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儘管拔槍試試,你要是拔得出來,我站在這裡讓你打。”柳聞纓又對那個已經摸上自己腰邊手槍的女警說道。
後者訕訕地舉起了雙手,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
“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這時候,那個看上去像是高官的啤酒肚中年開口了,聲音洪亮,大約是經常做演講報告吧。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和你們講的,”柳聞纓攤攤手,“是你們一直不配合纔會到現在都沒能開講的呀。”
“好了,言歸正傳,首先申明一點,我們不是綁匪,也不是我們把你們弄到這裡來的,我們和你們一樣,只是比你們先醒過來而已。”
她也不理會那些新人信不信,繼續道:“這裡是一個遊戲世界,至於誰造出來的,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神也說不定……”
“神!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啤酒肚中年忽然提高了嗓門,“本以爲你會說出個什麼理由來,沒想到居然實在宣揚迷信!”
“對啊對啊,你們這又是什麼新型騙術,還不是爲了錢,直說吧,要多少?”肥婆也是跟着起鬨。
但是,下一刻,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就砸在了她的臉上,差點沒把她的鼻子砸歪。動手的是周嘉文,只聽他對着那肥胖罵道:“閉嘴,八婆,再敢發出聲音,信不信老子用錢砸死你!”
他這一兇,相當於是扮了黑臉,那肥婆雖然怨恨地瞪着周嘉文,但好歹算是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她將面具男上次和她們所說的規矩一一道來,等到提示獲得2000積分的對話框跳出來之後,她就不再解釋,而是走回了許繁身邊。
和周嘉文說的一樣,向新人們解釋完規矩之後,車廂就停了下來。車門一打開,那個肥婆就跑了出去,口中還大喊着:“信你們就有鬼了!我這就去報警!看你們還裝什麼逼!”
“每次新人,總有那麼一兩個傻嗶的,不要懷疑,現在的科學思想洗腦太嚴重了。”周嘉文攤攤手,表示這種事情他已經見慣了。
剩下的八個新人,女警、民工、藍襯衫大叔和那個濃妝女人都沉默地看着許繁他們,想根據他們的行爲判斷下一步該怎麼做。而那個瘦子和領導範的啤酒肚中年則是走到了車廂外邊稍遠處,低頭探討着什麼。
他們自以爲聲音很小,卻不知許繁、柳聞纓和周嘉文都聽得一清二楚,無非就是要不要相信他們,如果是真的該怎麼利用他們之類的。
但事實上,許繁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和他們組隊,這個遊戲最忌諱的就是豬一樣的隊友。他們三個雖然也有善心,但是前提是自己的生命得到保障,那善心纔會發的。
尤其是許繁,弟弟的進入讓他完全亂掉了,根本顧不上這種陌生人。說句不好聽的,全地球每天死那麼多人,和許繁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這些新人也一樣,反正都是些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他才懶得管。
最後,還有兩個十二歲的孩子。被柳聞纓解放了的葉小言終於抓住了許華,粉嘟嘟的小臉使勁地在許華的臉上蹭啊蹭啊的,口中不停地念着:“許華,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許華從始至終都保持着淡定,就算被蹭臉也是伸手抓住了她的臉,將她的嘴捏成了金魚一樣,酷酷地說了一個字:“滾。”
但是葉小言絲毫不爲所動,還是迷戀地說着:“啊,許華和我說話了,再多一點,再多和我說一點……”
柳聞纓看得毛骨悚然,小聲對周嘉文道:“這孩子不會有病吧?”
