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老三天璣將手中烏黑沉重的鑌鐵錫杖高舉過頭頂,就要對準昏迷不醒的端木蓮當頭砸下。這雷霆一擊之下,柔情似水如同九天仙子一般的少女不免香消玉殞,魂歸九泉。可是徐狂草和韓駿兩人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殘忍的一幕在自己眼前上演,卻絲毫沒有能力上前阻止。
徐狂草狀如瘋癲一般嘶吼着:“住手啊!有種衝我來!”而另一邊的韓駿只是無聲的凝望着,雙眼如要噴出火來一般,牙齒深深咬住了自己的嘴脣,幾乎要咬出血來。
“老三,住手。”沉默許久的七人衆老大天樞忽然冷冷的一聲斷喝,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住了老三天璣對於端木蓮的致命一擊。
“老大,這是爲什麼?”老三天璣依言將自己手中的烏黑沉重的鑌鐵錫杖重又重重的插在了地上,一臉不解的望着眼前的老大天樞。
“這個少女骨骼精奇,靈力深厚,法力高超,實在是練氣修真的絕妙人才。就這麼輕易的殺死,實在是可惜。”天樞蹲下身子,伸出了那乾枯細長如同樹根一般的手指,在端木蓮那晶瑩的玉臉上輕輕的摩擦着,眼神中滿是欣喜讚賞的神色。
“老鬼,把你的髒手拿開!離我端木師妹遠點,否則我將你削成人棍!”徐狂草看到天樞用他那骯髒乾癟如同樹根一般的手指在端木蓮那姣好的面龐上肆無忌憚的撫摸着,不禁怒火中燒,渾身關節骨骼“嘎吱嘎吱”作響,全身青筋爆起,實在是了暴怒的境界,恨不得立馬上前將略顯輕薄的天樞撕成碎片。
但天樞卻只作不聞,忽然站起身來,對一旁的老三天璣冷淡地詢問道:“老三,你想不想有一個新七妹?”說罷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蜷縮着身子,躺倒在地的兀自昏迷不醒的端木蓮。
“老大,你這是?!”一旁的如同黑鐵塔一般高大健碩的老三天璣聽聞這番話,也不禁身形一震,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蒼老深邃,始終令人捉摸不透的老大。
“嘿嘿…”跟前的天樞忽然一陣獰笑,聲音如同寒風吹拂過冰窟一般,尖利刺耳而又冰冷刺骨,只見他迅速擡起手臂,對準山頂場地的另一端,揮手一指。一道碗口粗細的血色紅芒“嗖”得一聲激射而去。
下一刻,那道激射而至的血色紅芒準確的洞穿了老七搖光的胸口。身受重傷,但依舊堅持站立着的老七搖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上的那個碗口大小的血窟窿。妖媚而又風華絕代的臉蛋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隨着一股腥臭的黑血從胸口的那個碗口大小的血窟窿之中噴涌而出,紛飛的烏黑血珠如同烏梅一般灑落在地,將她身前三尺範圍內的地面染成了烏黑色。老七搖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憤恨,但更多的卻是不解和委屈,玲瓏曼妙,凹凸有致的丰韻身姿搖晃了兩下,終於失去了支撐,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之中軟軟的倒了下去。
“阿搖,阿搖!”老六開陽忽然停止了口中連續噴射的血色紅芒,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矮胖如同南瓜一般的身形不顧眼前的韓駿的存在,飛速的奔馳到了老七搖光的身邊。韓駿終於如釋重負,剛相拔腳離開,但老五玉衡卻又悄無聲息的阻擋住了他的去路。
開陽蹲下身子,從滿是雨水的青石地磚上,抱起了搖光那柔軟的身子,死死的摟住了那血肉模糊,已經失去了生機的曼妙身軀。一臉悲憤的衝着另一邊一臉冷漠,似乎根本沒有任何事發生的老大天樞嘶吼着:“老大,你這是爲什麼?!爲什麼要對阿搖下手!?”
天樞那原本如同古井一般深邃,波瀾不驚的蒼老的臉龐上忽然浮現了一絲怒色,他自然知道這七個義兄弟之間,老六開陽和老七搖光關係最爲密切,幾十年來一向是最佳搭檔。雖然彼此之間沒有過任何表示,但是其餘五人都可以看出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來。但是他們是七人衆,是代天懲戒的執行者。從加入這個組織,成爲七人衆成員的那一天開始。就不允許擁有任何感情的羈絆。但是眼前的兩個人,卻多次違反了這一規則。
“老六,你要記住。我們是上天挑選出來的七人衆!我們的職責就是代天懲戒墮落的世人!從你被選上的那一天開始,你就必須割捨掉所有的七情六慾,與紅塵俗世的羈絆徹底斷絕!難道這百十年來,你還沒有看透麼?老七功力粗淺,又被俗世感情羈絆,最終今日一敗塗地,折了我們七人衆的名頭。理應被消滅。而眼前的這個少女骨骼精奇,靈力充沛,實在是替代老七的不二人選。如果你還有什麼異議,休怪老夫翻臉無情,將你一起消滅!”天樞一臉肅然,臉色如同堅冰一般,一字一頓地說道,最後幾字更是變成了嚴厲的警告,如同寒冰一般冰冷刺骨,不但絲毫感情。
“是,老大,我明白了。”老六開陽聞言身子一陣輕顫,忽然鬆開了摟住搖光的雙手,將那嬌小卻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輕輕放到了滿是雨水的青石地面上。默默無言,任憑雨水不斷沖刷着自己那矮胖的身軀。
“真是瘋狂啊!”徐狂草和韓駿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幕匪夷所思的舉動,不約而同的喃喃道——
筆者的一些囉唆——有讀者朋友詢問筆者是不是當真從事捉鬼降妖一類的法師。當然不是啦。只是筆者的一個遠方親戚是一名江南地區常見的符籙宗的居家道士,平時常在人家舉辦喪事以及喪葬道場的時候前去吹拉彈唱,燒香唸經超度一番。小時候看過幾次,所以至今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