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呂烈已經懶得和這些虛僞的傢伙再演戲下去了,他冷冷道,“要我下來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們就和我解釋一下,那些在虛無獸肚子中被你們發現、殘酷折磨死的異族旅人,又是怎麼回事吧!”
“被我們……”
“折磨死的異族旅人……”
聽到居高臨下的呂烈說出這番話,牛角人的陣羣之中又是響起了微微一陣騷動。不少牛角人紛紛有些驚訝地議論起來,更多的牛角人開始大聲聒噪起來,像是發泄對呂烈的不滿。
爲首兩個牛角人的耐心顯然快到了極限,眼睛都開始充血了。不過身材最爲魁梧的那個牛角人仍然摁耐住性子,冷冷質問呂烈道:“小傢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什麼時候害死過那些異族旅人?我們只是將那些誤入虛無獸肚子的傢伙救了出來,帶他們離開這個鬼地方。更不要說是折磨了。”
“哼,還想狡辯。”看着這些牛角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呂烈更加確信它們是在演戲了,“我可是親眼所見,一個數月之前和我一起被困在這裡的異族人。當時也是你們這羣混蛋,在黑暗中之中舉着火把到處尋找我們。當時聽到你們的呼叫聲,我們還真的以爲是來救我們的。幸好當時老子想在這裡多呆一會兒,沒有出去。可是那個異族人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它聽信了你們的召喚,主動向着光明之處尋找你們。可是在它找到你們之後,你們又對它做了什麼事情?……”
至今,老科學家的話仍然在自己耳邊迴響,如在昨日:“他被那些舉火者吸引了過去之後,遠處又傳來了那傢伙淒厲的慘叫聲,像是在極力忍受什麼極大的痛苦一般。”……
“那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更加痛苦,久久迴盪在整個空間之中,聽得我耳膜都要穿透了。”……“我不知道遠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一定和那些舉火者有着莫大的關係。而當時的我已經恐懼到了不能自已,就連走過去看一看的那點勇氣都沒有了。”……
爲首一個牛角人聽了呂烈的述說之後,臉色變了。呂烈看着它的臉色,顯然將其當作了心虛的表現,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來:“怎麼,小牛角,被老子說中心事了吧。你再繼續狡辯,老子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出乎意料,那牛角人並沒有理會呂烈,只是轉過頭俯下身子,對着兩個手下模樣的傢伙輕聲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聽到它們的大首領說完這麼一番話,兩個手下的臉色也開始變得不是很好看了,輕聲迴應了幾句。沒想到,它們一回應,遭到了大首領更大聲的斥責,那聲音之大,整個虛無獸的心房都傳來了迴音聲。
大首領彷彿也意識到了這樣不太好,又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壓低了嗓門對着自己的手下呵斥了兩句。這兩個手下才不情不願轉過身,離開了這裡。
可惜了呂烈也聽不懂這些牛角人本族的語言是什麼樣意思。剛纔那個大首領那一聲怒喝響徹半個心房,呂烈仍然無法理解,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它如此憤怒。
難道自己說破了對方的老底,那個牛角大首領知道無法將自己騙下來之後,惱羞成惱了?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它又爲什麼選擇讓自己的手下在這個時候離開?
就在呂烈心中沉思不定的時候,小夢從他的精神世界中爬了出來,悄悄告訴呂烈:“主人,我聽得懂這些牛角怪說話的意思。”
呂烈大喜:“你能翻譯出來多少就翻譯出來多少,悄悄告訴我,這些傢伙嘀嘀咕咕在說什麼。”
小夢斜眼看了一眼那些牛角人的方向,在呂烈耳邊附和道:“那個大首領一開始問它手下的話,是這個月又在虛無獸的肚子中發現了多少人?它的手下猶豫了一下,告訴它,已經快半年沒有在這個虛無獸的肚子中發現任何異族旅人了。旁邊有另一個牛角人插嘴道,該不會……又是那個東西真的出現了吧。此話一出,我看那所有牛角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彷彿它們口中的那個東西是個極其了不得的東西。
“大首領又道,我聽這個趴在心房上不肯下來的傻小子的話,雖然很不願意承認,八成是那個東西又出來作祟了,並且那小子見到的極有可能也是那個東西。不過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好,還是有什麼東西瞞着我們,見到那個東西之後居然還能活着走到心房的,到現在也只有這小子這麼一個異族旅人。”
呂烈心想,一口一個“那個東西”,當初在黑暗地帶的時候那些舉火者就言必稱那個東西,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插嘴問道:“你知道它們口中說得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麼。”
小夢慚愧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些人就從來沒有說過‘那個東西的全名。’”
“好了好了。”呂烈示意它不要太過自責,“這不是你的問題,你繼續將這些牛角人接下來的對話翻譯給我。”
小夢飛速點了點頭,“大首領隨即向它的手下下了吩咐,先是暫時封鎖這頭虛無獸,不再允許任何人進入了,然後就是去部族裡面抽調一千個好手過來,就是將這虛無獸的肚子裡翻上二十倍,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個東西找出來。
“它此言一出,就遭到了幾乎所有的牛角人的反對。那些反對的理由大都是它們的任期快到了,不需要再爲這隻虛無獸負責。就算真的是‘那個東西’存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一忍也就過去了。相反,如果真的大動干戈的話,恐怕 它們部族會因此損失慘重之類的。可是大首領主意已定,無論旁人怎麼說,都難以改變它的決心。”
聽完小夢的這番話,呂烈陷入了沉思:難道老科學家聽到的那個異族臨死前的慘呼聲,真的不是這羣傢伙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