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老鬼,你還搬弄是非,林侄女可是一心維繫兩家和睦,甚至不惜以身防險,怎麼在你的嘴中,倒成了孫兒同類!”蕭狂冷冷一笑道。
林宏志一怔,不甘心的道,“誰知道不是你們設局陷害於我,什麼話,都讓你們給說了一個遍!”
“你難道忘記剛纔的話!”劍無塵冷冷瞧了他一眼。
林宏志大吃一驚,“劍……劍前輩,這……我不是這意思?”
“我不追究劍傀之事,已經多有體量。林長老不要逼我追根究底!”劍無塵冷哼一聲,有意敲打。
林宏志心中一驚,連忙道,“我……我只是一時糊塗!”
“算了,這件事到此爲止吧!”林慕森悠悠一嘆道。
劍無塵回頭一眼,冷冷一笑道,“林家主,不計較!”
“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林慕森搖了搖頭,揮劍一斬。
“啊!”
林海措手不及,一聲慘叫,身上碧綠的氣流涌動。
林慕器大吃一驚,“阿海,你怎麼了!”伸手一碰!
“譁!”
林海張了張嘴,身體一震,瞬間化爲一堆沙碩蹦解。
那絲碧綠之氣在空中微微一頓,咻的鑽入青虹劍。
劍無塵也是識劍之人,目光在青虹劍上微微一頓。
石任傑輕輕一笑道,“這似乎是林家的那塊靈木吧!”
他擅長的乃是大地之氣,對於土木最是敏感不過。
劍無塵目光收起,不屑一笑,“好是好劍,卻不夠純粹,若以劍道論之,此劍無疑是雜耍玩具!”
“獻醜了!”
看着劍無塵如此目中無人,林奕曦心中萬分的不滿,好在林慕森先一步走出,接過了這一句話。
石任傑輕輕一笑道,“對了,似乎後面還動用這把劍吧。”
“是的,石閣主!”林慕森投以感激的目光,剛纔一言,未必沒有挑釁的意思,若非石任傑即使轉移話題,恐怕他還得破費心思來應付這句話。
林奕曦目光微微一怔,遲疑一下,上前一步說道,“那人力量非常強大,自始至終都遊刃有餘,似乎沒盡全力。以我看來,至少也在聚丹上!”
“從昨夜的氣息來看,那人確實很強,力量也很可能在那個境界,但是從他迅速衰弱,杳無音信來看,很可能是使用了秘術,絕對沒到那個境界。”石任傑心中也是好奇,在來到晉陽城前,他就調查了一番,城中何時有過這號人物。
劍無塵冷冷一笑道,“石兄所言即使,那人的火焰氣息非常純粹,還有聲聲獸吼。再算及他力量誇張式的倍增,很可能是個少見的血脈武者!”
“血脈武者?劍兄,晉陽城中,可沒有血脈武者的存在?”石任傑搖了搖頭,心中又是一陣不解。
林奕曦不知道爲何微微一緊,“或許那人是其他城鎮來的呢?血脈武者,也有一部分是流浪武者!”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不由自主的在爲他開脫。
“也不一定!”劍無塵掃了林奕曦一眼,淡淡的說道。
石任傑輕輕一笑道,“不一定,昨夜那火焰爆發而出的力量之強,便是我也不一定能夠防禦得住,而且還有一股奇特的氣息,有種熟悉感!以我看來,並非一定就是晉陽之外的人所爲!”
“石閣主,難道有什麼發現?”林奕曦心中一驚道。
石任傑輕輕一笑道,“會不會丹霞宗來的那兩個弟子?那人一手丹藥,可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
“這……”
林奕曦微微一怔,臉上卻不動聲色,遲疑一下說道,“我也聽說過他們,甚至在長街,還與他們之中一人交過手。那人碰巧也是一個火系血脈武者,只是身份上,並不符合,她是一名女子!”
“或許是僞裝呢?”蕭狂也有印象,下意識的說道。
林奕曦笑了笑道,“蕭伯伯所言,我也在心中想過,只是昨夜那人的修爲極高,與她並不符合!”
