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州!
王家!宗祠!
王方遠臉有怒容,他怒目圓睜的凝視着身前一位少年!
少年髮鬢銀白,肌膚卻是彈指可破,他一席寬鬆的青色錦袍,悠然的看着王方遠,對其怒容視而不見。
“先祖,爲何苦苦相逼,阿鳳是我的女兒!”
“方遠你也不用怪我,阿鳳是你女,但也是我王氏女,”少年丰神俊朗,他語氣平淡,根本無半點情緒變化。
“要是阿鳳只是普通女子,你不論是把她許配給誰,我都不會有半分意見?”
“但阿鳳身懷幼鳳命格,貴不可言,將來必定母儀天下,絕不能夠下嫁給爾等大漢忠臣。”
“屆時敗壞了幼鳳命格,你王方遠就是家族千古罪人,”
“你看看歷代先祖的牌位,他們如今都在冥土之中看着你,”
“這位你先祖圖元公,當年潘逆雄踞趙州,倒行逆施,不得天時,註定要敗,可你先祖圖元公,爲保家族,親自獻女求保家族,”
“當時我看的是心如刀絞,你先祖圖元公寵愛女兒遠在你之上,但爲家族依然義無反顧,最後更是受到潘逆連累自殺而亡,”
“這才讓我王家渡過了最危險的時機,庇護我證道元神,追隨大漢高皇帝開闢大漢,才讓我王家一躍而成名門,”
“開國三王,首推趙州王,這一切都是你先祖遠圖公拿命換來的,”
“你這一脈向來受到優待,我不忍半分苛責,幾百年來該輪到你們爲家族犧牲了,”
“先祖!”
“無家族,阿鳳她豈能錦衣玉食,你如何能夠平步青雲,還能夠高中進士,凝聚陰神,和漢帝暢談天下,”
少年打斷了王方遠的話,他緩緩的改變了凌厲的口風,而柔和起來說道:
“我不是在逼你,漢帝已經下了聖旨,我王氏不能違背,不過這何時完婚,就要慎重考慮了,先定三年,等到大漢亂起,到時候在也無力阻止阿鳳下嫁給誰?”
“我知道你看重周琅,我也看重,名錄紫籍,長生在望,這誰能不重視,但這幼鳳命格能夠讓我王氏更進一步,”
“趙州不入九州之列,無九鼎氣運加持,不遷移出趙州,趙州王永遠比不上冀州袁!”
“先祖就能確定袁龍乃是良配,能夠激發阿鳳幼鳳命格,成功讓我王氏更進一步?”
“當然不可能,”少年搖了搖頭,他直言道:“阿鳳婚姻,不會下嫁周琅,也不會下嫁袁龍,他下嫁的是冀州潛龍!”
“北地首重冀州,翻開史書可知,一統北地者,無不都是冀州潛龍,這句話我知道方遠你不愛聽,”
“我這裡可以明確表態,你爲趙州牧,王家不會有半點阻礙,必全力配合你,你不是要中興漢室嗎?”
“只要你輔佐劉氏讓我看見中興希望,阿鳳也是可以嫁給劉氏王孫,王家也能傾力相助,要是有可能,我也想大漢再次中興,”
“這天下到底是我等開闢的,坦然放棄我心也不甘願。”
“先祖之言當真!”王方遠語氣凝重起來。
少年微微一笑講道:“當然無誤,”
“那就暫緩婚姻,定下三年之期,只是阿鳳年紀不小,已有十九?”
“我趙州王氏有蒙陰開道禁資格,婚姻延期三年,豈是我趙州王氏所爲,到時候會影響我趙州王氏名譽,但要是開道禁修道三年,天下無人敢多言。”
“再由我親自傳授道法,世人只知我趙州王氏對婚姻的重視,傾力培養不惜資源培養王氏女,”
修道之後,得道法加持,幼鳳命格有機率更進一步,這就不需要對王方遠講述了。
“一切就勞煩先祖了,”王方遠徹底放下了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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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園,一輛馬車緩緩的停止外面!
周興連忙從馬上一躍而下,親自來到馬車前掀開簾幕,他看着周氏走出馬車,一揮手立即有着一位奴僕趴在了地面上弓起身子充當着人凳!
周氏美眸平靜的望着這一幕,大不同了,上一次這周興來周家,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給人一股生人勿進,甚至是隱隱有着鄴城周家的傲氣。
就算是鄴城周家的奴僕,也對其他人高上一等,但如今,不說也罷!
這一切都是琅兒功勞,高中一甲頭名狀元,這是何等榮耀,至今她都不敢相信。
“母親,慢點!”秋冬笑嘻嘻的上前攙扶住周氏,天真散漫的目光隨意的觀看着,但心中卻是凜然生畏。
眼睛半闔雙目入靜,似看而非看,目注而達心,看着周氏頭頂之上不斷蜂擁而聚的氣運。
心中連連驚歎,什麼事母憑子貴,這就是了。
周氏氣運本不出奇,也就是尋常富貴之相,但此刻迷霧漸漸升起,連她都逐漸開始望不真切了。
她這位便宜大哥,入京之前,雖考慮能夠高中進士,她和姐姐判斷過,最好的情況就是名列二甲,錄入青籍,像是二甲頭名傳臚都不可能。
如今高中了一甲頭名狀元,壓服天下羣雄,獨佔鰲頭。
這是何等的榮耀,也需要何等的氣運,周家就算是砸鍋賣跌卻也是湊不足。
這周家倒是可以繼續停留,這位大哥沒準未來還會帶來驚喜。
“母親小心點,大哥如今被列爲下代家主繼承人,未來您可是家主母親了,身體可要養好了,未來享受的福分還多着呢!”
“倒是大哥呢?怎麼去了趙州還未回來!”
“你們大哥也是迫不得已,這好好的婚事,竟然要拖上三年,他要再去商談一番,”
“不過這趙州王氏到也無愧於名門,竟然把蒙陰資格給了女子,讓其開道禁,這樣三年後再下嫁,顯現的隆重!”
“弟妹這邊走,西園已經收拾出來,就等着你前往入主!”周方博親自出迎,把周氏迎入到西園之中。
一番慶祝不必去表,當楊啓峰從趙州回來後,周氏已經在西園入主多日了。
接下來一段時日,楊啓峰是前往鄴縣上任,同時也開始修煉,他一直拖延到最後期限,這才選擇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