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御術之術”上的內功心法和運氣法門,我真的是不敢進行修煉,怕一旦運氣馬上會招致走火入魔。
耿鷗和老孫在旁邊盯着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我無奈的說:“你們遠一點不行麼?練功不能有其他干擾的,在我練功的時候不要靠近我!”
兩人乖乖的離開,反覆叮囑我好好練,跟家長訓孩子似地,然後和漁民老趙找吃的去了。
御術派的高深法術都是需要內力才能催動的,那些內功心法、運氣法門的口訣我都已經爛熟於胸了,就是不敢運氣修煉,最後心一橫。總不能一輩子在這裡呆着,這個鬼地方說不定哪天那條魚死掉了,我們也跟着一起完蛋了。
看那御術派的內功心法也好像並不是很困難,大部分運氣方式和“天道妙法”裡的差不多,但實則內力所過之處都是人身大穴,兇險無比。
我一咬牙,靜心屏氣,心無雜念,按着爛熟於胸的御術派心法運氣修煉,瞬間內力由丹田升起,霎時流過四肢百骸,我隨意運行這全身緩緩流動的內力,按照御術派的心法調動着內力的走向,慢慢運往全身大穴。
就在此時,我感覺渾身一陣刺痛,猶如萬把鋼針同時插在身上一樣的疼痛迅速襲來,我大叫一聲,就此失去知覺。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竟躺在那片沙漠裡面,全身被埋在沙子裡,只露出腦袋在外面。我拼命掙扎,但是渾身哪裡有半點力氣,稍微動一下就是四肢百骸鑽心的疼痛,差點又疼暈過去。
此時正是烈日當空,沙漠裡的溫度就更是高的離譜,但是我卻感到渾身冰冷,牙齒冷的直打顫,烈日加上渾身冰凍,讓我一時急火攻心,一下又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就已經是在漁民老趙的小木屋裡面了,看到我醒來,老孫高興的手舞足蹈,耿鷗那小丫頭眼淚刷刷的流。
原來那天我練功走火入魔,他們找食物回來後,發現我直挺挺的躺在草地上,渾身通紅,摸起來異常灼熱,眼看着皮膚上某些地方被燒的開始起了水泡,三人嚇得呆了,苦於這裡沒有水,三人忙把我擡到九轉太虛門出口的山洞裡,那裡常年見不到陽光,比較陰冷,我在山洞裡整整躺了一週時間,牙關緊咬,呼吸幾乎中斷,間隔極長。
後來又突然發現我渾身冰冷,寒氣直冒,身體馬上要凍僵,他們就又把我擡到了沙漠裡,用沙子埋了起來,又過了一週時間,才醒來。
老孫帶着哭腔說:“老李,你感覺怎麼樣啊?這半個月你究竟是怎麼了啊?”
我虛弱的說:“你進過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麼?”
老孫茫然的搖搖頭。
我說:“孫悟空進去過,我也進去過,那灼熱的感覺估計就是我這樣的。”
耿鷗說:“老李哥,你現在感覺怎樣啊?這一熱一冷的,你身體沒什麼損害吧。”
我說:“目前還不知道呢,我現在連動都動不了。”
老孫說:“老李啊,壞了,你會不會是走火入魔,全身殘廢了啊?”
