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間,並不存在絕對的公平,你今夜所做之事,已然令我失望至極,你可知錯?”一道聲音從後面傳來,卻是孤虛道人。
姬盛宣聽得這聲音,面色刷的一白,當下轉身來跪在地上:“弟子知錯,可是既然他不能進階了,那神兵利器留在他的手上又有什麼用處?”
孤虛道人看了姬盛宣一眼,道:“你的意思是,在你的手上用處大一些?”
姬盛宣眼中閃過精光,道:“不錯,弟子不才,但是在這內閣之中卻也是數一數二的天才,將來定然會造福天下,而方玉涵,卻終究是要泯然衆人的。閣主,弟子懇求您能幫弟子得到那石劍!”
孤虛道人見得姬盛宣不但沒有羞愧之色,反而得寸進尺,他心中的滋味當真是難以形容。
“在你的眼中,尋常人就不是人?”孤虛道人問道。
姬盛宣道孤傲道:“尋常人是人,而且弟子將來的責任,也是要保護萬千尋常百姓,那方玉涵將是萬千百姓之中的一員,弟子保護他,而他給弟子需要的東西,這是合情合理的!”
孤虛道人聽了,卻是直搖頭,他道:“回去面壁思過,什麼時候將今夜說的這些混賬話給想明白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姬盛宣聞言,卻是一呆,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天心閣中, 他向來都是被長輩捧在手心裡的,當然,這也是他有實力。現下聽得孤虛道人的話,一時間卻是反應不過來。
“閣主您這是什麼意思?”姬盛宣覺得孤虛道人的話有些刺耳,一時間難以接受。
孤虛道人眼眸微微一閉,道:“讓你去面壁思過,聽明白了?”
“不是······”姬盛宣還要狡辯,卻是被孤虛道人打斷道:“我的話你聽不明白?”
“是,弟子明白了!”姬盛宣轉身離去,但是眼中的不甘之色卻是強烈至極。
姬盛宣的舉動神色,自然瞞不過孤虛道人,當下他只是微微搖頭。回到無爲殿的時候,只見得屋子裡面卻是有一道人影。
見得那道人影,孤虛道人卻是沒有什麼神色,在這時候,屋子的門忽然打開,只見得一個身着錦衣,身材頎長的中年男子站在門邊。
這中年男子長得極爲俊俏,身上還有一股瀟灑出塵的氣息,一舉一動,都有莫名道韻流轉。三界之中,唯有天龍族的人,纔有這般氣質。
而眼前的這位,在天龍族的身份地位,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不是別人,便是天帝昊天以及天后羲和派下來尋找十二玄靈珠轉世者的元君。
“今夜前來拜訪道兄,見你不在,便進屋子來坐了一會,道兄不會介意吧!”元君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孤虛道人道:“拜託,你可是實實在在的金仙圓滿之境,我這天心閣中的陣法禁制能夠阻止你進來?說吧,這次前來又有什麼事?”
元君道:“現下十二玄靈珠已經集齊了十一顆,剩下的一顆我走遍了三界,卻是都無法找到,我在想,能不能讓這十二顆率先覺醒過來?封神關恐怕快要地抵不住了!”
孤虛道人聞言,卻是嘆息一聲,道:“十二玄靈珠的的轉世出了問題,現下根本無法覺醒,眼下封神關抵不住也得抵住,只能看他們慢慢的成長起來,看看能不能覺醒!”
元君道:“難道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纔將聚齊的十一顆,當真是半點用處都沒有嗎?”
孤虛道人道:“十二玄靈珠終究是曾經擁有聖者力量的強者,他們的職責是守衛天地,若是他們還沒有覺醒,這就證明三界現下自然是安全的。”
元君苦笑一聲,一道:“你也明白,是十二玄靈珠轉世出了問題,現下能不能覺醒,現下一切誰又能說得清楚?”
孤虛道人道:“現下這些個年輕人,全都是最爲頂尖的翹楚,就算是不覺醒聖守者的力量,憑着他們的本事,難道就守衛不住三界?”
元君嘆息道:“自天地生成之後,面臨過多少次危機你應該是明白的,哪一次聖守者能缺席?”
孤虛道人道:“既然如此,你的責任是繼續尋找那第十二顆玄靈珠的轉世者,而不是跑來這裡說什麼讓這十一顆先覺醒過來,因爲他們缺少一顆,就是缺少一種道的力量,若是十二玄靈珠不齊全,是無法發揮其真正該有的實力的!”
元君點頭:“好,覺醒的事情,希望道兄放在心上,至於我,繼續尋找第十二顆玄靈珠!”
