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老闆娘羅姨從前臺急急忙忙的衝進了天井。
此刻天井裡面一陣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狀況。
“沒事,就是你的柳樹,可能廢了。”我一臉抱歉的說道。
“你沒事吧?”東方策迎了過來,眼裡閃過一絲擔憂。
“這點本事,還傷不了我。”我開口笑道。
本來我並不想下重手,但是不過就是勸了勸羅芝芝,這柳樹妖居然敢出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當我們玄門中人吃素的?
待那陣煙霧散去,那株柳樹竟然不見了,只留下地下一個大洞。
呵呵,成精了,還跑?
“老頭子,快來看啊,我們家的柳樹不見了。”羅姨一臉詫異的說道。
“什麼,不見了?”老闆從前面也趕了過來,走到大洞旁邊,一臉懵逼。
“我早說這棵樹不吉利,你不聽。現在好了,沒了也好。”老闆嘆了口氣。
“不吉利?怎麼不吉利了?”我好奇道。
“這棵樹根本就不是我們種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自己發芽了,還漲的這麼好。自從有了這棵樹,老是有客人反應晚上睡不好。”老闆皺眉道。
“老頭子,瞎說什麼了,還做不做生意了。”羅姨瞪了眼老闆。
老闆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像做錯事的小孩,朝我們擠了擠眼睛。
“別聽我家老頭子瞎說,自從兒子走了,他就神神叨叨的。”羅姨朝我們笑道。
“走哪裡去了?旅遊嗎?”江華開口問道。
“是啊,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大概不會回來了。”羅姨看着遠方說道。
“迷路了嗎?現在不是有導航,有電話,你們可以找他啊。”江華繼續道。
我去,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啊,人家說的這麼明白,他還聽不懂?
“羅姨,我們出去逛街了哈,這裡就麻煩你們清理了。”我扯住江華的衣服就往外走。
“羅姨,要是你打電話兒子不接,你告訴我,我幫你人肉他。”江華還不忘回頭對老闆娘吼道。
“江華,你是不是傻啊?”一出客棧,我臉色便垮了下來。
“怎麼了?芝芝說我傻嗎?”江華緊張兮兮的問道。
我白了他一眼,拉着東方策就走。
“大姐,別走那麼快啊,等等我,芝芝剛纔怎麼說啊。”江華在後面追趕着。
“怎麼樣,你剛纔沒受傷吧?”東方策緊張的打量着的我,眼裡帶着滿滿的關心。
“有你罩着,怎麼可能受傷嘛。不過那柳樹精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一點,居然地盾跑了。”我嘟了嘟嘴。
“要不要剝皮給你做燒烤?柳樹烤出來的肉,比較香。”東方策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不用,它應該受了傷,最近幾天做不了亂,等忙完趙川的事情,再來收拾它。”我笑道。
剛纔幸好上樓之前摘了它的一片葉子,這跑的和尚跑不了廟,有了葉子,我是可以追蹤出它的位置。
爲什麼寶寶我這麼有先見之明?
我默默在心裡爲自己點贊。
江華不緊不慢的跟在我們身後。
在鏡川,他也是舉目無親,畢竟還是學生,遇到點事情,心裡還是有點慌。
我和東方策的出現,恰好變成他的救命稻草,眼下就和我們默默保持一米的距離,跟着我們過來鏡川石橋,來到了鎮的北面。
去過古鎮的人應該都知道,很多古鎮,都是一半是旅遊,還是一半,依舊保持着原來的樣子,沒有怎麼對外開放,多用於本地人居住。
而鏡川的北面,就是這個樣子。
那些古老的青石板路,錯亂的小巷,連超過兩層的房子都很少見,大多是低矮的平房。
“沒想到這邊如此落後,房子好老啊。”江華忍不住感嘆道。
我看了眼路上的行人,衣着都很樸素。
不難看出,那邊的居民,似乎經濟上比這邊要優越些。
而且很少有遊客轉悠到這邊來,偶爾幾個走錯的,拍了幾張照片之後,便匆匆忙忙的離開。
“再拍,我就要打人了。”一個老太婆對着在自己家門前拍照的遊客叉腰吼道。
“大娘,幹嘛這麼生氣啊,不就是拍幾張照嗎?”江華不解的說道。
“你知道什麼,他們是吸走我的靈魂,你個小屁孩,滾一邊去。”大娘操着方言罵道。
噗,沒想到現在還有這麼古老的思想,我以爲只有解放前,人們纔會這麼想。
“你們這些外地人來我們這裡幹嘛,快走,真是討厭。”老大娘不滿的白了我們一眼,轉身進了屋子。
“這老太太,怎麼罵人呢。”江華嘟嘴道。
“行了,和一老太太計較什麼。你跟着我們幹嘛?”我笑道。
“不是,大姐,你不是說幫我和芝芝聊聊嗎?怎麼樣了?”江華可憐兮兮的看着我。
“不怎麼樣啊,你女朋友說爲了你好,還是分手吧。”我憋住笑一本正經的說道,誰讓他們小兩口都叫我大姐。
“別啊,大姐,你幫幫我啊,我在這裡,就認識你們老兩口。”江華皺眉道。
老兩口?我看了眼東方策,發現他正挑眉看着我。
尼瑪,他居然眼裡閃過一絲戲謔。大概是想看看我的對老兩口這個形容詞的態度。
不過其實江華也沒錯,東方策的年齡,豈止又是一個老,可以形容的。
簡直就是老不死嘛。
作爲他的另一半,被稱呼老兩口,還是擡舉我了。
想到這裡,氣也順了,心情也好了,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這樣吧,小江,你先回去,暗中觀察芝芝,我保證,不出一週,你們就會和好如初。”
“真的嗎?”江華眼裡一亮。
“當然啦,老年人是不會騙人的。”我一臉嚴肅的說道。
江華高興的點來點頭,屁顛顛的就往回跑。
“現在的大學生真好騙,難怪報紙上那麼多大學生被騙。”我搖了搖頭,老氣橫秋的說道。
“那也要看是誰騙,誰叫我家未央長的就像知心大姐姐呢?”東方策在一旁揶揄道。
討厭,難道連這個稱呼,還能吃醋嗎?
我的千年醋罈子寶寶。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又繼續開始溜達起來。
當地人看了我們兩個親熱的身影,大多數表情都是厭惡,要麼就是搖頭,反正沒有一個好臉色的。
看來這裡不僅房子老舊,思想也很封閉。
走了半天,也沒見什麼妖蛾子,倒是口有些乏了,正巧路過一家小賣部,準備買瓶水喝。
“不好意思,不賣。”面色慈祥的老大爺笑着說道。
“不是,爲什麼啊?”我有些不解。
“小姑娘,喝水就去河對面買吧,我們只做本地人的生意。”老大爺開口道。
“我出十倍的價格。”東方策從兜裡掏出一張紅票子。
老大爺笑了笑,按住東方策的手,開口道:“老弟,不是我不想賺錢,只是我賣了你這瓶水,以後就不好過了,還是請回吧。”
奇怪,一瓶水而已,爲什麼這老大爺說的這麼嚴重。
原本以爲東方策會發飆,沒想到他什麼也沒說拉着我默默離開了小賣部,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