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買!好一個買,好一個連環計策!”
衆人吃驚的時候,大長老也大笑起來。
楚人一疑惑不解,好在他雖然很久沒做過家族生意,但是曾經的思維好在,嗅覺機敏。
此刻看見大長老的大笑,他心中細細一品,也反應過來,“此計甚好,他們不是惡意拉低價咱們藥材的價格競爭嗎?我看他們到底有多少貨物儲備,我這就去安排人手去搶購!”
“搶購?”
很快衆人微微疑惑,但是細細一想也反應過來,看向德先生的目光不由一變。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早先就已經聽聞過這德先生的名聲,不過俱都對此不以爲然,區區一個軟腳蝦能做什麼。
之所以騎在他們頭上,還不是因爲討人歡心,能夠混在族長身邊而已。
不過是溜鬚拍馬的好,有什麼了不起的,不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流逝,轉眼計劃敲定,一陣枯燥的利益和責任分工之後,楚風和楚虹等一衆小輩,就被趕出大會,只記得大會已就這樣結束了。
走出大殿,楚風摩挲一下手中鱗片,正要回去摸索這件寶物具體的力量。
“你是楚風吧?幾日不見,都不認識你了!”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楚風回頭一看,沒想到說話的人,正是剛纔大殿之上出謀劃策的那個德先生。
“這傢伙……”楚風心中一驚,臉上卻若無其事,拱手一禮,裝傻充愣的問道,“德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只是看見你,容不下感慨一下罷了,你可得好好修煉,不要浪費天資!”德先生擡頭望月,一抹明亮的光華,臉上似乎意味深長的說道。
楚風不解其意,心中不解其意,不過雖然疑惑德先生突然找到他,究竟是要做什麼,但是從他剛纔的話語當中,卻也聽出一種惆悵莫名的情緒。
楚風心中一驚,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難道他已經看出自己不是前主麼?”
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楚風正要試探一二,沒想到他有這想法,回頭一看,德先生就已悄然離開,無聲無息。
“那傢伙……什麼意思?”
楚風緊緊的捏住手心裡的鐵片,心中疑惑不解。
臉上雖然表情如常,可他眼裡早已盡是森嚴。
楚風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德先生留下的背影,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實在是想不明白,也不在多想,準備離開。
沒想到就像這時,他心頭忽然一陣悸動。
若有若無間,一道靈覺在他靈魂深處孕育。
楚風只覺胸口火辣辣的痛,連忙敞開自己衣襟一看,竟然是那本符書。
泛黃的書頁褪去陳舊,一股嶄新的力量,似乎甦醒過來一般在上面孕育。
看着鬼畫符的符文,楚風雖然一個也弄不懂,但是卻能夠感到一股驚人的力量,正在上面逐漸成型,只待最終時機成熟,在某一天孕育而出。
“怎麼回事?”楚風豁然一驚,看向德先生剛纔所在空處,“這是他的手筆嗎?”
“我該怎麼辦?”楚風心中升起一抹戒備,正要一探究竟,卻不想細下一看,符書一眨眼就無聲隱匿下去,再無異像!
楚風大吃一驚,連忙探查一二,並無特殊之處,彷彿剛纔那一幕只是幻覺。
好在楚風並不是一個較真的人,尤其是對於危險無比,不是一個次元的存在。
不過德先生的出現,也讓他感到空前的不安。
本來他還打算去藥鋪,看來終究還是得暫且放棄。
楚風想了想便拿着那鐵片回到小院,琢磨起來,儘管現在還沒有一點頭緒,但是能夠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自保的可能,尤其是亂局將要開始。
就這樣楚風開始忙活起來,只不過這一次他運氣似乎已經用光了,忙活了半天,最終依舊找不到任何一絲頭緒,只覺心煩意亂,一無所獲。
“難道只能當一個飛鏢!”