我一驚,心道不好,照我這半個月的表現來看,很像是走火入魔了,那麼我現在渾身不能動,也許真是全身殘廢了呢,想到這裡不禁一陣焦躁。
耿鷗拍了老孫一巴掌說:“老孫你胡說什麼啊?閉上你的臭嘴。”
老孫才知道說錯話了,趕緊閉嘴。
漁民老趙搬過一筐水果來,拿出一個遞到我嘴邊,我這才感覺腹內飢餓異常,張嘴咬了一口,一會就吃掉了五六個果子。
又過了一週時間,我勉強能夠下地走路了,大家這才舒了口氣,我並沒有全身殘廢掉。但是身上都是淤青,想是肌肉和毛細血管都被一冷一熱折騰的損壞了。
再過了半個月時間,身上的淤青才消散下去。衆人每天就是睡覺,睡醒了,他們就去森林裡摘果子找食物,閒暇時候耿鷗和老孫就在地上玩五子棋。
我看自己身體一天天康復,並沒有殘廢,心裡想着我是否還要繼續練功,但是自己卻沒有勇氣去試,不敢運氣用功,怕那可怕的事情又發生一遍,那時候我就是鐵打的也要一命歸西了。
當我身體完全康復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以後了,這御術派的運功法門真是邪門,竟然讓我兩個多月狀如廢人一般。但是自己實在不敢再次運功,一遭被蛇咬的感覺很是強烈,那種可怕的經歷讓我想想都不寒而慄。
他們也不好意思問我,只是假裝若無其事的每天無聊的忙碌着,跟野人一樣到處打食吃。由於沒有水,身上的衣服早就髒的不行了,而且早就破得漏洞百出了,頭髮長了就用老趙的剖魚刀割一下,刮刮臉上的鬍子,但是沒水洗臉,臉上都黑黑的,跟野人也沒什麼兩樣。
我一直恨自己沒勇氣試一下,最後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我下定決心不管怎樣,爲了大家能早點離開這裡,我決心一試。
於是當天晚上,我開心的和大家邊吃東西邊說說笑笑的,老孫看着手裡的水果說真想吃上一頓涮羊肉,耿鷗說她想吃大閘蟹,漁民老趙說他想吃老婆做的燉魚,我說我想吃烤乳鴿,衆人幻想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此時,老孫和老趙已經在旁邊重新建了個木屋,他們兩個住那裡,而因爲耿鷗不敢一個人睡,所以只好弄了個小牀跟我一屋子裡休息,特殊時期性別已經被完全忽略了。
這些日子耿鷗非常細心的照顧我,無微不至,讓我非常感激,在這種環境下,真是委屈她這個大小姐了。
今天我感覺身體不錯,稍稍運了下內力,發現丹田裡的內力比以前強大了不少,我去老孫和漁民老趙的屋子裡去溜達,進了屋子,我一眼就看見桌子上漁民老趙的那把剖魚刀。
看見那把刀,我腦子裡自然而然冒出“御術之術”裡關於御劍的口訣來:劍飛一線,刀走雙峰,氣隨心起,瞬間千里。
我雙手掐着指決,催動心法,腦子裡過了一遍口訣,嘴上喃喃的竟然唸了出來,此時突然感覺一股罕見的內力從丹田突然爆發,快速遊走,一下過了兩個小週天。那內力在體內幾個大穴位間極速流動,桌子上那把刀字突然翻滾着騰空而起,一下飛出木屋,消失了。
我和老孫還有漁民老趙一下子驚呆了,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只一瞬間,那刀子翻滾着飛了回來,“鐺”的一下紮在桌子上,刀鋒上面竟然掛着一隻乳鴿,那正是剛纔我幻想吃到的食物。
當晚大家幾乎喜極而泣,慶祝我練成了御術派的法術,那一週灼熱一週冰冷的罪沒白挨。除穢派和御術派的內功本是一家,只是難度差別而已,幸虧我先學會了除穢派的內功,有了很好的根基,這次才勘堪涉險練成了這御術派的法術內功。
轉天一早,我們用刀子削了塊薄木板,上面用刀刻上我們需要告訴外面的文字內容,然後把木條綁在刀柄上。
我手掐指決,催動心法,口中默唸咒語,那剖魚刀迅速旋轉着飛了出去,霎時已沒了蹤影。
接下來我們四個懷着激動的心情等待着,等着外面有水進來。
從來不曾體會等待是那麼的痛苦,等了一晚,竟然一點動靜沒有,又過了一天還是沒什麼動靜。直到三天之後,老孫問我是否把咒語唸錯了,要我再施一遍法術。
我說現在沒刀沒劍了,只有刀劍纔可以使用御劍術的。
老孫說:“我不是有把瑞士軍刀麼?”
我眼前一亮,決定再試一次。
當御術失敗後,我們又陷入了無盡的沮喪,那瑞士軍刀無法用御術法術驅動,也許御劍術只適合中國式的刀劍。
當等待了半個月後,我們完全喪失了信心,放棄了被救的念頭,也許御劍飛行根本就不是穿越異空間來去千里的,只是速度極快罷了。
但那隻鴿子是怎麼來的呢?這裡沒有飛鳥,那鴿子只能是從外面世界帶進來的啊。但是我們發出去消息怎麼會沒信呢?
