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面頰上的紅斑
黑影輕車熟路的摸進停屍間,來到一具新鮮的屍體前,屍體就是小蘭.黑影擡起僵硬的屍體胳膊,好像在從屍體胳膊上擼什麼東西下來。
屍體因爲經過冷凍,渾身結冰,僵硬得跟木材似的。黑影試探了許久都沒法擼下胳膊上的東西,他只好手腳並用,擡起一隻腿欲壓住屍體的雙腿,這樣他就可以全力從屍體胳膊上擼下那玩意來。
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的雙腿壓在屍體的腿部時,屍體突然活了,擡起一隻胳膊‘啪’的一聲,狠狠扇在黑影的面頰上。
鍾奎一夜好覺,還在病牀上沒有起來,徐倩就去外面買來大棗湯來給他。一個生龍活虎的男人,怎麼可能如此矯情的躺在病牀上。
他執拗的下牀,雖然雙腿下地時軟得跟踩在棉花上一般無力,卻還是故作一副很輕鬆的神態給對方看。
醫護人員8點查病房,其中也有那位漢斯頓醫生,他一直遮遮掩掩的站在別人身後。徐倩記得昨晚護士值班臺出事時,他是第一個衝進值班臺裡去的,所以在別的醫生詢問鍾奎的病況時,她的注意力就集中在漢斯頓身上。
漢斯頓看着年紀不大,身材修長,皮膚白皙,眉清目秀,頗爲俊俏,只是眉宇間卻隱藏隱憂之色。當他刻意躲避徐倩的目光時,側目看往別處,左邊臉凸顯出一塊很明顯的紅斑,映入她的視線範圍內。
鍾奎的病況也沒有什麼,只是那一晚過度的勞累,加上受到鬼奴的偷襲,纔會昏厥。如今傷口痊癒加之他躺在病牀上,一休息就是好幾天,元氣在逐漸恢復中,肚子裡有了食物的填充,精神頭一下子就恢復了。
醫生告訴鍾奎可以出院,就魚貫退出了他的病房。
誌慶是在他們收拾物品時來到醫院,聽說鍾奎可以出院了,他很高興。
這一高興話頭就多了些,他談論文根回家,文根父母願意接納香草等話題。
徐倩心裡一個疙瘩一直沒有解開,那就是昨晚的事情,她是不習慣撒謊來的。在之前對鍾奎撒謊後,心裡一直不安,害怕觸及他的視線。
此刻病房裡多了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在說什麼。她卻沒有搭訕的興趣,一直沉默無語的拾疊着。
鍾奎說:“既然這樣,等回家把他們倆的婚事辦了。”說出這句話時,神態微微一怔,驀然想起香草是極力要退婚的。
“好啊!要不。把你和冉琴的事一併辦了?”這本來是誌慶知道他們倆的關係,才說出來的話。可是一說出來,卻無意間傷害了另一個人。
徐倩面色立馬陰霾,眼眶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動,她無語的看向誌慶和鍾奎,張張嘴欲說什麼。卻違心的說出那件,原本是不想說出來的事。
“那個護士小蘭死了。”也許她的心意是想挽留住某人,單單用一句話是不可能挽留住的,那麼就得用預料不到的突發事件來引起他的注意。
“哪一個?”鍾奎果然關注追問道。
誌慶迷惘看向他們倆,他究竟不知道昨晚這裡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就是昨晚來給你量體溫的那個護士。”徐倩直起身子,隨意的抹了一下額頭的法絲道。
鍾奎驚訝,“怎麼可能?昨晚好好的,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是不是?”面色一沉,他沒有繼續問下去,心中自明。他記得徐倩凌晨時分的異常表情,之前就暗自猜測她是有所隱瞞來的,果然不假……
對方犀利得就像劍芒一般的目光,逼得徐倩低下頭,面孔隨之滾燙,一抹愧疚的紅暈悄悄爬上面頰。
誌慶看着他們倆,不解其意,納悶道:“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我想知道。”
“讓她告訴你。”鍾奎語氣很重,把手裡的的塑料口袋,一陣亂揉,揉着揉着狠狠的摔在地上。
見鍾奎面色變得很難看,雙眼彷彿冒火似的怒視着她。徐倩大氣敢出,頭壓得更低,一顆芳心嚇得狂跳不已。許久之後,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才忐忐忑忑的低語道:“昨晚,我去倒熱開水,發現護士值班臺,倒伏一個人,我……我害怕……雙腿不聽使喚,只知道想喊……所以我就大喊,完全凌亂了。”餘下的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喉嚨裡,完全沒聲了。
“然後呢?你們沒有出去看是怎麼回事?”誌慶的注意力都被這件事給吸引住了,心裡好奇得很。
“哈哈!我是沒有出去,不過她……”鍾奎的目光利劍一般刺向,低頭不語的徐倩身上,“哼,最後一次出去,是錄筆供吧?”
鍾奎這麼一說,徐倩的心更是緊張得不得了,看來昨晚最後一次被公安局的人敲門喊出去,他是知道的,卻爲什麼沒有戳穿?
“其實,我是知道發生了事情,只是身子骨實在太弱,一時不能夠出去。即使出去,還得靠她攙扶,就像一個殘廢人一樣,有什麼意思?所以我沒有做聲,暗自調息,想的是等天亮了問一下其他人。但是也沒有想到會發生死人事件。”
“我好像是明白怎麼回事了,你們看我分析一下對不對?”
鍾奎點頭默許。
徐倩一直低頭沒有做聲,麪皮紅得就像熟透了的櫻桃。
“徐倩出去找熱水,然後發現護士值班臺有異常,結果看見是一個人倒伏在地。她嚇得尖叫,然後……鍾奎聽見,就問,是吧?”
“不是……是我喊叫的時候,附近病房裡就跑來幾個人,他們都圍住護士值班臺看熱鬧。有一個醫生,就是臉上有紅斑那個人,他帶着另外一個護士趕了來。這個時候,鍾奎在喊我,我就離開了,餘下的事情就不知道,還是辦案人員來敲門,問了我幾個問題。”
看着徐倩一臉的不安,“他們問了你什麼問題?”鍾奎放緩語氣,不忍心再責怪她什麼,粗眉毛擰得像麻花似的說道。
“他們問我,跟死者有什麼關係沒有,還問我什麼時候看見死者的,我把前後經過都給他們說了。”
鍾奎冷哼一聲道:“你說清楚是最好,說不清楚,就麻煩了。說不定會給你扣一頂嫌疑犯的帽子,你說你啊!”他搖頭無奈的嘆息。
誌慶對徐倩點點頭,安慰的一笑道:“好了,鍾奎別抱怨了,我看這件事你還得插手才行。”
“不是,陳叔,這裡不是縣城,是大城市,咱怎麼可能去張揚什麼?再說了,市公安局已經立案了,說不定是人爲,跟靈異扯不上半毛錢關係。”
徐倩看着鍾奎道:“有關係的,他們說死者是被嚇死的,還說她是因爲膽囊嚇破了才氣絕身亡的。解破發現,她滿肚子都是綠色的膽汁呢?”
聽徐倩這麼一說,鍾奎的心頓然下沉,下沉得沒底。