楚風試着以真氣不斷洗練,並滲透這鏽跡斑斑的小鐵片,嘗試引出其中能量。
然而這小東西超乎想象的厲害,面對他的真氣滴水不漏,最終折騰了幾個小時,就連一點也沒有反應。
裡面那股精純的能量似有還無,即使偶然波及到了,也依舊毫無反饋和觸動。
不過楚風不會放棄,雖然這份能量本身不多,但是它的質量卻出奇的很高。
如果能夠善加利用的話,楚風必相信自己必然能夠風雲直上,乘風化雨。
可惜他又不會煉器煉藥,無論是將在鑄造神兵,而將其中的能量爲己所用,也一樣做不到,只能望洋興嘆。
不過反過來想,若是事情如此容易的話,那個蕭如風也就不會那般大方了。
畢竟不用多想,這種能夠作爲陣眼的事物,本身就是一個品質極高的寶貝。
“等等,爲什麼要煉化它,而不是使用異能,納爲己用呢!”
在武道世界待久了,楚風行事難免被土著思維感染。
好在異能根置於靈魂,想忘都忘不掉。
楚風反應過來,眼前一亮,心中想到,“這東西有一股精純的能量遊走,隱隱約約之間,還有一絲生機,顯然不一定是死物!”
“如此一來,這鱗片很可能是某生命遺骸,如果解析一下,抑制到我現在這具身體上來,說不定我就多了一個神通!”楚風想到這裡豁然開朗,當即一拍大腿,躍躍欲試起來。
要知道區區一點殘骸都能有如此問道的力量,如果能夠復刻出來又是何等強大?
尤其是那股精純的力量,質量之高,顯然其主的不凡,即使得不到裡面的力量,僅僅是數據本身就已經物超所值。
更何況在此之前,他不是爲拼圖計劃煩惱麼,甚至於一股打上血脈武者的力量,現在神獸殘骸擺在面前,只要利用得到,又何必捨近求遠呢?
楚風心神一動,身後一道無形的樹影從虛空之中浮現,涌出一股無形之力,輾轉到他的手中,將鐵片緊緊包裹。
“嗡嗡!”
神秘小鐵片似乎感到危險,劇烈的震動起來,並隨着無形之力越來越多而逐漸變強,彷彿下一刻就要脫手飛出。
“果然猜對了,這東西是活的!”楚風怎麼可能放任煮熟的鴨子從鍋裡飛走呢?
無形之力卷作一團,彷彿金蠶吐絲,層層包裹,並從外而內,一圈一圈不留任何空隙,將鐵片全方位滲透。
小鐵片震動越來越強,漸漸出現一道五色十光,開始顯露其身隱匿起來的神威,隱隱浮現出一聲憤怒的龍嘯。
“這是龍?”楚風愣了一下,旋即一陣大喜。
雖然有些弱小,但是仔細想一想,弱小好啊,正因爲弱小,纔有有機可乘的機會,他纔有可能掠奪其中力量。
楚風當即趁熱打鐵,力量一瞬間成倍輸出。
無形的力量宛如實質一般,肉眼可見的蔓延在五色十光的鐵片上,一點點的滲透進去,漸漸破舊的鐵片也開始露出它的真正面目。
那是一塊宛如魚鱗的小小赤紅鱗片。
上面也沒有任何的字跡,或者奇怪的痕跡,光滑的表面就像是鏡面一般。
“可惜遇到了我,怎麼可能就此善罷甘休呢?現在纔是最應該全力應用的時候!”楚風哈哈大笑,眼中一片炙熱,手中無形之力並沒有停止步伐,向着核心有序進發。
不知道過去多久,終於觸碰到裡面的存在。
此刻它即使已經僅剩下一股揮之不去的本能,但是面對楚風咄咄逼人的攻勢,再遲鈍也坐不住,開始反擊了。
古井無波的精純能量就像“噗通”一聲丟入盆中的鮎魚,一下子活蹦亂跳起來。
它們圍成一個陣勢,將自己的核心死死的包裹起來,並在這個基礎上往外衝擊,阻止無形之力的向內滲透。
“天真!即使還有殘餘神威,可也終究只是一件死物而已!”楚風冷笑一聲道。
無形之力遇到能量衝擊,也沒有硬碰硬阻止,瞬間一分爲二,露出空隙。
但是露出空隙的瞬間,不等龍鱗之中的龍魂有所動作,等那股力量穿過的瞬間,無形之力又再一次包圍起來,宛如撕裂的薄霧再一次閉攏。
至於剛纔出去的力量,現在仔細一看,本來應該無形無色的力量,也染上了與鱗片之中,寄宿龍魂同等的色彩。
漫長的爭鬥當中,楚風開始把握核心了。
另一邊,帝都貴客看着楚家一番變動,似乎也蠢蠢欲動,或者早有了預料,只是對此又有些一些擔心其背後。
“夜前輩,我們真的要這樣什麼也不做的等下去嗎?”蕭何坐在一個涼亭裡,看着烏雲遮月的,顯得一片混沌無序的天空,臉上少見的有些憂心忡忡。
作爲張家的長老,張燁倒是沒有什麼牽掛似的,看了眼蕭何,只是輕輕一笑道,“怎麼了,這多不過一天時間而言,你就沒有耐心了?”