難道我們就只能在此終老?或者等這條魚乾死了,我們也就一起死在它腹中不成?
漁民老趙安慰大家說:“好死不如賴活着,我一個人在這裡不是也生活了好幾年麼?說不定以後會有其他機會的。”
耿鷗說:“是啊,不要那麼沮喪吧,我看這裡除了沒水洗澡,其他也都能忍受了。”
老孫說:“只能這樣了,老李,我們先打定注意在這裡生活吧,反正有吃不完的果子,活着是沒問題的,另外我看耿鷗很喜歡你,你和耿鷗可以在這裡結爲夫妻,生個孩子,讓這裡人口增加一點,省的就我們四個人無聊。”
耿鷗羞得拍了老孫一巴掌,我啐了老孫一口說:“就會胡說八道,好了,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這鬼地方的水果還真抗餓,走吧我們去摘點果子回來。”
衆人見我心情不錯,也都收拾起連日沮喪的心情,一起出動去摘果子。這次我們往森林深處走了一些,然後我爬上一顆參天大樹,上面好多果子可以摘。就在我往上爬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股細小的風聲傳來,我內力充沛,耳力自然極強,感覺那風聲迅速接近我。我忙往旁邊一閃,這一下手沒抓住樹枝,整個人墜落下來,老孫看我掉了下來,急忙過來接住我,由於我爬的比較高,一下把老孫砸在地上,幸虧他渾身是肉,加上地上都是軟軟的樹葉和青草,纔沒造成身體上的傷害,但把老孫砸的直叫。
衆人擡頭看那樹上,赫然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寶劍。
我和老孫耿鷗三人齊聲驚叫:“冷月寶劍!”
我急忙爬上樹去,把冷月寶劍用力拔了下來,上面是個木條刻着字,也許是怕用紙寫,在飛劍的過程中,紙張會承受不住壓力破碎掉。
木片上寫着:我們馬上往九轉太虛門裡灌水!
我們四人欣喜若狂,趕緊往洞口跑去,可剛挪動腳步,就聽見沙漠那頭傳來轟隆隆的巨響,我們心道不好,他們已經往裡灌水了,根據這裡和外面的時間差,那水估計早就朝這邊涌了過來,現在都快到我們這裡了。
四人急忙加快了腳步,我們趕到木屋的時候,感覺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東西猛然間都擴大了許多,想是魚的器官裡開始充入水份的緣故。
我們跑進木屋,慌亂拿好自己的揹包等物品,然後逃也似的朝那個出口的山洞跑去。果不出所料,我們剛到洞口,回頭看一股巨大的濁浪散着奇腥無比的氣味排山倒海般急衝過來。我們一頭朝洞底扎去,等趕到洞底的時候,卻見那九轉太虛門並沒有打開,眼看着巨浪迅速涌進山洞,我們屏住呼吸,緊緊帖着洞口的石壁,那巨浪拍向我們的剎那,洞口突然大開,我們被洶涌的濁浪卷着衝了出去。
睜開眼的一剎那,我低頭看身上全是惡臭無比的黏黏的液體,想來一定是那魚的屎和尿。一會功夫月隱道長、苗青青、孟非、石亮幾人跑過來,驚奇的盯着我們四人,他們身上也都被洶涌而出的濁浪弄得全身溼透。
我環顧四周,仍是在那個小島上,而且依舊是午夜的樣子,這才肯定我們在魚肚子裡的所有猜想都是正確的,我們在洞中好幾個月時間,但是這裡只不過才過了一小會兒。
我們四人來不及跟大家打招呼,因爲身上的惡臭讓自己都快嘔吐了,急忙跳進水裡,沖洗了一番。
再上來的時候,我們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樣子,讓他們四人感到異常驚詫,半天說不出話來,也許他們是認不出我們了。
苗青青笑着說:“敢問幾位仙人,因何降臨人間?”
