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不在的力量灌注全身,站在雲霧翻涌的獨木橋上,葉凡感覺自己就像泡在水中,越是往前,浮力也就越大,微風吹來,甚至有一種被人提住,不受控制飛向天空的感覺。
當然,他心裡很清楚,若順着這股力量的牽引,自己飛向的絕不是天空,而是腳下僅一線之隔的萬丈深淵。
“果然主神沒那麼簡單放行,即使新手,不嚇得屁滾尿流,不上不下,也別想過關!”在雲霧中站久了,葉凡都有一種缺氧感,配合無處不在的載起載浮,整個人力量感與方向感都模糊起來。
他已經有些分不清上下左右,一腳輕一腳重的前行。
好在他前世也有過類似的經驗,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壓魄力要更加真實一些,有種大恐怖潤物細無聲的滲透心底,連綿不絕,但基本道理是通的。
他時時刻刻注意着腳下,以腳作爲手探路,以反饋作爲眼睛,辨清虛實,依舊有條不紊的前進。
像這樣的環境,他非常清楚,其核心還是心理博弈。
主神的考驗看似困難,實際上都蘊含生機,只要細心觀察,以勇氣戰勝恐懼,大膽而又合理的利用自身能力,再有一點無謂,破局輕而易舉。
“不過,這就是前期的主神空間嗎?難怪最初的輪迴者每一個都有其厲害之處,這是後面輪迴者無法比擬的。按照主神這一套走下來,即使一個普通人苟到最後,也能做得到吧。”葉凡想到前世的記憶,心中若有所思,可惜他曾經有一次機會進入,卻拒絕了邀請,後面等輪迴者已經爛大街的時候,靠他妹妹給了一個名額,進入主神空間的時候,已經在真武界拓荒,像這樣的小世界歷練,幾乎已經成了獎勵,被各大工會把控。
葉凡咬了咬牙,眼前忽然出現一道陰影,他臉上大喜,“已經到了嗎?欣兒,放心吧,這一世我絕對不會拖累你了。還有那些什麼狗屁工會,等搭上那條線後,我一定要給你們套條狗鏈。”
“咱們走着瞧!”想到傷心事,葉凡彷彿被矇蔽了的大腦一下衝破束縛,感知一下清晰了起來。
觸覺,嗅覺,聽覺,視覺……彷彿雨後的天空一般,前所未有的清澈。他看向獨木橋,停下腳步,跺了跺腳,真實而又穩定,“可惜現在還沒有屬性系統,不然我耳邊,絕對會出現精神突破臨界點,加多少多少的獎勵……不過,效果真實不虛!”
“這就足夠了。”葉凡體悟一下體內時不時閃過的清流,涼絲絲彷彿夏日的冰棍,所過之處感覺前所未有的細膩起來,感知和控制也清晰入微起來。
藉着這份突破的力量,葉凡一個小跑,竟如履平地一般,穿過翻涌雲霧,眨眼來到了盡頭的大廈。
彷彿對稱的鏡像,終點的大廈與起點的大廈如出一轍,葉凡微微一瞧,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就輕輕一躍,跳上陽臺,然後遠比起點更爲瀟灑的一個襯起,跨越半腰高的欄杆,翻進大廈頂層。
“居然還有突破,不錯,不錯,看來精神潛質也與記憶、認知有關嗎?也就是說,通過認知與記憶爲核心,構築自我世界之類的就能夠脫變嗎?命運也好,時間也好,重生也好,它們表現本質都類似狀態的覆蓋,這一點或許能夠好好利用。”白夜默默記在心中,葉凡與向陽唐軍那樣天賦者是不一樣的,他的精神潛質雖然不錯,卻也只是剛過平均線水準,就連趙武都略有不如,但剛纔他的精神卻如他們一般微微一壓就突破了,還具備他們身上所沒有的特質,或許能夠將其作爲普通輪迴者的一個活模板。
夏雪看着半晌都沒有反應的獨木橋,不由皺了皺眉,湊到沉默不語,不知什麼時候纔回神的白夜面前,“喂,那傢伙到底過去了沒有?如果他已經掉了下去,我們不會就在這裡乾等下去吧。”
“是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白夜不動聲色的睜開眼睛,看了眼巴不得時間再長一些的崇州雙龍與谷長青,嘴角一翹道,“那你就下一個吧!”
“什麼?我……下一個!”夏雪一時啞火了,她看了看翻滾的雲霧,還有其下籠罩在雲霧中,看不到地面的高空,手腳有些僵硬,雙腿一陣陣發軟。
她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平時在現實,可謂百無禁忌,只有別人害怕她的份,而沒有她害怕別人的可能,就連她時不時不怒自威的爺爺也一樣,但她也不是真的沒剋星,正巧高度就是其中之一。
從小到大,只要站到稍微高一點的地方,哪怕二十來米的橋邊上,腿就不由自主的發軟,意識天旋地轉,哪怕強制自己死命盯着,心頭也不由一陣陣危險的心悸,驅使身體離開這種地方。
白夜可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所謂美在他眼中或者並不能做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門至高境界,來個四大皆空,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媲美了。
在他眼中,這個世界所有一切,不過都是數據和能量而已,所謂美女只是移動的線團,而在現實當中,由於精神異力已經入微,看到那些無處不在的寄生蟲,沒有吐都是精神與意志已經逐漸超越人類的枷鎖,將一切都平等的收入眼底。
“一定要是我嗎?就不能……緩一緩嗎?”夏雪本能的撒嬌,可惜看着白夜冰冷的眸子,心頭就嚇了一跳,雖然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但是後面那一小節,在白夜的目光下,說出來就如機讀般僵硬。
白夜咧嘴一笑,臉上略帶戲謔的說道,“我當然能緩一緩,不過主神可不會給你們緩一緩的機會。新人,最好記住了,在這個機遇與危機並存的世界之中,任何一絲遲疑與動搖都可能使你們錯失良機,當然很多時候,更會導致死於非命。”
“我……”夏雪臉色煞白,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無情的拒絕,不知道是被打擊了,還是給白夜的話嚇得。
沒錯,就是迴歸虛擬世界的模擬本質,藉助真實衍化與輪迴者以第三參數爲推動力,作爲一個有意識將各種有趣想法,由幻想化爲現實的求果之地。
當然,如果最後能如理論上一般,讓整個世界都由虛到實,化爲一個真正的世界存在,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