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寧的街頭,華燈初上,老陳帶着小皮皮在店門口支起了烤爐,老朱抓着瓶啤酒迫不及待的拿起肉串等待點火。
丁一山靠在沙發上,聽着袁靜給他將自己的奮鬥史。
夏莎帶着夏雨,在串着肉串。
對了,小蛇就是夏雨,夏莎跟她聊了一晚上,幫她取的名字。
白小小一手支着腦袋,趴在櫃檯上,小七在她邊上,盡職盡責的繼續冒充招財貓。
隔壁老張聞着味,探出頭:“小雨啊,待會給你張大爺拿兩串來。”
“你甭搭理他,一個色老頭,淨想着吃你豆腐呢!”白小小大聲喊道。
這時從一邊的小巷子跌跌撞撞跑來個人,這人穿着一身西裝,但看起來破破爛爛,上面滿是鮮血,一邊跑還一邊打電話。
“救人!”袁靜一看不對勁,馬上下意識的摸出腰間的手槍。
老陳反應也很快,下意識的拿起火鉗就要衝出去。
“還是我去吧!”丁一山看這兩人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只好將他們攔了下來。
周圍偶爾有些人路過,丁一山爲了不引起注意,並沒有直接用法力跑過去。
“兄弟,沒事吧?”
他走到西裝男旁邊,卻沒發現小巷子裡有其他人追來,不由得疑惑的看着西轉男。
男人驚魂未定的看着丁一山,發現不是敵人,這才鬆了口氣,一下子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我……我……”
那人才說了兩個字,突然就說不出話來。
丁一山一看就發覺不妙:“快來,他要死了!”
袁靜和老陳這時正好趕到,兩人探了一下他的脈搏,紛紛搖頭。
“報警,封鎖這裡!”袁靜一碰到工作,就馬上條理清晰的佈置任務,跟着就要往巷子裡走去。
丁一山看了看老陳,示意這事你來,然後一把拉住袁靜,讓她跟在自己身後。
巷子子並不深,兩人小心的走了一小段,就已經走到了盡頭,裡面站着七八個手持武器的青年。
這時老陳緊趕慢趕的追來:“有妖氣!”
“這幾個都是普通人啊!”丁一山看着小天才,沒發現有任何提示。
袁靜舉着槍:“警察,別動!”
幾個青年目光呆滯的看着他們,略微遲疑之後,直接衝了過來。
丁一山嘆了口氣:“我來吧,這幾個似乎被控制了,有點像監獄那些人。”
鋼管砍刀齊齊像丁一山揮舞,他氣定神閒,一**過一根鋼管,飛快的將他們手裡的武器打落。
幾個青年手臂鎮痛,紛紛慘叫,然後驚恐的看着丁一山。
“別,別殺我們,我們也是被逼的!”一個似乎是帶頭的人有些害怕,急忙大喊。
“警察!都老實站在牆邊!”袁靜依然舉着手槍對着他們。
帶頭那個看着黑洞洞的槍口,急忙舉起雙手:“別開槍,我們配合!”
丁一山一丟鋼管,看着老陳和袁靜:“交給你們了!”
老陳點點頭,上前隨便問了幾個問題,可惜這幾人並沒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他們本來在一個燒烤攤喝着酒,後來看到一個美女經過,他們就想去佔點便宜。
幾人尾隨到一個小路,沒想到便宜沒佔到,卻有些不受控制的來砍人。
三人把他們交給警察,便回去繼續吃燒烤。
“東寧怎麼又冒出新的妖怪了?”丁一山很發愁。
袁靜這時拿着平板電腦放在幾人前面:“死的人是一個建築公司的副總,跟黑色會沾點邊,地位不低,砍死他的是他們對手乾的!”
老陳擰緊了眉頭,自從段坤和白小小被丁一山抓了之後,黃半城沒多久就伏法了。
從那以後,東寧的格局有了很大的變化,以前不少的小勢力開始極速擴張,如今大概是三足鼎立的勢態。
被砍死的西裝男是明面上是副總,不過以前是鐵拳的二把手,他臨死之前,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是被對手黑虎的人做的。
袁靜又點開另一個界面:“還有個讓我擔憂的是,另一個勢力青狼,他們的負責人前兩天也被人砍死,兇手是鐵拳的人!”
丁一山覺得這一切都是那個女妖做的手腳,只是他想不明白,對方這麼做到底爲了什麼?
袁靜這時又意外的點開另一個界面:“黑虎的一個負責人前幾天被人用槍打死了,據說是青狼的人,可現在還沒辦法證實,兇手也一直沒有抓到。”
白小小以前在幕後幫過黃半城,對道上的事也有些瞭解,可這時候也不理解對方到底有什麼意圖。
夏莎靠着肉串,突然說道:“也許她想亂起來,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丁一山等人呆呆的看着夏莎。
“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了?”