孟非也哈哈笑着說:“這幾位大仙着實有點邋遢。”
月隱道長和石亮在旁笑吟吟的看着我們,我發現石亮也是一幅邋遢的樣子,渾身溼透,想是被噴涌而出的大水衝個正着。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忙要了把手電筒,在小島上搜尋起來,突然看見小島另一邊有個東西在跳動,急忙跑過去一看,一條紅色的大鯉魚,身子一挺一挺,躍進水裡,而就在同時,小島突然晃動下陷。
我們忙跳到了來時的船上,漁民老趙划船,迅速離開這裡,眼看着那小島慢慢隱沒在水中。
上得岸來,我們感覺此地不宜久留,要連夜離開這裡,漁民老趙先帶我們去了他家裡,他進去和他老婆說了句話,開着他家的拖拉機把我們送出了猛鬼山。到了山腳下,天色已然微明,有過路去城裡送菜的幾輛拖拉機駛過,我們攔下來給了他們很多錢,要搭車而回。由於車上都是青菜,所以我們分別坐在三輛車上,這才離開猛鬼山到了我們來時住過的小鎮。
我們回到來時候住過的賓館,大家都是累的不行,各種奇怪的遭遇,商量着明天再敘,然後各自呼呼大睡起來。
轉天快中午了才起牀,我好好洗了個澡,刮鬍子,換了身衣服,總算感覺迴歸了現代人類的生活。
我們一行人在外面找了個飯館,我和耿鷗老孫三人好幾個月就光吃那些腥腥的水果度日,這下我們可是放開了吃,老孫和我包括耿鷗專揀肉來吃,耿鷗還發誓說以後再也不會怕長胖而不吃肉了。
衆人都被我們三個的吃相震驚了。
吃飽後,我們三個給他們詳細講述了在魚肚子裡的種種遭遇,他們聽了都震驚不已,感覺不可思議,當我們問他們在外面都幹了些什麼,孟非說我進去到出來,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們就在島上來回走走看看。
月隱道長問:“你們怎麼會想到御劍術能把消息帶出來呢?”
我把我們的分析說了一遍,月隱道長點頭稱是,說我們很聰明,說自己就沒想到這個方法。
然後月隱道長又奇怪的問:“沒想到你能練成御術派法術,你是怎麼練成的?”
我把修煉的過程說了一遍,月隱道長聽了也是驚奇不已,說從來沒有哪位御術派的道長是這麼練成功夫的呢。
我說:“我還以爲所有練功都要這樣被折磨一個番纔可以呢。”
月隱道長分析我練功的時候肯定是走火入魔了,但幸虧我開始就修習除穢派的內功,除穢派和御術派的內功本是一家,所以雖然練起來感覺運氣方式等方面截然不同,但是在最基礎的內力形態和運行速度、流量、走向方面是相同的,所以我雖然走火入魔,但是憑着自己除穢派的內功根基,體內的內力在自己運行了一個月後,歸於丹田,御術派的內功也就此練成了。而也幸虧老孫和耿鷗把我先後及時放到陰冷的山洞和乾熱的沙漠裡,才讓我不至於全身血管爆裂而死。
我渾身冷汗直冒,向老孫和耿鷗投去感激的目光。
大家又互相討論了一下這些天的驚險遭遇,老孫解恨的說:“那張老漢死掉了,是惡有惡報,誰讓他要強佔我的夜明珠的。”
老孫這孫子,誰跟他搶寶貝,他就恨誰牙根癢癢。當天我們回賓館收拾了下東西,退房,開車回到濟南,然後轉火車回了天津。
師叔見石亮安然無恙回來,異常高興,不禁老淚縱橫,我們隱瞞了我們大部分的冒險經歷,當得知我已經學會御術派的內功之後,師叔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這段時間,月隱道長、師叔、撫爐真人、石亮、耿鷗、苗青青、孟非、老孫和我天天聚會,有時候小路、小白和小雨還有王凡和大張也會應邀過來玩。
月隱道長、師叔還有撫爐真人不願意參加我們年輕人的活動,總是老哥仨一起聊天品茶,回憶往昔,切磋道術。
而我和老孫帶着他們幾個到處去玩,K歌泡吧郊遊野餐看電影聽相聲,成天在網上查好吃的地方,吃遍了天津幾乎所有好吃的地方。但是耿鷗和苗青青還有孟非都說不如老孫做的菜好吃,總是威逼利誘老孫做菜給大家吃,老孫這段時間下廚的頻率驟然激增。
轉眼半個月時間過去了,石亮要回臺灣,說好了不久再回來拜望師叔。而月隱道長因香港有事情要回去處理,也要啓程回去了,還說以後要來天津定居。耿鷗本不想回去,但是她剛畢業,香港那邊有個不錯的公司要她去面試,所以在月隱道長的督促下,不情願的要回去了。
苗青青想要帶孟非回烏鼓鎮,因爲在那裡有練習黑巫術和蠱術的材料和裝備,所以她們倆先啓程回去。
在機場送行的時候,老孫感念當日苗青青奮不顧身跳進水庫去救他,戀戀不捨的對苗青青說:“教主美女,什麼時候再回來啊?”
