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對於鐵柱這個自來熟也是極爲了解的,當下不由搖頭失笑,命人搬出來幾罈子酒,一行人入營帳之中,便開喝起來。
月凝眉和凌鷹說了一會話,回來時,鐵柱大聲嚷嚷道:“要罰酒啊!”
凌鷹向來豪氣,當下他與月凝眉兩人入席,笑道:“好說,不過鐵柱的酒量極好,我們大家要一起喝才能喝得過你!”
鐵柱聽得這話,心中大是得意,就快要飄起來了,當下他道:“這個還真是像你說的這般,你雖然喝不過我,不過該罰的酒還是要罰的,這不可以耍賴!”
方玉涵知曉,鐵柱這是被凌鷹給忽悠到了,眼下給他找了一堆對手,鐵柱那點酒量,經得住幾個人玩?
“好,我是該罰,不過罰過酒之後,我們這些人都要與你喝上三碗,不然怎麼顯得你的酒量大?”凌鷹笑着說道。
鐵柱一聽,也是覺得在理,當下道:“好,就這般決定了!”
凌鷹喝下去罰酒,而後便站起身來與鐵柱喝了三碗,接着便是白崇。到方玉涵、淺茉、卓青風、月凝眉他們這裡時。月凝眉也與鐵柱喝了三碗,鐵柱一下子就喝了九碗,一罈子半的酒不見了,鐵柱當下頭暈暈的,但是正在興頭之上,他指着方玉涵、淺茉、卓青風三人道:“你們也要同我喝三碗才行!”
卓青風無奈苦笑一聲,道:“喝一碗吧,我看你高興!”
鐵柱打了個飽嗝說道:“既然高興,怎麼只可以喝一碗?還是喝六碗吧!”
凌鷹大笑一聲,誇讚道:“鐵柱就是大氣,就算是卓師兄只喝一碗,你也會喝六碗的!”
鐵柱聽得這話,直接將酒碗倒滿,道:“好,你喝一碗,我喝六碗!”
不等卓青風喝下,鐵柱咕嚕嚕的已經喝下去六碗酒,當下卓青風瞪了凌鷹一眼,接着卻是搖頭失笑,眼看就要勝利,大家樂呵樂呵也不是什麼壞事,是以卓青風將那一碗酒給喝了。
鐵柱喝下去這六碗之後,整個人已經徹底飄起來了,他耷拉着眼皮,看着方玉涵和淺茉,說道:“只有你們兩個了!你們也要和我喝六碗······”
說完之後,鐵柱直接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凌鷹等人見狀,均是會心一笑,各自回軍營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各自起來,打理好一切之後,便開始上路。只是鐵柱心裡滿是疑問,怎麼昨晚上好像就他一個人喝醉?
鐵柱想了許久,又回憶起來凌鷹誇他的那些話,一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上當了,不過不管怎樣,只要能喝酒,就是好事。
周公親自出來迎接方玉涵他們歸來,當下四路大軍,除卻公孫略那一路,剩下的全都匯聚在這裡了。
出征之時整整二十萬,而今卻是隻有十三萬多一點,除掉公孫略那五萬,還有瘟疫死掉的,戰場上戰死的,也有一萬多人。
這才三年,便有這麼多的人死亡,要是常年征戰?那還了得?是以周公也是不得不感慨,這戰爭對於百姓的傷害,實在太大,若是可以,他希望以後都不會有戰爭了。
“如今大軍會齊,只剩下姬鮮一股兵力,該如何對付,諸位有什麼見解,可以暢所欲言!”周公目光掃過衆人,大聲說道。
姬輔道:“眼下是咱們的人多過他們的,直接合圍,斷其糧草供給,不出半月,他們定然只能投降!”
“不,他們知曉逃不過朝廷的制裁,是不會投降的!”秦若禪說道。
凌鷹道:“正是如此,但是有罪的人只是姬鮮,他的下屬願意歸降,這不是不可!”
“所以我們如果我們將投降者不殺的消息傳出去,姬鮮軍營中的將士們,定然會坐不住!”白崇道。
“眼下傳這消息,估計效果不好,若是能將其圍住,讓他們明白形勢之嚴峻,如此一來,取得的效果,想必不會太差!”凌鷹說道。
周公道:“這個法子倒是不錯,明日裡咱們即可施行!”
周公已經下定論,自然沒有人再多說什麼。姬鮮的軍營之中,他們三父子又看在討論戰略。
姬枰說道:“父親,眼下如果投降,周公他們會不會網開一面,恢復到從前?”
不等姬鮮答話,姬盛宣卻是露出苦澀之色,道:“沒機會了,姬度的下場已經說明了一切,若是早一些的話,或許還有可能!”
“大哥,你說的這話,我就不喜歡聽了,早先時候佔着大好局勢,爲什麼要投降?”姬枰道。
姬盛宣道:“而今窮途末路,你想投降,人家還不接受呢!”