“不是,你說的很有道理!”老陳搖頭。
丁一山拿起地上三個空酒瓶:“你們看,他們照目前的情況看來,鐵拳的人會找黑虎麻煩,青狼的人又去找鐵拳復仇,黑虎又找青狼算賬。”
老朱仰頭乾掉一瓶酒,往他腳邊一放:“然後呢?”
“然後這三個瓶子就碎了唄!到時候再來個新瓶子!”丁一山說完把三個瓶子彈碎,又把老朱的空瓶子拿過來擺上。
幾人看着一地的碎渣子,紛紛開動腦筋。
“你是說那女妖要扶植一個新的勢力?”白小小覺得這個想法很沒譜。
老朱鄙夷的踢開那個空酒瓶:“不可能!直接扶植三個勢力其中一個就可以了,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
其他人沒說話,但也默認了老朱的說法。
“那你們說說,亂了之後,女妖得到什麼?”
丁一山覺得實在想不到其他理由。不求回報的讓三個幫派亂戰消耗,一個妖怪有這麼高的覺悟?
除非那妖怪學過馬列主義……
“不知道,反正不會是你想的這樣!”老朱開始耍賴了。
袁靜憂心忡忡的看着資料,對丁一山說道:“我已經申請,讓人盯着那三個勢力的人,防止他們械鬥。至於妖怪,全都靠你了!”
老陳大手一拍:“袁警官說的有道理,那個女妖的事情就靠你了!她應該還在東寧,你現在趕緊去找找吧!”
丁一山看着幾人,發現他們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由得目瞪口呆:“不是吧?你們在這吃香的喝辣的,讓我去拼命?”
幾人紛紛點頭,只有袁靜有些不好意思,她悻悻道:“要不,我陪你去吧?”
“唉,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比較安全,誰讓我天生命短呢!”丁一山無奈的抓起幾串烤肉,意興闌珊的走了。
他出了街角,丟掉竹籤,隨手招了輛出租車。
東寧不大,但他一個人想要找到一個妖怪,除非有個大概地點給他蹲守,不然還真不容易找。
出租車開始漫無目的的在東寧亂串,出租車司機一臉好奇:“兄弟,怎麼了?”
不怪他好奇,丁一山一身的酒味,滿臉的陰鬱,有點像剛丟了工作,女朋友又跑掉的失敗男人。
一般這種人,總喜歡漫無目的的瞎逛,似乎是在找一個合適的角落,然後跟這個世界告別。
“沒事,你就隨便饒着東寧開,我先給你五百!”丁一山滿不在乎的拍出五張鈔票,然後翻開護腕開始認真看起來。
司機收起錢,暼了一眼丁一山的電子錶,頓時覺得自己猜測很準。
這肯定是一個要自尋短見的男人,臨死前帶着的表,估計是當初沒錢的時候買的定情信物……
他想勸說丁一山,但一看自己沒有丁一山強壯,生怕自己被誤傷,只好作罷。
司機嘆息了一聲,決定等丁一山一下車,就馬上報警。
丁一山渾然不覺的看着小天才,車子在城裡饒了兩個多鍾,一無所獲。
“要不往快環轉轉?”司機覺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丁一山麻木的點點頭,沒說話。
車子飛馳的上了快環,一下子就擠入車流,繞着東寧不停的轉悠。
這期間袁靜來了個電話,詢問他的進展。
丁一山聽着幾人還在門口吃燒烤,嘻嘻笑笑的,沒好氣的答道:“別提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辛苦啦,要不你先回來吧,我給你留了雞翅!”袁靜笑道。
掛了電話,丁一山把護腕拉上:“師傅,回去吧!”
“回去?你不想死了?”
司機雖然沒聽到電話的內容,但已經覺得丁一山不會自尋短見,一不小心就將自己的想法喊了出來。
“什麼意思?”丁一山莫名其妙的看着司機。
司機從口袋摸出半包煙丟給他:“抽一根放鬆放鬆,男人嘛,就算受再大委屈,也不能想不開!”
丁一山抽着煙:“不是,我不明白你想表達什麼?”
“小夥子,我早看出來了!不就是失戀了嗎?沒必要尋死覓活的!大不了偷偷哭一場睡一覺,醒來又是男子漢!”司機說完放了首歌。
丁一山聽着《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煙燻霧繚的靠着車窗,不想說話……
這時車子正好駛向立交,丁一山突然感覺到小天才發出了劇烈的震動。
他急忙撩開護腕查看,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小點正飛快移動,眨眼之間就要失去蹤跡。
“停車!快停車!”
丁一山拍着車門,不停的掃視四周的環境,突然看到了和高架橋邊上高鐵列車。
司機被他的反應嚇到了,急忙靠邊:“怎麼了?”
丁一山沒回答,隨手丟出兩百塊錢,拉開車門就直接往橋下跳去。
“哎,小夥子別衝動……”
司機目瞪口呆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丁一山,突然覺得會不會是自己放的那首歌有問題……
七夕了,祝大家節日快樂。
外面正下着雨,我在孤獨的講故事,只有煙,沒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