苗青青笑着說:“爲了你做的好吃的,我很快也會回來的。”
老孫說:“這麼多天在一起,你這一走,我還真捨不得你呢。”
老孫說的發自肺腑,我和孟非、耿鷗在一旁聽得真切,不禁偷笑。
我心說難道老孫這小子對苗青青有意思不成。看着老孫依依惜別的樣子,好像還真的動了感情了。
轉天我們又把石亮送走,再過了兩天,我們要送別月隱道長和耿鷗,月隱道長執意不要我們送他們去機場,我們只好把他們送到樓下。
他們三位老人在一起互別,耿鷗把我拉到一邊,眼淚撲簌而下,這下把我嚇壞了,忙安慰她。
耿鷗說:“老李哥,我不想回去。”
我說:“回去還可以再回來啊,月隱道長不是要來這裡定居麼,你回去說服他你也要來這裡工作不就好了。”
耿鷗眼睛一亮高興的說:“對啊,回去我就跟爸爸說這事情。”
我笑着對耿鷗說:“你看你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一會哭一會笑的。”
耿鷗說:“跟你在一起我就會天天開心的,真想和你在那魚肚子裡過一輩子。”
老孫在一旁不懷好意的咳嗽兩聲,我就沒好意思接她的話,只是聊了些旁的。
這些時日一直想和月隱道長切磋下御術派的法術,但是月隱道長說,我既然練成了內功,剩下的法術就是背熟咒語心法勤加練習了,至於能不能練成,那就要看個人的悟性了。
突然想起那本“御術之術”還沒有還給月隱道長呢,相信月隱道長早已經將裡面的內容背熟了,但是那本書可能是御術派的傳世之寶,還是要交給月隱道長的。
我返身上樓,找了半天那本書,但是卻沒找到,我記得回來之後我就只把我包裡從古墓帶出來的寶貝拿出來收好了,其他東西都沒動,怎麼會沒有了呢?思索半天也是記不起來放在哪裡了。
我確定我的包在從魚肚子裡出來後肯定沒其他人動過,那就是說也許在魚肚子裡大水衝來的時候慌忙中沒把書帶上也說不定,或者在被水衝出來的時候,那書被水捲走了。我自從把書上的內容背熟後那書就一直躺在我的揹包裡沒動過,再說如果被水沖走了,那包裡其他東西都還在的啊?
