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靈寶,能煉製此物的者,怕比我全盛時期都要強吧!”楚風喃喃自語,心中大吃一驚。
雖然總覺得這樣的劃分,自己似乎成了空殼,而另鑄就一個本體一般,但是冥冥之中的本能告訴他這正是他所需要的,而此物也是他所需要的。
正所謂大衍五十,用其四九,可洞悉事物之明要,以有限而求無限。
這天衍珠其實也可以叫大衍珠,沒什麼花哨能力,也沒有靈寶應有的器靈,就一個推演的功能!
不過推演什麼的,他倒不在意,有天衍之術,這種東西作用不大,而他本體也能夠司職計算。他看中的是天衍珠的推演之基,本體吞噬它,也就是天衍珠對於計算的強大輔助功能。
那麼矩陣也將進一步進化,本體也就能夠更快具象化,就像此刻本體的甦醒一般,如沒有天衍之珠的相助,靠之前的小手段,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他才能夠真正的甦醒過來。
楚風可是非常明白主次的,雖然記憶模糊了,但是隱隱的使命卻銘記於心。
他之所以鐵了心要完成虛數創生,製造自己設計的矩陣,除了爲了讓異能更進一步,最大原因不就是越往後,需要的算力也越大,不堪重負嗎?
雖然還是有些牽強,但是正因爲矩陣存在,他纔將自身精簡,化出類似人間體的身體,剔除多餘的力量,淋漓盡致的戰鬥,又能分攤雜事。
甚至在這兩者之上,凝集超然意識。
這一個則是專心計算,對應悟性與智能方面。
當然,雖然在他看來,更多效果還是維持衆多化身的運轉,以免其他方面力不從心,以及鑄就理想的本體。
“正好本體已經化爲卡巴拉生命之樹了,空空蕩蕩的,找不到充實之物,就你了吧,後天靈寶再怎麼也是道境寶物,正好作爲養料,孕育真正的真理之門,輔助超然意識維繫矩陣!”
楚風輕輕一笑,視野一轉,從意識空間中退了出來。
“嗡!”
楚風右手一攤,天衍珠化形而出,重新化爲一顆古樸的珠子,落在手中。只是靈寶有靈,一直顫抖個不停,似乎感到了危險,將要破空而出。
楚風輕輕一笑,一道符文灑落,將天衍之珠圈禁。
天衍之珠本就是德先生贈與他的工具,自然也留了後手與他,而此靈寶並無器靈。楚風催動天衍之術,異能顯化其中的道,立時便把它困住。
“本體既然甦醒,也時候分離出去了!一直待在我現在這具身體上面,太過危險了!”楚風喃喃自語,手中又出現一個珠子,裡面依稀可見一根樹苗,向上下兩方生長,截然相反的生長。
這顆珠子正是卡巴拉生命之樹的本體,只不過它不同於天衍珠的虛實變化,根本就是一個虛幻的存在,明滅不定,依稀可見一些淡淡的符文。
本體和矩陣的核心早已經化爲數據,真正的實體早已經泯滅,即使重塑根基,沒有海量異能量的參入,現在的只是一團依託異能量的數據而已。
一旦楚風將這些異能量抽離開來,立馬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時間輾轉到了黎明,在城外一個深坑的殘瓦斷壁之中,一行人忽然出現,拼命翻找着什麼。可惜這裡早已面目全非,什麼也找不到。
“隊長,沒有蕭如風和蕭不歸那兩個小子的蹤跡,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吧!”坑裡大漢回頭道。
爲首之人搖了搖頭所道,“他們沒有留下任何記號,恐怕已經凶多吉少!”說罷,看着腳邊的大坑,十幾米之深,波及數百米,心中暗自咂舌。
這得需要多強的力量,才能造成如此強大的破壞力。
便是聚丹九轉的境界,戰鬥餘波也沒有這麼大吧?
“既然如此,我們如何稟報?”旁邊一名白衣成員說道。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可不能亂報。
否則他們前腳剛說人已經死了,結果人家只是養傷,後腳就回來了,這讓家主以後怎麼委以重任?
