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是莫迪娜大師瞭解科克爾的請求後給出的唯一答覆。
然後站在門口等待着的曲義和薩皮爾看到一臉失落的科克爾出來。
“走吧，等會誓定儀式時應該能問到其他方法。”薩皮爾招呼科克爾，他們還要在代表『貓頭鷹』的特里懷大師見證下宣誓後才能成爲正式狩魔人。
“但願吧。”
三人在接下來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最後來到刻有貓頭鷹圖標的門。
還沒任何動作，門就自動打開了。一進去，三人就看到一位縮在斗篷裡的瘦小男人在昏暗的油燈光下閱讀一本書。毫無疑問，他就是將要見證他們誓定儀式的特里懷大師。
“請坐吧，年輕人們。”
這時，一道陌生年輕男性的聲音驀地在三人耳邊響起。可特里懷大師仍然在閱讀那本書，連嘴脣也沒有動過。
“腹語術？”曲義沒有像其餘二人那般好奇，問道。
“請原諒，我只是比較喜歡這種說話方式。”特里懷大師放下書，示意他們可以入座。
曲義在特里懷大師對面的三個椅子中找到寫有自己名字的座位，然後入座。
“要茶嗎？”
“不用。”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回道，別的他們還不知道，只有一點倒是記得牢牢地：千萬不要喝特里懷大師泡的茶。這是在回來的路上那位主考官警告他們的唯一事項。
“太遺憾了。”特里懷大師一臉失落地停下手上取茶的動作，然後他就說道，“那我們現在開始誓定吧。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三個人又是異口同聲道。
“科克爾，你先來。”特里懷大師翻開之前自己在讀的書，再對血途測試中他的表現進行評價道，“行事慎重，行動富有計劃性，但是不懂變通。所以……”
“你正式成爲『貓頭鷹』的一員，恭喜，年輕人。”
科克爾起身向特里懷大師鞠了一躬，然後回座。
“接下來，薩皮爾。行動效率極快，還擁有強大的意志。但是不善思考。所以你正式成爲『野牛』的一員，恭喜，年輕人。”
薩皮爾重複了一遍科克爾之前的動作，然後把目光定在特里懷大師手中那本書的下一張，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旁邊那個人的評語。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特里懷大師並沒有翻開書頁，而是直接說道：“最後，曲奇。我不得不說你絕對是一名相當出色的獵手，在測試中你幾乎沒有暴露出弱點。所以……”
曲義輕嘆一口氣，結果和自己預想的一樣——“你沒通過測試，抱歉。”
而科克爾和薩皮爾兩人被特里懷大師的話驚得眼皮跳了一跳，什麼意思？表現最好的人不要？難道你們找的是[數據刪除]以便申請經費嗎？
“不過年輕人，鑑於你之前的表現，我們決定僱傭你爲協作探員。具體事項可以向索克大師諮詢，現在還請你離開，謝謝。”
“不客氣。”曲義脫帽向特里懷大師敬禮，然後走出房間。
……
“什麼？！他們居然只讓你當協作探員！那隻死貓頭鷹是不是皮癢了啊？！！”
“大師，我想一隻死貓頭鷹是不會皮癢的。”
“去去，別叫得這麼噁心。叫我索克就行。”
“真的可以嗎？”
“我跟那些惺惺作態的傢伙不同，這麼噁心的稱呼叫久了我可受不了。”
“好吧，索克。現在可以跟我講一講協作探員是幹什麼的吧？”
索克大師聞言先是給曲義倒了一杯溫水，然後開始敘述協作探員的由來和職責——
狩魔人最早擺在世界舞臺的燈光下，是第一次工業革命前夕，然後人類政府開始逐漸知曉關於秘術、狩魔人和『魔瀆種』的一切。而狩魔人這邊由於交通與通訊兩方面技術的快速發展，活動空間極大地縮水，更關鍵的是人類總體科技開始有追趕上秘術的趨勢。
法律、金錢、政治等等，迫使狩魔人進行適應當代局勢的改革，協作探員便是狩魔人改革措施的其中一項——他們是狩魔人設立在表面世界的工作人員，負責收集關於『魔瀆種』的情報和處理狩魔人在表面世界活動時遇到的部分困難，例如訂車票、交罰款、清理現場什麼的。由於常要和危險的『魔瀆種』打交道，協作探員總會備上幾件狩魔人的武器以防萬一，這也是爲什麼協作探員歸索克大師管理的原因之一。至於其他原因……
“那幫老不死根本就沒把協作探員當一回事啊！”索克大師說出最爲主要的原因。而且說是他負責管理協作探員，可實際上他只要發放薪水和武器就沒事了。
儘管如此，索克大師還是發至心底地可憐這羣走在世界邊緣的人。當得知面前這位自己還算喜歡的年輕人也要踏上這條不歸路，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嚷着要找特里懷大師算賬。
瞧這架勢，曲義頓時明白如果讓索克大師真的找上特里懷大師會鬧出怎樣的動靜，所以趕緊抱住索克大師來阻止他接下來的行動，曲義可不想因爲自己讓狩魔人的兩位大師發生衝突，自己還要在這裡混下去呢。
協作探員就協作探員唄，又不是沒幹過！
鬧到最後，索克大師拗不過曲義，只得吼上一句：“這裡[數據刪除]還有沒有好人啊？！！”
……
特里懷大師正在給科克爾和薩皮爾講解關於狩魔人的知識時聽到索克大師最後吼出的那句話，頓時忍俊不禁起來，使正在認真聽講的兩個人一頭霧水。
“咳咳。”意識到自己失態的特里懷大師恢復成高不可測的模樣，繼續說道，“……其實我們的目的既不是確保表面世界的安全和秩序，也不是引導迷茫的靈魂歸於天堂。歸根到底我們只有一個目的——狩獵世界上的一切『不潔之物』……”
“大師！”科克爾打斷了特里懷大師的講解，在徵求特里懷大師的默許後又問道，“爲什麼狩魔人不可以插手到除狩獵『魔瀆種』以外的事務之中？”
“原因很簡單。狩魔人既不代表正義，也不代表善良。如果一味地去摻和善惡之事，會使一名狩魔人帶來『不潔』的風險。狩獵時之所以要封閉內心，也是這個原因。另外，你會提這個問題，是因爲『蠅婦』的前身吧？”
“是的，大師。”
“把這幾份資料抄上三遍，抄完再向我報告。”
“好的，大師。”
特里懷大師等科克爾出去後向始終不出聲的薩皮爾問道——
“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大師。”
“鑑於你剛纔的回答，把這幾份資料抄上十遍，抄完再向我報告。”
“好的，大師。”
最後，房間裡只剩下特里懷大師一人。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書，然後把它放在油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