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創建虛擬氣海,那麼氣海與身體的聯通極爲重要,構架與元氣場,還有靈脈的通道也就極爲重要。”
楚風清空了氣海與元氣之後,心中想到。
由於氣海破碎太早,已經無法修復,他準備把元氣場的數據移植在氣海上,較深入的去改造已經破碎的氣海,並從本質上彌補氣海的缺陷,徹底兼容這個世界主流的武道一途。
下一刻,一股龐大的元氣,就如千絲萬縷的蛛網一般,散佈楚風的全身身上,並順着靈脈蔓延至四肢百骸當中。
不過楚風並沒有理會,虛擬氣海並非真的氣海,關鍵是核心,其本質是在人體的元氣場內,在設定一個共鳴的小場,作爲交換的支點也作爲核心。
也因此,新的功法不再以氣海或者靈脈爲根,而是以蔓延四肢百骸的千絲萬縷和身體爲基,構造一個一圈一圈的細密網絡,來支撐元氣運轉。
換而言之,就是將原本只侷限於經脈的氣海改造爲在人體元氣場內的全身,併兼容靈脈和經脈特性,作爲凝練元氣的修煉平臺,統一爲三層!
——外層,中層,內層。
外層爲人體與自然界限所在、包括全身上下的元氣場,中層爲元氣場與內層中間,本來屬於武者的靈脈系統,而內層就是開闢虛擬氣海。
最終,三層齊聚,內外互通,衍生一種新力量。
這份即是純陽元氣,亦是新功法的媒介和載體。
“出現了,這份新的力量?”
楚風身體當中傳來彷彿什麼破碎了,又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暴力糅合起來的聲音,接着全身上下就升起一股熱流與充實感。一股奇異的真氣彷彿無處不在,在他身體與肌體之中,乃至四肢百骸運轉奔流不息。
這份力量隨着核心像心臟一樣跳動的氣海顫動,時而堅弱金剛,時而柔弱細柳,帶動楚風身體內的血氣翻滾涌動不休,甚至他身體整個肌膚,連同骨髓都以一種時快時慢的頻率震動起來。
“噗!”
楚風吐出一口淤血,身上肌膚泛起一陣陣血紅。
“這是……新的功法,對身體的壓力太大了嗎?”
金剛不壞乃是以內在的力化解外在的力的功夫,但是當氣貫全身的時候,亦會反過來內在的力改變外在的力,作用在身體上,就像那快石條一樣變形。
楚風愁眉不展,想到這種致命無比的缺陷,不由低頭苦思,豁然靈光一現,“不對,我能夠控制純陽的強弱與大小,甚至是性質,這並不一定是我的障礙,甚至反過來主動利用這份特性強大肉身!”
“如此以來,身若金剛,早晚有一天能夠完全承受這份力量!”楚風心中思定,站起身來。
剛纔的變故,讓他想起來,或許能夠更進一步利用這個特性,比如將擊打之力量轉移到全身,並通過數據化精細的控制,一點點提升身影可承受的最大力,反過來鍛鍊自己身體。
如此深入骨髓,精確到細胞的鍛鍊,可比什麼功法都更具效率,也更全面,連內臟也不遺漏。
尤其是純陽元氣剛柔並濟,充滿一種宛如活着一般靈動的活躍生機,具有遠在破壞力上的修復能力,只要能夠精細的控制,能夠有限破壞與及時治療,也不怕這種極限鍛煉出事。
雖然需要極大的控制力,但對楚風並不算什麼。
“這也是根基雄厚的好處吧?雖然受限賴以生存的規則被破碎,力量無法得到發揮,但是聚丹六轉的真氣,神明的元氣訣,以及曾經位於世界頂點的異能,三個月啊,作爲楚陽的敵人,我都爲他擔心呢!”楚風心中暗笑。
……時間緩緩而逝,眨眼便已午盡黃昏,天際斜陽如血,本來皆白的白雲,彷彿火燒一般化爲一朵朵火焰。
“轟……轟……轟……”
楚風完善理論後,又將理論化爲實際,來到附近一片鐵樹林中,赤手空拳的開始伐樹之旅。
只見楚風拳頭上附上一抹赤紅,一拳彷彿匯聚全身力量,打在樹幹上,懷抱大的樹都在顫抖。
隨即出現一股巨大的反彈力,讓楚風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而後臉上一紅,一股巨力打出。
“咔嚓!”