“我看像是病嬌。”周嘉文託着下巴,揣測道。
“病嬌?那是什麼?”柳聞纓還想再問,但是許繁卻是帶着許華先一步走出了車廂。
“我們走,怪物降臨應該還有一段時間,趁那之前我們走得越遠越好。”現在他哪裡有什麼心思顧及其他,除了盡全力保住弟弟的命以外,什麼也不想去考慮。
和江歆月不同,許華是許繁父母離婚之後生下的,當他能走路之後許繁也已經長大懂事了,那時候因爲對江歆月的愧疚,許繁害怕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對許華可以說是好到了極點。
有一次,許華被一個小孩子欺負了,許山高夫婦認爲是小孩子的矛盾,大人不好插手。但許繁得知後,一向有些懦弱的他一言不發,直接走到廚房拿起一把菜刀就衝到了對方那個小孩的家裡。當着人家父母的面狠狠扇了那個欺負弟弟的小孩幾個耳光,並且在那傢伙父母身上連砍了十幾刀。
後來因爲劉悄求來自己丈夫幫忙,才免去了許繁去少管所的事情,從那以後許繁就被父親禁止和弟弟接觸,就連一直不被同意的出去租房住都同意了。
許繁不搬回去,一半是因爲自己不想,另一半則是父親不許,不過許華卻是時不時會偷偷地給他打電話,兩兄弟的感情一直非常好。
許繁現在是恨死這個遊戲了,恨不得直接將那個面具男粉身碎骨。
然而,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周嘉文阻止了他:“沒用的,你逃得越遠,怪物投放的範圍也就越大,而且投放密度是根據玩家實力分部而決定了,你是天災,所以每次遊戲必有天災降臨,而且一定是投放在你身邊,根本逃不掉。”
“那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辦法?”許繁不知所措地說道。他很清楚,就算他肯獨自離開,使得他們遠離天災,但是沒了自己的柳聞纓還有周嘉文面對地動級怪物也會陷入危機,那樣還是無法保證許華的安全。
“哥哥,淡定,”許華卻在這時候拉住了許繁,對他道,“哥哥的腦袋只需要長肌肉就好了,太複雜的事情不用去考慮。”
許繁滿頭黑線,不服地辯駁道:“你,你別看不起你老哥,我可是很牛的!對不對,東尼大木!”
“我不叫東尼大木,叫我周董。”周嘉文不滿地說了一句,然後道,“對,你是很厲害,所有玩家裡面最強的七人之一,連神都屠得掉。”
“你看吧。”許繁很得意地在弟弟面前炫耀道。
但是後者卻用手捂住額頭,做出一副“真是頭疼啊”的模樣:“是我錯了,跟你正經說話的我是笨蛋啊。”
跟他說不用動腦筋,他立刻把肌肉顯擺出來了,這是想要說明什麼?果然肌肉就是大腦麼?
許繁一時沒反應過來,傻愣愣地笑道:“知道錯就好,知道錯就好,啊啊哈哈……”
“許華的哥哥,好笨。”葉小言卻是朝着許繁做了一個鬼臉,想要嘲笑他。但是許華卻是一個兇狠的眼神瞪了過來,嚇得她立馬驚恐地朝許華道歉:“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許華你不要生氣,你不要生氣……”
“咦?發生了什麼嗎?”許繁疑惑道。
周嘉文和柳聞纓都嘆了一口氣:“沒事,你不用介意的。”
許華指着幾個那幾個沉默着的新人,對許繁道:“他們你打算怎麼處理?”
一聽說到自己,四人都是緊張了起來,畢竟柳聞纓剛纔那一手精妙的重力操控絕對夠唬人,也只有那個表裡一致的肥婆纔會無視掉。
其中,那個濃妝的女人還特異將自己低的不能再低的領子往下拉了拉,儘量將自己略微下垂的胸部擠出一條溝來。
“他們?我不知道。”對於弟弟的這個提問,許繁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求助地看向了周嘉文和柳聞纓。
兩人好歹都是社會人,這方面的經驗倒是比許繁豐富得多,尤其是周嘉文這個老鳥。
他對四個新人道:“你們留在這裡不走幹嘛?”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那個民工站起來問道:“你們收人不?”
“收啊,不過,”周嘉文身體微微前傾,經典的猥瑣表情露了出來:“有潛規則的。”
“唉!”那民工一聽,連忙揮手道,“灑家不是來搞基的!”
“灑家?”不止周嘉文,就連一邊的許繁他們都覺得奇葩,這傢伙難道是從宋朝穿越過來的?
“大哥,你哪兒人啊?”周嘉文忍不住問道。
只聽那民工道:“灑家是從村裡來的,村裡有個美麗的姑娘叫娜娜,本來是要給灑家當媳婦的,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來了大城市,灑家當然不肯啦,所以就跟到這邊來了,才找到工作,就莫名其妙地跑到這裡來了。”
“行了,你過關了。”周嘉文不耐煩地說道,新人嘛,只要能跑就行。
“這就行了?不用試試身手?”民工哥粗着嗓子問道。
周嘉文心道:哇靠,你又不是妹子,試個毛的身手,還想揍我不成?
於是,他指了指許繁:“吶,你要表現,就去找他,打贏他你就超神了。”
民工哥看了看許繁,然後看看周嘉文,最後看了看自己,道:“那還是算了吧。”
其實,幾個新人最初醒來時,只有他的動態視力捕捉到了那個像是一股風一樣帶走許華的身影,他怎麼可能真的去挑戰許繁,他可不傻啊。
接下來周嘉文把視線看向了女警,臉上的猥瑣之意更甚,後者警惕地摸上了自己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