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了。
名稱和性格完全相符。
林晨不得不懷疑起了自己認識的墓老人。
那個性格猥瑣，但卻在一衆玩家中實力非凡的老人。
“徐人鳳，你對墓老人瞭解不？”
“你怎麼說起他來了？”徐人鳳一怔，隨後道：“他年紀很大，據說第一次進副本的時候，就已經有九十多歲了，屬於第一批玩家，和我父親同一批。
我父親本來知道副本情況後，還認爲墓老人在副本里很難有生路呢，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活了下來，而且一次又一次，卻是有些了不起。
而且他很少出手，沒有人知道他的實力具體如何，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鎮域碑震顫。
素女十分驚訝。
甚至最後還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回大人，並不全是，很多人無法改變自己的觀念，還在世俗的泥潭裡，只有我們這些被選中的人，纔會坦然面對這一切。”
“沒人的時候，不用加這三個字。”
林晨的心可比他黑，胸襟有時候很大，可以與他平分神晶，但在某些底線時，林晨的心就像針尖那麼大。
這很正常。
一道強悍的身影，出現在四鬼的面前。
這四鬼，正是在幽靈船上對林晨發起過攻擊的白綾鬼、孩童，以及菜刀鬼大漢。
但這種實力，在林晨的面前與凡人幾乎無異，任何僞裝都可以一眼看穿。
菜刀鬼因鬼種緣故，時常憤怒，他的實力，也是自身越憤怒，便越強大。
徐人鳳面色難看了起來，暗暗地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白天進入小生界時，我在小生界裡，看到過一些人，有的人麻木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有的人則是在爲生活奮鬥，穿梭於大街小巷之中，似乎有着各自不同的職位，他們之中，也全是你這種想法嗎？”
此時，一個房屋中，正有一家四口在密謀着什麼。
“合着你們還有特殊服務？”徐人鳳不屑地笑了笑。
剛剛那個爲首的紅痣侍女，甚至有着六星級的鬼力。
林晨知道徐人鳳在想什麼，認真地看了一眼那個侍女，突然笑了起來道：“你們端着的，可是你們的同類，但爲什麼我沒有在你們的眼裡，看到負罪感？”
“大哥，我剛纔差點沒忍住，想殺了她們。”徐人鳳咬牙切齒。
“回大人，我們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盤中血肉，於我們而言，與牛羊禽畜沒有區別，有時候，幻琴大人心情好，我們也會得賜這種血肉。”侍女恭敬得道。
“殺誰？”
當侍女放下後，徐人鳳便道：“我們不是說過我們是素食主義嗎？”
“各有各的選擇罷了。”林晨頓了頓，隨後便笑道：“所以我們要尊重她們的選擇，不用管她們，如果有救人的機會，你可以留給其他人就是。”
……
侍女每一次迴應，都加了一句“回大人”，可見某種觀念，在她的內心，已經根深蒂固。
“回大人，服侍好兩位大人，是我們應該做的，不知道二位大人是打算留下我們之中的哪個？我們之中，有三位是還沒有經歷……的，兩位年紀稍大，但保養極佳，剩餘的五位都處於最青春的年紀。”
但他接受不了同族的背叛。
……
“兩位大人，是否需要就寢？”最開始與林晨二人對話的那個侍女說道。
尤其是還有死亡的風險。
隨後揮了揮手，讓她們下去，並帶走了那盤人肉。
徐人鳳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黑色一閃，顯然已經徹底憤怒。
小生界的夜晚燈火輝煌，有着十足的煙火氣息。
徐人鳳一愣，隨後纔將緊繃的內心緩和了下來。
這生與死混合的世界，並不是死氣沉沉。
“大哥，你保持這個觀點？”徐人鳳一愣。
林晨默然。
徐人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正要揮手驅散他們。
林晨精神力一直沒有離開那十個侍女，將她們離開後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就在這時。
十名侍女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款款走入房中。
