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連忙躬身施禮。
受他這禮,張角微微點頭,不過看起來似有幾分不喜,張樑卻是笑容滿面,很是滿意的模樣,張寶則是主動開口道:“都說了,不必多禮了。”
“爹,二叔三叔,剛纔他喊我師姑了誒!”小姑娘很高興的跟三人說着。
聽了這話,只聽張樑卻是笑着開道:“魅娘,這小子是我們本家遠房的親戚,論輩分,你應該喊他兄長的。”
張角只淡淡說道:“既入了太平道,自當以輩分來論。”
“哈哈哈,怎麼叫都好,不過,喊兄長更親切一些!”張寶也是哈哈大笑着說着。
張超看着這三兄弟有些古怪,又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爲何張角這麼大反應,還有,這點小事,值得三位大佬如此討論嗎?
“好了,喊什麼都沒什麼了,你們兩個日後好好相處就行。魅娘,你兄長日後就與你住一起了,你可要好好照顧他啊!”張樑嘿然一笑,頓時說着。
這話看似平常,只是,張超怎麼聽着似乎別有所指,聽着有些彆扭。
“哈哈哈,二叔,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張寧頓時說着。
見此,張角卻罕有的露出了凝重之色。
張角似乎想說什麼,不過看了張樑一眼,卻將話生生咽回去,只朝着門外走去。
張樑嘿然一聲冷笑,上來拍拍張超肩膀:“好小子!好好努力!”
說罷,他便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張超心底這會兒卻是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一會不見,張角就明顯的不喜歡自己,但是張樑看起來則在挺自己,貌似自己跟張樑更沒交集啊。
而這時候,張寶似乎也要追着張角和張樑出去,張超連忙一把擋住他,道:“師叔祖,您們這是要去哪裡?”
“讓開讓開,我們還有要事!”張寶大聲嚷嚷着。
張超道:“我肚子餓極了,哪裡有吃的,還望師叔祖告知一下!”
張寶聽了這話,頓時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誰有空給你弄吃的,你自己隨便解決吧!”
而這時候,小姑娘張寧則也走到張寶面前,將那白皙的小手就朝着張寶面前張開,說道:“三叔,魅娘也餓了!”
張寶搖了搖頭,然後拿出一個錢袋。
還未等他打開錢袋,便見張寧已經熟練的一把搶了過去。
“可別全部花完了。”張寶有些無耐的叮囑着。
張超在一旁看張寧那模樣,他知道,張寶這聲叮囑算是白叮囑了。
不過,這兩人關係倒是貌似挺好的。
張寧甩着錢袋,對張超淺淺一笑,叫了一聲:“張超師侄!走吧!”
“看來,又是遇上一個小魔女了!還好,張角讓我回轉程遠志那裡去,我不用跟她長期相處,否則得被捉弄死。”張超暗暗想着。
“你磨磨蹭蹭幹什麼呢?”一聲嬌呵傳出,接着,便有一隻小手一把抓住張超的手,拉着他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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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拉着張超,熟門熟路的便拐到了一家小店門前。
“到了!”張寧放開張超的手,招呼了一聲,便搶先走了進去。
店裡不大,沒有小二,只有店主一個人,見到他們走進來,店主頓時道:“哎呀,這不是張家小姐,好久沒來了,要吃點什麼?”
看樣子也是跟張寧很熟悉的。
“來兩碗黃酒,再來兩斤豬頭肉!”張寧頓時說着。
張超腳下就一個踉蹌,這小妞的彪悍超乎出他的想象。
“好的!”小二頓時便朝着後面走去。
“這一點錢,真是不夠花,還有你一起,只能吃個半飽了。”張寧頓時抱怨着。
張超道:“你喝酒,家裡人知道嗎?”
張寧道:“知道,怎麼了?”
張超纔想到時代不同,所以,只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喝酒對身體不好。”
“你這人真不爽快,不過正好,一會別跟我搶酒。”張寧頓時說着。
張超只搖了搖頭,他真沒想到張角的女兒竟然是這麼一個模樣。
“你們的酒肉來了。”店主切了一塊肥油油的豬頭肉,放了一盤,跑過來,又大碗,上了二碗酒,然後又到裡面忙活去了。
張寧端起酒,喝了口酒,說着:“他家這酒真不錯!”
張超再次有些無語,他不禁想到了郭嘉,想到前世一些朋友,只覺自己身上或許有着某種特質,總能遇到一些酒鬼。
他看張寧也不會聽他勸說,所以,就不再多說,之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肉吃起來。
這肉做的粗糙,只是用點鹽和什麼不知名的植物隨便煮了一下,不過,肉質很好,加上張超餓極了,吃起來倒是覺得分外香甜。
而就在這時候,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文士和一名二十多歲,身材很是魁梧的漢子一起大步走了進來。
兩人看起來也是熟客,進來就都坐了下來,那壯漢更是就喊着:“來一罈黃酒,再來二斤熟牛肉,有着肥雞,也殺一隻來下酒。”
店主應着一聲,去不多時,就切來一大盤牛肉,放上大碗篩酒,又回去殺雞,這不多說。
卻說旁邊那二人酒肉上來後,青年頓時便抓起牛肉便大嚼起來,而那中年文士則是先給自己倒了一連倒了三碗酒,一聲不吭就灌了下去。
眼看第四碗酒也要灌下去,那壯漢頓時伸出手,一下子擋住,只道:“先生心中不快,卻也不能如此糟蹋身子啊!”
“唉!”中年文士深深嘆息一聲,把酒碗放了下來。
過了片刻,中年文士開口道:“敬志,我明日便要離開鉅鹿了,今次一別,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原來先生約我來喝酒,竟然是爲了此事,不過,先生莫非又被重新啓用了?”壯漢頓時問着。
中年文士搖了搖頭道:“天下即將大亂,這鉅鹿已不是安穩之處,是以,我決定舉族搬遷鄴城。”
“天下大亂?先生指的莫非是太平道?”那青年有些不確定的問着。
中年文士點點頭道:“我觀他們行跡,起事就在最近了。
我也曾多次提醒過府君,不過府君收受過太平道的好處,又被張角名聲所惑不肯信我。
郡裡沒有任何準備,一旦太平道謀逆,鉅鹿必然頃刻可下,便是冀州城,也恐難保全。
敬志,你若是信得過我,那就回去與你家老父說說,也趕快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