月隱道長說:“沒關係,那本書的內容反正都在我們腦子裡呢,丟了也無妨,就算其他人得到這書也沒用的,裡面內容玄妙異常,沒人能照着修煉的,而且即使照着修煉也不會修煉成功的。”
我想想也是,於是一行人在樓下和月隱道長道別,耿鷗更是一步三回頭的,不情願的上了出租車。
這段時間的生活從驚險緊張到前一段時間的狂歡再到現在的突然平靜,想想都不可思議,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生活自從麒麟谷事件後就如此驚險,總算一切都過去了,這下可該好好休整一下了。
剛過了兩週清閒的日子,一天中午在單位吃完飯,發現有個文件落在家裡,我回家去拿,到了門口剛要開門的時候,聽見屋裡面有響動。
師叔住在孟非家裡,後來嫌一個人在家憋悶,前些日子去老人院和撫爐道長還有其他老朋友一起住了,這些天一直就我一個人住,那此時屋子裡有人,八成是來了賊了。
我的道家內功已經練到一定火候,耳聰目明,耳力自然比常人高出一截,所以房間裡細小的聲音都被我聽到了,明顯有翻箱倒櫃的聲音。
我屏住呼吸,用鑰匙輕輕旋開房門,聽到聲音發自我的臥室,我輕輕走近屋內,發現廳裡已經被翻過了一遍。
我輕手輕腳的往臥室摸去,心說,這下我非給你來個厲害的擒拿術不可,讓你這小賊知道知道厲害。但不小心腳下踩到了一支掉在地上的筆,發出“咔吧”一下響聲,臥室裡的聲音突然停止。我心說這下被賊發現了,於是乾脆一個箭步躥到臥室,憑我的功夫拿住小小毛賊自然不在話下。
就在我衝進臥室的一瞬間,眼看着一個人,背對着我朝對面的牆壁撲去,一下子上半身就陷進了牆壁裡。
我心裡一驚,腦子裡閃過一個法術的名字:穿牆術!
穿牆術是御術派的上乘法術,這個世上只有御術派的傳人善用,目前也就是月隱道長和我會使用,難道這世上還有其他御術派的傳人不成?
說時遲那時快,我丹田提氣,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朝那人後背抓去,無奈距離太遠,那人已經一下穿過了牆去,我抓住了那人的單肩揹包,一下子把揹包給扯了下來。
隔壁鄰居家裡傳來幾聲驚呼,想是看到有人從牆裡出來嚇壞了,我不能穿過去,怕鄰居看見是我也能穿牆而過那就麻煩了。於是我忙跑到樓道里,敲開了鄰居的門,說我聽到聲音來看看怎麼回事。
鄰居阿姨驚恐的說:“有人從這面牆裡出來,又從旁邊的牆穿出去了。”
我估計是追不上那人了,於是安慰了鄰居幾句,回到自己房間,急忙拿過那人的包,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桌子上。我的“天道妙法”和那本“御術之術”赫然就在裡面,這人是誰?怎麼“御術之術”會在他手裡?那本天道妙法一直放在我的抽屜裡,他現在來偷我的“天道妙法”做什麼用?
再看桌子上還有幾樣從東漢古墓帶出來的寶石玉器,難道這小偷是衝這些寶貝來的?
這小偷竟然會穿牆術,想來他一定大有來頭,難道這世上還有其他御術派的傳人?
看這人偷了我的天道妙法和那幾樣寶貝,定是踩好了點兒的,顯然這人很是瞭解我纔是,這人究竟是誰?他既然練成了御術派的功夫,還要那本“天道妙法”幹什麼?難道他原意只是爲了我的寶貝而來,順便偷了天道妙法?我一時腦子裡一片空白,沒有絲毫頭緒。
就在我呆呆發愣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但是就是腦子一時短路想不起來這熟悉的氣味是在哪裡聞到過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突然看見滾落在桌子邊上的一個綠色的東西,顯然是我剛把包裡的東西倒出來的時候,光顧着看見“天道妙法”和“御術之術”了,沒注意這個東西,我把這東西拿到手裡,立刻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看着這熟悉的東西,聞着這熟悉的氣味,我哪裡還能記不起來這是什麼東西?我一口咬在那東西上,腥腥的味道立刻蔓延上了舌頭。
我嘴裡喃喃道:“漁民老趙!!”
這老趙究竟做了什麼?怎麼他竟然會用御術之術裡的“鑽木穿牆”之術?
我猜這人是老趙是因爲只有老趙和我們在魚肚子裡呆過,而他這個揹包或者說是書包我們見過,那是那天晚上老趙給兒子買的生日禮物,沒想到誤入九轉太虛門,被吞到了魚肚子裡,這個包他一直隨身攜帶了,而且已經破舊不堪,所以我敢肯定這絕對是漁民老趙的揹包。
事情不弄個水落石出心裡實在不踏實,我找來老孫商量這事,告訴他下午發生的奇怪事情。
老孫拿着那腥腥的水果聞了聞說:“老李,這絕對是那魚肚子裡的水果,這腥腥的味道,那麼難吃噁心的,都吃的不知道吐多少回了。還有這揹包一定是老趙的揹包,給他兒子的生日禮物。
我說:“對啊,我也這麼分析的。那老趙怎麼會了這麼厲害的法術?”