爲首之人如何看不出手下的顧慮,不過如此之大的餘波,那蕭如風雖然有些本事,但是最多也就是聚丹四轉的實力,恐怕早已經死的渣渣也不剩。
不過事實無絕對,在找到實質的證據之前,一切都不過是妄言,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他也是老江湖了,自然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心中想了想道,“既然沒有蹤跡,那麼咱們回去只說找不到人便可,重點是發生在這裡的戰鬥!”
“隊長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白衣成員驚訝的說道。
爲首搖頭一笑道,“雖然不是很確定,不過這裡濃重的木靈之氣,雖然已經被一道炎氣清掃過,但是這點小把戲可瞞不過我。而在這晉陽城之中,精通御木之術的也只有隔壁的林家了吧?”
“原來如此,看來我們必須儘快稟報!”白衣成員看了一眼不遠處倖存的一些枯木,恍然大悟道。
“戾!”
就在這時,天空飛過一隻大鳥,落在爲首大漢身邊。
大漢伸手一攤,大鳥吐出一個紙團,振翅一揮。
隨着一團狂風,就已經飛上天空,化爲閃電離去。
大漢展開紙團一看,卻是一句密文:“蕭如風等已死,蕭凡僥倖歸來,事態倒覆,危險,速回!”
“家主!”
大漢手中一揉,猩紅之氣一現,紙團立時化爲灰燼。
旁邊漢子微微一驚,“隊長,族內出了什麼變故?”
“事情有變,家主讓我們回去。雖然不知道危險是什麼,不過看着那個深坑,待在這裡,的確挺危險的!”爲首大漢揮手一招,“我們回去吧!”
“是,隊長!”衆人聞言一喜,消失在茫茫夜幕下。
如此巨大的坑洞,如然無法阻礙他們,但是想到這不過是戰鬥的餘波,就心底發寒。如果出手之人突然間回來,他們便是蕭家精銳,卻他們也自知自身斤兩,恐怕就連人家一招也走不過。
“蕭兄,你的血煞狂獅,越發精進了!”林慕森終究顧忌旁邊的普通子弟,氣勢稍減,不爭之爭。
蕭狂如何不知道事情有輕重緩急,否則也做不了這個族長,氣勢一收道,“林兄的萬載青空也是登峰造極,或許閉關幾年,就到那個境界了吧?”
“蕭兄不也一樣!”林慕森心中也是驚訝,讚歎不已。
林宏志冷哼一聲,心中不岔的想到,“裝模作樣!”
雖然林慕森是爲他出頭,但是他如何不知,林慕森不過爲了自己的權威罷了。若是一個就連自己族人都保護不了的族長,便是力量是最強的一人,也就空有畏懼。他只要引來更強大的力量,稍加利用一下,屆時彼之位,可替而代之。
可惜這傢伙比他還精明,這一次的算計依舊是落空。
“這就是聚丹六轉的力量嗎?僅僅聲勢就讓人俯首稱臣,難以反抗。這……這,實在是難以想象!”
林慕森想法縝密,旁邊林蕭兩家之人可沒有這麼多想法,他們震驚的看着氣息一閃而逝的蕭狂和林慕森。雖然在他們之中,也不是沒有聚丹境的存在,但是他們依舊難以想象,一臉駭然。
明明兩者之間,已經只是差一點,卻宛如天地之別。
“這就是真氣賦形,神意相融的力量嗎?”站在蕭狂身邊一個聚丹四轉的大漢想到,真氣化形三轉便具有,氣之性質變化,四轉便是。只是他沒想到五轉的神變,竟如此之強,難怪他卡在這一步,不得寸進,原來以爲昏還自己積累不足。
今日見到聚丹五轉的力量,雖然一閃而逝,但是他卻明白,是自己想差了,神變並非氣的累積。
“爹爹……”
在大漢吃驚於聚丹五轉的力量,驚訝蕭狂和林慕森的力量時,一道清脆,略帶清冷的聲音傳來。
兩家子弟微微一怔,身上一輕,從壓抑之中清醒。
女子似乎有一股特別的氣息,從他們身邊走過之後,一股清冷的氣息,將他們心中的恐慌沖淡。
林慕森輕輕一笑道,“曦兒,你來得正好,你肖伯伯正找你呢?還不快點過來,見過你蕭伯伯!”
