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駕車從我們村落一直行駛到鎮子上轉入三二七國道,然後經縣城,直奔西南方向的市裡!路途雖然遙遠,還好盡在我掌控之中,何況市裡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去了。
那時的道路雖然很不完善,土路爛路非常的多,但國道省道的很是相當通暢的,這種路都應該算得上一級公路了吧,而且,越往大城市跑,路途越順暢,時間便不算得耽擱。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辛苦奔波,我們一行四人終於趕到了市裡,時間已入下午,中午飯未來得及吃,所以,下車後,我請他們三個找了家小飯館先填飽肚子,雖然都沒心思吃,如果,不吃些飯,沒有精神力氣,怎麼去找小翠妹子呢。
酒足飯飽之後,我尋思下一步怎麼走,我們怎麼去找,應該理出個頭緒,據李環環提供的線索,可以找出一個大體的輪廓,那就是邵小翠在大市裡上班,而李環環卻在羅莊區工作,拋開這兩點不講,我們只好去邵小翠和李環環幾次的相遇的街頭找找看,如果,不出意外,邵小翠一定就在那邊打工,這一定不會出錯的,因爲三番五次的偶遇,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說實在,我現在恨不得馬上找到小翠妹子,可我又有些不敢找,因爲,每次來這座城市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而且都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每次來都猶如心如刀絞,可每次又不得不來,內心十分悲痛與糾結,那種難受的滋味真是難以言喻,話不盡來。
在李環環的指引下,我們一行四人來到她們姐倆曾經幾次偶遇的地方,我雖然不是城裡人,但這座城市可以說來過無數次了,大體的城市功能與佈局主要街道我大致瞭解。
李環環帶我們來到這條街,是市中心的一條偏街,主街上大都是一些大型購物廣場和超市,星級賓館什麼的,而這條偏街就是這座城市的休閒一條街,佈滿,卡拉OK,與休閒吧,說白點,這條街就是這座城市的紅燈區!紅燈區,不用多講,是男人都清楚,用古話說,就是煙柳花巷,做盡皮肉生意。
考慮到這一點,再回想,李環環之前講得那些話,小翠一直隱瞞她現在的工作,不告訴任何人,沒有人知道,她具體在什麼地方上班,而且,她相比以前打扮的十分妖豔,難道,小翠真的墮入這煙俗之地,想到這我就後背‘嗖嗖’的發冷,我不敢去想象,也不能去想象,我一向活潑可愛的小翠妹子怎麼就能入了風塵,這然人難以想象,絕不可能啊。
五叔,五嬸,李環環傻傻的跟在我的身後,她們的想法很單純,萬不會像這個方面想,可我,卻把打算做到最壞處。
天兒,慢慢黑了,這座城市,華燈初上,這條偏街也開始霓虹閃爍,零星的能看見許多衣着暴露,濃妝豔抹十分妖豔的年輕女人,拋開她們的身份不講,還真是美麗動人,可以想象如果不是馬上要過年的緣故,這條街上這種女人會更多,比比皆是,多到讓你渾身顫抖。
夜黑,天冷,五叔五嬸凍得瑟瑟發抖,我見她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直接帶她們去找了間比較簡陋的小旅館先住下,剩下的事情我來做。
起初剛到小旅館的時候,旅館老闆表示馬上要過年,早已經不納客,我看得出旅店老闆的顧忌,他是怕遇見壞人出安全問題,我給他解釋一同,說明,我們是來找人的,旅館小老闆出於同情心,讓我們住下。
謝過小老闆之後,我們進入房間,剛進去,五嬸‘撲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說:
“二蛋俺兒啊,俺感覺你小翠妹子就在這附近,她怎麼就不出來見我們呢?她怎麼這麼狠心呢,連爹孃都不聯繫”
“嬸”聽到這,我的心都碎了,甚至連扶起五嬸的力氣都沒有,因爲,我心裡清楚,當孃的直覺比任何人都精確,她隱隱約約已經感受到,她女兒小翠已經出了事情了,而且是大事,無法挽回的大事。
“五叔,表妹,你們快把五嬸扶起來,咱們是一家人什麼話都好說,來前,我也講過,找不到我小翠妹子我就不回去過年,一日找不到我妹子,我就一日不回鄉下,什麼時候找到小翠妹子,我們在回家”
“你妹從小性子就倔,誰的話都不聽,一心的嚮往城裡的生活,要按照我的意思,她在鄉下找個安穩的婆家,估計現在都生了娃娃了,我和你嬸早就當了姥爺姥娘了”
“五叔,不要這麼說,你不懂我小翠妹子,她是個個性很強而且很有想法的孩子,她各方面比我要強”
“她比你強啥?你都是定了親馬上要娶媳婦的人,她和你有啥可比的?”