老孫說:“這還不簡單麼?老趙天賦異稟,在魚肚子裡偷着用你的御術之術勤加修煉了唄。”
我說:“也只能這麼解釋,但是那麼短短時間內,老趙竟然練成這麼高深的法術,實在是出人意料,天賦異稟的讓人不可思議。”
老孫笑着說:“怎麼老李,有人比你資質高,你就鬱鬱寡歡了?”
我說:“哪有的事,我只是感嘆天外有天,機緣巧合之事實屬不易,也許就是上天安排,讓最有資質的人來遇到最高深的道家法術。”
老孫說:“行了老李,別感嘆了,現在你想怎麼辦?”
我沉吟了一下說:“我看我們還是去找老趙一趟,一是瞭解下真實情況,看他究竟來偷寶石還是天道妙法的,然後還要告誡他學了法術不可用在違法犯罪上。”
老孫說:“也是,我們最好是去一趟,把事情弄清楚。”
於是轉天下午我們出發去山東,在濟南住了一夜後,租車直奔猛鬼山。因爲上次去過老趙家,雖然沒進屋,但是依稀記得她家的位置。輾轉到了老趙的家,已經是黃昏時分,推開院門進到院裡,一個小男孩在院子裡洗衣服,估計就是老趙的兒子。看見有人來了,也不說話,盯着我們看,眼神裡似乎有點警惕。
我問:“小朋友,你爸爸在家麼?”
小男孩臉色一變,扭頭朝屋裡喊:“媽,又有人來找我爸了。”
我一聽心裡奇怪,難道經常有人來找老趙不成?
這時候屋裡出來箇中年女人,顯得憔悴不堪,上下打量過我和老孫,警惕的說:“你們是誰?找老趙什麼事?”
看她神色有些不善,估計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看來先不能告訴我們跟老趙什麼關係,需要編個理由纔好。
老孫見我沒說話,搶着說:“我們上次…….”
我忙拽了拽老孫衣角示意他別說實情,然後大聲的說:“是這樣的,我們以前和趙老兄合作過魚市買賣,以前一直從他這裡進正宗的水庫天然活魚,因爲那活魚的味道可比養殖的魚鮮嫩不知道多少倍呢。但是這陣子不見趙老兄來送貨了,所以這才特地打聽來的,問問趙老兄怎麼回事,順便來看看他。”
老孫也明白了我什麼意思,忙隨聲附和。
那女人聽了我的話這才換了臉色,讓我們進屋,吩咐那孩子去倒水給我們喝。
那女人說:“我是老趙的老婆,老趙一週前失蹤了。”
我和老孫對視一眼,疑惑帶關切的問:“怎麼回事啊?”
老趙妻子說:“一週前有個人來找老趙,說有事情商量,老趙就和那人出去了,然後就沒回來。”
老孫忙問:“那人叫什麼,來找老趙什麼事?”
老趙妻子說:“那人沒說名字,只是在院子裡站了一會,跟老趙說了幾句話,老趙就拿了東西跟他出去了。”
我問道:“老趙拿了什麼東西出去的?”
老趙妻子說:“他拿着一個破書包,還說是給孩子買的禮物,但是太破舊了,他就自己留着用了。”
我若有所思問:“那他就什麼也沒跟你說,或者沒留下什麼東西麼?”
老趙妻子說:“他走後,我在枕頭底下發現了幾塊玉器。”
我一聽玉器忙說:“能給我們看看麼?”
老趙妻子見我們不像壞人,進裡屋拿了兩件玉器出來,我一看之下,那正是東漢古墓裡的寶貝。這幾件古玉器實屬罕見,正是石亮帶走的其中兩塊。
難道來找老趙的人是石亮?
