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以陽跪在大殿正中,他的話如晴天霹靂,轟得腦袋一片空白,她不可思議的看向高高坐着的他,那華麗的錦袍折射出的光亮刺傷她的眼眸。
宗城晟笑笑:“以陽郡主意下如何?”
脣角微一撇,側頭掃了一眼怔愣住的宗城桓,她輕輕笑了,冊封自己爲翼王妃,這又是怎樣的捉弄?!
宗城桓緊握雙拳,冷着臉單膝跪下:“臣弟的王妃已另有其人,請陛下收回聖諭!”
他淡淡笑着,恍若無意掃了百官一眼:“皇弟可是看不上以陽郡主?以陽郡主英姿颯爽,乃女中豪傑,與皇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衆卿以爲如何?”
百官面面相覷,頓了一下,跪下齊呼:“陛下聖明!”
駱以陽無力閉上雙眸,他說的是聖旨,誰也不能反抗,連翼王也不能。
“好!”宗城晟起身:“朕封以陽郡主爲翼王妃,三日後完婚,十日後班師回朝!”
宗城桓冷冷盯着他的背影,想過不少他對付自己的方式,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遇上她後自己心裡再容不下任何人,如今終於能得她在身邊,他卻笑着賜婚,這比暗中派出人殺他還要更令他心痛。
羣臣散去,偌大的殿宇只留下怔怔跪着的兩人。駱以陽冷笑一聲,默默起身,失神的出了大殿。
久久,宗城桓緩緩起身,漠然的臉鋪着一層陰冷,大步徑入華陽宮,輕易鎖住銀紅的背影,不由分說,從背後緊緊環住她的腰,頭擱在她肩上,大口大口吸取着她的清香。
殷灼顏微皺眉,他身上的低悶氣息彌天蓋地而來,似感覺到深濃的悲傷,她心一軟,未將腰間的手扳開,擔心問道:“怎麼了?”
苦澀滴滴浸透他脣角,他沉聲道:“原來只要坐上最高的位置便能隨心所欲,當初我到大晉朝不曾要到你,就是因爲我不是皇帝、不是一國之君,我的權力不夠大,我的權威不夠深,所以我錯過了你。”
她吃了一驚,疑惑的喚了一聲:“殿下?!”
宗城桓扶着她的肩扳過她的身子:“我要成爲天下最有權力的男人,我要好好保護你,因爲你屬於我,你只能屬於我!”
最有權力的男人?!她暗顫了一下,看透他眸底的嚴肅和認真,她知道,他不是說醉話,有些惶恐:“殿下,怎麼了?”
他淡淡一笑,擁她入懷,安安靜靜,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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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涵旋瞥了一眼側身向裡躺着的她,輕哼一聲:“他奉旨成婚,你該是最欣喜的一個,怎麼反而不高興了?”
她揪着錦被,心頭有說不清的感覺,得知駱以陽要成爲翼王妃時,沒有意料中的喜悅,反而有着濃濃的惆悵,層層鋪滿她的心房。那日他一番似癲狂般的話語後,他沒再到華陽宮,原來是忙着準備婚事。只是你既要成婚,爲何又跟我說那番話,爲何要招惹我,爲何要困住我?
“明日翼王和郡主的婚事定是熱鬧非凡,防備也會鬆懈了一些,我們可趁機離開!”
她極輕的應了一聲。
殷涵旋瞪了她一眼,推了推她,埋怨道:“爲何還不去見見姜澈,跟他說說。”
“哦!”了一聲,她黯然坐起身。
殷涵旋直盯着她若有所思的臉,微揚頭:“你對宗城桓動心了?”
她恍然看了殷涵旋一下,忙矢口否認,急叫上蘭心出了華陽宮。
殷涵旋輕吸口氣,睏倦的倒在錦被上,脣角輕扯:你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對別的男人動心,一直守護着你的他呢?你就這樣漠視他的情麼?姜澈,你又該如何收拾你的那份殘敗的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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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上下張結着熱烈的紅,歡天喜地,殷灼顏低落的坐在他身邊,苦笑:“爲何我會覺得難受?”
