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
長平城。
長平城乃是長平府一州之地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繁華程度遠勝德陽縣那種鄉下小地方,街道上往來的行人熙熙攘攘,熱鬧至極。
“唉,應該遲些日子再捏爆那小道文才的,現在什麼事都只能我親力親爲了···”
趙離一個人走在熱鬧的長平府街道上,如此想着。
第二次捏爆文才全身骨骼、肌肉的時候,出於“讓靈力更好的融合”這一理念,趙離也算是下了血本,認認真真捏得粉碎,至少比上次嚴重多了,而且趙離也減少了自己主動干涉幫助恢復的靈氣量,讓文才自己來進行靈力的融入癒合。
這樣一來,想必文才小道的功法將有不少的提升,當然了,這樣的情況,恢復起來的時間也要相應的延長不少,現在文才還躺在城外破廟的牀上,只有一個脖子腦袋和兩條胳膊能動一下呢。
“話說,這長平城裡怎麼武風如此盛行,到處都是江湖人士,倒是幫了我大忙···”
趙離在街上好奇的觀望着,一邊喃喃自語着。
沒錯,先前進入長平城的時候,趙離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帥氣形象和英俊容顏得不到大衆的認可。
畢竟自己這樣俊逸的面龐就不說了,光是如此大的狐皮披肩、腰間的兩柄長劍,以及額頭上的“愛”字就有可能超出了這些凡人的審美認可。
不過滿大街的江湖人士讓趙離的裝束不再奇怪——畢竟衆所周知,江湖人士奇奇怪怪什麼樣的都有,看起來正常的也不多,加上長平城可是“省會大城市”,人民也算有點見識,因此趙離的形象雖然引來了不少的關注,但是預想中的那種看西洋鏡的景象倒是沒有發生。
“衆所周知,我白山派《斷水刀法》纔是江湖之中的第一快···”
“放屁,你這是沒有把我們落雁嶺的《追燕十六劍》放在眼裡!”
“不可能,你們落雁嶺的狗屁追燕劍根本就是垃圾,完全不是我們斷水刀的對手!”
“你敢詆譭我師門?老子這就削了你,讓你知道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劍快···”
邊上沿街小酒肆裡,前一秒還其樂融融坐在一起飲茶喝酒的幾個江湖武人,下一秒就因爲一句話的意見不同,悍然拔刀相見,一腳踢翻桌椅,“框框鐺鐺”的激鬥起來。
“媽的,這些練武的人都是神經病,還好我是個俊逸的白衣書生···”
趙離嫌惡的看了一眼街邊打起來的幾人——分屬不同門派的江湖武人一聚集,就總是突發各種鬥毆事件,這是很尋常的,至少趙離進入長平城以來的這小半天,就已經見到好幾起了,其中甚至有兩起差點引起大規模的毆鬥。
“···就你這三腳貓功夫,老子今天就先捅死你,休想和我在擂臺上搶羅素月小姐!”
正當趙離準備走的離這些庸俗的、只會打打殺殺的粗人們遠一些的時候,他的腳步猛地停住了。
羅素月?
······
“又是你!你果然和這些人是一夥的!”
一間破落的院子裡,一名身穿紫白相間衣衫,大約十七、八歲的漂亮女子,正手持着一柄滴血長劍,對着一名同樣年輕帥氣的“江湖少俠”喝到。
在院子的地上,正四處躺着許多重傷倒地的粗魯大漢,這些大漢們身上是一處處觸目驚心的斬痕,其中已經有數位已經死透了,剩下的也驚恐的大口喘息着。
而在院子邊上的圍牆角,則是數名被捆的結結實實,嘴裡也被塞上了布團的孩童。
“這位女俠,你誤會了,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年輕的江湖少俠同樣手持着一柄長劍,似乎一臉無奈的說道。
“你休想騙我!先前在城外,若不是你突然出現攔下我,這幾個人又怎麼會跑掉,這些孩童又豈會被擄!”
漂亮年輕的英武女俠不爲所動,好看又秀氣的一雙柳眉蹙起,兇巴巴的喝道:“現在,我要爲民除害,除掉這些人渣,你又跳出來阻攔,還敢說不是一夥的?”
“這位姑娘還請明鑑!”
年輕的少俠一臉正色,說道:“先前在下攔住你,絕對不是想救這些人,這些人拐賣兒童,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
“只是姑娘需知道,這些人能長期在長平城從事這勾當,必定人數衆多,而且在城中有一老巢,姑娘若是當時就殺掉他們,只是呈一時之快,卻無法做到“除惡務盡、斬草除根”了,反會打草驚蛇!”
“那你當時爲何不與我分說,攔下我後,又急急逃走!”
女俠一臉的不信,再次喝問道。
“姑娘你真的是誤會我了。”
少俠苦笑着說道:“當時我急着跟上這些逃跑的人販子,哪裡能停下來解釋?你再想想,若不是我攔住了你,你又怎麼能追蹤着他們找到這處“老巢”?”
“哼,巧舌如簧!”
女俠一臉的機敏,繼續喝到:“就算你前面都能解釋的清楚,那現在這老巢已經找到了,我要除掉這些惡人,你爲何又出現阻攔!”
少俠不由揉了揉腦袋,一副有些頭疼的樣子,說道:“難道你沒有看見這些已經被抓來的“孩童”了嗎?其中最小的才三、四歲,哪裡能說的清自己家在哪?你殺了這些惡人,固然痛快,可是這些孩子又怎麼辦?”
“這···”
女俠一時語塞,她發現這一夥專門拐賣兒童的人販子後,就義憤填膺,滿腦子只想殺掉他們爲民除害,至於他們的“老巢”、“被拐來的孩童”什麼的,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那麼多。
“還有啊,這些人以前拐賣過的孩童那麼多,也要儘量逼問出來,好去解救,你若是隻圖痛快,將他們···”
少俠誠摯說着,就見到對面的少女臉上有些發紅發燙起來。
正在這時···
“你們兩個,放我們離開!不然我就殺了這小孩!”
只見一個胸口被砍出了一大道血痕的大漢,趁着兩位年輕人談話,注意力分散的機會,猛地爬起來竄到了牆角,摸出了一把匕首,架在了一名孩童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