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姐,未央姐!”迷迷糊糊中,耳邊傳來焦急的聲音。
我想睜開眼,但是感覺渾身上下沒有力氣。
“諸葛未央!諸葛未央!”熟悉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怎麼辦啊,澤宇哥。”稚嫩的少年聲音略帶沙啞。
“人工呼吸,你讓開。”黃澤宇的聲音清晰的傳入的我耳朵。
尼瑪,不要啊,我心裡是拒絕的,但是眼皮重的根本無法打開,胸口悶的發慌。
那溫柔的手,剝開的嘴,傳入陣陣新鮮空氣。
那清爽的感覺刺激我每一個細胞,我咳嗽幾聲,嗆出了水,掙扎着睜開了眼。
“吐吧,把水都吐出來。”黃澤宇扶着我,拍打我的後背。
“未央姐,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一旁的毛雨摸着胸口說道。
“怎麼就你們兩個,唐三清呢?”我掃了眼四周,發現自己睡在一塊大石頭上。
周圍有不少人,卻都是三三兩兩的分佈在一塊塊巨石之上,漂浮在一望無際的湖面上。
“可能剛纔衝散了,你怎麼會和他分開?”黃澤宇皺了皺眉,看向我的右手。
原本刪在我手上的紅繩,蕩然無存。
難道是剛纔水的衝擊力太大,把我和他衝散了嗎?
我想站起來,卻發現雙腳麻木。
“我艹,怎麼回事?”只見我的牛仔褲上,大大小小全是破洞。
剛纔昏迷不覺得,現在看見整條血染的褲子,心裡發麻。
難怪覺得水裡有東西咬我,原來不是錯覺,尼瑪是真的有東西咬老孃!
“是不知魚。”黃澤宇觀察着我的傷口說道。
“可是爲什麼我們沒有事?”毛雨眨巴着眼睛問道。
“我也不知道,按理說不知魚只吃惡靈,不會攻擊人類。”黃澤宇搖了搖頭。
難道是因爲我骨頭的關係?
“現在先給你處理傷口要緊,我看這些傷口好像有點不對勁兒。”黃澤宇把手放在我的腿上。
“你幹嘛呢?”我不滿道。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確定,是不是不會痛。”黃澤宇解釋道,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然而我的腿完全沒有感覺,只是看着他使勁的按着我的傷口。
“完蛋了,我的腿不會廢了吧。”我心裡頓時哇涼哇涼的。
“不會的,未央姐,我帶了藥丸。”毛雨急急忙忙從揹包裡掏出一個藥瓶,上面刻着個紅色的毛字。
“等等。”黃澤宇一把拿過藥瓶,剝掉瓶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這是我們毛家上等的金瘡藥,爺爺怕我們比賽有危險,特地準備的。”毛雨抿嘴道。
黃澤宇皺了皺眉,把瓶裡的藥丸倒進了平靜的湖面。
一瞬間,周圍迅速游來黑壓壓一片暗影,搶奪起水裡的藥丸。
我定睛看了看,發現那些魚身子只有手掌大小,全身泛着藍光,一雙幽蘭的魚眼,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過了一會兒,我們周圍的湖面便浮起一片不知魚的屍體,個個面朝天,翻着魚肚子。
“怎麼會這樣。”毛雨臉色慘白說道。
“這藥確實是上等的金瘡藥,只是不知魚吃惡靈妖魔爲生,體內早就屍化,渾身都是屍毒,而你們毛家的金瘡藥裡,加了天山雪蓮。這東西味甜補身,屬於大陽,和屍毒相沖。”黃澤宇皺眉道。
“未央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毛雨拉着我的手解釋道,一雙大眼無助的看着我。
“行了,你也不知道,只是巧合而已。”我寬慰道。
“那現在怎麼辦?我包裡還有其他藥丸,要不都試試吧。”毛雨把揹包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乖乖,大大小小的光是藥瓶就有一二十個,還有許多不同顏色的符咒。
“不用了,你去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帶了糯米。”黃澤宇淡然道。
毛雨點點頭,毫不猶豫的跳入水裡,朝不遠處的其他大石游去。
“我看玄乎,這玄門比賽或許很少人帶那麼低級的東西。”我皺了皺眉,糯米對於捉鬼來說,最多就是很低級的入門抵抗,這次比賽事關重大,估計沒人帶那東西。
黃澤宇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掏出一把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鮮紅的血液瞬間溢了出來。
他默默的把血滴在我的傷口上。
“啊。”一陣熾熱的灼燒感瞬間蔓延在傷口上。
黃澤宇伸出另外一隻手,堵住了我的嘴。
他迅速的把血滴在我的每個傷口上,然後從毛家藥瓶裡選了止血散,灑在我的腿。
我整條腿就跟火燒一樣,痛的我渾身冒冷汗。
“好了,鬆嘴。”黃澤宇皺眉道。
我這才鬆開了他的手,發現已經深深的咬了個嘴印子。
黃澤宇在手腕上也滴入了止血散,然後把袖子向上扯了扯,遮住傷口。
“你到底是誰?”我挑眉道。
“黃澤宇。”黃澤宇一本正經的說道。
“尼瑪,我是問你到底什麼身份,爲什麼你的血可以治療屍毒?你是故意把毛雨支開的,對不對?”我開口問道。
“我欠你一個人情,現在還了。”黃澤宇對着我一本正經說道。
人情?我皺了皺眉,不記得這傢伙什麼時候欠過我。
“天雷斬。”黃澤宇淡然開口道。
我艹,他不說,我都快忘記第一次見面,這傢伙就拿雷劈我。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居然還記得。
只是,他到底是誰?爲什麼諸葛天明對他態度明顯比別人和藹的多。
“未央姐,澤宇哥,我找到了。”毛雨一臉興奮的在水裡衝着我們大喊,手裡還提着一個白布袋子。
毛雨這傢伙還真單純,果然是小屁孩。
“我運氣真是太好了,找了第二個石頭,便遇上唐門的姐姐,她們正好帶了糯米,一聽是你受傷,有個白衣服的姐姐立馬就給了我一大袋。”毛雨舉着白布袋笑道。
他全身衣服都打溼了,唯有手裡的那個白布袋子還是乾的。
“謝謝你,那個姐姐是不是一身白衣?”我開的問道。
“對啊,你怎麼知道,人還挺溫柔的。”毛雨笑道,把布袋遞到了黃澤宇手上。
那應該是小鳳了,沒想到她也在附近,倒是緣分。
黃澤宇一本正經的把糯米灑在我的腿上,由於剛纔滴了他的血,現在糯米放在傷口上,一點感覺也沒有。
“怎麼樣,未央姐,痛嗎?”毛雨緊張兮兮的看着我。
“啊,確實有點痛,不過我能忍。”我一臉痛苦的配合着。
黃澤宇瞥了我一眼,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尼瑪,這小黃看來有點悶騷啊,明明是他先支走別人,現在還一臉嚴肅的給我醫腿,這演技也是槓槓滴。
不一會兒,我腿上的炙熱感慢慢退去,我動了動腿,發現已經可以靈活活動,我立馬從石頭上站了起來。
我們現在所處的石頭,是個十米左右的圓形巨石,我看了眼周圍,大大小小漂浮在湖面上的,居然都是圓形的石頭。
“爲毛這些石頭能漂浮在水面上?”我雖然物理渣,可是石頭的密度,應該比水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