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世·多元大時空裡,略過不可知、不可查、不可曉的【道果】不提。
成就【彼岸】,就已經是這個世界之中的最大成就。
所謂“彼岸”,回溯過去,佔有未來,把玩時光猶如指尖玩物,真正的可謂是無所不能,全知全能。
在時光之中的任何一個節點,乃至是一縷宙光之中的投影碎片,都能夠成爲他們真實而不虛幻的偉岸實體,使用出所有的力量。
而想要殺死一個彼岸,也真的是太難,太難了。這根本不是直接殺死祂,或者說斷去祂轉世、分神等種種逃命的辦法,以因果大咒的方法一一將其磨滅就能做到的。
想要送一位“彼岸者”入滅。唯有將一個彼岸者的過去、未來所有支點都重新確定,將他的命運再次定位,覆蓋祂在宙光長河之中產生的種種可能,將所有“變量”更易爲“定數”。
對於彼岸者而言,“生”與“死”之間的界限都是一片模糊不清的。而兩者間最大的區別,就是定數和變量的錯位!
一位活着的彼岸,祂的【未來】存在着無盡的可能。祂的【過去】也向着悠久古早的太初延伸,成爲真正的最古老者。
而一位死亡的彼岸,祂過去與未來的命運早已被錨定,無論在怎麼樣的輾轉騰挪,都只可能是茫茫宙光長河中的一段光陰,一片烙印!
過去已經註定,未來也無從改變。
不論他們怎樣的穿越時空,到最後只能夠看着自己,最終消亡的那一刻到來!
不過想要做到這一點又是何等困難。
任何一位彼岸者的力量,這個時空維度之中都是可以用無限大來形容,光輝浩渺無弗遠近。
想要送一位彼岸者入滅,唯有用另一個“彼岸者”的性命往裡面填才行!要不然就是以數倍於祂的數量直接碾壓,要麼就是彼岸者自我入滅!
可現在,在那位山王賊禿的手上,“無上真佛”分明的看到,自己在未來的所有【可能】都被他佔據,被他孤立並固定。
在“無上真佛”的眼中伴隨一個又一個未來被佔據,那個該死的賊禿單拳單手轟碎了一個又一個的可能,一次又一次在宙光長河的彼岸處接近自己的當前節點,彷彿是要在“這一刻”就將自己【本身】替換掉。
此情此景,更是逼得他不斷向着【過去】流竄。
即使祂明明知道山王那個賊和尚,就是指望着祂不斷向【過去】進發,不斷過過去將【釋迦牟尼佛祖】的時間線盡數顯露在外,最終祂再將如來佛祖所有的【存在之基】盡數替換,作爲整個世界嶄新的佛祖而誕生。
只可惜,他現在就算知道如此,也不得不做,就算是飲鳩止渴,也是顧不得這麼多了!!
“口桀……口桀,口桀,你跑啊,你跑得越快,就離入滅越近。你就放心好了,就算是跑到天外天理念,今日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快點,再快一點!切莫要真的被這廝給追上了!”
耳邊那莽和尚的聲音不斷的傳來。“無上真佛”只覺心中徹骨陰寒。祂的佛祖金身上璀璨純粹的佛光不斷在閃耀,正在沿着滔滔而下的宙光長河,一路向着上游逆襲。
五百!
一千!
八千!
十萬!
三千八百萬!
……
一個個【未來】在替換,一個個【過去】被佔據,無數曾經屬於“佛祖”,在又被佛祖超脫後贈送給了祂的時間線,轉瞬間便是烙上了那山王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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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息間,那一條條時間線上,佛祖的身影早已完全模糊,剎那間便已真正變成了那個不修邊幅,滿臉橫肉,彷彿山賊一樣的賊禿模樣!
陰土之中,正在與親自以腳丈量陰土厚寬的佛祖……
西賀牛洲,靈山之中正在於無邊莊嚴法華之中講道的佛祖
正在親手開闢靈山婆娑淨土的佛祖……
剛剛從封神戰場走下,度化三千紅塵客的佛祖……
九十一劫之前,親手度化過去上古七佛之首——毗婆尸佛的佛祖。
於五十六劫之後,親手度化未來最後之佛——南無彌勒世尊如來佛的佛祖。
……
越來越多度的佛祖【過去】時空節點直接被“無上真佛”拋於身後,棄之不顧。
他要以“時間換“時間”。祂到最前方,最最前方,更前方,乃至於佛祖剛剛以誕生的那一刻,真正佔據最開始的那一點!
不若如此,祂的存在基點,他的過去、未來皆盡數被祂人所佔據,那便相當於自己的命數徹底被終結。
而祂充其量只能夠成爲一抹時間線上幽幽亡靈!
“嘭……”
一聲聲宙光長河碎片的哀鳴之聲,在祂耳邊清晰傳來.
下一瞬,祂毅然衝進了一個不可知曉的時間段裡。
這是佛祖隱藏至深,根本就無人可以知曉的時間點。因爲這是祂真正誕生的那一刻。
彼岸光輝,無弗遠近,即可成爲最古老者,也可以成爲最終結者。
在世界所有生靈們的眼中,在祂們的時間線上,從來沒有開始與結束這樣的區分。
但事實上,對於祂們本身而言,即使作爲作爲先天而生的絕世神祗,也終究有開始的那一刻。而這樣的“時間點”,在他們成就彼岸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完全隱藏,根本無人知曉。
而作爲佛祖的嫡系傳人,更是祂求減做空,一切道果雛形的最終實踐者,無上真佛顯然是知曉【佛祖】的這一刻,究竟是在哪裡!
