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縣!
太陽高懸,萬里無雲。
趙廣仁他神色略有疲憊,卻是依然站在城牆之上,他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大軍。
薊縣之外一片黑色,猶如黑色的洪水,團團的把薊縣給團團的包圍住。
“魏公,萬年!”
震耳欲聾的歡呼之聲傳出,齊刷刷的大軍瞬間跪拜下去,像是被瞬間切割的稻草一樣,一排接着一排到天邊。
“周琅來了!”趙廣仁疲憊的神色一振,他目光炯炯的凝視着那一道偏向瘦弱的身影。
“趙兄昔年龍門初見,你我相談甚歡,不曾想再見,已成敵手,”楊啓峰看着城牆上面的趙廣仁,他身軀之中泛起點點的光芒,第二元神緩緩從他身體之中走出。
兩三步之間,就已經的來到了城牆前。
“不愧是當年的狀元公,名列紫籍,這纔多少時日,就已經的把第二元神凝聚出來了,”趙先令目光陰冷,敵人的強大,就是自己的弱小。
他最後看向趙廣仁,卻是隱隱有動手之意,趙廣仁他搖了搖頭,阻攔住了趙先令。
“初見周兄,周兄有匡扶大漢之心,其後周兄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話語,也一直被我敬佩,本以爲周兄能夠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不曾預料到周兄纔是天底下最大的亂臣賊子,”
“爲何不是大漢的忠臣!”
大漢忠臣,楊啓峰冷笑着,他要是大漢忠臣,豈能有如今這般聲勢,早就被天意演化之下,不是舊病纏身,就是遭逢了死結。
如那王方遠當大漢忠臣孝子的時候,身子骨逐漸開始衰弱,他可是一位凝聚了陰神的真人,依然是經常抱病。
可自從他和王熙鳳大婚,王方遠被剝奪了趙州牧後,如今的王方遠不在參合大漢這事情後,身子骨逐漸的開始平穩下來。
但病根卻是已經留下了,人豈能違抗的了天意。
“大漢鼎革,此乃天意,”
“趙兄何不順天應人,率衆投降,只要!”
“爲何不是周兄投降,”趙廣仁突然開口,把楊啓峰的話語打斷,看着趙廣仁堅定的態度,楊啓峰沒有放棄勸說。
畢竟這投降,此刻他們態度堅決,可等到他們大勢已去的時候,就會想起這投降獲得的好處。
所以歷來大戰,不要看着勸降是廢話,在做無用功,實則發揮作用的時候不是此刻,而是在未來。
不然就算是敵將有心歸附,卻也是尋找不到門路,也獲得不到確切的承諾,心中遲疑之下,就喪失掉了殺主投降最佳的時機。
所以他還是把自己許諾的話語全部都訴說出來道:“只要投降,趙兄可爲燕侯!其他衆將原職留用!”
“夠了,”楊啓峰接下來的話,被趙廣仁打斷了,淺淺的光幕不斷升騰而起。
趙廣仁斷絕了薊縣和外的聯繫,不想讓楊啓峰的話語繼續影響人心。
第二元神幾步之間,重新融入楊啓峰的體內,他看着薊縣高大的城牆,這至少要有着幾十丈,換成普通世界簡直就讓人絕望的高度。
哪怕是在《仙道》大世界之中,一點也不低了。
薊縣之戰,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結束,楊啓峰他直接回轉到了中軍大帳之中。
大帳之中,衆將雲集。
方傑,韓普,楊雲等等諸位大將基本都在,文官一方倒是薄弱一些,唯有鞏朗和韶溫明,如王建還有崔丞,都在鄴城留守。
“慶明真人處可有消息傳來?”楊啓峰開口問道。
“主公,至今無消息,看來尋找幽州鼎不順,”
“給慶明真人傳訊,幽州鼎尋找之事要抓緊,薊縣城高陣多,趙廣仁匯聚幽州兵將於其中,想要攻陷無一年攻城,是不可能攻的下來,”
“要是有幽州鼎在手,這一戰將會順利,不但不會耗時太久,也能夠保留我冀州和幽州元氣,”
“主公放心,我這就親自前去尋找慶明真人催促,”袁氏二祖他應聲道。
“不,此事交付給溫明去,”楊啓峰微微搖頭,他目光卻是看向了冀州方向,森寒的開口講道:
“薊縣大戰,耗時日久,本來老實的牛鬼蛇神都將會出現,”
“尤其是那信都城隍,他肯定會不甘寂寞,還需要袁真人親自回返信都,聯合韓家開始消減此神信仰,”
“諾!”袁氏二祖應聲。
楊啓峰看着冀州方向,目光閃爍着寒光,信都本爲州城,鄴城是郡城。
信都城隍是州城隍爲五星級,鄴城城隍就算是位格高於其他郡城隍,無限的接近五星級,但差一線就是差一線。
五星級和四星級乃是質的差別,雙方有着不可跨越的溝壑。
鄴城城隍乃是他周家五祖,這是自家人,而那信都城隍是外人。
傾向於誰不言而喻,他把冀州州城從信都變爲鄴城,此舉已經削弱了信都城隍,讓對方品級跌落,對方豈能善罷甘休,如今他勢大不敢報復,可這是一個隱患。
不,就算不是隱患,他也要把這位信都城隍拿下,把信都城隍的位格徹底打落,讓他周家五祖晉升爲五星級。
一直未曾動手,是因爲這位信都城隍太過於謹慎,一直都在防範着他。
如今他遠征幽州,對方肯定是有所疏忽,這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這一封詔令帶走,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楊啓峰把早就書寫好,蓋着魏國公印璽的詔令交付到袁氏二祖手中。
袁氏二祖雙手接過,依稀可見上面書寫着,分安平郡爲安郡和平郡,信都一分爲二,分信東縣和信西縣。
他心中一驚,好狠的魏國公,神道依託於人道,此舉一下,信都城隍司職權柄立即分裂。
自然是不成氣候,可也得罪神道。
各州郡縣劃分,豈是那麼容易更改的,這都關乎神道權柄,每一次劃分,可都是一場博弈。
旋即他就想到,自己乃是替罪羊,以這魏國公性格,很容易就把自己僞裝成爲大白兔,都是他這大灰狼給引,誘的。
不是魏國公的錯,是身旁出了奸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