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博大,彷彿天地萬象,盡數被武安君一掌把握!
一切生滅因果,秩序混亂,有情無情無所不包,且有一種大道至簡,返璞歸真的正大渾然!
真是一掌落在自己的身上,呂啱可以肯定,別說是現在,就是在未來,在這個世界之中,自己還能不能存在,都將打一個問號!
“喝啊!”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雖然不知道爲何之前一直笑臉而迎的武安君,會是突然發難以一掌抹除了自己。
但就算是神魔在前,坐以待斃,然後閉目等戮,也絕對不是呂啱自己的心性!
神魔偉力,就算可以扭曲了自己的意志與力量,甚至是無緣無故將自己所有的一切盡數湮消,但自己難道連一絲反抗的舉動也不能做?
開什麼玩笑!
就是死,他也要死得其所!
一道道天遁劍炁,自他的心神深處升騰,前所未有的激烈角逐,瞬息萬萬變!更在這片浩藐宮殿的每一細小之處展出,似乎是在從每一個不可妄窺的角落之中,追尋着武安君這一手撫的所有可能,或是不可能存在的漏洞。
找到它,然後破滅它!
大衍五十,天衍四九,唯遁獨一!視爲天遁!
呂啱以指代劍,正面相迎向武安君,這一瞬間,他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每一根血管,或者說是每一個縷思緒念頭,都在武安君神魔意境下瑟瑟發抖,被碰撞、被湮滅,被終焉。
但最終一道空冥浩大的天遁劍炁被生生斬出,越過燦燦空間,循着玄奇未知的聯繫,不斷出現在任何匪夷所思的時空之處。更是被呂啱以一種精確入微的心緒將其盡數融會貫通,擰成完美的一股,毫無點滴浪費地作用於對方身上。
“啪…”
一聲輕不可察的細小聲響,好像一縷燈花濺落。這道濃華着呂啱所有心意,力量的絢爛劍炁,落在武安君的身上,卻是隻迸濺絲絲光花,連祂的一片衣角都沒有能力浮起!
“哼哼哼……無知!”面對着這樣的進攻,武安君連多擡一絲眼皮的餘勁都懶得做。
拿弄時空,玩轉宇宙。
縱使看似這只是武安君隨意一撫,根本不夾雜着任何的力量。
但是那種彷彿任憑漫天的日月星辰悠然旋轉,浮塵世界滄海桑田,顛沛迷離,也是絲毫不爲所動,亙古如昔,時空交錯,但也只能在指間把玩的恐怖意境,瞬間充塞了呂啱的所有的心神!
如同琥珀之中的卑微小蟲,甚至叫他連多轉動一絲意志的可能都做不到!
“父親…”一瞬間見到此狀況,何棲湇猛然驚厥,想到了眼前究竟在發生着什麼。直接在宮殿之中大聲的嬌喝了一聲。
“呼…算你小子走運。”
霎那間,一切的世界湮滅的大恐怖消散,所有的煌煌偉力徒然風雲平息,一層層時空的維度也是被重新攤開,武安兵界重新在所有人的意志下出現,恍惚間又再一次恢復原樣。
等到呂啱自己再次清醒之時,自己依舊直挺站立,什麼動作也沒有,自身上下也沒有任何負擔傷害。就恍若之前一切,只不過是自己卑微幻覺。
但是他身軀之中,貫穿了自身神、精、氣,如道道純陽落雪,無形無影,但又無時無刻不在與乾坤大三才交融吞吐,在周身大竅之中愈加璀璨浩瀚的天遁劍炁,卻是在不斷告訴他。自己已然跨過了冥冥中的一道超凡界限,開始朝着凝練超凡神魔肉殼,超凡力量第一次蛻變的五階天關,大步流星的趕去!
“我……這是突破了…怎麼可能這麼快。”
呂啱強忍着心中心神的激盪,視線微微掃過,只見武安君白起正如鄰家慈父一般重新安坐在主座上。至於何棲湇自己,正在嘟囔着臉,就像一個被打焉了的黃花菜,站在了自家老父的身後,一句話都沒有多言。
“這是什麼情況,無頭無尾,什麼表示都沒有,就是爲了揍我一頓?”可下一刻呂啱還沒來得及出言,白起的視線就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還可以……勉強可做我女兒的家將,進行這次蓬萊仙域的出使。”白起淡然點頭,隨即將兩件文書扔給了呂啱。
呂啱雙手接過,在其示意下展開一看,卻見其中一張是一份招賢書,大意爲域外時空人士呂啱德才兼備,雖跟腳存疑,不爲世界所喜,但被白府小姐白湇感化,自願爲其家將。有感於此,武安君將府不念舊過,願爲其作保,特許爲之前一系列過失買單,如果表現良好,此番出使之後,更可有高官厚祿相贈云云……
但再看另外一份,內容卻是一份仙秦告詔萬界的通緝詔令,說的是域外兇徒呂啱勾結時空邪神,施奸計妄圖動搖大秦法統,被始皇陛下之使者發覺。
又悍然夥同他人挾持白府武安君幼女出逃,妄圖逃出生天。,期間毀去武安君侯一系仙秦神魔重器若干,殺傷秦軍精銳將士百餘,丹藥,奇物,神源無數。其罪滔天,其惡不赦,是爲我仙秦第一心腹之患,召萬界仙秦軍民共誅之!
“沃日,我有一句話……我特麼一定要講,我要告御。這投了好胎,有個好爹,真的可以爲所欲爲嗎!?這還讓不讓我們這些窮屌絲活了…別以爲我不知道,第二份通緝令裡的東西,一定都是留給你女兒的……我們一根毛線都沒有。”
在呂啱的眼中,兩份內容自相矛盾的文書,都印有武安君府的大將軍印,以武安君無上神魔偉力之烙印,匯仙秦萬軍惡煞,足以鎮鬼懾神,號令萬界萬衆之威,卻是無論如何都作不得僞。
不夾雜其他,單單就是一份詔書所蘊藏着的意志力量,就足以叫一位尋常十一階神魔湮滅。
這樣的偉力在前,呂啱爲之一窒,只恨不得壓下心中誹謗,現在就緊緊抱住眼前這位的大腿。
“兩份文書,皆需於三日之內纔可被大秦認可,由軍部記錄在案。現在皆在吾手,並未發出。但只要一份曾被大秦接納,那另一份便會自行銷燬。”
坐於主座上的白起目視呂啱,突然一笑。他雖言語溫煦,並無任何的威脅恐嚇,但一眼之下,自有一種不容迴避的無邊壓力充塞與呂啱的心頭。
“該怎麼做,你想來已經心知肚明。切勿讓本將軍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