他的心隱隱作痛,她怎麼可以在他面前如此直白的告訴他,她因另一個男人難受?他深吸口氣:“灼顏——”
殷灼顏側身倒在他懷裡,喃喃道:“一個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他就可以肆意妄爲。當初,一道聖旨,我進了瑨王府,然後又是因一道聖旨,我離開了瑨王府。如今偏偏又是一道聖諭,兩個不相干的人兒又被拌在一起。”
“權力總讓人容易迷失,權力可以讓一個善良的人變的邪惡,讓謹慎的人變的肆意妄爲,而我們始終屈服於權力之下。”
“你還會娶我嗎,即便我懷了他的孩子?”
姜澈嘴角微微一震,握了握他的手:“只要你願意,我絕不會放棄!”
她緩緩閉上眼睛:“不要這孩子吧,我不想帶着過去活着,之前的就讓它過去,我們成親,然後找個怡人的地方生下屬於我們的孩子,讓孩子無憂無慮,不受權力束縛,不爲權力折腰。”
他垂首默默凝視着她,她不知道,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期望,只是現在還有可能麼?灼顏,你真的能狠下心不要孩子麼?真的能輕易抹掉蕭涼宸在你心裡留下的印記麼?
見他沉默不語,她募地一笑:“我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現在的我根本不配說這些。你值得擁有更好的,你會有一個高貴優雅的夫人,而不是我這樣的女人,被拋棄的女人。”
“灼顏——”
她擡手掩住他的嘴:“你不必因現在的我而覺得愧疚,不是你的錯,我本不該奢求太多的。明日我們想着法子離開吧!”
懷中落空,他的心頓覺失去依靠,望着她姍姍而去的背影,他有些慌,她的心思越來越飄忽,他開始揣測不到,心底起了無助的感覺。
你若只是因爲宗城桓和你的境遇相似而難過,那我呢,如今你的心還容得下我麼?或許你心裡一直未曾真正容過我?
值得擁有更好的?!這只是你的藉口,你的理由,因爲你想要擺脫,迫切的想要擺脫這一切,你漸漸將你的心封鎖,不容任何人侵入,是不想再受傷,抑或是再也盛溢不下別人?
我越來越不敢去確認,一直以來你對我其實就像對兄長那般,是個誤會的情,我情願騙自己,就這樣騙自己。
他坐着,想着,坐着,想着,不知過了多久,直至頭頂暗影遮住,他擡眸,望向來人,眉微擰了擰。
宗城桓冷哼一聲:“我警告過你,有些人,不能碰。”
姜澈深呼口氣,淡笑:“翼王殿下不是在準備成婚的事宜嗎?爲何消息如此靈通?在下有些好奇,翼王殿下的翼王妃已定,爲何還把我們困在此處?”
他的雙眼冷冽可怖,當向雪稟報她怎樣依偎在姜澈懷裡時,他的頭似要轟裂,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啊!
“你不怕我殺了你?”
姜澈緩緩起身,整整衣衫:“灼顏說的沒錯,權力確實可怕,如今的我們屈服於翼王殿下的權力之下,無處可逃。翼王殿下想何時對我下手都可以,只要殿下高興!”
宗城桓咬牙切齒:“你和她到底是何關係?”
“我和她是何關係真的那麼重要麼?重要的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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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涵旋微推開窗,從空隙往外看,娥眉微擰:“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疑惑上前,湊上前:“有何不對勁?”
殷涵旋搖搖頭:“一時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妥。”
“你擔心那個宗城晟麼?今晚大設喜宴,他還會怎樣?我們按計劃行事,小心一點就行!無影已準備好了,時辰一到,他先救姜澈後引開華陽宮的守衛,駱以陽則會盡量拖住宗城桓的,而駱郡王會集結百官拖住宗城晟,應無後顧之憂。”
她點點頭:“但願一切能如我們計劃般那樣順利!”
