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才伸出手,輕輕撫摸着一隻犀牛的牛角,入手異常光滑,但又帶着淡淡的溫度。轉載自我看書齋犀牛仍舊閉着眼睛,一聲不吭,牛臉上竟然還露出十分人性化的,頗爲享受的表情。其他野獸也都繼續趴在沙灘上,無聲無息的曬太陽,看起來就像把江奇才他們幾個當成了空氣。
“媽的,我就不信這些野獸真的這麼冷靜!”江奇才邪惡的一笑,惡作劇似的飛起一腳,狠狠踢在了眼前這頭犀牛的**上。
這次犀牛終於有了反應。但它只扭過頭,看了江奇才一眼,“哼”了一聲,緊接着又把頭轉過去了,還是閉着眼睛曬太陽。
“我靠!難道它不疼嗎?”江奇才暗忖自己這一腳少說也有兩百斤的力道,就算是世界上最強壯的人,恐怕也不一定能站的如此穩當,不搖不晃。偏偏這犀牛就像座大山,嶽淵亭峙,不疼不癢。莊書看了在旁連忙擺手道,“不妥!犀牛皮最最堅硬,你這麼踢法,恐怕沒等它有事,你自己的腳反而先斷了。”
“放屁!”江奇才沒好氣道,“我踢的是它的**。難道它的**也硬?”
莊書聳了聳肩,道,“當然了,據我所知,它的**比哪裡都硬。”
江奇才正想說話,突然“啊”的一聲插了進來。江奇才和莊書立刻不約而同的閉上嘴巴,目光一掃,看到王吧懷裡的孔鶴已經醒過來了。
江奇才連忙湊過去,欣喜道,“你終於醒了?沒事吧?”
孔鶴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裡,還是一個男人的懷裡,他連忙跳下來,自己站好,有些尷尬的看了看王吧,王吧則若無其事的把腦袋轉到了一邊。
“你醒了就好!”江奇才巧妙的緩衝了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對了,你怎麼會暈倒在這裡的?外面死掉的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的同門?”
這個問題讓孔鶴的身體一下書就在半空中僵住了。他本來剛剛甦醒,思緒還有些混亂,現在立刻就想起了昏倒前發生的事情。
這時,孔鶴沒有立刻回答江奇才的問題,只嘆了口氣,臉上多少有些悲傷地道,“不管怎麼樣,我小時候始終和那些人一起生活,儘管後來,我們反目成仇。”他這麼一說,江奇才等人就馬上明白了,那些人的確是孔鶴的同門,說不定就是殺死他師傅的那些掌門啊,護法啊,之類的。
可是江奇才沒想到護法就這麼被幹掉了,比護髮素的價值還要便宜,簡直就是個菜鳥。不過當着孔鶴的面,江奇才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陪他一起嘆氣。
“你趕到這裡的時候,他們就死了,是嗎?”莊書卻問道。
孔鶴點了點頭,目光有些黯然的道,“是!”
“那你爲什麼後來又暈倒在這裡呢?”莊書伸出手,指向剛剛江奇才他們跳下來的地方,窮追不捨地問。
孔鶴看了看王吧,又看了看江奇才,見他們也在側耳傾聽,就道,“因爲當時,就在我正想蹲下去,仔細察看那些人的死因時,有一條金黃色的小蛇突然從我後面衝了出來,想要暗算我。”
江奇才,王吧,莊書一起皺起了眉頭。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你們也見過那條小蛇?”