此刻,天寰九彩斑斕,佛光耀耀,佛祖釋迦從摩耶夫人的肋下降生,嬰兒啼哭聲響徹雲霄,於是大地爲之震動,九龍吐水爲之沐浴。
“無上真佛”在看着眼中佛誕之刻後,心中頓時一定。
再看看此刻佛祖從母體上跳下,橫走七步,豎走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就是準備開始說出那句撬動了整個萬界寰宇的“天上天下,惟我獨尊”時,祂微微一笑就向着那嬰兒撲身而去!
“成功了撒…我…噗噗噗——噗——”
只見那嬰兒迎風一展,就已經化成了那恐怖的筋肉賊禿!!!
還未等祂回神,就見那莽和尚都對祂張口一咧自己燦燦白牙,一碩大的右手拳頭就印入祂的臉龐。
下一瞬,那拳頭就又是重重地砸在了祂的臉上!
“轟!”
萬界寰宇仿似一齊發出了不堪鞭撻的哀鳴。
頓時祂就已感覺自己好像被整個諸天萬界,虛空萬佛法界,無量佛國淨土一起加起來的絕對之力凌空撞上。
只此一下,祂的佛祖金身直接從外至內差一點就得崩解成絲絲的粉末!
“我——”
“嘭”,和尚哈哈一笑又是一拳,打在了祂的側臉……虛空萬界又是一震!
嗯,這次是左手,挺對稱的說。
“哈哈哈哈哈,痛快!”山王仰天大笑,直接性起,隨意一腳蹬在了“無上真佛”的下三寸上,然後雙手左右開弓,噼裡啪啦的一頓猛抽。
“那些個佛門軟蛋,一天到晚玩什麼狗屁的因果,十二因緣,四十八願,都是些放嘴炮的玩意兒,誰不會!
孫賊,佛爺爺告訴你!現在佛門,老子纔是扛把子!人生在世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發“慈悲”,等“報應”?恨祂,就去狠狠地揍祂!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又哪有那麼多狗屁不通的解釋,老子就光明正大的說了唯吾獨尊又能怎麼樣!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暴力能把問題本身解決了!”
轟……
山王世尊如此宣言,霎那之間,佛門源頭之處——靈山婆娑淨土一脈,從祂的源頭處,祂們的時間線頃刻開始更改偏移。
“滾……亂改什麼,佛爺我叫你改了嗎!”山王右手依舊在狂抽“無上真佛”,只見那左手上隨手一拽,渺渺濛濛的宙光長河,被他深深抓出。
浩瀚到完全可以扭曲一切可能與不可能,現實與不現實的絕對力量,但他的左手臂中不斷扭動。
“啪——”
下一瞬隨手一抖,那宙光長河就如似一條迷離扭曲的大蛇,徑直被生生給砸暈成了一條“死蛇”,旋即就已被山王隨意擺出了各樣稀奇古怪的造型。又是自過去,連通向了未來,自成一條另類的時間線……
“呃……”
看着眼前一幕,無上真佛差點沒把自己的慧眼給瞪出來。隨即就已經在山王誠心誠意的度化之中開始痛哭流涕。大有在被山王佛祖那滿懷佛意的當頭棒喝下,痛改前非之態!
“莫要打了,莫要打了。佛祖世尊莫要再打了……再打我就真的死了。我願皈依我佛,我願潛心實意皈依我佛山王!願在他座下傾聽漫漫至高佛法!!”
“轟——”
漫漫如須彌山一樣龐大拳影,此刻徒然一止,但又是落在了“無上真佛”那早已坑凸不平,光華不再的佛祖金身上。
“可願皈依。”
“弟子願皈依我佛山王……”無上真佛言語聲中有億萬種不甘心的嗚咽哀鳴,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現在他自己的過去、現在、未來,已被完全錨定,生殺隨心。
自己在是那樣死撐下去,不出半瞬,就是真正被人剝離一切可能,徑直成爲一灘永遠不存在於真實的時空幽魂的時刻,而祂還不想涅槃!
“嗯……”
聽到了這一聲略有苦惱的低吟,無上真佛卻是根本不敢有任何言語,唯恐惹惱了這和尚,直接一拳送祂涅槃。
“你昔年降生爲唐三藏,而後又爲唐僧,爲金蟬子,爲旃檀功德佛,最後又爲無上真佛世尊……今日當回溯本源,再歸本來面目。所以之上所有佛陀果位,只此以後均與你無關。”
“是,佛祖,靜聽你一切教誨。”真佛此刻眼眉低垂,隨即便已點頭認可。
“你且作回你原來的姓名吧。從今日起,你當重歸本名——唐三葬!
所謂三葬者,當葬天,葬地,葬諸佛。是以待有諸界多元哪般佛陀,哪方世界背棄佛門正道,如魔如妖的那一刻。當由你應緣顯化,送祂們與世界一齊歸葬!”山王目光炯炯有神,照徹諸天無窮佛門燦燦淨土,彷彿根本不是在說笑!
“蛤?這還是靈山婆娑淨土教義嗎?這也太狠了吧!”
“狗屁……靈山之上,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唯獨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