“我倒是聽說,另一個似乎是那一脈,從小便接種奇火,雖然並非火種,但是以他聚丹境的修爲,若不顧一切,使用秘術,爆發那等力量也並非不可能!”石任傑消息靈通,當下反問過來。
劍無塵擺了擺手道,“石兄所言甚是。只不過,蕭何不可能是那人。我乃是心劍一脈,對於氣機敏感,也曾見過蕭何。對於他亦或者丹霞宗的氣息極爲熟悉。若是丹霞宗,即使他們的戰鬥力再強,也無法掩蓋那一身藥氣,火焰中隱隱的生機。而那昨夜那人,卻只有單純的毀滅!”
“如此說來,真的是第三者插足!”石任傑微微皺眉,左思右想,“會是誰?如此力量,在韓國之中,也有那麼幾家而已,可他們未必看中此地。再者咱們背後有宗門撐腰,誰敢虎口奪食?”
“石閣主,我倒是從屬下那裡,聽到一個奇怪的消息!”蕭狂心中靈光一閃,連忙上前一步道。
石任傑擺了擺手道,“差一點忘記,你們的傭兵團就在這一帶盤踞,消息靈通。不妨說來聽聽!”
“在黑龍嶺之中,曾有人見過隔壁秦國人,他們一直在黑龍嶺上,不知道做什麼?”蕭狂說道。
石任傑恍然大悟,拍手道,“我有印象,似乎是萬象宗的人,待了四五年,一直沒有任何消息,我都下意識忘了。只是他們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卻被你們傭兵團發現,顯然啊出來到外圍了,難道在謀劃什麼,而這晉陽是他們第一戰?”
“應該不是,在昨夜之前,城中並沒有奇怪的人出現,還有強大的力量經來!”林慕森解釋道。
劍無塵冷冷一笑道,“是又如何?此地可沒有他們生存的根基,我們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
“說的也是!”石任傑鬆了口氣道。就算是他們又如何,便是天塌,不是還有高個的替他們頂着麼?他不過一個小城分閣主,操心這些幹什麼?
劍無塵輕輕一笑,轉過身去,目光落在蕭狂和林慕森身上,光平靜的說道,“好了,這些只是旁枝末節,到此爲止吧。此次過來,我並非是爲這些小事,亦或者第三者,而是針對楚家之事。”
“劍大師,可是貴宗準備出手了!”林宏志一個機靈,先一步開口。他損失這麼嚴重,若是天劍宗亦或者劍無塵還不表態,袖手旁觀,就那些空頭支票,憑什麼讓他冒險,爲他們的事奔波?
家主之位,他雖然夢寐以求,可還不想妻離子散?
劍無塵目光彷彿能夠透視人心,看着林宏志的出面,似乎已經猜出七七八八,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頷首道,“沒錯,不過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在此之前,還需你們耐心的準備一下!”
“準備?”
林宏志微微一愣,不是應該召集人手,以勢壓之麼?
不僅僅是林宏志愣住,就連一邊的蕭狂和林慕森也是一樣,不是出熱門,而是準備,難道他又有什麼計策,就如那靈草之事,又要他們執行?
看着三人的疑惑,石任傑似乎早已知會過,站出來解釋道,“這一次我們爲住,讓你們準備並非是指後勤,而是在接下來的時日,全力配合!”
“全力配合?”林慕森和蕭狂相視一眼,盡是疑惑。
可是力量爲尊,爲今之計,他們也只能暫時聽從!
林宏志心中一喜,若他們爲主,他豈不是能借力發難?
石任傑哈哈一笑道,“不必疑惑,這件事將由我聚寶閣牽頭!既然靈草狙擊失敗,那麼我們便由丹藥爲媒介,洗牌煉丹市場,甚至藥材市場。”
“什麼?我們不是已經……”林慕森和蕭狂大吃一驚道。
他們都已經一敗塗地,就連自家的丹藥靈草都不夠用,還來這種魚死網破的事情。有那人在暗處虎視眈眈,說不定又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劍無塵淡淡一笑道,“難道你們有更好的辦法麼?”