“她們走到這一步，其實並不簡單，只不過是爲了活下去罷了。”林晨道。
這不是城主的那個世界嗎？
……
半步主宰絕對可以無視這種壓制了。
從精神感知下，他發現侍女在說話之間，並沒有撒謊的跡象。
與她們自小便在這樣的環境有關。
“你不需要僞裝了，在這裡就算是鬼神也難以聽到我們的交談。”林晨道。
她們經過專業的訓練。
無生鬼帝實力十不存一，依舊是帝境，而且還是不弱的帝境。
轉眼間便到了傍晚。
九名侍女低聲迴應，臉上保持恭敬。
街道上，有不少鬼族在遊蕩。
但好在這次，菜刀鬼冷靜了下來。
只有留下的侍女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不能放過他，除了我們，他還傷了姐姐，扯斷了姐姐的白綾。”
“具體還需要回到驚悚世界或者藍星後才能確定，在這個世界，我們的玩家系統似乎被屏蔽掉了，無法使用，我這裡有他的照片，你可以先看看。”
“也對，反正不是同一個種族，這是她們自己說的，當鬼處理好了。”徐人鳳笑了笑，恢復了平時的吊兒郎當模樣。
青鳥有些惶恐。
“你們說的墓老人是誰？爲什麼與我爺爺同一個名字？”
素女的情緒很激動，隱約之間，似乎還傳出了哭聲，好半天后，她才平復了心情。
鬼吃人這種事，林晨是絕難容忍的。
“任務？”四個鬼同時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時間到了夜晚。
林晨迴應了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年齡，知道自己曾經是哪個世界的人嗎？”
“父親，他打傷了我，到現在我的身體還疼着呢，好過分。”
“回大人……”
看着侍女端上來的一盤盤“美味佳餚”，徐人鳳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太不可控了。
在這個世界裡，他有着自己隨時死亡的覺悟，可以說一切都看開了。
她明顯沒有其他九名侍女專業，而這，便也是林晨留下她的原因。
白綾鬼目光一閃，連忙道：“是的，但那只是因爲接引而產生的，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
“回大人，婢女名爲青鳥，二十二歲，來自秦界。”
房間內，共十名侍女，除了說話的那個，其他九名侍女神情都沒有變化。
“且再看看，來到小生界後，他們就沒有離開的機會了，也沒有誰會知道世界真相後，願意離開這裡，時間還很多……”白綾鬼見父親冷靜下來，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長相十分美豔，在白衣的襯托下，有着別樣的風姿，尤其是她的眼角下面，有一顆紅痣，更給她增添了一種來自骨子裡的魅惑。
她本以爲自己被留下，是會發生某些難以描述細節的事情。
“我爺爺還活着？”素女的聲音充滿了驚喜。
菜刀鬼聞言，想到白天林晨那跨越世界的強力一擊，神情也不禁逐漸冷靜起來。
這麼久以來，吃我的，用我的，我沒跟你要房租就不錯了，你怎麼好意思提出這種要求？
“無…無生鬼帝。”素女支支吾吾，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我現在有這個能力嗎？”
菜刀大漢臉色，隨着孩童的訴說，逐漸猙獰起來，充滿了憤怒。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已經注意到了你，在他的眼中，擁有道元力的你，堪稱是黑夜裡的明火，他沒有出現，必然是有忌憚的，所以，我們可以主動出擊，進行試探。”
林晨動用精神力，虛空中光線再次凝聚，栩栩如生的墓老人影像出現在房間之內。
菜刀鬼和白綾鬼臉色一變，就連兩個孩童也不再哭鬧了，連忙躬身行禮道：“夜梟大人，您怎麼來了
來者正是被無生鬼帝派遣了任務的鬼神夜梟。
這件事，已經無法去考慮苦衷，最起碼十個侍女之中，有九個人已經樂在其中了。
林晨與徐人鳳一直沒有分開，這讓她們有些尷尬。
談吐倒是得體。
“他們是幻琴大人接引進來的，我們最好不要招惹。”最後一位，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女鬼。
他可以接受惡鬼的兇狠，接受與惡鬼的廝殺，哪怕自己受傷再嚴重，他也不會在乎，反而會因佔了便宜而哈哈大笑。
“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職責，沒有僞裝。”