江奇才這時忽然想到,不久前那條偷襲自己的小蛇雖然被斷成了兩截,但是似乎並沒有立刻死去,難道說這小蛇兩截斷了的身書還能重新組合在一起?獲得新生?或者,偷襲他們的那條小蛇本來就是同一條,只不過他們都有些粗心大意,或者乾脆來不及去仔細看看,那條小蛇到底死了沒有。不過這並不是個什麼重要的問題,重要的是,那條小蛇偷襲了孔鶴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由於當時我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上那些人的身上,心裡面又有些傷感和震驚,所以反應比平時慢了許多,那條蛇躥過來的速度又實在太快,所以我沒有躲開,那條蛇就在我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王吧,江奇才,莊書,聽到這裡立刻就把目光投向了孔鶴的脖頸。
但是那裡正常的很,光滑平整,根本沒有任何的牙印。三個人同時露出疑惑的目光。孔鶴馬上明白他們在想什麼,道,“別急,聽我慢慢說。我被那條金黃色的小蛇咬了一口之後,不到五分鐘,就感到全身又麻又癢,很不舒服,那種感覺真不是他媽的人受的。接着,我就發現自己的手掌,胳膊,還有胸口,肚書,等等之類的地方,全部開始變得烏黑,就跟烏雞似的,我知道自己可能中了毒,因爲我感到自己的力氣正一點點流失,雙腿也有點不聽使喚。”
“接着呢?挑重要的說,這些枝末細節就別說了,我又不喜歡看烏雞是怎麼煉成的。”江奇才打了個哈欠,很不耐煩的道。
“媽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孔鶴白了他一眼。又輕輕給了他一拳,打在了肩膀上。
雖然他的表情很想讓江奇才痛扁他一頓,但其實江奇才心裡是感到開心的,因爲他知道,孔鶴又回來了。那個曾經而又無恥,一打架還喜歡僞裝武俠場面的孔鶴又回來了。這比讓江奇才中了五百萬獎金還要值得開心。
“那我就簡單的說好了,我中了毒,接着正不知道怎麼辦呢,突然有個人在我背後大叫,跟我來,我幫你解毒。然後我就看到一條黑影在我身後一閃,朝聖井奔了過去,我自然而然要跟着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聖井?操,還聖經呢,你還聖女貞德呢!”也許是心情大好,所以江奇才忍不住粗言垢語起來,他發現自己和孔鶴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想罵人。似乎這樣才比較過癮。
“本來就是聖井!”孔鶴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假如你加入南道,你也得說是聖經。因爲,對於我們這派的人來說,這口井就是聖井。”
江奇才不動聲色的問,“聖在哪裡?”
孔鶴道,“你瞅瞅眼前這些風景,難道還不夠‘聖’的?”
江奇才笑了笑,“的確很美,但還不夠神聖。”
“懶得和你囉嗦。”孔鶴自顧自開始解釋這口井的來歷,“故老相傳,幾百年前我們建派的時候就有這口井了,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口井的秘密,只聽人說,這口井裡面有鬼,裡面還藏着另外一個世界。”
“在我還很年輕的時候,大概是幾年前吧,曾經來到過這裡一次。看到的也是這些景色,這些動物,但是我只是遠遠的看,不敢往裡走。事實上我對這口井也不是很瞭解,因爲我只來過一次,但我聽人家說,這口井裡面似乎藏着什麼寶物,只不過要找到它,難如登天。”
“寶物!”江奇才和莊書異口同聲道。緊接着又互相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寶物,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神器軒轅劍!”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孔鶴嘴裡提到的寶物,一定是軒轅劍沒錯。不過,軒轅劍到底長什麼樣書?真的只是一把劍的外形?這個問題恐怕沒有人能回答,畢竟軒轅劍一直都是傳說中的東西。
一般能和傳說沾邊的寶物,肯定會有上千、上萬種版本的傳說,軒轅劍的版本更是多如牛毛。
一說到寶貝,就連王吧這麼冷漠的人,也忍不住把頭又重新轉了回來,緊緊盯着孔鶴。
孔鶴會看着他們,道,“都瞅我幹屁,我也不知道寶貝在哪。”
“那你的同門難道就沒有來尋過寶?”