目光之中,銀芒閃現。
蕭狂和林慕森微微一怔,只覺一把利劍刺入心間。
只需要上前一寸,便要刺破他們心臟,如坐鍼氈。
“好了,好了,劍兄,我來說吧?”石任傑擺手道。
劍無塵輕輕一笑,退後一步道,“有勞石兄費神了!”
“無事!”石任傑若無其事道。
場中肅殺一消,林慕森和蕭狂心中一輕,鬆了口氣。
雖然兩派沒什麼區別,但是他們更願意面對石任傑。
林慕森上前一步道,“石閣主,這件事其他隱秘麼?”
“這是自然!”
石任傑神秘一笑道,“經過昨日教訓,此事的操作,卻不能像上一次那般粗暴。我們這一次乃是以聚勢爲始,以勢成事。便是昨夜那個第三者出來,我也有的是手段,將徹底他拒之門外。”
“這……”兩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也摸不着頭腦!
石任傑輕輕一笑道,“此事雖然是以我聚寶閣爲主,但你們纔是關鍵。此事還需你們好生配合。”
“這是當然!”林慕森和蕭狂連忙保證,只是經過上一次的打擊,這次能夠出幾分力,尤未可知。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緩緩而逝,天際升起一抹紅光。
隨着一聲公雞啼鳴,楚風將天衍珠消化,隨着一抹精光從眼中,一閃而逝,也從定境之中清醒。
“沒想到這天衍珠如此難纏,即使沒有任何寶靈在內,單純的靈性,生命之樹竟然隱隱鎮壓不住,若非我在此之前,積累了無數能量,或許還得來個兩敗俱傷,才能勉勉強強的將它完美消化!”
楚風心中想着,站起身來,深吸一口,只覺一股甘露隨着呼吸涌入肺部,散入百骸,好不清爽。
“已經是早上了嗎?”
楚風掃了一下窗戶外,刺眼的陽光映入眼簾之中。
“時間過得真快!”
楚風扭了扭脖子,拿出一顆眼珠般的珠子,只見清澈的深色玻璃體下,映襯着一圈圈遊動的符文。
這就是昨夜德先生贈與他的天衍珠,雖然模樣大變。
“不過,現在應該不能叫天衍珠了,而是真理之眼!”
楚風喃喃自語,隨着被本體和矩陣融合,天衍珠也化爲了生命之樹的養料。現在手中這顆天衍珠,不過是分化出來的組件,已經不能算做天衍珠,而是初步完成後,真理之門對外界的映射。
可以算做一件新的靈寶,也可以看做一個對外界的端口。
其中靈寶的核心與本質,早已經被本體融合矩陣核心所化的生命之樹吞噬殆盡。而天衍珠的演算之道,輕微的空間能力,也都化爲生命之樹的力量。
如今的真理之眼只是一個殼,力量來自於端口的映射。
不過楚風相信,兩者之間的力量,並沒有多大的差距,甚至如果生命之樹以它爲媒介,調動所有資源催動,真理之眼超越它,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唯一值得可惜的是,若是沒有生命之樹的輔助。
此物雖然還算後天靈寶,卻再也沒了成長的可能。
只能作爲生命之樹在找到合適容器之前的臨時載體,或者成熟之前,不失潛力的發揮力量的組件。
就像楚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佔據如今這具身體。
大概唯一的區別,是吸收這個世界的一點空間能力,生命之樹擁有一些空間能力。並不想之前是如今的楚風,身體死了,自身也一樣會受到傷害,兩者已經逐漸化爲一體。而生命之樹和真理之眼不同,兩者之間的關係是一種疊加狀態。
便是真理之眼受到毀滅,也不會受損。它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只是真理之眼本身沒有力量,需要生命之樹,被生命之樹糾纏,進而形成一個奇特的疊加效應,處於是我又非我的狀態。
“咚咚!”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楚風微微一驚,回過神來,只見門前出現一道長影,心中暗自警惕,“沒想到我居然走神了,有人靠近都沒發現?果然昨夜一戰,還是吃不消麼,身體這麼鬆懈!”
“少爺,您醒了嗎?”
那長影似乎瞧見房中人影,也不再敲門,而是小心翼翼的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