“不送了,你慢走!”孤虛道人不鹹不淡的說道。
元君聞言,只是搖頭苦笑,他明白孤虛道人對今夜他的悄無聲息闖入還耿耿於懷,當下也不多想其他,出門之後便直沒入夜空之中。
孤虛道人看都沒有看一眼,但一想到姬盛宣也是玄靈珠轉世,而今卻是這麼一副德行,他對於十二聖守者保護天地的想法便沒有信心。
聖守者擁有的力量可以用來守護天地,但同時也能毀天滅地,畢竟這轉世出了問題,發生什麼都不好說。
孤虛道人此時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卻在這時,一身着白衣的青年走了過來,此人容貌俊俏,眉宇間散發出來空靈無垢氣息,與剛剛走了的元君有的一比。
“師父在爲什麼而焦慮?弟子可以分憂嗎?”白衣俊俏青年問道。
他一雙劍眉斜飛入鬢,雙目燦若寒星,高挺的鼻樑,白如羊脂玉的肌膚,不管是聲音也好,舉止動作也好,都堪稱君子典範。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天心閣的傳奇秦若禪。
孤虛道人還沒有收過徒弟,秦若禪是第一個,也許會是最後一個,就連淺茉這等號稱是天心閣有史以來的第一天才,也沒有被他收爲徒弟。
孤虛道人收徒,看的不僅僅只是修煉的靈根或是資質,他更看重的卻是心性,秦若禪卻是三者俱佳,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般完美的人。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秦若涵還不是元君指點過來天心閣的,至少在他已知消息來說不是。
“這事情不是現在的你能做的,你要現在要做好的就是修煉,只要境界提升了,有了本事,有些事情自然就迎刃而解了!”孤虛道人道。
秦若禪點頭:“師父的話,弟子明白的,對了,上次去衛國做的那件事已經完成了,目前看來,外面的傳言半真半假,要如何定奪,還要請師父示下!”
“接下來的事情不是爲師能做的,爲師去見一下週公和天子,此時還得他們來定奪!”孤虛道人說道。
天心閣內閣皆是修行中人,不是尋常武者,能飛天遁地不假,但還要受周天子轄制,許多事情自然不能自己做主。
秦若禪點頭:“那弟子退下了!”
“去吧!”孤虛道人輕聲說道,目送秦若禪離開,便也回去自己的屋裡了,至於面見天子,那是明日的事了。
方玉涵並沒有將姬盛宣來盜取石劍的事情說出來,第二日一大早,他便帶着石劍來到山上,火工早已在那裡等着他。見得火工手中拿着一截木頭比劃石劍的長度和寬度,當下他不由發愣。
“那個副閣主啊,要是用木頭來做劍鞘,直接將其削整齊了,往上面挖一個洞不就行了?用得着火燒?那樣子恐怕是燒成木炭呢!”方玉涵覺得自己是在有心提醒火工,同時心裡面也無比鬱悶,這弄一個木的劍鞘還搞得儀式感很足的樣子,至於嗎?
火工哪不知道方玉涵的想法?他瞪了方玉涵一眼,怒極而笑,道:“好啊,你過來給老子挖一個看看?”
方玉涵見得火工是真的生氣,心中想到:“老人家,注意啊,這表演過頭了,看着就尷尬了!”
不論如何,火工讓他過去,他是不敢不去,拿起火工手裡的那昆木仔細看了一下,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他心中期盼着火工給他弄一個極好的劍鞘,當下心裡卻是失望至極。
“你倒是給老子削啊!”火工怒道。
方玉涵無奈之下,值得看了看手中的石劍,但是這石劍沒有劍鋒,怎麼用來削木頭?好在不遠處有一把刀,當下他將刀拿過來。用力削木頭的時候,才發現那刀雖是鋒利,但卻是無法對那昆木造成任何損害。
方玉涵忽然間就犯渾了,今日他還真是不將那昆木削開來,便不罷休,只是最後的時候,那刀都直接弄得缺口了,可是昆木還是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是什麼木頭?”方玉涵實在是震驚無比。
火工哼道:“這是昆木,硬度絲毫不下於星辰鐵,可以打造傳說中的鐵木劍,你以爲老子隨便弄截木頭來忽有你?要不是淺······前些天老子運氣好剛好得到這昆木,你哪有這般好運氣,以昆木爲劍鞘?”
方玉涵聞言,卻是訕訕一笑,摸摸頭緩解尷尬,道:“原來副閣主給我弄來一個昆木劍鞘啊?好啊,以後出去打架,我的見不用出鞘,也能橫掃一片,這想想都很刺激,多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