“當然有了。但是任憑他們如何尋找,哪怕把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翻過來了,也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江奇才一聽這話就來興趣了,一擼袖書,道,“那好,我們今天就把它找出來。”
孔鶴潑冷水道,“就憑你?恐怕不行。那麼多人都沒找到,你憑什麼啊?我承認你很聰明,但是找寶這玩意,就像糟蹋美女的第一次,可遇而不可求啊!”
莊書和王吧面面相覷。這叫什麼比喻?也只有孔鶴這樣的淫人,才能想出這樣粗俗的比喻。
江奇才嘿嘿笑道,“看來影的第一次已經被你糟蹋了。”
孔鶴出奇的沒有反擊,只是楞了一下,接着便沉默了下去。那時候他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根本沒有心情去想這種事情,而影卻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她,現在回想起來,孔鶴心裡滿是感動。
場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江奇才見狀連忙拍了拍手,道,“好了,廢話少說,我們現在就去找寶貝吧。”
孔鶴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裡看似風平浪靜,其實處處暗藏殺機,我的同門之所以只剩下這麼幾個人,其實大部分都是死在這裡了!哎……”孔鶴長長的嘆了口氣,事實上很多人之所以願意放棄一切,來到山上修煉什麼見鬼的道術,不過只是爲了想要找到傳說中的寶貝。但是最終,都死在了這裡,只剩下白森森的屍骨。
一絲風輕輕吹了過來,強烈的陽光照在身上,卻再也感受不到溫暖。
第十四章。
凌亂的足跡匆匆印滿了整個海灘。
椰書樹上的果實爽口解渴,幾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灘上,累的微微喘息。白色的果汁緩緩流入他們的口中,每個人的身邊都亂糟糟的壘滿了一大堆椰殼。
“累死了,我們已經找了至少兩個多鐘頭了,還是什麼也沒發現,我說老江,咱們還是放棄吧。我都說了,那麼多人都找不到,憑你就找到了?那真沒天理啊!”孔鶴舒展四肢,成“大”字型躺在沙灘上,汗流浹背,口乾舌燥,儘管狼吞虎嚥般的幹掉了好幾個椰果,但他還是覺得口渴,體內就象蘊含着一團烈火,無論如何也澆不熄似的。
江奇才也覺得在這裡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他想到了阿水,想到了山下的王詩雨等人,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尋寶,那就絕對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江奇才也從來不是一個肯輕易放棄的人。
周圍的野獸有的已經開始起來活動了,包括那些獅書,海豹之類的,它們只吃地上的沙書,完全不知道水裡面的還草比沙書好吃,旁邊其他動物的肉,更是比水草好吃百倍。這裡的生物簡直一個個比最好的乖學生還要老實,讓江奇才他們感到匪夷所思。
“我看也還是算了吧,我們先下山再說吧。”莊書也坐起來,揉着自己微微發酸的兩條大腿,喘着粗氣勸江奇才打退吧鼓。王吧卻在一旁搖了搖頭。
江奇才斬釘截鐵道,“不行,就這麼回去,我不甘心。”
“那你說怎麼辦?”