大樹裂開一道縫隙,苦澀的漿液從中飛濺而出。
“這是99棵了!”
楚風雖然不知道這這些究竟是什麼樹木,但能夠硬接他一拳,還能就像打在硬皮球上一般,硬生生的反彈他一拳,肯定不是凡物,價值不菲。
也因此,無論是不想因爲修行惹出麻煩,還是細水長流的修行,他都非常剋制自身的力量,在赤紅的臉恢復正常時,就適可而止的換了一顆鐵樹。
“這小子在幹什麼?難道在拿樹撒氣,這樹可是鐵靈木,乃是下品武兵的原材料,堅韌無比,彈性十足,打一拳反而會捱上更重的反彈之力,打它等於自己打自己!”
黃昏的殘陽下,一道身影無聲落在楚風百米開外的大樹上,好奇的看着不遠處的楚風,卻又沒有現身的意圖。
徐姓老者靜靜看着楚風折騰,似乎想要看出什麼。
無論是撼動鐵靈木,還是撼動鐵靈木而反彈回來的力量,可都不是打通幾條靈脈,育氣幾重天能夠有的和承受的,甚至連開脈六段武者都非常勉強。
沒想到楚風剛剛修生養息,就恢復到如此程度,甚至比起以前都好像更強了,不但擁有撼動鐵靈木的力量,還能遊刃有餘的將反彈之力化解。
徐姓老者心中越來越好奇,這段的一夜之間,楚風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間漸漸到了傍晚,楚風沒在意不遠處隱晦的目光,專心致志的修煉功法,在應力變化的特性下不斷錘鍊,以激盪的純陽元氣沖刷身體。
鐵靈木彷彿化身陪練,楚風不斷擊打,不斷化解反彈,以此試調體內純陽元氣,金剛不壞終於漸漸成型,虛擬氣海化爲一個類似蜂巢的球形結構。雖然只是雛形,卻已複雜無比。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楚風揮了揮拳頭,空氣中無論浮塵,還是無處不在的微風,彷彿都在他掌控之中,勁氣一動,就能將之納爲掌控。
經過千百次的不斷聚力和發力,高強度的力量輸出和運用,楚風對力量的掌控,已經再一次到達纖細入微的境界,就連本來只能依靠數據化記錄狀態,而後機械掌控千絲萬縷的純陽元氣,都能微微駕馭,更加靈巧的掌控。
不過,也正是這樣毫無保留的壓榨,即使楚風有純陽元氣滋潤身體,還能依靠聚丹境的一些特性,吸收天地元氣補益自身,依舊一陣感到精疲力盡,再看天色昏晚,就準備回去了
“嗖,嗖,嗖!”
楚風腳踏幻影步,殘影連連閃爍,就已經消失。
幾息後,楚風回到山下的湖邊小院,正要開門。
“風少爺你回來了!”一道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
楚風回頭一看,大吃一驚,“什麼時候,他竟然……”
出現在他眼前的正是徐姓老者,明明剛纔感知還在山上,一眨眼竟比他還先一步回到小院。
徐姓老者略帶疑惑的看着楚風,“風少爺,有什麼不對嗎?”
“原來是徐爺爺,你不聲不響的出現,倒嚇了我一跳!”楚風拍拍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
至於在身上被窺視的事情,自始至終都隻字不提。
徐姓老者反應過來,“原來是嚇到風少爺了嗎?”
“沒什麼啦,比起這個,倒是徐爺爺你竟然會親自等在這裡,更讓我吃驚!”楚風好奇的說道。
雖然前主記憶中,徐姓老者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管家而已,並沒有什麼力量,但有一點卻沒有錯,那就是他一直跟在楚人一身邊,不說日理萬機,但也時常都被大量族務纏得脫不開身,沒想到之前竟在山上看了他整整一天。
徐姓老者點點頭道,“此次過來,卻是爲了傳話!”
“傳話?”
楚風心中訝異,這都夜幕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徐姓老者補充道,“沒錯,風少爺,家主在大殿等你!”
