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被『螢耀』打成死狗的湯浮基,蘇思一行人終於在他的帶領下來到『神意室』,即那個李爾察曾決意摧毀卻犯拖延症的房間。
然後他們就看到『申舒』正在觸摸何區長的傷口。
“呦,我們又見面了,零號,還有老申叔。”
“是你啊,年輕人。”虛弱的何區長迴應一句,而『申舒』沒有半點反應。
“是我,上次離開礦場忘記和你道謝,零號。”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寂靜,然後爆發出一陣驚呼:“哎哎哎哎????!!!!”
“你說那個強得不像人的怪物實際上是人?!而那個看起來就只是個普通老頭的人是外星生物?!”
“對啊,嗯——說他們的意識才對吧?”
加圖斯率先反應過來,向曲義問道:“你的意思是,當初在礦場中,他們的意識已經調換過了?但是爲什麼?”
“我想這個問題讓零號回答比較合適,不過現在時間快來不及了……”
“請允許我糾正一下,已經來不及了。李爾察的『靈魂』已經上傳到……”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並不想使用『靈魂通道』,而是乘坐軌道飛上去。”
“這太瘋狂了,這條軌道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而且你現在還是負傷狀態。更何況,就算你能上去,之後要怎麼下來?”
“……這個戴森球層和宇宙軌道應該是史前人類留給後代的遺產吧?”
“……是的。”
“如果在它們的見證下,這個世界都變得如此瘋狂,那麼我再小小地瘋狂一下又爲何不可呢?”
蘇思有些擔心地伸出手,卻被加圖斯拉住。她不解地回頭看向加圖斯,只是發現這個所有人當中最瞭解他的老男人在苦笑。
“也許那些老傢伙之所以留下那些我以爲再也不會用到的東西,是因爲期待像你一樣的人踏出這一步啊,跟我來吧,孩子。”
“請等一下!那個……我可以代替你去嗎?!”
少女還是壓抑不住心中情緒,向踏上很可能一去不復返的旅途的少年喊道。
“沒關係啦,我一定會沒事的。”
“誒?爲什麼會這麼肯定?”
“因爲我……”曲義比出一個大拇指,驕傲地大喊道,“……曾經見過一個自稱爲作者的臭傢伙,他可是說我擁有【主角光環】啊!”
“誒?”這下,蘇思只會發出一個語氣詞。
“放心好了,我還想和你一起回家看看呢。”
留下令少女浮想聯翩的話語後,曲義走進一個球型艙,等待起飛。
“給你這個,把它放在耳邊。等到進入太空,你就能使用它聯繫我。”零號將曲義送入球型艙,還遞給一個耳塞狀物體。
“謝謝。”
“不,是我們應該謝謝你。當然,我也知道你們的來意,到時候我會把所有的技術資料給那位小哥,就作爲你們的報酬好了。”
“那還真是謝謝啦,只是我們也沒想會收到回禮。”
“呵呵,不要見外,畢竟……”
乾笑幾聲後,零號關上艙門,同時說出一句讓曲義大驚失色的話:“……我雖然老了,不過也記得【主神遊戲】的基本規則。”
什麼情況?!哥們?!合着你還是【主神】的關係戶啊?!!!
還不等曲義發問,球型艙就送入隔音的備升室,任憑他大聲叫喊,聲音都無法傳到蘇思等人這邊。
不過沃克透過屏幕很快就發現曲義的異狀,就疑惑地問道:“零號先生,你們之前說了啥啊?BOSS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啊?”
“哦,我之前有說要送你們一些珍貴的技術資料。”
“挺好的,但不至於讓他這麼激動啊?還有嗎?”
“嗯——對了,我後面還說過我還記得【主神遊戲】的規則。”
“哎哎哎哎????!!!!”
就這樣,在大家的驚呼聲和火箭引擎發動聲的陪伴下,逐漸冷靜下來的曲義迎來人生中的第N次宇宙之旅。
火箭引擎脫落後,球型艙開始第二段加速階段,曲義的身體在這個過程中承受了幾倍G力,再加上設備老舊,震動得相當厲害,所以零號只能聽到他說:“噢噢噢噢哦哦哦我我我喔喔……你你你你你尼……”
“畢竟也是幾百年前的老玩意,說實在地,它能派上用場都讓我感到不可思議了。”
“什什什……麼麼麼……”
“趁這個機會,我也和你們解釋一下吧:我確實知道你們是【主神遊戲】玩家,因爲這裡曾經是一個任務位面,而我掌管着這裡的事務,比如頒發獎勵等。不過【主神】的功能隨着玩家的數量增多而迅速完善起來,用你們的說法來講,我們下崗了。”
“不好意思,我想知道:這是幾個世紀前的事情啊?”
“我也沒有辦法給你一個正確答案,每個玩家的起源世界線並不是相同的,比如說有的人來自公元1998年,有的人則是來自星元2118年。”
“但是來自地球公元時期文化的玩家都是集中於一個空間站,那麼來自其他星球不同時期的玩家……”
“說實話,對於【主神遊戲】,我也沒有多知道什麼東西。自從具備認知以來,我就一直待在這個空間裡工作,直到我被【主神】囚禁起來。”
事先看過相關資料的加圖斯一下子明白了零號的意思,急切地問道:“你想越獄?”
“正確來講,是我們想越獄。我並不是一個單體,而是一個種族的一員。”
“其他成員呢?他們在哪裡?”
零號指向天空,其意思不言而喻。
“你們爲什麼會被囚禁起來?”
“不知道,甚至‘自己被囚禁’這個結論也是我們想出來。也許我們只是遭遇意外,長時間滯留在這個位面而已。要說論據,你們這羣能自由進入的玩家不就是嗎?”
加圖斯調出歷史資料,翻閱的同時還在追問道:“所以你們要寄生到玩家的身軀再逃出去?但是你們怎麼確定還會有玩家繼續進入?按照之前的記錄來看,幾百年內根本沒有出現過玩家活動痕跡。”
“放心,我們不是在等你們。”
聽到這裡,加圖斯像是想到什麼,驚恐地看向『申舒』:“該不會……?”
“我現在的記憶非常殘缺,不過我還是記得自己在他們面前現身的情景——所有人都跪倒在地,虔誠地稱呼我爲神,除了他。這個男人憤怒地要求我將他放回去。那時的我還沒有現在這般多愁善感,只是告之任務暫時中斷,他們……可能需要等待一會兒。”
“結果一直等到世界將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