴音了。
“羽心,我吻過你,記得嗎?”
羽心臉蛋上浮現一層紅霞,她的睫毛輕輕顫抖,這句話,似乎是刺中了她內心最敏感的部分。
“你一定要問我一句,爲什麼要吻你!你不能帶着這個疑問上路!”
羽心的小嘴兒輕輕啓動:“爲什麼?”
“我吻你是因爲……”
“因爲什麼?”
“……稍等
!”面前大顯光明,流光散盡,葉天立於天興寺後院,聲聲梵唱傳來,清靜宜人。
“我聽到了梵音,葉天,我已經踏上了要去的路了,你還沒告訴我我想知道的那事……”
羽心的聲音極度微弱……
呼地一聲,葉天沖天而起,直到後山。
後山是一座孤崖,孤崖之前是一個老和尚,老和尚目光擡起,臉上笑容先動:“施主……”
“枯禪大師!”葉天打斷他的話:“事態緊急,我只問你一件事情,如何解除鳳凰淚之毒?”
“鳳凰淚!”老和尚道:“天地奇毒也,中人必死,不存於活體之間。”
“不存於活體之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隻要她一死,鳳凰淚就會從她體內自然排出!”
葉天的眼睛猛地亮了!
“羽心!”葉天一聲大喝:“我現在要告訴你那個答案了,你睜開眼睛聽好!”
“我……我睜不開……你說我聽得見……”她的聲音是那麼低,那麼無力。
“那個答案記載在這顆丹裡!”葉天道:“吞下去,你就知道!”
他的手一擡,一顆金丹出現在他手中,送到羽心的脣邊,羽心小嘴兒艱難地張開,一道金光進入她的體內。
大約十秒鐘,羽心輕聲道:“我還是沒找到那個答案,葉天,我……”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的手軟軟地垂下,葉天緊緊地抱着她,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這是最後一步棋,他並不知道是否有效。
這步棋得益於枯禪大師的提示:鳳凰淚,天下奇物,不存於活體之間。
只要人一死,這毒物自然就會從人體中排出,葉天要做的就是讓她死
!
但這讓她死是有學問的。
他不能任由鳳凰淚奪走她的性命,他要自己掌控她的性命,他給她服下的丹有一個名字叫龜息金丹。
什麼叫龜息金丹?假死之丹,一旦服下,肉體生機生無,心跳停止,與死亡一般無二,這種丹世俗也有流傳,但葉天這丹得自九歧宗,乃是天下煉丹聖地的絕代丹藥,與世俗之丹自然不同,雖然不是他煉製的,但功效一樣非凡。
丹服下去了,但他依然無法知道她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
真死,她無法再回來,假死,鳳凰淚會排出,她終會回來!
羽心,保持堅定的生命之力,一定要回來!
這是葉天最後的希望。
枯禪大師緩緩站起:“施主,過來喝杯茶!”
葉天抱着羽心漫步而過,踏上懸崖。
“無需擔心!”枯禪大師輕輕一笑。
無需擔心?葉天心頭猛地一跳。
“施主請看!”枯禪大師手輕輕一擡,指着羽心垂下來的那隻手,這中指尖突然有晶瑩的東西出現,空氣中突然有了奇異的能量盤旋。
一滴晶瑩的露珠從羽心中指滴落,是鳳凰淚!
又是一滴!
總共九滴!
九滴鳳凰淚全都滴落,她身體內的鳳凰淚全部清除。
她還能回來嗎?
葉天抓住了她的手,看到了她的體內,她體內已經不再是烏黑一片,而是正常的肉體,一縷生機悄然出現,她的輪海泛起了第一絲漣漪。
葉天猛地擡頭,他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
“置之死地而後生!”枯禪大師微笑着道:“可喜可賀,請!”
前面的茶几上端端正正擺着一杯茶,葉天端起:“多謝大師!請!”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羽心與他見面之時說的那句話,直到此刻,葉天才似乎真正理解它的含義。
處境,置之死地而後生。
人,有時候同樣如此!
兩人一杯茶喝盡,枯禪大師起身告辭,他說他偶有所悟,要去面壁了。
枯禪大師去了,葉天靜靜地看着他的背影。
偶有所悟?
這是不是又是一個提示?
