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將神魂從識海里面退出,發現,此時天已經微亮了。
折騰了一夜,雖然中間有點小小的波折,不過,收穫還是不錯的。
張超出門吩咐了門口的侍衛,讓他們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然後便再次回了房。
原本他還有點猶豫,要不要修煉融合了《九陰真經》裡的內功再突破入先天境界,不過,現在卻已然下定了決心了。
《紫霞神功》其實已經很完美,以這門神功築基也足矣支撐在武道上走很遠。
貿然融合《九陰真經》說不定降低真氣品質和潛力。
而且,他決定要伏擊甄家那名先天高手,做事就要做絕一些。
目前,他武道修爲雖然堪比先天,不過畢竟還差了一層,爲了穩妥,還是儘量在今日突破到先天境界爲好。
張超關好門,在牀上盤膝坐下,先以凝神決讓自己平靜下來,接着,開始搬運真氣。
搬運了一會後,他只覺體內的真氣品質似乎又有了些許提升,真氣純粹了一些。
這種提升很小,若不是他神魂大漲,根本感覺不到,不過,這不是幻覺是真實有所提升的。
只是,真氣雖然有所提升,但是此時他卻遇上了一個難關。
無論如何努力,身體和外界天地之間那一道關竅始終不能被打開。
雖然那阻礙已經極小了,輕輕一捅便破,可是,任憑他如何衝擊都無法衝開。
張超知道,純粹靠這紫霞神功他是難以在此時踏入先天。
不過,他沒有心浮氣躁,因爲他還有另外一道保險:九陰感應篇。
“大道無門,爲人自開,靜心凝氣……”
他腦海中九陰感應篇的文字不斷流過,他的忽然神智一清,頓時有了些感悟。
他的真氣到了這個地步,其實早已是水到渠成,然而自己剛纔卻逼迫過急,意念過重,失了道法自然的真意,導致氣機不暢,反而使得真氣內縮,止步不前,不能最終衝開那最後一道關卡。
想到這裡,張超默默誦讀道德經,暗暗運轉凝神訣,先調整自身精氣神。
當神魂一片清明後,他也沒有運轉真氣去衝擊那一點阻礙,反而索性不去關注真氣變化,只是意守丹田,彷彿周身上下已是空無一物。
本來他就已經堪堪到了最後一步,只差臨門一腳,此刻恍然醒覺,明瞭真意。
三寶一靜,便再無掛礙,似醒非醒中,那真氣自丹田中自然而然徐徐上升,其中濁氣沉沉下降。
真氣陰陽分離,在周身經脈中流轉,所行路線與紫霞神功第五層功法真氣流轉路線相同,又有一些差異,卻是多了某種莫名韻味。
如此循環往復三十六圈後,最後復歸丹竅,安然不動。
張超雙眼自然一睜,一道爍爍精芒從眼底一閃而過,原本光線暗淡的屋內在他眼中卻纖毫畢現,如同白晝。
至此,他已是功行圓滿,正式跨過了後天,一步跨入先天境界。
這關卡一跨過去,他與外界天地頓時生出了一種緊密的連繫。
他的身軀就像是一隻空桶被放入水滿的池子裡一般,周圍精純的先天靈氣頓時不斷往他體內鑽。
隨即,他體內真氣也在迅速變蛻變着,質量不斷攀升,而且真氣的量也迅速增長,短短時間內增長了三倍之多。
他的肉身在這新的真氣的滋養下,也迅速蛻變,身體素質全面提升,與凡人之軀已是越行越遠。
而此時,恰巧是太陽初升之時,陰陽交泰,正難得的生出一些紫色的氤氳之氣。
常山郡城內,這股稀薄到不仔細觀察便發現不了的紫氣都受到吸引,朝張超所在處涌來。
待到了張超修煉的屋外,這股紫氣卻是已經很濃郁了,便是普通人都可以看到屋子被紫氣包裹。
看到的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一驚,張超在不少人心目中卻是再次被神話。
甚至有人已經不顧天冷,跪倒在冰冷地面上磕起頭來。
而這股紫氣落入張超體內後,卻是全部涌入識海,融入張超的神魂。
張超的神魂紫色卻是更深了,而且神魂頓時又增強了不少。
張超不明所以,只以爲這是人人踏入先天都會出現的景象,是外界回饋給予先天高手的獎勵。
“紫氣,他竟然能直接吸收氤氳紫氣,這怎麼可能?”
“他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跨入了先天境界,而且這真氣還如此玄妙。”
“這不可能是太平道所能擁有的功法,他原本究竟是什麼來歷?”
甄山此刻心中亂成一團。
當年他苦修幾十年,又有甄家財力支持,都沒能跨入先天境界,一直到了氣血開始衰退的時候,纔不得已選擇自殘,絕了眼耳鼻三途,增強了意念,這才一舉踏入先天境界。
看到張超這般年紀,這般輕易踏足先天境界,而且一踏足就能吞吐氤氳紫氣,得了莫大好處。
甄山當真是嫉妒得要發狂了。
而且,他還想到張超既然跨入先天境界,武力值大增。
如此一來,張超的戰鬥力將會增長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又是以有心算無心還真有可能幹掉甄家的那名先天高手。
就算打不過張超也應該也逃得掉。
這麼想來,他的算計真的就落空了,泄露出的情報立馬真的要危害到甄家了。
想到這裡甄山頓時痛苦異常。
不過,張超現在卻是沒注意到甄山的異常,他一門心思都放在嘗試新獲得的力量上。
此刻,他屏除了一切的念頭,只覺得自己的神魂飽滿,有一種充滿了力量的感覺。
他微微猶豫了一下,神魂猛的一下,脫殼而出!
他的神魂一跳出來,就感覺到了全身針刺一般的難受!同時“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好像置身於火海之中。
不過,他卻痛並快樂着,他猜的沒錯,與那一口散發自太陽的紫氣一融合,他已經可以承受早晚不太強烈的陽光了,早晚可以初步日遊。
張超將神魂迴歸了肉身,他懂得循序漸進,適可而止的道理,沒敢繼續浪下去,沒敢出去日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