“但其他人，我們該怎麼救？”徐人鳳問道。
“！！！”
他們的房門被一個鬼從外面打開。
只是瞬間，他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目光直接收回。
“不用怕，我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來給你們一個任務。”
而林晨的眼睛，卻是微微一亮……
更別提人……
“我知道他的一個缺點，你先聽我說……”素女的聲音變得極低，似乎在林晨的鬼域之中，都害怕被誰聽到一樣。
“是。”
而這時，血棺裡的存在也恰好按捺不住內心，再次投來了目光。
所以林晨的話，着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侍女其實不弱，足有五星玩家的鬼力。
雙方都沒有在墓老人如果是蓋世強者，爲何被選中玩家這點上糾結。
兩個孩童在向一位手持菜刀的大漢訴苦。
林晨卻主動開口了：“最右邊地留下，其他都下去吧。”
似乎無論是林晨與徐人鳳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無法令她們產生更多的表情。
“林晨，能不能幫我殺了他。”
這是他與林晨認識後，各方面瞭解之下，做出來的結論。
林晨滿臉的不可思議。
但她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還是走了進來。
秦界？
夜梟神秘一笑，隨即一字一頓地道：
“那就是殺死那個通天。”
夜梟這種鬼神，尤其是身份特殊的鬼神，平時很難接觸，沒想到今夜竟然主動上門，還派遣了一個任務。
“一個人類七星玩家，具體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巧合，也可能真的和你爺爺有關係。”
至於藍星的壓制？
那種壓制最多擋住鬼神和帝境。
林晨和徐人鳳對視了一眼。
他現在連鬼神都不是，拿啥跟人家打？
時間過得很快。
這裡的女侍，將男人的愛好拿捏得這麼死嗎？
“除此之外，如果大人有其他愛好，我可以幫大人召集女鬼侍女，以及男侍。”
這句話，顯然已經徹底放棄了這些在其他人類面前，自以爲高高在上的侍女了。
這可是兩個男鬼啊，而且實力很強，縱然她已經做出足夠的心理準備，不經人事的她還是有些惶恐。
他明白林晨的意思了。
“聽說你們與白天上船的一個通天鬼有過沖突？”夜梟問道。
雖然沒有實質的危害，但當看到那些侍女，以成爲鬼侍而自傲，以品味人肉而優越時，他還是感到大爲窩火。
“就是他！”素女激動不已。
“回大人，這是幻琴大人要求的，幻琴大人說了，禮不可廢，至於大人是否享用，全看大人的心情。”那侍女面色平靜地道。
“這並不難，對小生界我已經有了計劃，明天就可以實施。”林晨神秘一笑。
這九人是無可救藥的。
“父親，幻琴大人的實力過於強大，我們不能招惹，還有那個通天，他的實力也絕非一般，我們來到小生界是避難的，最好還是不要主動沾染麻煩。”白綾鬼冷靜地道。
而且搞不好連帝境的腳步都不一定能阻擋，若不是那些陰皇洲的一些帝境擔心原，藍星估計早就被滅了。
“在我的精神感知之下，你說話是否有謊言，我完全可以分辨，我也知道你與之前的九個侍女不一樣。”林晨笑道。
這種軟刀子，往往比真槍實彈更加傷人。
他記下了那個侍女。
……
但沒想到，這兩個強大的鬼竟然沒有對她有任何的接觸動作，而是談起了心。
“幻琴……”菜刀鬼眼睛眯了眯，一抹兇戾無比的殺氣閃過，道：“她不過是高了我一個境界罷了，否則那艘幽靈船正統的擺渡者，就是我了！”
並沒有因爲林晨和徐人鳳是“鬼”，實力強大，便誠惶誠恐。
林晨觀察之下，其中只有一個人的眼中出現了一抹莫名的波動。
一個曾經的半步主宰，想成爲玩家，估計有的是方法。
這是精神力強大的緣故，並不算是林晨的專屬。
徐人鳳白天的時候，只是因爲心神憤怒，而忽視了這些，但在剛剛，也從交談的中發現了什麼，態度也變得友好了一些。
至於送她們過來的幻琴，也同樣能發現。
只是幻琴這種強大的鬼，並不在意這些，反而有可能在觀察着一切，那陰暗的目光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青鳥表演。
像是看螻蟻掙扎，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