悟道!葉天近段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感觸也太深了,有很多東西他都需要理一理。
與枯禪大師相交往的這一段,有太多的轉折。
《大道經天》中有一段話:事無定規,心無定態,以眼導之,萬物有態,以心導之,萬物變態。是爲通變道!
通變道!極其簡單,但極其玄奧,但此刻,葉天卻能體會到這變之一途,通達無比。
當時也是在此地,葉天苦等枯禪大師壺中水滿喝他一杯茶,最終沒有等來露珠沒有等來雨水,枯禪大師直接拿壺去後面的山澗打了一壺水,照樣喝了一杯茶,天未變,人變,結果是一樣的。
鳳凰淚原本是天下聖物,聖潔之至,一旦遭受污染卻成天下至毒。鳳凰淚本體未變,性質卻變,結果千差萬別。
羽心原本是極端痛恨這段婚事,換了個人,她的心態完全變了,她沒有變,心變了,結果也自不同。
她本來必死無疑,換了個角度,她好了。中的毒沒變,生死變了,葉天所有神通施盡都無法排除的毒素自己就出來了。
還有向銀衣,原本是追殺他的,兩人結伴地獄道一行,生死之交
!人沒變,經歷變了,他的使命也變了。
……
葉天靈臺慢慢點亮,一片通透,遠處的寺廟梵唱隱隱傳來,他的心中一片空靈,通達,人間道,修行道,想通了就好!
天空劫雲如潮,滾滾來自九天,葉天手一起,羽心橫臥懸崖之頂,他沖天而起,一道閃電從遙遠的九天擊下,準確擊中葉天,當地一聲鐘聲敲響,天下大寂……
他本體功力突破了大聖七重天,他真實的戰鬥力達到準帝三重天。
這次突破過程是艱難的,但結果是必然的。
論功力,他與向銀衣破入地獄道,在血幽地獄已經將功力積累到了二重天頂峰。
論道境,他通過世事變遷,悟透了通變道。
通變道,乃是道境中一道極其重要的關口,修行之人,很少有人能真正悟透通變道,或者確切地說,只有真正通達的人才能悟透。
只因爲一點,所謂通變說通俗些就是:想通。
修行之人有多少是真正想得通的?
別人佔據了百萬裡山河,自己只是一個小宗門的聖子,心裡不羨慕?
別人突破了十二重天,自己在十重天死死地折騰,你說心裡不煩?
別人成了精英戰隊,你還成不了精英,不感覺窩火?
羨慕,煩,窩火!這些全都是通變道的阻礙。
就連帝路爭鋒這些高到不可想象的華麗追求,都是通變道的阻礙。
越是被人寄予厚望的天之驕子,越是難以悟透通變之道。
幸好道之一途,理解各異,幸好悟道,從來沒有規定只有一種道,纔會形成天下高手並存的局面。
葉天能悟透通變道,不必過於喜
。
別人悟不透通變道,也不必憂,各人都有各人的道,沒有哪個道是所有人都必須去跨越的,這就是道與修行完全不同的地方。修行是單行線,所有障礙都必須跨越,而道是一個平原,你可以45度仰望星空,也可以80度俯視大地,甚至還可以趴在地上看螞蟻打架,只要能悟出道理來,讓自己心裡有所觸動,從而點亮靈臺,你就成了。
……
清晨,一顆露珠從古老的大樹上滴落,落在羽心的臉蛋上,她的睫毛輕輕顫抖,慢慢睜開,一睜開眼睛,她就看到了一棵古老的大樹,看到了大樹上閃爍的露珠光澤,風中有香味,是遙遠的廟香,一聲鐘聲從遠方而來,平和而有衝擊力。
羽心猛地彈起,吃驚地看着四方。
身後一個聲音傳來:“這是天興寺,還屬於人世間!”
羽心猛地回頭,就看到了身後站着的一張俊逸面孔,葉天!
“我……我沒死?”
“你本來快死了,閻王爺說你這小妞兒在人世間還有未了的心願,根本不收你,讓你回來!”葉天的聲音很輕鬆。
羽心的臉蛋一下子紅了,迎接着如火的朝陽,她的臉蛋比美麗的朝陽更動人:“未了的心願?是什麼?”
“這我怎麼知道?”葉天道:“問閻王去!”