殷灼顏瞪了她一眼:“只要你不惹麻煩就行!”
她譏笑一聲:“你搞定向雪和尤歌再說,別盡會數落我!”
殷灼顏踱回牀前,懶懶趴在牀上:“蘭心,捶背!”
蘭心哦了一聲,殷勤的上前,小手上下起落。
殷涵旋瞪了兩人一眼,在桌前坐下,手託着香腮,暗忖,不知問綠情況如何?宗城晟知道那家客棧,會不會爲難問綠?
三人百無聊賴的在房裡待了一下午,熬到夜至,王宮燈火輝煌、樂聲鼎沸,她們蠢蠢欲動,只等着最後一擊。蘭心來來回回踱着碎步,不時探出個頭瞧瞧殿外的情況,見殿外守衛依舊森嚴,不滿的嘟喃了聲:“今日的守衛怎麼反而更多了,像是嚴正以待什麼。”
無心的一句讓兩人心裡一陣忐忑,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從窗前往外望了望,心下生了一些疑惑,殷涵旋有些懷疑:“我們是不是被出賣了?”
殷灼顏不肯定的搖搖頭:“不管如何,依計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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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心急如焚之際,忽聞殿外陣陣吵雜聲,似有兵刃相交的廝殺聲,殷涵旋蹙眉:“是無影嗎?”
她眼冒亮光,低聲道:“是機會就不能錯過,我們走!”
三人尚未出殿,殿外突地一片沉寂,交換了一下眼色,遲疑的瞬間,一陣腳步聲,隨即,殿門被粗暴的踹開。
他冷冷掃了殷涵旋一眼,哈哈一笑:“果然是在這裡!朕的豔福不淺!”
殷涵旋不覺向後退了兩步,有些驚慌:“你怎麼會在這?”
一雙桃花眼如彎彎的月牙兒,語氣甚是輕佻:“今夜五弟的洞房花燭夜,朕擔心令妹心傷,特來作陪!”
殷灼顏扯扯嘴角,盈盈福身:“謝陛下厚愛,不敢阻了陛下的興致,陛下請回!向雪、尤歌,恭送陛下!”
不見向雪和尤歌進殿,她納悶着高喚了幾聲。
宗城晟淡笑着搖搖頭:“殷灼顏,你就算喊破喉嚨,她們也不會來,不敢來!如今華陽宮裡裡外外都是朕的人,而五弟此刻正在洞房銷魂,朕今夜讓你們姐妹倆也好好銷魂一下!”
他一揮手,幾個侍衛上前,輕而易舉的控制住三人,殷灼顏手錘腳踢,怒喝:“放開我!不準碰我!”
“好烈的一個性子!朕先嚐嘗你的味道,看你是否值得五弟夢寐不忘!來啊,帶她進去!”
“宗城晟,你卑鄙、下流!”殷涵旋啜了一口:“那日沒殺你是我一生最後悔的事!”
宗城晟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哼:“朕會讓你看看怎樣纔是最下流的。來啊,將她也帶進去,還有這個小侍女,瞧着也還周正,說不定是稚子呢!”
三人片刻被捆縛手腳,拖拽着進殿。
宗城晟進了內殿揮退侍衛,一把將殷灼顏拽上牀,兩手粗魯的扯開她的衣襟,揚眉:“朕素來對棄婦不感興趣,但你既曾是蕭涼宸的王妃,五弟又對你一往情深,想來必是有過人之處,朕今日破例先要了你!”
她驚恐的躬身護住胸前,厲斥:“你爲何要這樣做?”
他幽聲道:“誰讓你二人,一個妖媚,一個絕色,朕的心癢到骨髓裡去了,而且朕迫不及待要向你姐妹二人證明,朕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而且會讓你們欲仙欲死的男人,並不是你們口中的‘小娘子’!”
