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這話倒也有些許的不亢不卑。若換作其它任何丫頭,在朕盛怒叱喝之下;想必,不管朕所質問得是何罪名,先不先都會極爲驚懼得一番跪拜求饒,繼而好好地一番自我檢討罪責,最後再大喊幾聲冤枉求饒或求從輕處罰的吧?哪怕是正得榮寵的世家千金,抑或是朕後庭之中的那些個背後有家族勢力倚仗的高貴女子,也不會表現出如你這般的膽色的。”
“而你在朕的面前雖然也顯現驚惶之意,但卻是第一個敢跟朕這般辯解、否認,還隱隱有銳詞抵制之意的;你膽敢這樣直面否認,朕所說的罪責,於一介弱女子而言,倒也算是硬性子了。”
“關鍵是,朕也從未見過一個容顏毀了的女子,還能這般無所忌得自己親口坦言自己,不過是個容顏已毀的醜八怪的;這般知道好歹,坦然若定的女子倒是有幾分難得。更何況,似乎反應力也不錯。如此來說,你這樣的丫頭,倒的確是有幾分特別的;也難怪多年不收貼身侍女的墨兒,會一時心血來潮,將你任爲貼身侍女。”
“不過,也只能是貼身侍女。”華皇鳳眼微眯,說到最後,眸光直射宣染,似乎別有一番意味兒。
而宣染在此過程中,則不動聲色,好似不敢有絲毫的疏怠,認真地聽着。實則,在她心中卻又是冷笑一片的;呵呵,聽他這話的意思,至少在這個罪名上,是大有放過自己,不多做刁難之意了。只是,這或許也只因自己方纔的應對分寸得當,打消了他一些個顧慮吧。
至少,自己不過是適當地表現出了幾分小女子小性子的特別罷了;讓他以爲自己也不過是攝於皇威,內心也是懼怕不已地倔強強撐罷了。讓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一介弱女子的至高無上大男人,放下戒心,大有不失掌控的感覺;如此來,他才暫且容得下自己吧。
只是,雲墨雖說並非什麼具有親和力的大善人,可在其身邊時卻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而這人雖說是雲墨的父親,卻給自己的感覺不怎麼舒服。可惜,沒辦法,自己的黑暗帝國還未開創強大穩定,卻已然招惹了些勢力,可不能再隨便招惹這個多年的強國君主了。
只得暫且應對着,不過直覺告訴自己,這個華皇應該還想再意有所指出幾分真實的意圖什麼的;自己就暫且,不妨靜聽不語即可。此時的宣染,隨之心中的冷笑,一些思緒便也在心中流淌
而過了。
至於,一旁的華皇,講到那兒時,略作停頓;射向宣染的眸光愈發多了幾分犀利過後,也沒發現宣染有任何異樣;反倒看到宣染,神色中倒也乖巧,安靜凝聽;這便收回了眸中的那幾抹犀利,眉宇間略顯滿意之色。
這華皇便又徑自接着道:“而之前,朕確實是有聽聞你風評不佳的;說你身姿綽約,妖媚入骨,這才狐媚了太子;這才任你爲貼身侍女,允你親近的。也罷,在朕看來,要說你有狐媚太子之罪,確是過了點;說你在小女子之中,有幾分特別倒是真的;朕就暫且信你,不真治你這狐媚太子之罪了。”
華皇說到這裡時,又作略一停頓,正好讓宣染對上了他那雙深深地眸光;與此同時,宣染倒配合之極地作出了迴應;她其它臉色倒顯淡然,只是雙眸中難掩感激涕零之意。
華皇見此,眸光更是深了深,卻從中隱隱多流露出兩分滿意之色。這個女人在臉色神態間,表現諸多從容,似乎倒是也有那麼點兒小機靈的,這倒還行。關鍵是,在這時候,能讓他看到她實質上的感激之意,這也就夠了。
“多謝皇上的英明與信任!”似乎果不其然,緊接着華皇便見宣染恭謹行了個禮,重重地道。
“恩,不過,你身上的那幾個小機靈,小特別,能夠博得太子較之其它丫頭,多親近兩分,倒是不假。”華皇突然間又略帶沉聲道。
“皇上,奴婢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宣染一時間,聲音似乎略顯焦慮。
“別急,只是朕突然間想起之前你自道容顏醜陋時,說容顏毀了的女子怎能狐媚得了當今英明神武的太子;怎麼,英明神武?你真覺得當今太子是英明神武麼?太子寵信於你,在你心中太子是不是很是不凡,而你也甚是崇拜,忠誠於太子?”
