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人人都有機會登上頂峰

每到休假日,移渡地7區9號街就會陷入異常冷清的境地,路上壓根沒有幾個行人。要是出現什麼特殊情況,監控系統能夠立即察覺到。

畢竟這裡可是集結大量公立機構,其中最爲重要的機構莫過於那個決定大多數人命運的場所——資格院,哪怕是歷代資格院領導人,都沒辦法說得清有多少人在這裡跪地祈天,又有多少人黯然離去。

沒辦法,階層的上升渠道擺在這裡。你就算看透了整個宇宙的真理又如何?在這個窘迫且冷酷的世界,除非生在權貴人家,否則賢者與愚徒同罪。

站在入口大門前,讀着那句用不同語言書寫的「人人都有機會登上頂峰」,曲義感到莫名的諷刺。

“同學,你是過來參觀吧?”一位看遍考生百態的警衛沒有急着驅趕曲義,而是細心地詢問。畢竟現在的曲義是一副書生氣打扮,任誰來都會將他認成一個名落孫山的考生。

“是的,現在方便進入嗎?”

“現在不太方便啊,這樣吧,我剛好要去買肉茶,但手頭上有些緊……”

曲義白了一眼警衛,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裡。

沒討到好處的警衛向曲義離開的方向吐了一口痰,並在心裡暗自詛咒曲義一定考不上,殊不知詛咒就在剛剛已經靈驗。

重新覆蓋掉自己的位置信號後,曲義卸下僞裝,堂而皇之地來到攝像頭前。

與此同時,蔡嘉悅收到目標出現在7區1號街的情報,趕緊派出以鄭華略爲首的加強殲滅小組。

經過公路一戰後,『青蛙』的威脅度在敵對目標信息中直線飆升,以至於鄭明煦看過戰鬥錄像後將陣營中的大部分D級玩家全部添派進鄭華略的殲滅小組,務求快速殺死『青蛙』。

這還是他們不知道皮埃爾和新任團副等死亡玩家都是折在曲義隊伍這邊,否則肯定要調動更大的陣仗。

曲義對這點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讓加圖斯將自己的定位故意暴露在其他位置,從而爭取到進入資格院地下實驗室的機會。對此,他們還討論過一段時間:

“他們爲什麼要在資格院的地下設立實驗室?”加圖斯在行動前夕提出疑問。按照常理來講,這類地下實驗室應該設立在科研機構的附近才能方便物資和電力的輸入。

“還記得我們昨天是怎麼逃離吧?組織給實驗室專門修建一條物資運輸的地鐵通道,至於電力,官方給出的答覆是製作試卷的需要。”

“看來負責製作試卷的老師相當笨啊,需要用三個大型工廠的用電量來工作。”

加圖斯的這句玩笑話使現場的氣氛冷下來,他意識到不妙後吐了吐舌頭,退到曲義身後。

“李爾察先生,其實我有件事情十分好奇,至今爲止,你多次說過『組織』。那是什麼?它聽起來不像現在的當局啊。”

曲義挪動步伐,擋住衆人投向加圖斯的視線,同時發問道。

沒想到的是李爾察略微遲疑一會,語氣相當不確定地反問:“你想知道?恕我直言,當你知道它的存在時,就註定不會得到它的寬恕。”

“請別廢話。”

“好吧,那麼你們不需要回避一下嗎?何興澤先生以及勞多斯先生?”

對此,曲義舉起錄音筆,乾脆明瞭地補充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再不說,我就把你的話放到最高首腦那邊循環播放十遍。”

面對如此強勢的要求,李爾察也不故作扭捏,直接向他們說明一個存在——人類至權委員會,簡稱HSRC。

『人類並不孤單』,這個只流傳在少數精英內部的秘密成爲HSRC成立的主要原因之一。

根據殘存的史料記載,這個星球的科技水平曾經一度十分發達,但是在人類邁向宇宙的第一步,外星人降臨於這個星球,毀滅了這一切的美好。

雖然經過不懈的努力,人類擊敗了侵略的外星人,但迎來漫長的科技斷代。最爲致命的是外星人在撤離星球前在外圍佈置一個巨大的電磁場屏障,阻斷了人類往宇宙發展的可能性。人類只能在恢復實力的同時拼死發展科技,否則將困死在這個越發貧瘠的星球上。

HSRC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應運而生,這個組織主導了外星人遺留科技的研究工作以及整個政-府的政策大方向……

“停!”曲義聽到這裡就發現不對勁了,叫停後問道,“前面那個科研權力還好說,爲什麼HSRC還有行政權和立法權?”

“HSRC認爲政治鬥爭會浪費資源和時間,所以將所有不聽話的傢伙變成聽話的奴隸。另外它還掌握了教育等大權,起碼在我看來:不是政-府將權力給予HSRC,而是HSRC將權力下放給政-府。”

“這個怪物還是一個非法組織啊。”

聽完這個悲劇加強版《獨立日》的加圖斯翻完破解下載的黨派團體註冊集後,針對這個『聽起來很厲害實際上還是很厲害的組織』幽幽地吐槽道。

這個說法雖然槽點確實很多,不過它也解釋了曲義他們前期所發現的一些異常現象,比如說星球外圍那層神秘物質。

“並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放在明面來展示在公民面前。”

“我是不知道純粹精英主義能幹出什麼好事。”加圖斯依舊是那副吐槽的語氣,可說出來的話體現出某種不滿,“但一邊如同賭徒般向平民伸手,又一邊以精英的姿態凌駕於他們的頭上,到頭來你們這羣精英有搞出什麼成果嗎?”

李爾察半拉着眼睛,弱弱地辯解道:“我只是HSRC中的最低等一員。”

時間回到現在,曲義反覆咀嚼『最低等一員』這個詞彙,再聯想到那句『人人都有機會登上頂峰』,不由地加快腳步。

欺騙是存在的,但它不是卑鄙者的唯一武器。

“李爾察·迪亞特利?”

一道陌生的聲音突然在曲義旁邊響起,還沒等他應答,幾發鏢彈就擊中身體,其中一發鏢彈更是擊中頭部。

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頓時失去了聲息。

一位殺手收起KS-08,靠近屍體並拿出掃描儀來驗證目標是否死亡。

對準頭顱掃描了幾遍,那名殺手終於有了反應,發出“唔”的一聲。

帶頭的殺手見狀下令:“收工,817號,把屍體搬走。”

那名殺手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徑直地向右倒去,隨之而來的是一枚拔取保險銷的震撼彈。

強光瞬間使所有殺手致盲,他們在猝不及防之間被KS-08的子彈擊斃,最後剩下那名還在胡亂掃射的殺手首領。

“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慌亂之間,殺手首領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而後他就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音:“後面。”

與此同時,他的後腦勺被一發鏢彈貫穿。

監控攝像頭拍下這一切。

確認無誤後,曲義理了理臉上的僞裝面具,並把沾有假血的防擊背心放回【儲物空間】,又變成一副辦公室文員的模樣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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