“這倒不是,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心中忽然覺得煩躁!總感覺有什麼大事,如果不能阻止,很可能造成大禍。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是不是錯覺?”蕭何微微皺眉的說道。
“沒事的。”張燁輕輕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在爲局勢擔心,放心好了,我雖是楚人一好友,卻也分的出公私來,不會胡來的。這次林家和蕭家的擠兌,或許是我們機會,他們一敗,自然有機可乘!”
“是嗎?若是他們擋住了呢?”蕭何忍不住反問道。
張燁淡定無比的說道,“若是能夠擋住,說明我們不虛此行,楚家終究是曾經的六大家族的一員,即使沒落了,底蘊卻在。若是我們將之拉攏,在丹霞派之中,我們豈不是又能更強一分。”
“也就是……靜觀其變嗎?”蕭何低頭沉吟,以三家差不多持平的實力,即使沒有變數,楚家要贏也很困難,何況很可能還有天劍宗和聚寶閣搗亂,便是他們出手,也不一定能輕易結束紛爭。
張燁輕輕一笑,從進門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吃定楚家。唯一的區別,僅僅是手段和早晚的區別。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沒給你說?”蕭何忽然靈光一閃,想起在回來路上,探聽到的一些傳聞。
張燁略帶好奇,能讓這個高傲到不屑於交流的傢伙提及的事情,會是什麼樣事情呢。想了想便笑道,“還真是稀奇,這晉陽還有能你關心的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玄武大陸上,自然也有讓我冷眼相待的存在,就比如被放棄的,小師妹的前未婚夫?”蕭何神態平靜,淡淡的說道。
張燁心知蕭何不喜歡誇大其詞,心中一動,連忙追問道,“你這消息是否可靠,難道我看走眼了?”
“他很神秘,雖然不經意間,容易忽略。但是那天在大殿,你近距離的接觸過他,應該有所察覺吧!”蕭何回憶當初的異樣,神色凝重的說道。
張燁輕輕點頭道,“的確如此,那孩子有些怪異!”
“那種將無常的生機,煉入真氣,或許你我也做不到!”蕭何羨慕的說道,煉丹最麻煩的就是在藥性變化之餘,讓生機不流失。即使他有奇火相助,依舊做不到十全十美,只能以經驗取勝。
張燁目光一變,豁然驚起,“難道他修煉了天階功法?”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真氣如此驚人的生機盎然,便不是天階功法,想來也定是得到了差不多的秘傳!”蕭何輕輕的點點頭,又搖頭道。
張燁臉色凝固,反應過來,“也是,不過天階功法雖然可遇不可求,秘傳卻時常讓人奇遇得到。”
畢竟這天階功法在韓國還從未有過,在他心目之中,也只有三年前滅門的朱家秘傳,那一本唯有嫡系可修習的《青帝木皇訣》才能與之相提並論。
此刻反應過來,天階功法出世,換做任何一人恐怕也不信。如此一來,楚風的異樣也就說得通了。
蕭何輕輕一笑,“燁老頭,那你可得好好待他纔是!畢竟人家也是你姻親,可別給他一句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