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明琮瞟王爲一眼，“怎麼？害怕？”
王爲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嗯……”
瞿明琮：“…………”
“你那是什麼眼神？”王爲鬱結，“我又不是害怕哭女，我是……我是想到上次的貓頭女，本來是去找貓，結果找到……”
實實在在的屍體，要比虛虛幻幻的傳說可怕多了……
瞿明琮翻了翻網頁，“丁兆林的女兒已經死了一年多，屍體早就燒成灰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王爲猶猶豫豫，“可你不覺得，最近我們事務所的氣場變得有點怪怪的嗎……”
“怎麼怪了？”瞿明琮仍在翻網頁。
王爲忍不住道：“就是說……命案啊，越來越頻繁遇到了，自從你在河灘上挖出那具屍體，之後遇到的每個案子幾乎都會死人，想想真是有點嚇人……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孕婦效應？”
瞿明琮擡頭看他，“什麼？”
上次見面時，他給喬月螢留了自己的名片，他還記得自己對她說過，如果有任何新的發現，都可以給他打電話。
“沒有。”她回道，“不過身體這兩天感覺好了不少，等出院後我也會開始着手調查。”
雖然這八份調查報告都沒有得到丁兆林的認可，但之後參加活動的偵探可以以此爲基礎繼續深入調查。
“你和沈晶見面後是怎麼聊的？”喬月螢問。
“這對我而言不是小事。”喬月螢的口吻格外認真，“因爲你沒有聯繫我，我一直很擔心！我以爲你的身體已經被她徹底佔據，所以失去意識無法主動聯繫我！”
瞿明琮將網上那幾篇調查報告下載打印下來。
瞿明琮心想沒錯，如今一個小小的新手禮包已經打發不了她了。
“這還真是……毫無隱私可言啊。”他冷冷盯着網頁上那幾段文字，眼底流露厭惡。
但他暫時想不出拒絕喬月螢的理由，畢竟這對人家而言，是心裡的一個難解的疙瘩。
內容大意是，因報名的人數太多，爲避免人多混亂從而影響到調查，所以丁老先生會分期發放邀請函，每一期從報名者裡隨機選出四位，且每期時長爲兩週，兩週之後無論進展如何，報名者都必須提交調查結果。
瞿明琮微愣。
“你見過沈晶了，對嗎？”喬月螢道，“我說過，你們見面後無論查到了什麼，都請務必告知我。”
目前這個活動開展了兩期，也就是說，丁兆林手裡已經積攢了八份調查報告。
瞿明琮本以爲這些調查結果要等自己見到那位丁老先生之後才能拿到，沒想到網上隨便一搜，就搜出來好幾篇，看來參加這個活動的條款裡，並沒有對情報外泄進行設限。
既然要調查自殺原因，自然少不了調查死者的私生活，上什麼學校，交什麼朋友，有什麼興趣愛好，全部被挖出來進行剖析推理。
王爲也調侃道：“要是我死了以後被人這麼查，估計會氣得從棺材裡爬出來。”
瞿明琮再稍微搜索一下，又搜出幾篇被人公佈到網上的調查報告。
“你沒聽說過嗎？就是孕婦效應啊，”王爲認真解釋道，“當一個女人懷孕了，就會發覺身邊有很多孕婦，同類的例子還有，當你買了跑車，你在路上更容易遇到跑車，當你拎上LV的包又會發現滿大街都是LV——科學研究表明，當我們擁有某個特徵時，我們會比別人更容易注意到外界和我們有同樣特徵的事物，所以同理，當我們的事務所開始接觸命案，就會自然而然發現更多命案！啊！我突然悟了！”
“你看看這個。”瞿明琮無視他的長篇大論，點了點電腦屏幕。
“嗯，謝謝，我會注意的。”他禮貌的表達謝意，又問，“你最近有什麼新發現嗎？”
瞿明琮略感尷尬，“……不會發生這種事，我這邊……暫時安全。”
等待打印機工作的時間裡，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眼手機屏幕，發現電話是喬月螢打來的。
瞿明琮嘴角微抽，心想這大可不必。
網頁上是一篇標題爲《丁兆林發佈百萬懸賞調查繼女死因》的新聞。
“瞿明琮，你不能掉以輕心。”喬月螢鄭重的說道，“你不瞭解她，我和她在一具身體裡共處了一年時間，她就是那種，只要嚐到甜頭，就會變本加厲的索取，貪婪無厭！”
“抱歉，我忘了。”瞿明琮按了按眉心，“沈晶那邊沒查出什麼結果，當時覺得沒必要爲這點小事影響你養病，所以想等查出更多線索了再打電話給你，後來一直在忙，把這事忘了。”
寒暄還未開始，電話那頭的女人已經發出質問：“爲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
王爲伸長脖子湊近看，“……丁兆林發佈百萬懸賞調查繼女死因？這標題起的，嘖，特意強調‘繼女’，不就是故意想增加話題嗎？”
看完標題，繼續往下看，眉頭漸漸皺起來。
“應該是拿着百萬懸賞做噱頭吧，”瞿明琮淡淡道，“哭女的都市傳說，加上繼女的離奇死亡，給博物館增加話題，帶來知名度和客流量。”
瞿明琮對這種湊熱鬧的活動同樣不感興趣，他之所以答應何其樂一起合作，只是想見招拆招，查出何其樂真正的身份。
瞿明琮接通電話，心中萌生期待，“你好……”
王爲也興趣大減，懶洋洋的回道：“看來這一百萬是拿不到了，不過還好，只要提交報告就能拿到兩萬塊的補償，也不算太吃虧啦。”
“看來這個百萬懸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王爲陰陽怪氣的笑了下。
瞿明琮回答：“那次綁架事件中，她和你一樣被車撞了，並且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所以我沒有從她那裡得到任何線索。”
“失憶？”電話裡，喬月螢沉默了片刻，隨後冷笑，“看來沈晶也是她的殼子。”
瞿明琮：“…………”
喬月螢又道：“失憶的那段時間，應該就是她佔據沈晶身體的時間，至於爲什麼沈晶會徹底失憶，而我卻能保留這部分的記憶，大概是因爲，那次綁架事件中歹徒突然倒車撞向我們，事發突然，給她造成強烈的應激的反應……對，沒錯，一定是這樣，所以她出現在我身體裡時，是沒有完全覺醒的狀態，只要我查清楚沈晶失憶的時間節點，應該就能搞清楚她是什麼時候進入沈晶身體裡的。瞿明琮，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瞿明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