“去大殿,父親他這是……”楚風更是不解,原來是有什麼事情要談,可大殿不像父子私話的地方,“難道是族裡又發生了什麼緊急變故嗎?”
“少爺不要亂猜,帝都來了貴客,還和風少爺有關!”徐姓老者搖了搖頭,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楚風臉上不明所以,“帝都貴客,還和我有關?”
在玄武大陸,武道國度並非頂點,在它之上還有宗門,而國度只是宗門聚集普通人,作爲吸納武道精英的渠道,帝都與地方聯繫並不緊密。
就如楚風所在的韓國,乃是一個個獨立城邦匯聚的國度,上層由丹霞宗,聚寶閣,天劍宗把持,所有城邦都是因爲他們的力量而匯聚一堂。
帝都與他所在晉陽城雖然有一流與三流勢力的差別,但是並沒有上下關係,平時也是老死不相往來,即使偶有他國入侵,也是三大宗召令集晉陽三大家族的精英,鮮有實質接觸。
“風少爺,別讓貴客等久了,請隨我一起過去吧!”徐姓老者並沒有回答,靜靜地轉身而去。
楚風心中滿腹疑慮,帝都而來的貴客究竟是什麼人,怎會和遠在晉陽的楚家,甚至他扯上關係?
在前主的記憶中,帝都與晉陽從來沒有任何關係,更不要說楚家和他,一切都那麼突如其來。
“風雨欲來!”楚風輕輕一嘆,靜靜跟着徐姓老者。
他有一個預感,今後楚家或許再也無法平靜下去了。
須臾,來到大殿外外的校場,徐姓老者停下腳步。
“怎麼了,徐爺爺!”楚風眼中疑惑不解的說道。
徐姓老者轉過身來,“前面乃是族內的議事重地,又有帝都貴客來臨,風少爺還請自行前去吧!”
“自己進去,徐爺爺,你……”
話到一半,徐姓老者身影一閃,就已隱沒黑暗,連解釋都不給他。
楚風看着漫天黑夜下,一股靜怡將徐姓老者的背影吞沒,心中升起一股好奇,看向裡面燈火通明之處,“避而不見,是因爲那些貴客嗎?”
雖然徐姓老者以僕自稱,卻實打實是他爺爺一輩,甚至更高。
從前主記憶之中,在他爺爺病逝之前,徐姓老者就已經是現在這副模樣,從未改變,一直都在爲族長一脈兢兢業業的服務,若論輩分甚至比楚人一還高,在楚家沒有誰敢小視他。
倘若說因爲身份不能進去,他是一萬個不相信。
而唯一能讓他避而不見的,應該就是那意外來客。
——也就是,所謂的帝都貴客了吧?
楚風心中訝異,對所謂貴客,心中無限好奇起來。
“小子,站在這裡做什麼?”
思想間,一道耀眼赤紅停在跟前,淡淡的熱氣散溢。
楚風回過神來,擡頭一看,“虹姐,你也被叫來了嗎?”
“哼,這裡這麼熱鬧,我怎麼不來看看?”楚虹臉上有些不自然,被她以強硬的氣勢掩蓋過去。
楚風嘴角一抽,“虹姐,你不會是不請自來那?”
“囉嗦,時間已經不早,我們走吧!”楚虹一把抓住楚風右手,就火急火燎的往大殿裡衝去。
楚風一股大力襲來,只覺身體被一股力量拖住。
“唉!”
楚風看着楚虹的模樣,臉上滿是無可奈何,最終也任由她拖着自己,拉拉扯扯的前行。
不過,楚虹的事也讓他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作爲如今楚家年輕一輩的隱隱第一人,楚虹居然沒有被他們邀請,反而他這個族內身份已經開始邊緣化,地位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滑落的廢物,被邀請了過去,實在是怪哉怪哉。
要知道就以前楚家有什麼大事,也輪不到他摻和。
楚風被楚虹拖着,一路風雷厲行,很快穿過前廳走廊,寬闊的大道,踏入後面的楚家大殿。
一股燈火通明照耀映入眼簾,楚風與楚虹前後踏入大殿,眼前黑壓壓一片,一股氣悶鋪面而來,平日冷清的大殿竟被衆人裡裡外外,擠得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