“奕曦見過蕭伯伯!”林奕曦轉過身去,淡淡的說道。
蕭狂微微頷首,坐下去說道,“凡兒,躲在後面什麼,還不快出來,謝過奕曦姑娘的救命之恩!”
“族長,我……”蕭家子弟背後,走出一個翩翩少年。
林奕曦輕輕一笑道,“蕭公子,你身體可還好麼?”
“多虧奕曦姑娘及時出手,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不礙事的!”蕭凡連忙拱手一禮,道謝起來。
林奕曦輕輕一笑道,“說起來,還是我林家的不是!”
“怎麼會呢?明明那人的錯!”蕭凡不以爲然的說道。
蕭狂擺了擺手道,“好了,凡兒,你是喜歡上風了奕曦姑娘不成,謝過禮了,還不快點退下來!”
“是,父……族長!”蕭凡露出一個抱歉,退到蕭狂的身後。
林奕曦輕輕一笑,眼中略帶沉重,蕭狂雖然看似野獸般粗魯,卻粗中有細,剛纔的話定有他意。
林慕森也看出不妥,連忙說道,“奕曦,你也過來不!”
“是,爹爹!”林奕曦淡然的走去,忽然微微一頓。
隱約間,身體僵持了一下,疼痛的表情一閃而逝。
蕭狂哈哈一笑道,“侄女這是怎麼了?難道也傷着了!”
“受了些小傷!”林奕曦淡淡的說道,昨夜之戰距離現在也不過幾個時辰,她又不是昨夜那個怪物,如此之短的時間,怎麼可能養好身上的傷?
蕭狂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這是我蕭家秘製的血氣丹,雖然品階不怎麼樣,但是在養傷和恢復一道上,便是許多七品丹藥,也遠遠不如它!”
“無功不受祿,這姓蕭定然有什麼想法!”林慕森微微皺眉,微微看了眼剛纔的小輩,蕭狂的轉變,是從出現開始。此人看來不僅僅是昨夜的倖存者那麼簡單,而以蕭狂爲人,也不僅僅是感謝那麼簡單。他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目的。
林奕曦也覺得不正常,推辭道,“多謝蕭伯伯的丹藥,不過奕曦只是消耗過大,運功調戲一陣,休養生息,補足元氣即可。用不着珍貴的迷藥!”
“你和蕭伯伯推辭什麼,你救了我兒,區區丹藥何足掛齒!”蕭狂哈哈大笑,後面蕭凡一臉震驚。
林慕森也是大吃一驚,“蕭……蕭兄,你還有子嗣?難道他……”說着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蕭凡,恍然大悟,這人原來是他的私生子,那麼也就是說……
林奕曦目光一變,遲疑道,“蕭公子,難道你就是……”
“奕曦姑娘,我……”蕭凡悠悠一嘆,卻不知怎麼接話。
蕭狂哈哈大笑道,“凡兒,你和我之間還隱藏什麼?經過昨夜一場危機,爲父也想通了,人我們啊,終究不是野獸,你需要磨礪,卻也不是在地上廝殺,在此之前,還得有個更好的平臺!”
“父親,我……我還需要磨礪!”蕭凡遲疑一下說道。
蕭狂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已經夠格了。而且昨夜一事,也讓我明白過來,你如今已經老大不小,也是時候尋門親事,將我蕭家血脈延續下去。”
“父親,我……”蕭凡豁然一驚,看了眼旁邊的林奕曦,想要拒絕,可是話到嘴邊,兀自又低了下去。
林奕曦心中一沉,“沒想到……他打得竟是我的主意!”
雖然蕭凡爲人也不錯,在晉陽城之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而且還是蕭家的唯一繼承者,身份並不比她低上多少,但是她的目光並不在晉陽,亦或者韓國之中,怎麼可能答應?
林慕森也反應過來,上前一步,“蕭兄,奕曦尚且年幼,而武者歲月漫長,現在談婚論嫁還是太早了吧?更何況奕曦也如蕭凡賢侄,乃是我林家的唯一繼承者,難道蕭兄願讓他入贅不成?”
“李兄所言即使,不過,我想在這樣下去……”蕭狂看了眼旁邊看戲的林志宏,淡淡的說道,“令女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