話音落,他整個人壓了上去。殷涵旋、蘭心哭喊着,他聽而不聞,邊按壓住她拼命扭動的身軀,邊扯落她身上最後一縷遮擋,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腹:“果真是撩人的身子!”
“你禽獸不如,枉你爲一國之君!”她的眼淚噗噗往下掉。
他緩緩寬衣解帶:“朕是國君,天下的女人爭先恐後的向朕投懷送抱,朕要了你們是你們的榮幸,如侍候好了,朕說不定會不念你們的曾經,封你們爲妃!”
殷灼顏嘶聲喊道:“我會殺了你!”
“殺我?!你想殺我,簡直是做夢!就算宗城桓知道我要了你,他也未必敢吱一聲!”
“是嗎?!”冰冷的劍尖抵住俯下去的後背,他再也沒機會,紅衣一閃,他被狠狠拽下牀。
宗城晟跌倒在地,冷冷看着一身紅衣的宗城桓,厲聲斥罵:“你要以下犯上嗎?”
他雙眼通紅,血絲密佈,神情悲哀,扯過被子蓋住她顫抖的身子,手提長劍直抵着他的胸膛:“你要我娶駱以陽,我同意了,因爲你是狄丹國國君,身爲臣子,我沒有拒絕。但你不該這樣對她!尤歌、向雪,先將他押下去,令竇將軍、衛將軍全面清查所有的士兵、守衛。”
無影和駱以陽急將殷涵旋、蘭心解開,殷涵旋吸吸鼻子,這才見幾人都是一身血污,想是經過一番惡鬥:“無影,到底怎麼回事?”
“都出去!”他冷喝一聲,幾人遲疑了一下出了內殿。
宗城桓解開她手腳的繩索,深深的紅色淤痕觸目驚心,心澀難忍,沙聲道:“對不起,我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
她雙手緊攥着被子哽咽難語,最後斷續吐出一句:“讓人準備很多很多熱水,我不想身上有那禽獸的一絲氣味!”
“你怪我嗎?是我的疏忽才讓他有機可乘!如我早些下手,他必不能——”
“出去,出去——”一把扯上被子蓋住頭,雙腳重重跺着牀。
他定了口氣,晦澀的出了內殿,甫出殿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屍體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士兵正開始處理着屍體。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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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姜澈呢?”殷涵旋急急問道。
無影深吸口氣:“他沒事。”
駱以陽嘆了口氣,什麼翼王妃,什麼洞房花燭夜,分明是一場陰謀。宗城桓邁入洞房劈頭就問:“你想一輩子守着空牀,抑或是另擇良君而嫁,或是死?”
一字一頓,片刻的猶豫,她選擇了作爲每一個女子都會做出的選擇:擇良君而嫁。
她什麼都沒再問,提着劍跟他出了洞房,迎接他們的是一場慘烈的廝殺。
當看到一襲紅衣的他奮勇、狠洌殺向華陽宮時,她慶幸她的選擇,他是個重情義的男人,但他的情不是爲她而生。
她也知道,若他們不能殺出一條生路,那麼如今死的就是他們,因爲他們是與至高的權力搏鬥,成則王敗則寇。而確實,他贏了,她也爲自己贏了一仗。
殷涵旋淺淺笑了一笑,眼角突兀滑出一滴淚,擡手拭了去,順了順裙子,就着石階坐下,深濃的夜,朦朧的月色,飄散的血腥味,她側眸瞥了一眼默默佇立的幾人,輕聲道:“突然想喝酒了!”
駱以陽睜大眼睛,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吐了幾口氣:“走,請你們喝酒!”
見殷涵旋隨駱以陽而去,無影看了看蘭心,蘭心搖搖頭,抹了一把淚:“我要留在這裡!”
無影回眸看了一眼,他想留下,只是更想去猛喝幾杯酒,排解滿腔的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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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凌晨,他將一切安排妥當急進了景福閣,這是今夜未沾有血腥的地方,他將她遷至此,不想她在瀰漫着濃厚血腥味的華陽宮再待一刻。
“殿下——”
“歇了嗎?”