姬枰聞言,頓然露出怒色,只是姬盛宣的話,卻是令他無可辯駁。此時姬鮮忽然道:“宣兒,在天心閣中地位非比尋常,能不能借助這一成關係,將周公約出來談談?”
姬盛宣搖頭道:“不可能約到周公的,畢竟先前他們給我們機會了,這等關鍵時候,他怎麼可能出來犯險?”
“你沒有去做,怎麼知道不可以?”姬鮮道。
姬盛宣道:“父親約談周公,意欲何爲?”
姬鮮乾笑一聲,道:“能做什麼?看看能不能投降了,若是不能,那便只能背水一戰了。宣兒,咱們終究是父子,父親和你弟弟能不能活,就看你的了!”
姬盛宣在天心閣的時候,向來孤傲,看不起人,而今經歷太多,身上的許多棱角,已經磨平。不管這些日子以來姬枰如何擠兌他,但這終究是他的弟弟,要他看着姬枰、姬鮮去死,是萬萬做不到的。
思慮許久,姬盛宣終究是點頭:“好,我這就去他們軍營中走上一趟!”
明月從東邊的天空中升起,天地間變得明亮起來。姬盛宣還沒有進入軍營,便被巡邏的將士給發現了。
“勞煩通稟一聲,天心閣弟子姬盛宣,求見閣主和周公大人!”姬盛宣行禮。
姬盛宣的身份,在軍營中沒有人不知道的,當下巡邏的將士皆是露出警惕之色。其中一人看着姬盛宣,另一人卻是去周公的營帳稟報,這姬盛宣的身份太過特殊,這些將士都不敢說什麼。
不多時,那個去稟報的人回來了,他道:“大人說請你過去!”
說實話,周公、孤虛道人會不會見自己,姬盛宣的心裡沒有半點底,直到聽得這人的話,姬盛宣心中懸着的大石纔算是落下。他心中想到:“不管如何,我在天心閣中還是有位置的,若是如此,閣主和大人寬宏大量一些的話······”
姬盛宣心中有了希望,當下步子走得快一些了,他來到周公的營帳,孤虛道人、周公皆在。
“見過大人,見過閣主!”姬盛宣恭敬行禮。
“許久不見,你成長了不少!”孤虛道人說道。
姬盛宣聞言,目露滄桑之色,他還記得當時在天心閣中,孤虛道人對他很包容,但同時也很嚴厲。這般矛盾,自然是因爲針對不同的事情。
如今回想起來,姬盛宣不勝唏噓,如果不是有孤虛道人的教誨,恐怕他和如今的姬枰也沒有什麼兩樣。
“人總是要成長的,不是嗎?”姬盛宣這話,充滿着難以形容的老氣,不過這卻是眼下他心中的真實情感流露。
孤虛道人點頭微微一笑,接着問道:“今夜前來,你想做什麼?”
“我父親想請周公談談關於投降的事,看看朝廷能不能網開一面!”姬盛宣說道。
周公和孤虛道人沉思一會,只聽周公說道:“此次大亂,便是姬鮮和武庚共同發起的,他們是罪魁禍首,按理說來,定斬不饒,但是看在你的份上,死罪可免,想要繼續以前的封地,那恐怕是不可能的!”
姬盛宣聞言,只是嘆息一聲,接着他站起身來,道:“明白了,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父親,是降是戰,一切還得他拿主意!”
周公點頭,目送姬盛宣離去之後。孤虛道人對周公道:“多謝!”
“謝什麼,眼下我可是知道封神關的形勢甚是嚴峻,這姬盛宣乃是玄靈珠轉世,如今都來這裡了,爲了天下蒼生,要請人家做事,總不能還要殺人家的父親吧?”周公說道。
孤虛道人道:“貧道只是怕姬鮮不答應,畢竟他對權力名利看得極重啊!”
“形勢如此,容不得他不答應!”周公說道。
姬盛宣回到軍營,將一切都給稟報了,當下姬鮮道:“只要他答應坐下來好好談談,其他的事,我們到時候再說定!”
姬盛宣道:“父親,周公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這也是最大的寬容了,我們沒有退路了啊!”
姬鮮道:“就算是投降,也要有個儀式交接吧?譬如手下這將近十萬人馬,要如何安排?你回去問問,說如果不同意和談,那便打吧,結果如何,還不好說呢!”
姬盛宣聽了,再次回到周公軍營,將姬鮮的太多說明了。令姬盛宣欣喜的是,周公竟然答應與姬鮮和談。
一時間,姬盛宣高興得無法形容,當此之際,他回去將周公約定的和談地點都與姬鮮說了,姬鮮並沒有反對。
待得姬盛宣出去,姬枰不由問道:“父親,難道咱們真的除了投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嗎?”
姬鮮笑道:“誰說我要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