華皇說這話時,反倒臉上神色盡收,不動聲色,目光平靜,仿若讓人看不出他一絲半毫的心意風勢;只可惜,他目光平靜前最後那抹一閃而過的波動,卻是沒能逃過宣染的眼。她雖然神色並無異樣,但心中卻是頓起驚疑;剛剛不會是她的錯覺吧,她怎麼能從中感受到一抹隱藏極深的複雜呢?那抹複雜之中,好似有着鄙棄、陰鷺與恨意呢?
宣染暗自眸光一凜,又轉瞬間恢復了自然。根據她兩個時空爲人,如野狼般在危機抉擇前的敏銳觸覺;她認真地回道:“奴
婢不過是個小婢,倒沒過多想法;只爲能尋得庇護,便心滿意足了。太子殿下待奴婢還可以,奴婢便盡本分做事也就是了。說起英明神武,皇上作爲一國之君,剛剛對奴婢的信任,倒是英明神武。”
她這話故意避及華皇話中的鋒芒之詞,寵信、崇拜、忠誠什麼的,僅僅表達出了不夾雜感情色彩的中肯之話罷了。
“呵呵,不錯,很好。如此說來,若是朕也給予你一些庇護,你是不是也能對朕更加盡些本分?其實,是這樣的,你要能得墨兒的寵信,朕實則也是高興的。你既然是他身前侍候之人,你應該也能感受到墨兒的性子稍稍孤僻了些;而他自小便是如此,還記得他小時候有個磕磕絆絆傷到了,他也從不會主動說出來。”
“他總是將喜怒哀樂,藏在心裡;有什麼壓力,遇到了什麼困難與不好之事,他也從不主動表現出來;這難免讓朕,有着諸多擔心啊!衆所周知,朕自小便立墨兒爲太子,重點培養他,讓他能獨擋一面;可見在朕曾今的所有皇兒中,最爲寵愛的便只有他了。所以,朕難免對他關心之極。”
“只是,你也知道如今這個亂世,天下戰亂不斷;墨兒作爲我華國的重中之重,自然會成爲很多人暗中想要謀害的對象;但墨兒於朕於華國而言,卻又是不能有絲毫閃失的,你懂麼?”這時候已然偏離了宣染些距離,正左右來回踱着步子,說到這裡的華皇,又特意看了宣染一眼。
在看到宣染,重重地點了點頭後,便又繼續說道:“所以,朕以爲你既然是墨兒較之他人,更得幾分寵信的貼身侍候之人;便該更爲了解一些墨兒的身邊之事,日常動態與喜怒哀樂纔是。如此,朕便希望你力所能及地替朕好好地關注着墨兒,然後在朕每每安排的合適時機下,你儘可能地都能向朕一一稟明就好。”
“唯有這樣做,才能讓朕在第一時間裡知道墨兒的情況;才能及時地爲墨兒錦上添花或者排憂解難,如此來才以解朕對他的擔憂之心啊。這是朕身爲人父的心。”
“如此,你要能做得好的話,朕也會許你諸多好處的;朕這裡有一支血蓮玉肌膏,是華宮多年的傳承;有了它,你毀去的容顏,或許還有希望玉肌重生,或者諸多恢復的。”
“除此之外的諸多好處,當然還有的。只是你要答應的話,朕還有一個重中之重的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