向雪搖搖頭,他黯然坐下,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腐蝕着他的心,留她在身邊卻不能保護好她,令她差點陷入魔手。
他出生入死、浴血沙場,從未怨過一句、吭過一聲,守護着狄丹國的基業、拓展着狄丹國的疆域,得到的卻是至高無上的權力無情的一再抹殺。
陰毒陷害,他能容忍;千里追殺,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但他竟然對她下手,猶如他持劍刺向自己的心窩,心在滴血,無法再沉默、無法再漠視,自己的步步退讓、自己的愚昧造就今日他的猖狂,必須反擊,必須討還這一切。
而如今,他該怎樣去面對她?他恨,恨自己的無能爲力,讓她受委屈比讓自己重傷於刀劍下還令他更難受。
向雪默默看着他,他的傷、他的痛,每一絲、每一縷她都能深切的感受到,但她只能這樣看着他,堅定的站在他身邊,如果他不堪負重,那麼他倒下的一刻,她會承受住他,他是她的天,他不能倒下。
良久,他起身,緩緩進了內室。
怨恨的目光直刺而來,一個繡枕砸向他,他不閃不躲,繡枕悶沉的砸在他臉上。
“你走,我不要看見你!宗城晟是禽獸,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會欺負我,你給我滾,滾——”
宗城桓俯身拾起枕頭,緩步走向牀上坐着的她,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他將枕頭放好,輕喚了喚她的名。
“噼裡啪啦”她倏忽側轉過身,雙拳胡亂的、狠狠的砸在他身上,他閉上眼睛,任由她撒氣。
兩手漸漸無力,她哇的一聲抱住他的脖子哭泣起來,抽噎道:“他欺負我,他欺負我——”
柔柔的將她圈進懷裡,他眼眶一陣灼熱,一遍遍在她耳邊重複着歉意,直到她漸漸平靜,探手拭了拭她眼角的淚:“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那樣對你,絕不會,我用我的性命向你保證!”
淚眸怔怔看着他,慘白的脣吐出的堅定無比的承諾讓她心頭莫名的感到一種溫柔,不由墊墊身子用紅脣碰了碰他慘白的脣,他的身子滯了一滯,喉結動了動,暗吸口氣:“早點歇息!”
她沒有放手,紅脣大膽的覆向他的脣,他扳開她的手,捧着她的臉,對上溼潤的眼眸,聲音沙啞:“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低垂頭,手滑到他的腰間,徐緩解開他的腰帶,柔柔掀開他的上衣,怔了一下,他的胸膛裹着白布,鮮紅的血滲透出來,她咬脣,眼眶又是片晶瑩:“你幹嗎不說?還任由我打你!”
宗城桓握住她的手:“若那樣能讓你好受一些,又有何關係?”
她的手輕輕撫上去:“疼嗎?”
他哭笑不得,傷口雖疼,但她的溫柔撩惹起的另一處更讓他難受,只是他不確定她是否能接受,只能拼命壓下來,直到蠱惑的紅脣再次湊前,他一把環住她的腰,低頭擄獲令他血脈賁張的紅脣,胸膛狂亂起伏,他擁緊了她,越吻越深。
他的眸光越來越迷離,冰冷的手,溫柔輕漫,解開她的腰帶,感覺到她的身軀震了一下,他心澀離開她的脣,凝視着她緋紅的臉:“我說過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那樣對你,包括我,只要你不願意,我都不會勉強你!”
“嗯!”她飄忽的應了一聲,手柔柔的摩挲着他的胸膛。
讓他情炙焚身的人兒如今真切的倚在他懷裡,他粗喘着氣:“灼顏,你確定嗎?真的確定嗎?”
得到她迷糊的一聲肯定後,他深吸口氣,輕然將她壓在牀上,粗嘎着聲:“我要你,如果你想我停下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