“你知道的!”羽心嘴角翹起:“你說要告訴我,可直到最後時刻你還是沒說。你不講道義,你無賴。”這已經很象撒嬌了。
“我已經說了,可能你那個時候忙着去喝孟婆湯,根本沒記住。”
羽心嫵媚地橫他,這壞蛋,來這手!
“恢復得怎麼樣了?”葉天過來了。
“還完全沒恢復!”羽心道:“頭是昏的,人是軟的,葉天,我可能還是會死……”
“少來
!”葉天抓住她的肩頭,直接將她拉了起來,羽心軟軟地站不住,靠在葉天身上喘。
“看看這是什麼?”葉天手一擡,一根漂亮的羽毛出現在他手上,輕輕旋轉着。
啊!羽心立刻大叫,激動無比。
葉天手一擡,羽毛飛落懸崖,羽心身形一動,半空截住,拿到,翻身,落在葉天面前,瞪着他不高興:“這是我娘給我的寶貝,你不當事兒啊?”
“這只是檢驗,檢驗一個小妞兒到底恢復沒恢復,就如同拿塊骨頭在小狗狗面前丟着玩,小狗狗折騰着搶,就表示它已經恢復了。”
羽心咬着嘴脣,用她嫵媚的眼神殺他。
“你該回家了!”
葉天這句話一出,羽心微微一震。
“還是那句話,別跟我靠得太近!”
他回頭了,沒有再看她。
一個聲音輕輕傳來:“你不讓我靠你太近,可你爲什麼要靠我那麼近?”
葉天沒有開口。
“你說如果跟你靠近,會讓一個人萬劫不復!”羽心的聲音輕如嘆息,從風中悠悠傳來:“但你這樣對我,難道不知道也會讓一個女人萬劫不復嗎?”
前面說的是一個人,後面說的是一個女人,意義顯然不同。
突然一個聲音從九天而來:“葉天閣下,你還擔心別人萬劫不復?爲什麼不擔心擔心自己?”
聲音傳來,萬里無人,九天依然碧空如洗,但四野的風突然紋絲不動,九天的雲彩也紋絲不動。
葉天霍然擡頭,目光遙視萬里長空:“出來說話!”
哧!一道金光突然橫掠萬里雲層,一條人影無憑無借出現在懸崖上方,是一條全身金色的人影,金色的衣服並不象是盔甲,隨風而動,顯得柔軟而又貼身,配合他修長的身材顯得格外挺拔
。
吸引葉天與羽心的不是此人的身材,也不是他略帶滄桑更具魅力的面孔,而是他胸前一座金色的鼎爐,這鼎爐位於他前胸金衣一個銀色圓環之中,似乎還在不斷的旋轉,每旋轉一週,就是一層奇異的動感。
“閣下似乎已經認出本座是誰?”金衣人緩緩道。
“金衣!秦皇三鼎之金衣!”葉天道。
羽心的臉色猛地改變,猛地抓住了葉天的衣袖,秦皇三鼎,秦皇殿核心中的核心,玉衣爲上,金衣爲中,銀衣次之,三衣現,天下風雲變!
縱然是翠羽山莊,哪怕是莊中頂級長老,最多也只能與秦皇核心相提並論,還不足以與三鼎並論,翠羽山莊乃是四大古莊,它如是,天下亦如是!天下年輕人更是如此,壓根兒就沒有能與三鼎並立的第四人,就連鳳凰山莊那個號稱年輕一代中的魁首級人物,也以與秦皇核心較量爲榮,決不敢起與三鼎較量之念。
秦皇三鼎中的金衣鼎突然出現,面對葉天,他們的較量已經升級到如此程度嗎?
金衣鼎出現,他怎麼辦?跑!趕快跑!
可葉天似乎根本沒有跑的意思,他靜靜地看着對方,臉上波瀾不起。
“了不起!”金衣一雙充滿魔力的眼睛牢牢鎖定葉天:“本座沒有看到你眼中的恐懼。”
“本人還沒有在談判桌前恐懼的習慣!”
“談?”金衣冷冷一笑。
“是!”葉天道:“本人有幾句話想說一說,不知名冠天下的秦皇金衣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說!”金衣只回答一個字。
葉天道:“本人反出秦皇事出有因,彩月府一干人等心懷故土,鐵血忠義,原本就不該成爲秦皇迂腐殿規之犧牲品,這些,你可曾瞭解其中真正緣由?”
此言一出,羽心動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