老孫也投過來疑惑的目光,顯然他也認得這兩塊玉。
我對老趙妻子說:“我對玉器有點研究,這兩塊玉價值不菲,而且是古物,千萬要保存好,不能隨便倒賣,否則會觸犯法律。”
老趙妻子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我說:“現在上交珍惜文物,國家是給錢的,你要是有興趣可以把這古物上交。”
我深知老趙的失蹤跟石亮絕對有關係,石亮這人心計太深,始終給我的感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老趙一定是爲石亮做了什麼事情,難道那本御術之術,老趙在魚肚子裡偷了去就是爲石亮偷的?但是我們是在魚肚子裡,石亮怎麼會讓老趙爲自己偷書呢?
老孫問:“老趙失蹤,那你們報警沒有啊?”
老趙妻子說:“還沒報警,也許過幾天就回來了吧。”
我心知老趙凶多吉少了,一陣心酸說:“那你們趕緊報警吧,這事情不能拖下去。”
老趙妻子突然流下眼淚點點頭說:“我明天就去村委會,讓大隊書記幫我們報警去。”
我說:“那兩塊玉千萬不要給人知道了,以後自己上交有關部門,換點獎勵算了。”
老趙妻子看我們這麼好心對她,心裡自是感激不盡,非要留我們吃飯。我們說還要去其他幾家打漁人家裡去攬點生意,藉口離開了。
臨走老孫突然問老趙妻子:“嫂子,趙大哥出門時候沒跟你說過什麼麼?”
老趙妻子搖搖頭。
我們看也沒有其他線索轉身要走,這時老趙的兒子扒在門邊說:“我爹臨走時跟我說魚肚子裡有5個人。”
我和老孫聽了忙搶着問:“小朋友,你爹還對你說什麼了?”
老趙兒子怯怯的說:“我爹還說給我買的生日禮物壞掉了,只有腥腥的果子給我吃,還說以後不能打漁了,魚能吃人,魚肚子裡有5個人。”
我感覺腦袋嗡嗡作響,思緒一下混亂起來。老孫跑過去蹲下來不停盤問孩什麼,孩子一直在搖頭。
我見再也問不出什麼了,喊過老孫向她們母子兩個告別而去。
出了老趙家,我和老孫一路無言,都在琢磨着這件讓人費解的事情,老趙失蹤讓我們心情比較沉重。找了個農家院住下,直到吃完飯,我們纔開口說話。
老孫說:“老李,老趙的失蹤看來和石亮有關係了。”
我說:“老趙手裡有石亮的古玉,而且老趙也說魚肚子裡有五個人,那完全可以說明石亮當時也在魚肚子裡。他一定是我進入九轉太虛門後趁其他人不注意,等那魚嘴重新張開的時候也進了九轉太虛門了外面短短時間,大家都焦急等着我們出來,估計誰也沒注意到他到那裡去了,我說出來的時候見他渾身溼透,一副邋遢的樣子呢。”
老孫點頭說:“可以這麼推斷,但是石亮爲什麼也跟着進來啊?”
我說:“石亮和他的同夥我看純粹是一夥盜墓賊,在大陸盜墳掘墓,蒐羅奇珍異寶。他們天生有股嗅覺,哪裡有寶貝就去哪裡,也許他認爲九轉太虛門裡有神秘的寶物,所以不顧一切的要進去一探究竟。”
老孫點頭表示認同,然後又問道:“那本御術之術怎麼到了老趙的書包裡?”
我說:“我感覺老趙練成穿牆術是不大可能,除非老趙有道教和內功根基,否則他連書都看不懂怎麼可能練成法術。”
老孫說:“那你的意思是練成了穿牆術的是石亮?”
我點頭說:“肯定就是石亮。”
老孫說:“那石亮怎麼練成的御術法術呢?你是說他用古玉賄賂了老趙,讓老趙偷了書給他?其實石亮一直躲在森林裡?”
我點頭說:“只有這一種解釋。”
老孫說:“那他是什麼時候開始修煉的呢?從魚肚子裡出來後,他成天跟我們在一起,沒時間修煉啊。”
我說:“石亮一定在魚肚子裡就開始練了。敢肯定的是這小子一定還修煉成了其他厲害的法術。”
一夜無話,轉天我們就離開了猛鬼山,老孫偷偷把用報紙抱起來的2千元錢扔到了漁民老趙家的院子裡。畢竟老趙失蹤了,跟我們也有一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