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詭異郵件

017 詭異郵件

白天的喧鬧還沒有完全從記憶和聽覺系統褪去,沉寂的夜晚悄然來臨。夜深人靜的時候,韓雯雯值夜班。她不喜歡這種太過安靜的氛圍,特別是走廊傳來叮咚~叮咚貌似是誰的腳步迴音那種異常的聲音。

一個人坐在弧形的護士站臺裡面,前後左右均是通往各個病房的走廊。空氣的對流,自然產生的冷風,都讓她十分的敏感。

三樓住院部留下來值夜班的護士有兩名,一名被抽調去護理手術室的病人。一般這個時候,大部分住院的病人只要病情得到緩解和不嚴重的,都沒有輸液,都在安靜的休息中。

漫不經心的拿出手機,想好說辭預備給蘇磊打電話。驀然想起朱嘉怡說的那件事——

朱嘉怡說頭天下午一個男子來找韓雯雯。

是蘇磊?還是別的誰?撥通電話,蘇磊貌似剛睡醒的樣子,懶洋洋的聲音:“喂——”

“蘇磊,你昨天有找我嗎?”

“沒有。”乾脆,不拖泥帶水的答覆。韓雯雯愣了一下,“好吧!我在上班了,你——小心點。”她還想說什麼,可惜電話裡傳來嘟~嘟!的掛斷音!“什麼嘛,話都沒有說完,就掛斷?哼!”

走廊傳來真實的腳步聲,接着出現了搭檔(值夜班的小護士)塗小菊。塗小菊手裡拿着一張超大號牛皮信封,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韓姐,你的信”

“信?”韓雯雯納悶,誰會給自己郵寄信件?拿在手裡輕飄飄沒有分量的感覺。對着燈光映照一下,裡面有一張什麼東西?

塗小菊摘下懸掛在脖子上的口罩,打趣道:“應該是你男朋友送你的明信片吧!”

“不會,他剛纔都沒有告訴我。”

“說不定想要給你驚喜呢。”

“……會嗎?蘇磊好像沒有這麼浪漫過吧!”滿心的狐疑,翻來覆去的看。沒有郵戳,沒有郵寄地址,只是很簡單幹練的署名:交由韓雯雯收。

見塗小菊進到裡面去了,韓雯雯急忙尋着縫隙處挑開來看。

各種猜測,萬般瞎想。牛皮紙信封,柔韌度好。在韓雯雯好一陣擺弄,才從裡面倒出來一張奇怪的圖紙。圖紙上的畫,畫得很詭異。血糊糊的一張臉,臉的四周有幾個字,不仔細看是看不出門道來的。

字體分別是:‘與我結婚’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看得韓雯雯渾身發冷。後腦勺涼絲絲的,就好像身後站着一個人,拿着一把閃爍寒光的匕首要刺向她那般。驚秫的倏然回頭,把剛剛走到身後的塗小菊嚇得一愣“你怎麼啦?臉色好白?”

“……沒怎麼……”韓雯雯回身,快速的收拾好詭異郵件。“小菊,這信是誰給你的?”

“是傳達室的張師傅,怎麼啦?”

張師傅也兼職守車,很忙乎的。韓雯雯去找他時,他在看電視哼小曲。

“張師傅,這封信是誰給你的?”

張師傅眯眼,混濁老眼盯着韓雯雯許久之後。沙啞着嗓門道:“不記得了。”

是啊!他怎麼可能記得?每天要接觸那麼多人。來來往往的車子需要他打理,收費,規整!怎麼可能記得誰給信封?

想起朱嘉怡說的曾經有人來找過自己,那麼這封信應該就是那個人的?韓雯雯滿腹狐疑,惴惴不安的回到護士站。

夜班漫長難熬,塗小菊之前去了手術室幫忙,所以得到優先權,可以休息一會。如果沒有緊急很特殊的情況發生,她會一直睡到凌晨1點鐘,纔會起來換班。

這一封信,攪擾得原本心裡就忐忑的韓雯雯不能淡定下來。

她拿起電話,決定給蔣蓉煲電話粥。這樣可以混時間,也可以把自己心裡的恐懼說出來。

蔣蓉關機。是她們家奎哥命令的,並且已經休息了。

這個時候韓雯雯到希望有病人找麻煩,她緊張的盯着左側牆壁上懸掛的病員警示燈——如她所願,‘滴~滴’一陣尖銳的鳴叫,定睛一看是12牀。

韓雯雯麻溜的戴好口罩,拿起記錄薄,一串叮叮噹噹作響的鑰匙串兒。輕盈的閃身,推開橫擋在門口的木板,徑直往12號病房走去。

她一路走,心莫名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卻又極力的否決——頭頂的燈管,不知道是因爲接觸不良,還是被風給吹得的,很意外的忽閃忽閃起來。

置身在忽閃忽閃的燈光下,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毛孔豎立,身上頓時起一層雞皮疙瘩。一陣鋪天蓋地的冷森感席捲而來。沙沙~沙沙!是自己倉促的腳步聲,她慌慌張張,驚出了一身冷汗,同時覺得前後左右,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窺視她,加快走路的步伐,幾乎是不敢回頭看一下,就那麼小跑似的跑到12號病房前。

12號病房好像是一間獨立豪華病房,一般是給那些**和幹部們留用的特殊病房。病房的門和裡面的設施都給普通病房大不同,看似獨立的小病房,其實裡面還有貓膩,在最裡面還有一間小套間的病房。那是專門給那些看病人的貴賓們設計的雅間。

韓雯雯熟悉鑰匙串兒每把鑰匙的記號,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指長短。她不用多費周折,就迅速從一大串鑰匙裡挑出一把金燦燦的鑰匙來。插進鎖孔,‘咔噠’一聲輕響,房門應聲而開。

門口牆壁是所有病房的燈開關,她伸手按開開關。視線隨着燈光的散開,很快適應裡面有些刺目的亮度。白色的牆體,一張獨立病牀上,覆蓋着厚厚的白色布單。

奇怪,這位病人怕冷嗎?韓雯雯糊里糊塗走到病牀前。

病人硬挺的姿勢,仰臥着,厚重的白色布單覆蓋到他的鼻尖處。

“你那裡不舒服?”

病人沒有反應。韓雯雯有些生氣,雖然自己是值夜班,也希望有病人打擾。可也不能這麼沒有禮貌吧?這樣一想,她跨前一步,附身看向病人——這一看差點沒有把她給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