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商鋪三層,有一組小隊遭到齒鼠攻擊。
一道黑影角落竄出,一名成員匆忙擡起當作盾牌的一塊爛木板,被衝擊力撞上搖搖欲墜牆壁,落下大片灰土。
這是種身長近一米,渾身無毛噁心皮肉褶皺,擁有巨大門齒的老鼠型變異生物。它的門齒可以輕易咬斷石料木頭,還有骨頭,一種幾乎什麼都吃的傢伙。
也是大部分人類的食物來源。
只有石頭的小隊對齒鼠幾乎無法造成有效傷害。躲閃中兩名成員被抓傷,關鍵時刻一名成員推倒搖搖欲墜的牆壁將齒鼠壓在下面,踩在上面拿起石塊一下下砸下。
哀嚎中,齒鼠沒了聲息。那名成員視網膜浮現一行字幕。
擊殺齒鼠,獲得經驗*10,距下一次升級還需要:40經驗。
“我獲得經驗了。”他長舒口氣。丟掉手上石塊。
“我們沒有。”兩人攙扶受傷成員爬起。
這名成員一愣:“只有殺死它的人才能獲得經驗嗎?”
令人長舒口氣的是屬性面板沒有負面狀態,傷口只是普通抓傷。
他將齒鼠從廢墟里拖出,略一猶豫,重新拿起石塊將齒鼠口腔雜爛,掰下可以當作匕首的門牙。
不管怎麼說,已經有一個人滿足任務需求了。
另一邊,荒涼街道上行走的牧蘇向三名小隊隊員詢問姓名。
“知道名字後,牧蘇可以更快速下達相應指令。不然總不能那個誰那個誰去叫。”
三名成員說出名字,目不斜視觀察周圍。
陳月微微嘆氣:“您不用把心裡想的說出來。”
牧蘇振振有詞道:“不說出來你怎麼知道我正經了?”
陳月啞口無言,明知道這是歪理又無法反駁。最後臉頰一冷說:“如果您不說話,不做多餘的事,我想會非常,非常正經的。”
“真的?”
“真的。”
牧蘇在嘴上一拉,閉口不言。
牧蘇這一隊負責搜尋一棟四層高的公寓,在門口逗留片刻,他們踏入其中。
走廊盡頭是一處電梯,金屬門半開露出黑漆漆電梯井。兩條向左右延伸的走廊,光線昏暗。地面隨處堆放無用雜物。
公寓房門一些半開,一些緊閉。緊閉的房門留下清晰被砸動的痕跡。
如果不打開門他們無法進去。
衆人從公寓退出,通過窗口向內窺探。
很顯然他們並不是第一個這麼想的人。所有房間內都被席捲一空。或許樓上會好些,但佈滿裂痕破舊的牆壁沒有可供攀登的地點。
陳月帶領兩名成員往樓上搜索。牧蘇和名爲傑拉德的成員嘗試從外面進入房間,查看還有沒有物資。
“小心……”
陳月不在,牧蘇也恢復了正常。低聲提醒爬上窗口的傑拉德。
“怎麼了?”傑拉德動作一頓,微微矮身躲在牆後問。
“可能會有大便獸……”牧蘇小聲說。
傑拉德剎那間臉上露出茫然。
“一種時常出沒於廢棄房屋的迷之生物。沒人見過真容。只知道當有屋子被廢棄,大便獸會感知到並在裡面拉大便……”
傑拉德也不知道該不該當真的聽,一臉複雜爬入窗口。
他先是將大小房間巡視一圈,確定沒危險後從裡打開近乎鏽死的房門,呼喚牧蘇進入。
蔓藤從窗外爬進,房間地面散落木板及生火痕跡。除了這些,一無所有——甚至馬桶和水池都被打碎,瓷片滿地。
幾分鐘後,陳月三人從樓上下來,微微搖頭。
“離聚集點太近了,這裡恐怕來過幾十波搜尋物資的人。”
將時間浪費在這裡毫無意義,陳月等人返回一開始商鋪,向喬伊斯說明情況。
“所以我們纔要留在這裡。”喬伊斯回答。解釋給幾人聽。“城市深處擁有物資毋庸置疑。爲什麼時隔數年那些東西還在那而沒被拿光?”
“因爲危險。”
喬伊斯點頭:“對於倖存者危險,對我們來說同樣危險,甚至更危險。因爲我們連一把鐵器都沒有。實力沒有提升之前,不要將自己涉入險境。優先完成次要目標拿到獎勵再作打算。”
“明白了。”陳月點頭。“食物水源怎麼辦?”
“黑爾城洞口附近有一條河流,食物——”
商鋪忽然一暗,幾道站在門口的身影擋住光源。爲首成員揹負一隻渾身無毛,腦袋血肉模糊的生物。
“這是齒鼠。”他說,將先前遭遇及齒鼠特性簡單進行描述,隨即將這隻齒鼠的屬性展現出來。
*死齒鼠:可以食用,也可以帶給聚集點獲得不等的經驗值獎勵。
“——這裡到處都是。”喬伊斯繼續先前的話語,對陳月說。
有喬伊斯擔任後勤。足以讓成員不需顧忌蒐集物資以外的其他事。
他尋來一些無法使用的汽車鐵皮,凹成形狀用來燒水。利用樹油製作火把,將布條洗淨當作繃帶。
齒鼠屍體放在角落儲存。準備當作食物,以及陷阱。
天色漸暗,衆成員已經推進到長街三百米左右。牧蘇一隊仍沒找到任何物資以及變異生物,這讓陳月內心漸漸急躁。
再一次無功而返,五人從一處商鋪的後院返回。
走至一處院牆邊緣,陳月忽然腳下一空,小腿陷入地底。周圍成員連忙回援,被陳月擡手製止。
她臉頰帶上一絲疑惑,將陷入地底的腿拔出。
一些木屑碎片被一同帶上來。而原地出現一處黑漆漆破空。
小心後退開,陳月和幾人將周圍沙土拂去,一處腐爛木板浮現衆人眼前。
是一處地窖。
一名牧蘇沒記住名字的成員得到示意,掀起木板。帶有腥味的幽幽涼風撲面。
傑拉德拿出後勤隊製作的簡易火把,用火石點燃遞給陳月。
陳月接過,將火把探入漆黑地窖。
搖曳火光照亮地窖空間,地面零散堆放屍骨,土壁上有兩處黑黝黝洞口,風從那裡而來。
另一角擺放一臺發電機,被啃咬的坑坑窪窪幾乎失去原型。
有什麼生物將這裡當爲巢穴。
陳月吹滅火把,詢問衆人:“什麼東西會在地下築巢?”
牧蘇撿起木枝要在地上寫字,被陳月拎着耳朵站起。
“老實說。”
“疼疼疼……是老鼠或是螞蟻。”
一名成員開口:“地面的痕跡很新。無論是什麼,它們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