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夢被元神的氣息驚醒,朝着張超看來,張超瞬間便有所感。
他朝着那方向看去,頓時就看到了盤膝而坐的曉夢。
張超心中頓時一陣歡喜,能夠感覺到曉夢的窺探,能夠看破外面的阻礙,看到曉夢,說明他與曉夢的差距縮小了很大的一步。
曉夢也注意到張超在看她,兩人隔着好幾間屋子對視。
張超並未因此退縮,他的元神目光越發凝實壯大起來,光明正大,不再有絲毫掩蓋的和曉夢對視着。
這一次對視,張超卻是已然看出來,曉夢也不過是元神高手。
雖然很可能是元神頂峰,比張超還是要強,但是,兩人畢竟是處在同一境界了。
就在下一刻,張超的目光卻瞬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曉夢屋裡的一切都不可見。
畢竟是老牌元神境高手,又是大派出身,自然有的是手段防止窺探,也不可能讓張超長久注視。
不過,張超卻是很振奮,就在昨日,他只是探查那輪迴者體內,只是遇到曉夢殘留在裡面的真氣裡的印記,都心神失守,受了傷。
可是,如今,他光明正大的注視曉夢的真身,和她目光相對,卻是都已經沒有什麼不適了。
這一步跨出,成就元胎,又脫胎出來,卻是得到了巨大蛻變,生命已經踏入另外一個層次了。
一步天,一步地,從此,他的確與曉夢站在同一層次上了,曉夢乃是世間有數的高手,他雖然差着不少,但是能夠踏入這一層次,毫無疑問,也已是世間頂級了。
張超只覺前方一片光明。
便在此時,忽然門外傳來敲門之聲。
張超頓時將神元神歸竅,然後起身把門打開。
張超只見曉夢正站在門口,而一旁,幾名侍衛有些不知所錯,小心的打量着張超,目光中有些驚恐之意。
張超頓時笑着對幾名侍衛點了點頭,然後對曉夢道:“請!”
此刻,他的心情頓時大好。
若是在之前,曉夢要找他,直接就會放倒門口的侍衛,然後大大肆肆推門而入。
如今,雖然不是讓人通報,可是張超的侍衛還能站着,而且她敲了門,卻是很大的變化了。
這小小的舉動,說明曉夢已經開始尊重他,開始正視他,願意和他平等相處了。
之前苦思,可是毫無頭緒,毫無辦法的很多事情,此刻卻都忽然就解決了,忽然就不是事了。
這就是力量層次帶來的巨大變化了。
到了此時,張超說我命由我不由天雖然還有些早,但是,卻也已經逐步可以一定程度的掌控自己命運了。
曉夢走入屋中,一雙明眸就一直停留在張超身上,目光似乎要把張超看穿。
從她目光中,張超卻是看出了一絲絲狐疑,不信,不真實等等。
恐怕曉夢到了此時,還有些不相信張超已然是元神高手的事實,而且成功脫胎這事吧!
張超見曉夢這麼看他,卻是坦然以對,甚至把頭微微高擡了一些。
畢竟,他這幾個月營養不缺,又習練武功,身體發育得很快,此時看起來卻是像十三四歲的少年,身高也差不多有一米五左右了,不過曉夢卻是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比張超還要高出不少的。
之前,因爲實力差距過大,張超不敢正視曉夢,很多時候,張超卻是都看不到那一張精緻的臉,更不敢看那雙美目。
如今,張超已經可以正視她,對視她了,不過,身高的差距還在,隔的近了,他要看曉夢,還是需要微微仰頭的。
他本就仰着頭,此刻把頭微微高擡一些,更多的卻是表明自己的一種態度,同時也提醒注視着他的曉夢開口。
“你怎麼做到的?”被張超小動作提醒,曉夢開口問着。
張超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可是自然不會跟她解釋自己的特殊,跟她說自己先壯大淬鍊了三魂中最難找到最重要的命魂的事。
只是笑着拿出曉夢落下的筆記,笑道:“感謝你的筆記。若非有它,我也不可能這麼快跨出這一步。”
他說的話也不算錯,這筆記裡的內容的確給了他很大的幫助,如果沒有這本筆記,他也不可能成就元神,更不可能知道脫胎,可能前路已經斷絕了。
曉夢感覺到了張超真摯的感謝之意,也沒感覺到他有什麼撒謊。
她輕輕接過筆記,心中卻是有些微亂了。
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的筆記裡記載了什麼讓人能這麼快成就元神,並且脫胎的東西。
“我十八歲便成就了元神,不過,四百多年過去了,我依舊還沒突破到地仙境。
對我們道門修士,煉魄卻是比煉魂難的多,阻礙也大。
成就元神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要能修煉到地仙境纔算厲害呢!”曉夢忽然淡淡說着。
張超聽了不禁咋舌,雖然早就知道這是從秦朝就活到現在的老怪物,可是聽她當面這麼平淡的說出四百多年這個數字,還是莫名有些震驚的。
同時,曉夢的資質悟性他是知道的,連她都修煉了四百多年還未跨入地仙境,張超不敢想象資質悟性都不如她的自己,究竟需要多久才能成就地仙,五百年,八百年……
張超不願想下去,只連忙收起一些雜七雜八的念頭,對曉夢道:“卻不知道煉魄是如何煉,其中有哪些難處和阻礙?”
他臉皮自然不薄,雖然曉夢沒有指導之意,不過既然她提到地仙之事,機會難得,張超卻是厚着臉皮跟她請教起修行上的事情來。
曉夢只是不爽張超那仰頭動作,想跟他說成就元神算不得什麼,主要就是打擊張超,讓他不要太得意。
說出口,她都驚訝後悔,若是以往,她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突破不突破,不會說這樣的話的,都已經在自省了。
可她哪裡想到張超竟然會這般跟她請教起來。
“難道他聽不出我話裡的意思嗎?這麼跟我請教,他不覺得有損麪皮嗎?”曉夢暗暗想着。
她的心卻又有些亂了,在覺得張超臉皮很厚的同時,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不該解答。
她只覺得修煉了幾百年,能讓她時刻保持平靜的萬川秋水心法,在張超面前根本沒有什麼大用。
這幾日,她心靈波動比往日幾十年都大,她的心境卻比以往幾十年被亂的時候都要多。
她覺得,若是跟張超處久了,這功夫說不定怕是要被廢了的,心中隱隱生出了退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