“五叔……”我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現在與他們講什麼都是多的。
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他口吻裡還充滿着責備的語氣……其實,這倒也不怪他,誰的孩子誰急啊。
“五叔,五嬸,你們好好在這呆着,我出去先找找我小翠妹子”
“二蛋哥,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表妹,你好好的在這陪着你舅和你舅母就好了”我拒絕了李環環關鍵是晚上也不安全,因爲,我們陰陽先生本身就跟鬼似的,一到晚上,什麼地方都去,特別是人煙稀少的地方或者城市裡最陰暗的角落,所以,出活的時候是不能帶人的。
我走到門口剛想帶上門,我五嬸一下子拉住我的手,突然,就泣不成聲的說:
“兒啊,我感覺你妹子出了大事情,她是回不來了,上次是你婷婷姐,這次是你小翠妹子……”
“五嬸,我不許你胡說,”我一下子急紅了眼睛,雖然,我心裡比誰都清楚可位不願別人再講出口
“五嬸,這種不吉利的話可不能說,搞不準,我妹子這一會正在某家工廠里加班掙錢呢”
我語風一轉違心的講出這句話,回過身便是淚流滿面,因爲,我比五嬸的直覺更強烈,我感知,小翠妹子可能發生了比這更壞的事情。
出了小旅館,我直奔休閒一條街,這裡算不上熱鬧也算不上冷清,很多酒吧,早已經關門打烊,未關門的休閒場所依舊生活火爆,過年了,都有了時間,朋友,同學聚會,出來樂呵樂呵,陸陸續續的有車輛停到這些娛樂場所門店前面,又陸陸續續的開走。
我打量着眼前類似於紙醉金迷的浮誇的場景,心裡講不出的滋味,不想多思,也不想多講,任由事態的發展。
我沿着街頭向街裡走去,越往街裡走,站街女越多,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冶猶如鬼魅,她們見我走過,都不停的給我打招呼,而且拉拉扯扯:
“這位老闆進來玩玩嘛”
“玩什麼?”
“玩B”
“不玩,我有病”
“有障礙啊?”
“我看他是得了沒錢病,一窮鬼的病‘
“他媽的,沒錢來這裡玩什麼?”
“我價低,不嫌你有病,也不嫌你沒有錢”
我來不是跟她們打情罵俏來打野食的,我只是來了解一下週圍的情況,以便更容易的找到小翠妹子。
一眼望不到街角的盡頭,有時我甚至不知道腳該往那邁!這種事又不能打聽,羞於啓齒,我到底該往那裡找呢?我捫心自問,卻毫無答案,已是深夜了,過了今夜就是臘月二十七了,馬上就要過年了,我那裡還有這樣的心思啊。
小翠妹子,你到底在哪呢,你快出來,哥哥來帶你回家了,你快出來吧,我們都等着你回去呢!
人來人往,熱鬧的姐,放着挑逗的音樂,夜色迷情,我卻覺得異常清冷,完全沒有樂不思蜀的感覺,我看着那些或老或少的站街女,雖然心中厭惡,卻無法改變她們的生活方式,自古笑貧不笑娼,我們有什麼資格評價人家的生活,即便,或許是人家迫不得已的選擇,我們能說什麼,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她們伴隨着動感的音樂,扭動着曼妙的身姿,你能說她們好吃懶做,往牀上一躺,幾舒服又賺錢,你能講她們不快樂,所以,說,我們沒有做過的事情,不要輕易去評價,我們沒有這個資格。
偏街的這頭走向那頭,一無所獲,註定不會有什麼收穫,即便小翠是生是死,她此刻都不會出現在這條街上,所有的辦法,好像都失靈,我變得無計可施,只能順着這條街來來回回的遊蕩,因爲,我不知道回去怎麼面對五叔五嬸,怎麼給他們答案。
一直走,像一直幽靈一般,直到出現幾個凶神惡煞的彪悍把我攔住,破口大罵:
“小子,你他孃的在這亂逛啥,這一會來來回回好幾趟了,你想找死啊”
“這位大哥,不要動怒嘛,我只是想來這裡玩玩,找個樂子呢,可惜,我沒錢”
“沒錢,來你媽這裡幹嘛,趕緊滾”
“是,是,是……”我點頭哈腰的準備離去,還備不住那幾位彪悍放話說:
“你就算有姐姐或妹妹在這裡上班,你也別他媽瞎**亂找,她們年三十會回家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