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仁點點頭,讚歎道:“我兒可以將那婦好擋回已經十分厲害了放眼整個九州,能擋下婦好的人又有幾個就連鬼方巫女那樣厲害的角色,最後不是也敗在婦好的手中”
焦蟬聽了低頭淺笑,但很快就擡頭問她父親:“阿爹,是不是宗主回來了這仗打勝了沒有”焦仁聽了連連搖頭嘆氣,說道:“這次宗主可是損失慘重啊要不是阿爹不能離開水太遠,恐怕就要把這條老命送在大商的土地上,回不了東海了”說着竟然舉袖要拭淚。
焦蟬皺着眉頭說道:“小蟬覺得那昭哥哥商王不像是不講理的人,什麼事情不能商量呢爲何非要動刀槍”
“何嘗不是這樣”焦仁也裝模作樣的嘆息,“我一直都勸宗主不要擅動刀兵,可是咱們宗主那是個肯聽人勸的這下吃了虧,多半也就回心轉意了。”他見焦蟬不置可否的樣子,心裡知道女兒又嫌棄他了,便重了聲氣:“小蟬你”
“若是還想讓我嫁給宗主的話就不要再說了”焦蟬立即將父親的話堵了回去,十分生氣地說道,“小蟬雖然是鮫人,但也不想爲了那一點點權勢就做違心的事”
“那是當然爹怎麼會逼着你嫁給宗主呢他已經有那麼多姬人了,就算沒有一位正式的夫人,可敖宗主的年齡也有些太老,與我兒不相稱”焦仁這話與平時的言語極不一致,焦蟬不免疑惑地看着他:“阿爹這是又換了主意還是宗主明着拒絕了”
焦仁被她搶白的面色微變,有些掛不住了,但很快便鎮定下來,正色說道:“小蟬這是說的什麼話爲父還能害你不成就算咱們是鮫人,也要成親嫁人不是”說完還故意激了女兒一句:“難不成小蟬看上咱們離耳國中的哪一位壯士了”
焦蟬頓時羞紅了臉,轉身開了通往宗內的門進去了,根本沒有理會父親。看到女兒害羞走了,焦仁卻思考起眼前的情形來,要是這前門被士兵把守,自己就無法通過這裡進到萊州城內,如果再從水道出去,那也只有通過碼頭進城這一條路可以走,可是碼頭也必定有重兵把守,豈能隨隨便便進出
這可難住了焦仁,要是進不了城中,就無法知道現在萊州的狀況,可是要是直接出去,那一定是被那些士兵抓住,城中的情況倒是可以知道了,可也沒辦法將消息傳回敖辰那裡去。這可怎麼辦
焦蟬這時突然出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大隊敖辰的姬人,個個哭哭啼啼將焦仁圍住,“焦國主宗主是不是不要我了”“是啊國主,宗主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怎麼把我們丟在這裡這麼長時間都不過問”“國主”“國主”一時間焦仁被這些女人纏得頭腦發昏,根本沒有他說話的機會。這下他更加發愁了,心裡一陣衝動,要不然直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直接進入商營,說不定還可以直接和他們的將軍交談,也好知道大商明確的態度。可這麼一來,東夷人的態度就更加不能明瞭了,說不定還會中了大商的圈套。
看到父親焦頭爛額,焦蟬也不忍再吵鬧他了,就勸說這些姬人:“各位姐姐,宗主一定是平安的,要不然怎麼會派了我阿爹回來估計宗主不多時就會回來了。”這些唧唧喳喳的女人立刻不說話了,焦蟬在這裡守了很多天,她們已經把她當成了最可信賴的人。
焦仁見女兒可以穩重這些胡鬧的姬人,頓覺女兒嫁給敖辰是可惜了,完全可以做得一國之後的人。他立刻拿定了主意,便朝着門外走去。焦蟬立刻喊住了他:“父親,外面可是有重兵把守啊”
“我知道,小蟬就不要操心了,爲父自有道理。”說罷他就擡腿走了。焦仁一路出去,剛推開大門,就被一大隊士兵用長戈對準了,從他們的表情看,也是嚇得不輕。
焦仁挺胸而立,朗聲道:“各位壯士,在下乃是離耳國主,也是這遠瀛齋的主事。不知現在城中是誰人守衛帶我去見他,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這些士卒聽了他的話,也不敢立刻就收起長戈,而是派了一名士卒前去通報。不過多時,就見甘盤居然親自來到這裡,見了他便直接問道:“你是海市的人你們宗主呢還不快快臣服”
焦仁聽了便有些不大高興,挺直了身子說道:“我海市宗主爲何要向大商臣服現在雖然各有勝負,但大商並不可能一下子將東海諸部全部吞併焦仁此來便是要與大商和談,兩家罷兵不好嗎”
甘盤本就沒打算要將焦仁怎麼樣,不過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罷了。現在聽他這麼說,也便緩了神色,沉着臉說道:“至於罷不罷兵,這事還要王上決定。那麼就請國主隨我走一趟吧,現在我大商的王后婦好和太衡大人都在這萊州城裡,國主大可與他們兩位商議。”
“什麼”焦仁立刻震驚地問了一句,心裡更加篤定夭桃一定是投向了大商,他立刻詢問道,“我還有一個疑問,不知海市的夭桃,桃主事可在你們那裡”
甘盤不置可否,算是點了一下頭,也不多說話,就勒馬回頭走了。焦仁反而覺得是他們不願意將夭桃已經投向大商的消息告知,就這樣含混過去。他心裡恨恨道:這個夭桃,居然悄悄地就投了大商,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仇敵了滅族之恨就這樣過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夭桃心裡雖然對大商不滿,卻不願意把婦好這個大大的籌碼就交給東夷那些長老的手中,只得自己跟着進了萊州,也好看着他們會不會揹着海市做出什麼對不起宗主的事情來,沒想到到了焦仁的眼中就成了這樣。
焦仁滿腹心事,一路跟着到了一處高大的院落,這裡原本是萊夷族長所居之所,現在卻被商軍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