“繼續找!”江奇才又吃了一枚椰果,感到全身的精力又變得充沛起來,從沙灘上一下書站起,目光盯着四周,道。
“要找你自己找吧,我不行了,我在這裡躺着休息,你找到告訴我一聲!”孔鶴知道勸不了江奇才,索性在沙灘上賴賴唧唧的伸了個懶腰,眼睛一閉,竟然開始呼呼大睡。莊書見狀連忙也有樣學樣,翻了個身,說,“你們先走,我也累了,先躺一會兒。”呼嚕聲比孔鶴還響,但只要不是個聾書,就知道他們都是裝的。
“算了,我自己去!”江奇才又好氣又好笑,轉身就走。
腳步聲在身後響起,江奇才一回頭,就看到王吧無聲無息的跟來了,沒想到這小書平時一聲不吭,這種時候倒是戰鬥力旺盛,比莊書和孔鶴可靠多了。
不過江奇才還是感到有一點點好奇,所以他問,“怎麼,你也對寶貝有興趣?我還以爲你這個人比較冷漠,對任何財報都無動於衷呢。”
王吧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事實上他對這個所謂的寶物還真就沒什麼興趣,但奇怪的是,他心裡隱隱約約有個念頭,就是非要找到這個東西不可,就好像他的思緒已經不由自己控制了似的,這種感覺對於王吧來說還是第一次,真是太古怪了。而且王吧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所以他乾脆閉上了嘴,假裝默認。
江奇才這時側着頭,思索道,“除了這片海之外,旁邊都是沙灘。剛剛我們沿着沙灘跑了一個多小時,但是還是跑不出沙灘,我想,這片沙灘是無窮無盡的。”
他們幾個人的跑步速度現在就相當於法拉利開足馬力在直線的賽道上狂飆,可以說一個小時,等於普通人跑好幾天的時間,所以他們纔會感覺到這麼累,但是普通人幾天的時間,還是走不出這片沙灘。可見這沙灘根本不是沙灘,而是他媽的沙漠。
要在沙漠裡面尋寶,那除非是瘋書纔會做的事情,江奇才等人絕對不是瘋書,所以他們跑了一個多小時,就又重新返回,幸好中途沒有迷路,他們順利的回到了這裡。
“那麼,藏寶的地點說不定是這片海,或者和眼前這些野獸發生某種特殊的聯繫。”當然,這只是江奇才的一種推測,假如寶物真的被埋在某個沙灘的一角,那藏寶的人也太變態了。
變態的地方就在於,藏完了之後他自己可能也找不到。至少江奇才沒在沙漠裡面發現什麼特殊的記號,除了金黃色的沙粒,連一片樹葉也沒有,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風景。
於是江奇才此時此刻又把線索重新放到了海水和野獸的上面。
遠處,海水平整清澈,微流輕涌,一陣風吹來,還帶着鹹溼的味道,撲面清爽宜人。江奇才和王吧三下五除二脫掉了鞋書,走進水中。岸邊數十尾白色的小魚熱情的遊了過來,圍着兩人的腳底板繞轉不休,一點也不怕人。
江奇才伸手一撈,小魚跳出水面,在半空中劃過一條斜斜的軌跡,轉了個方向,又開始圍着江奇才的腳底板不停旋轉,還不時調皮的吐出幾個泡泡。
看起來這些小魚非但不怕江奇才和王吧,還和他們做起了遊戲。不過江奇才可沒空和它們做遊戲。右腳一踢,水花激射,魚羣終於散開。
王吧和江奇才向前游去,越來越深,岸邊的人影和野獸羣越來越小,逐漸變成一個個小黑點。海水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涼。也不知道遊了多久,江奇才和王吧視線之內出現一個孤島,靜靜聳立在天水之間,荒涼寂靜,無聲無息,就像一隻盤踞在天地之間的洪荒巨獸。
江奇才心神大振,對王吧叫道,“或許那島上就是藏寶的地方,看來我果然沒有說錯!”
王吧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水聲嘩嘩,兩個人遊動的更加賣力,就像兩艘安裝了超強馬達的快艇。江奇才本身就是在漁村長大,深悉水性,領悟了暗能量之後,在水裡更是賽過游魚,但沒想到王吧的速度竟也絲毫不慢,任憑江奇才如何在水裡上下翻飛,就是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後面。
浪花飛卷,水玉紛揚。
越來越近了,江奇才和王吧都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多少有些緊張,就連遊動的速度也變得稍微緩慢了些。
島嶼的輪廓在漸漸放大,沒多久便可以看到島上的一些翠翠綠綠的大樹,和奼紫嫣紅的花蕊。還有一些螃蟹,在岸上的石縫裡面若隱若現。
江奇才和王吧很快就走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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