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慌不擇路,一直向前方飛奔,不料那蛇也追得飛快,總是不遠不近地跟着他們。
子昭見此情形,不由心中納罕,換個身形靠近了兄長,說道:“這傢伙好像專門要跟着咱們,不會是條蛇精吧?”
“蛇精?”子良也是疑惑了一下,回頭張望,似乎也覺得那蛇的眼神怪異的可怕。
兩人心裡一陣發冷,齊道:“怎麼辦?”說時遲那時快,那蛇一個竄身就來到他們的身旁。兩人忙分開兩邊就地一滾,子良再次揮斧,罵道:“你個長蟲!沒完沒了了還!今天爺爺不收了你,不算英雄好漢!”子昭也被惹急了,罵道:“臭蟲!渾身腥臊也好意思出來攆人。看着你算是活了些年月,本想放你條生路,不想追我們兄弟追的這樣急,今天必定收拾了你!”
話音剛落,那蛇突然身形一滯,停了下來。兩兄弟納悶地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想着:“這貨難道聽得懂人話?不怕打反倒怕罵?”
正在愣神的瞬間,就聽見空中傳來一聲尖利的鳥鳴,兩人忙擡眼朝上望去,就見一隻大鳥展翅俯衝而下。雖然個頭比起一般鳥雀來大了不少,也不過展開雙翅約莫三丈來寬,比起地上那條蟒蛇來,算是小很多了。可那條蟒蛇卻好像很怕它的樣子,一邊弓起身子迎戰,一邊甩着尾巴想要逃走。
“原來不是怕罵,是你的剋星來了!”子良興奮地躍到後面,擋住蛇的退路,“想跑可沒那麼容易了!”
子昭現在也鬆了口氣,緩緩退到一邊準備隨時策應兄長。
就見那大鳥像石頭一樣砸了下來,直啄大蟒黃色的巨大眼珠。“原來這裡是它的弱點!”子良高叫道,“昭!射它!”
子昭搖搖頭,指着大鳥說:“不知它的喙能不能啄破?我的箭早就射過了,根本挨不住,每次都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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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鳥轉眼就啄上了巨蟒的眼珠,並用雙爪緊緊扣住它的頭部。巨蟒疼得連連搖頭,想把大鳥從頭上甩掉,可是卻被鳥抓得死死的,根本無力反抗。
子昭仔細觀察這鳥,思考了片刻,說道:“哥,你不覺得這隻大鳥和梓德的那隻傲鷹有些像嗎?”
子良聞言也細細觀察起來,之後點頭說道:“是有些像,不過這是不是成年的傲鷹呢?”
半空中一鷹一蛇纏鬥的正緊,兩兄弟再旁邊左轉右轉似乎什麼忙也幫不上。過了約有一刻鐘,天色忽然變得更不好了,一股朔風吹過,又有雪花飄下來,似乎天氣更加冷了。隨着氣溫降低,那巨蟒的動作似乎變得慢下來。
子良驚喜地叫道:“原來它怕冷!昭,快!使用凝冰之術,把它凍住!”子昭忙飛身上前,將空中雪花聚攏過來,漸漸移動到那蛇的尾部,乘那蛇顧此失彼之際,瞬間將它的尾巴凍住了。巨蟒遭此偷襲,動作更加緩慢起來,兩人見此計有效,忙着繼續施展凝冰之術。
因着天氣寒冷,狂風呼嘯,雪花也多被吹走了,能用來凝冰的雪越來越少,就連地上不多的積雪也都用來凝冰了。子昭也因連續施展凝冰之術而氣力有所不繼,好在已有三成的蛇身被凍住了。而蛇的頭部也因爲傲鷹的不斷猛啄,變得血淋淋的,黑褐色地血液流成一個不小的水窪。
子良舉斧上前,說道:“這次換我來!”他運足力氣,使勁一劈,蛇身從被冰凍住的地方一分爲二。另一半的蛇身發出“嗬嗬”地怪聲,跌落到地上翻滾掙扎。子昭喘着粗氣念訣上前,勉力朝七寸的地方射出一支含了凝冰之氣的袖箭,那蛇終於應聲而倒,暈死在地上了。
天上的傲鷹歡叫着朝他們盤旋飛來,似乎在感謝他們的幫助。子良笑着說:“是我們需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們兄弟倆估計都沒命了!”
傲鷹接着又直衝上天,在空中盤旋飛行。子昭看它這樣,就對旁邊也累得直喘氣的兄長說道:“這隻鷹似乎也是人馴養的,你看它在空中給主人發信號呢!”
“不會吧?難道這蛇也是早就被人盯上了的?”子良看看旁邊癱在地上的巨蟒。
“難說……”子昭搖搖頭,“咱們等等看,要是沒什麼人來,咱們就把這蛇擡了回去,也算沒有空手而回。”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一聲尖利地嘯聲之後,傲鷹從空中急衝而下,果然是有人馴養的。子良正準備和弟弟一起向來人道謝,就聽見一聲冷哼傳來,“哼!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兩個!把白靈扔在圍場就是爲了絆住我,好自己來捕殺這隻青蟒嗎?”
來人不是子瞻又是何人?看他滿臉怒容,咄咄逼人的樣子,兩兄弟本已到嘴邊的道謝之語,又生生地嚥了回去。
子瞻跳下馬來,走到巨蟒的屍體前,用腳踢了踢蟒頭,接着看到七寸上的袖箭,接着瞟到凍在地上的半截蛇身,輕笑出聲:“我還以爲怎麼厲害呢!原來也是鬥了許久才成的!想來也知道,要不是我的傲鷹啄瞎了青蟒的眼珠,你們能那麼容易得手?不過是撿便宜罷了。”說着便擡腿要離開,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件獵物。
“你!”子昭情急之下不知該如何稱呼,直接喊道。子瞻皺眉定身,冷冷出言:“真是野人!就算看我不順眼,直呼其名也就罷了,怎麼還‘你’上了?”
“不是,子瞻!你把這半截蛇身拿去吧!剛纔又飄起雪花,按着規矩這大狩獵應該已經算結束了。總不好沒有收穫吧?”子良溫言說道。
子瞻冷笑一聲,袖子一摔,說道:“小爺我還沒有拾人牙慧的癖好!既是你們殺死的,你們扛了去便好!管我有沒有收穫!”說完就快步飛身上馬,叱了馬帶着一衆從人離去了。
“那個……”子昭還想說些什麼,卻已經見不到子瞻的人馬了,他爲難地看看地上青蟒的屍體,說,“我意思想借兩匹馬來駝這笨蛇啊!要不可怎麼往回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